( )“我没有害你爹,也没有想要你和你娘的性命,沐晴,你弄错了,我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别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事情,我是你的叔叔啊,是你的亲人。”
许亦勇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衣服都湿透了,他真的害怕命丧当场。
“亲情牌就不要打了,你是我的叔叔吗?我爹根本就不是祖母的儿子,你和三叔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压榨我爹,祖母为什么那么偏心,你心里没数吗?”
许沐晴不想再伪装,直接拆穿了那个残酷的事实,“别想着再用花言巧语来糊弄我,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话。许亦勇,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你不能杀了我,杀人是犯法的,许沐晴你给我冷静一点,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有好下场吗?等待着你的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许亦勇被巨大的恐惧包围着,情绪几乎要崩溃,裤子都吓尿了。
“我既然敢做这件事情,就不害怕承担后果。贪婪歹毒的卑鄙小人,你以为我爹死了你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手威远将军府的一切了是吗?让你失望了,我爹穿了护心软甲,你给的剧毒再厉害,也没有我的解药厉害。”
她操起棍子,发狠地在许亦勇的身上再用力地打了两棍,一脚用力地踹在了许亦勇小腹下面最薄弱的地方。
许亦勇再次发出痛苦而凄厉的哀嚎声。
“你这个魔鬼,孽障,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这么狠毒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许沐晴,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不信你就等着瞧。”
许沐晴笑了,“做鬼?我让你死做什么?看到死人我还觉得晦气呢?生不如死地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你不是想杀了我爹,还想要等我哥回来也想办法制造意外让我哥死了,大房没有了男丁就任由你们沐恩候府摆布吗?你倒是继续算计啊。”
“可惜了,我没有我爹那么愚孝,也没有我爹那么愚蠢,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她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优雅,眼底却有着杀气和死亡之气蔓延着,“二叔,跟祖母一样做个活死人挺好的,你觉得呢?不然就做个躺在床上,能够看,能够听,却不能够说的哑巴,好不好?”
许亦勇身体猛的一僵,犹如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他情绪崩溃地大喊打叫起来,“娘她不是被沈嬷嬷害的,原来是你。许沐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你还不算太笨嘛,的确是我,那又怎么样呢?只允许你们想要我们大房这些人的性命吗?我报仇反击又有什么错?要怪就怪你们太过贪婪无耻。”
“废话该说的也说完了,为你的阴毒和自私承受后果吧。”
许沐晴再次操起凳子狠狠地砸在了许亦勇的头上,许亦勇头破血流,再也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彻底地昏死过去。
她嫌恶地擦了擦手,避开了地上的血迹,从这座幽静的小院落走了出去。
终于除掉了一个眼中钉,哪怕他没有死,但是她精准地控制了力道,许亦勇再也醒不过来了,只会跟那个老毒妇一样成为活死人,外加变成太监,这个结果比杀了他还难受。
“白薇,茱萸,你们想办法给王大春一笔银子,让他带着姜舞儿逃得远远的,没有个三年五载别再回来了,小心候府那边的人报复。”
许沐晴很冷静地吩咐道,似乎对于她刚才出手狠辣的事情没有半点害怕,更加没有任何的良心不安。
许亦勇哪怕就是被千刀万剐,她都不觉得解恨。
前世她的哥哥之所以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这位叔叔不停地调唆,让哥哥去给二房和三房的人谋官位,谋利益。
许沐蕊和许沐瑶她们几个也在季莹月的面前挑拨是非,说她哥有野心,许沐晴手段又太过狠毒,小心等皇上登基以后,外戚专权,动摇萧霖策的皇位和根本。
明明那时候她哥哥只是个禁卫军统领,手里又能有多少权力呢?
萧霖策却被美人计和心胸狭窄给夺去了理智,竟然真的想办法将她的哥哥给除掉了。
想到前世她爹在对敌国的时候,被自己信任的属下出卖,没死在敌人手里,反而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致命的一刀,想到她哥被毒箭刺穿惨死,许沐晴依然控制不住地心痛,眼眶也控制不住地红了。
爹,哥哥,这一世我们绝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了,换我来保护你们。
她让茱萸和白薇去帮她做事情以后,很快就回家了,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人沾染上一丝灰尘,就好像是随意地去逛街了一样。
半个时辰以后,许亦勇带着的那两个小厮悠悠醒来,看到房门大开着,心里涌起了不好的感觉,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观察屋里的情况。
许亦勇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把他们都吓坏了。
“侯爷。”
两个小厮飞快地跑过去,将昏迷不醒的许亦勇给扶了起来,直接上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候府的方向赶去。
到了候府,李芙蕖和许沐蕊看到不省人事的许亦勇,几乎要崩溃了,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找大夫来啊。”
许沐蕊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让丫鬟打了热水过来,用温热的毛巾擦掉她爹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爹,你这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要吓死我们了知道吗?”
