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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他从鬼洞中复活
( )怎么也没想到那门步兵炮居然还能用。

巨大的轰鸣声在空洞的古村中炸开,我感受的到四周墙壁与山体的坍塌,但是那些墙砖都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巨大的罕魔帮我挡去了多数的石块。

炮弹直接打碎了它的身子,