李芙蕖心都要碎了,再等大夫来的时候,她强忍着悲痛和怒气将跟随的那两个小厮叫到了面前。
“你们是怎么照顾侯爷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两个小厮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那件事情他们要怎么说,若是夫人知道侯爷养着外室,他们还帮忙打掩护,他们还能有好下场吗?
李芙蕖承受着剧烈的煎熬,看到夫君的随从竟然还有事情瞒着她,怒气立刻蹭蹭地往上涌,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
“侯爷都成什么样了,你们还瞒着。不说是吧,来人啊,将他们拖下去乱棍打死,看他们招不招。”
“夫人,你别动怒,小的们说。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侯爷他其实在外面养了一个漂亮又妩媚的女人,已经养了有两个多月了。”
“可是那个女人是嫁了人的,今天那个女人的夫君找上门来了,正好碰到侯爷和那个女人在翻云覆雨。侯爷之所以被打成现在这样,很有可能是被女人的夫君打的。”
这些事情许亦勇的小厮昏迷过去了,原本是不知道的。
然而许沐晴她在收拾了许亦勇以后,让白薇买通了一些嘴碎的男人和女人,在他们离开以后就来到了姜舞儿住的那个院子外面,不停地传播。
很快,许亦勇和有夫之妇苟且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女人的夫君找上门来将他打得头破血流的消息也很快地传出去了,绘声绘色。
两个小厮扶着许亦勇出来上了马车的时候,还被很多爱八卦看热闹的人围观了,幸灾乐祸地指指点点,两人羞愧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李芙蕖刚开始是心疼,现在听到她的夫君竟然在外面乱来,气得简直要疯了,不管许亦勇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扬起手对着男人的脸就扇了两个耳光。
“你这个混蛋,就那么色令智昏吗?府里那么多女人还不够你睡的,竟然在外面养起女人来了,活该你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许亦勇你这个王八羔子,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的身上。”
她气得都想把这个男人给扔出去不管算了。
就那么缺女人吗?竟然连嫁了人的女人都要养,现在好了,被打得昏迷不醒了吧,死了活该,省得天天来惹她生气。
“娘,现在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你就别再打我爹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让大夫快点来吧,我看爹的手筋和脚筋好像被挑断了,要是爹真的成了废人,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许沐蕊满腹担忧,越是这样,就越是觉得怎么大夫那么久还不来。
她的祖母现在成了活死人,要是她爹也被人打得重伤丢了性命,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
李芙蕖被女儿提醒着想到了这一成,也忍不住害怕地哭了起来。
“再派人去催一催啊,你爹他不能有事。”
又过了一会,大夫急匆匆地赶来了。
“大夫,麻烦帮我爹看一下他的伤情,看他怎么样了。”许沐蕊咬着嘴唇,眼睛红肿着,梨花带雨般的惹人怜爱。
回春堂医术最好的大夫仔细地检查了许亦勇的伤势,不停地摇着头,“真是造孽了,太残忍太可怕了。”
“我爹他的伤情究竟怎么样了?大夫你别总是摇头啊,说说具体的情况,我爹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许沐蕊看到大夫严肃的神情,心都沉到了谷底,强烈的害怕从脊背处涌了上来,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侯爷的身上有十几处棍伤,脑袋像是被人用凳子砸了多次,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看他的伤情,想要恢复成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
李芙蕖和许沐蕊只觉得像是晴天霹雳一样,脑袋嗡嗡的,都没有办法思考了,眼泪像是不断线的珠子,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大夫,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爹恢复成健康的人那样,不管用多贵的药材,也不管你的诊金有多贵,只要你治得好我爹,都不是问题。”
许沐蕊急切地对眼前这位医术也很厉害的大夫说道,她不能让她爹变成废人,绝对不能。
“小姐,不是老夫不愿意救侯爷,实在是无力回天啊。侯爷他这分明是被人恶意报复,这是往死里打啊。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侯爷他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夫的话让李芙蕖和许沐蕊身体一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宛若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不可能的,怎么会醒不过来呢?你想想办法,要是我爹头颅里有淤血,你就想办法把淤血排出体外就行了。还有我爹的手筋脚筋,才被挑断的时候,应该是有本法接上的吧,银子不是问题,大夫你只管全心全意地救治就行。”
许沐蕊眼睛里有着急切的恳求,急切起来整个人就像是疯子一样。
“很抱歉,小姐,我没有这个能力,你另请高明吧。”
回春堂的大夫摇了摇头,拿起医药箱朝着门外走去了。
这沐恩候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侯爷竟然养了外室,这也就算了,外室的丈夫还打上门来了,被打得直接变残废了吧。
说句难听刻薄的话,侯爷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他一点都不冤,活该至极。
哪怕是在法律上也站不住脚,和有夫之妇通,奸,人家丈夫告到衙门去,这对奸夫淫妇都要被活活烧死的。
许沐蕊心里涌上绝望的念头,明明大房那边才遭遇了重创,将军府巨额的财富就要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为什么她爹要遭受这样的事情,老天爷是在玩他们吗?
她真的很不甘心,她想要有着花不完的银子,想要成为人人羡慕的贵族小姐,而不是落魄的候府小姐。
强烈的**让她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了,再次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拦在了大夫的面前,难过又不舍地问道,“大夫,求求你了,你想办法救救我爹,我不要求你立刻就把我爹治好,哪怕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让我爹慢慢地恢复也好啊。”
大夫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我的医术真的没有厉害到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在下真的无能为力。如果说还有谁能够救侯爷,恐怕只有那位神医了。当然,还有神医的两位徒弟,若是他们得到神医的真传,也是有可能将断掉的手筋和脚筋给接上的。”
许沐蕊得到大夫的提醒,眼睛里再次升起了强烈的希望,对,许沐晴,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娘,我去将军府那边一趟,爹一定不能有事,他是我们全部的希望。”
要是她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可能沐恩候府的侯爵之位就要落到她三叔的手里了,现在精心算计的一切就都没有了。
李芙蕖对丈夫包养外室的事情恨之入骨,然而在现在这个重要的时刻,她哪怕恨透了这个男人背叛了她,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她也不得不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娘跟你一起去。”她真的不想再管许亦勇了,但是,在侯爵之位没有传到她儿子的手里的时候,她只能忍辱负重了。
将军府。
许奕融的精神比起昨天来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伤口处很疼,但体内的余毒都被清理干净了,他没有性命危险了,是以杨瑶光的心情也好多了。
“沐晴,多亏了你懂医术,不然爹这条命恐怕就没了。当初送你到神医那里去学习医术真的学对了。”许奕融感慨地对她说道。
“爹,我就是担心你经常上阵杀敌,才那么努力地学习医术啊,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杨瑶光嗔怪地说道,“好了,你们父女俩就别再互相恭维了,一家和和美美地多好。你也别说话了,好好躺着休息,我和沐晴去厨房给你弄点补血的食物来。”
许奕融于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妻女离开了。
“晴儿,报仇了吗?许亦勇那个畜生死了没?”杨瑶光把女儿拉到她的房间里,声音很低地问道,却依然掩饰不住恨意。
“娘,当然不能让他死了,活着不是比死了还要难受吗?反正许亦勇他是生不如死的下场,你只管等着他们家的报应吧。”
许沐晴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痛快多了。
“沐恩候府的名声这一次可能要臭掉了,娘,对不起啊,我报了仇,却顾不了声誉了。”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
杨瑶光轻轻地拍了她的脑袋,“傻瓜,候府的声誉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威远将军府,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不知道候府老夫人偏爱二房和三房,大房早就被排挤出去了。”
“两家虽然还是连在一起,但头脑清楚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将军府几乎是单独的一家了。”
她这些年受了老夫人很多欺负不假,顾及许奕融的面子,她没有大吵大闹,但谁不知道将军府是许奕融和杨瑶光做主,候府那位老夫人手再长也伸不到他们府里。
“没事,你哥和沐嫣的亲事仍然好说,反倒是二房和三房那些姑娘,她们肯定说不到好人家了。”
杨瑶光说着,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那个老毒妇不是总想着踩在她的头顶上作威作福吗?现在好了,她自己成了活死人,许亦勇也成不了任何气候了,看他们以后还怎么敢嚣张。
“看到他们过得不好,娘就安心了。沐晴,走,去厨房给你爹弄些猪肝汤,弄些燕窝粥什么的,等到你爹的身体好起来,我们要把日子越过越好。”
许沐晴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地说道,“娘,一会还有重头戏在后面呢,李芙蕖和许沐蕊肯定回来求我的。我要让她们看看,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就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别让她们猜出来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杨瑶光不放心地提醒她,就害怕被二房猜出来,又想办法报复她的女儿。
“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娘你就放心吧。”许沐晴拍着胸口说道。
她们在厨房转了一圈,不出预料的,李芙蕖和许沐蕊哭成泪人一样地来到了将军府。
“沐晴,你一定要救救你二叔啊,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了。”
李芙蕖抓住了她的手,语气真挚又带着强烈的祈求。
“沐晴,赶紧拿上你的药箱去候府那边给我爹看一看,他伤得很严重,我真的很害怕我爹会出什么意外。”
许沐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言辞恳切而真诚过,也从来没有这么需要许沐晴过。
“出了什么事情?二叔怎么了。”
许沐晴脸上流露出震惊的样子来,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爹他被人用棍子打了十几下重伤昏迷,手筋脚筋还被挑断了,他现在情况很不好,别再说了,你快去看看吧,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可能就再也治不好了。”许沐蕊带着哭腔地说道,心里被剧烈的恐惧所填满了。
“怎么会这样,二叔惹了什么仇家啊。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给爹服用丹药,然后再跟你们去候府那边看二叔的伤情。”
李芙蕖和许沐蕊哪怕忧心如焚,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跟许沐晴翻脸,就害怕她一怒之下不出诊了。
“大伯怎么样了?他毒解了吗,身体状况有没有比昨天好些?”
许沐晴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来,“紧赶慢赶,好歹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了,现在除了身体有些虚弱,没有性命危险了。幸好爹穿了护心软甲,弩箭被挡了一下,没有刺得太深,只是有些皮肉伤,毒解了就好了。”
杨瑶光在旁边温柔地对女儿说道,“也是沐晴这孩子心细孝顺,她没事弄了很多剧毒的解药出来,要不是有现成的解药,恐怕夫君也救不回一条命回来。”
李芙蕖和许沐蕊没想到许奕融竟然没死,心里气得快要发疯了,怒火差点将五脏六腑燃烧成为灰烬。
敢情许亦勇精心算计和策划了那么久,许奕融既没有死也没有残,反而是他自己遭殃了,差点丢掉了一条性命,这都是什么运气啊。
“大伯没事就好,那沐晴,你快点过去吧,别再拖延时间了。”这句话李芙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娘,你照顾好爹,我去看看二叔的伤。”
许沐晴拿出了医药箱,跟着许沐蕊和李芙蕖去了候府那边。
隔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又看到了狼狈得像狗一样的许亦勇,不得不说,她的心里还是很舒适的。
她动作娴熟又利落地检查了一遍,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伤得那么重,这简直都不成人形了。”
许沐晴试探了他的脉象,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拿了一颗金黄色的丹药出来。
“这是护住心脉的,先给二叔服下去吧。”立刻有丫鬟接过来照着做了。
“头部像是被木棍砸了,受伤很严重,身上也有很多处伤痕,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二叔能撑着一口气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啊。”
“回春堂的大夫说刚被挑断的手筋和脚筋还能够接回来,沐晴,你医术那么厉害,赶紧帮我爹把手筋和脚筋给接上吧。他是侯爷,不能当个废人啊。”
许沐蕊用命令的语气跟许沐晴说道。
“要是医术出神入化了,的确能够接得上,不过我学艺不精,还没学会难度这么大的医术。二婶,沐蕊姐姐,对不住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银针往许亦勇的头颅上扎过去。
“你干什么啊?脑袋上是随便扎针的吗?”
许沐晴无奈地说道,“我想看看用银针扎二叔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医术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扎二叔的脑袋不可的。不过如果不试试,二叔永远都不可能醒过来,以后只能是这样躺着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了,就算是扎了银针,也不一定能醒,你们自己掂量一下,要不要试试。”
李芙蕖和许沐蕊气结,敢情她的意思是,都不敢保证人能醒过来,还要让人遭受新一轮的痛苦。
“你该不会是故意见死不救吧?那些御医可都说你医术很厉害的,怎么连个人都治不好,你的医书都念到哪里去了?”
盛怒之下,许沐蕊气急败坏地宠质问道。
“医者是人又不是神,不可能什么伤什么病都能治得好。不然这个世界上都没有死人了,全都是长生不老的了,你说是不是?”
“那你断掉的脚筋也不会连,昏迷的伤也治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还是跟着神医学了这么多年了,连家人受伤都治不好,你也太没出息了。”
许沐蕊气急败坏地对着她痛骂起来。
“我觉得你是故意不救的,你心里还在恨祖母和我爹,觉得候府这边拖累了你们大房,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许沐晴冷笑一声,“既然这样,二婶和姐姐另请高明吧,我就不掺和这趟浑水了,省得到时候治不好,你们还要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来,说是我在诊治的过程中还二叔变成这样的。”
她收起医药箱,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李芙蕖着急了,立刻拦住了她,“沐晴,你别生气啊。沐蕊她是太担心你二叔的伤了,情急之下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你想办法把你二叔的伤治一下吧,候府总不可能一直这样,更加不可能没有男人,你说呢。”
“最好的伤药给你,每天在伤口处敷三遍,能让二叔身上的伤好得快一些,至于让二叔醒来这件事情,很抱歉,凭着我现在的能力,我没有办法做到。二婶还是想办法去请宫里的御医来看看吧。”
许沐晴她过来本来就是做做样子的,她怎么可能让许亦勇醒过来,她恨不得让这个男人被推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你说得倒是好听,你当御医是这么好请的吗?沐恩候府早就落魄了,我爹又不是什么大官,谁愿意给我爹看病。”
许沐蕊把满腔的怒气都撒到了许沐晴的身上去,“你爹是大将军,你去请个御医来不行吗?”
“你把我骂得这么难听,又让我去请御医,许沐蕊,难道我欠你的吗?哪怕你爹不是大官,但是御医也有下朝的时候,只要你拿出足够多的银子,御医闲暇的时候也会给你爹看伤治病的,你倒是问御医,能不能把手筋和脚筋接上去,免得你又说我是故意见死不救的。”
她懒得再跟二房的人废话,大踏步地朝着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气急败坏的许沐蕊再次把她给拦在了花园里,“站住,你不许走!说到银子的事情,你昨天不是说要给我爹存一笔银子吗?怎么又没下文了,难道你是说着糊弄我玩的?许沐晴,玩弄我很有意思吗?”
真没想到天下竟然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许沐晴都被她气笑了。
“许沐蕊,你怎么还没认清楚现实呢。昨天我爹性命危在旦夕,差点在阴曹地府走了一圈,我害怕没有支撑,当然要仰仗着两位叔叔了。”
“可是我爹命大,从鬼门关捡了一条性命回来,只需要安心调养,他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我和我娘当然不依靠你们了,我是有多想不开,还要把银子给你们花,你以为我脑子坏掉了吗?”
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彻底地将许沐蕊给淋醒了。
“你卑鄙无耻,你言而无信,许沐晴,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我真想撕烂你这张嘴,看你还说得天花乱坠地骗我。”
“许沐蕊,拜托你睁大眼睛瞧瞧,你爹都伤成这样了,我还能靠得住你们吗?此一时彼一时,换做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不会再乱撒银子了吧?要怪,就只怪你爹倒霉,怎么忽然就被人打成这样。对了,你还是赶快去报官吧,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许沐晴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更是刺激得许沐蕊几乎要吐血。
绿柳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小姐,侯爷的事情还真是不能报官。奴婢好像听门房的人说了,侯爷是养了外室,那个女人的丈夫知道了,直接操着棍子杀上门来了,侯爷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如果去报官,官府的人应该是不理的吧。梁国的律法规定,成亲的男人和别人的妻子通,奸,被人抓到了,哪怕是打死都是不犯法的。”
“通,奸的男女要被抓起来游街示众三圈,再放在柴火堆上活活烧死。侯爷这回惹上麻烦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自认倒霉。”
许沐晴听了丫鬟的话,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怪不得二叔被人打得那么惨,原来是睡了别人的妻子啊。他也真是的,年轻漂亮又水灵的姑娘那么多,实在喜欢就抬进府里来做小妾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招惹有夫之妇,这下受伤了吧。”
许沐蕊看到丑事被说出来,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忍不住大声地说道,“我爹的事情轮不到你们置喙。沐晴,我不跟你追究你不给银子的事情了。”
“但是我爹这样,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对吧。你没有救活我爹的本事,那这样,你请你师父出面,把我爹救醒过来,再把手筋和脚筋都给接上。这你总能做得到吧。”
她咄咄逼人地看着许沐晴,“你要是不愿意去请你师父,那你就是想看我爹去死,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做了什么事情需要你原谅的?沐蕊,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搞笑,愚蠢得让人受不了。我师父他连皇室的人都不愿意救治,你觉得他会救你爹?”
许沐晴好整以暇,“好吧,为了让你死心,你亲自去试一试。这样,我写一封信给师父,请他出手相救,你拿着我的信去请人,我师父要是愿意救你爹,那是你爹的造化。”
她直接让许沐蕊准备了笔墨纸砚,当着后者的面,言辞恳切地写了信,请求唐维卿来救治许亦勇。
“拿去吧,许沐蕊,祝你心想事成。我师父的确能救醒二叔,但是你看他什么时候愿意救人过?你请得动他,我算你有本事。哪怕是我爹昨天性命危在旦夕,我师父都没来呢,你有多大的面子。”
她把信扔给许沐蕊,直接就离开了。
许沐蕊带着满腔的屈辱将那封信拿着,亲自到神医府去了,态度很是谦卑地请唐维卿出手救治。
然而唐维卿没等她说完,毫不客气地就拒绝了,“不救不救,你赶紧给我走,既然有胆子睡了别人的妻子,那就要承担得起后果。救你爹这样的人,还不够脏我的手呢,不救!”
许沐蕊扑通一声对着唐维卿就跪下去了,泣不成声地说道,“神医前辈,求求你了,我爹养那个外室是他不对,但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啊,你救救我爹,银子不是问题,我不能没有爹啊。”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不会救的,哪怕你跪断了膝盖也没用。你爹被人家的夫君打得残废的消息已经沸沸扬扬地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我救那样的人做什么?赶紧走,别来我这里烦我。”
唐维卿说话又狠又毒,满脸的嫌弃怎么都挥不去。
“前辈,我堂妹她也想救我爹,看在沐晴的面子上,求你高抬贵手,救我爹一命,真的求你了。只要我爹能醒过来,我们一定劝他痛改前非,不会再犯这样的事情了。”
然而不管许沐蕊怎么哀求,唐维卿就是不为所动,他的心狠就跟石头一样。
“没用的,宫里的妃嫔,那些亲王们求我的还少吗?我什么时候救过人,哪怕你哭瞎了双眼也没用,聪明的人赶紧回去,别来这里烦我。你还不如花重金去请御医,说不定有医术厉害的御医能救得了你爹呢。”
唐维卿懒得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让人把许沐蕊给轰了出去。
许沐蕊满脸绝望地回家,“娘,神医她不肯医治啊,我爹他以后要怎么办,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啊?”
沐恩候府的爵位,他们还保得住吗?
她哥哥还在书院念书,偏偏资质平庸,不仅如此,还喜欢拈花惹草,他能够撑得起诺大的候府吗?
李芙蕖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屈辱和恨意,“走,我们再去求你大伯,让宫里的御医来看看,我不信了,除了那个神医,没有人救得了你爹了。”
于是,李芙蕖和许沐蕊再次来到了将军府这边,跪在了许奕融的面前。
“大伯,求你给宫里的御医写张请帖,请御医来给我爹治他满身的伤吧,我爹他不能就这么半死不活地下去啊。”
二房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
要是以前,许奕融肯定会心疼侄女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父亲,直接就心软了。
然而在知道了他身世的秘密以后,那些疼爱和在乎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心里剩下的只有厌恶。
“我都听沐晴说了,你爹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他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是他活该。谁让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明知道那女的有夫君,还硬是要跟人家做那等苟且的事情。”
许沐蕊今天这番话已经听得很多了,她心里又气又恨,却只能忍辱负重,“爹这件事情做得的确太混账了,但是我爹他罪不至死啊。大伯,你帮帮忙好吗,请御医来。”
“侄女去请了神医,人家不愿意救我爹。那个神医人品太差了,明知道是沐晴的叔叔,也不愿意救治,怎么会有那么冷血心肠的人。”
许奕融很想冷着脸拒绝了侄女的,然而想到了沐晴之前跟他说的话,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厌恶答应了。
“请帖我可以写给你,但是,御医的诊金你们自己出,我不会给你爹出的,做出这等错事,他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躺着,是他活该。你们等着看吧,他要是醒过来,肯定也是落得个革职的下场,太伤风败俗了,太丢候府的脸了。”
李芙蕖和许沐蕊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答应下来,“那是自然,诊金我们出,不敢麻烦大伯。多谢大伯愿意帮忙,侄女在这里感激不尽。”
“赶紧去吧,以后别再拿你爹的事情来烦我了,看到他做的这件混账事我就来气。”
二房的人拿着请帖急匆匆地离开了。
许沐晴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们别想着许亦勇能醒过来了,亲眼看着升起了希望,再被碾碎成泥的绝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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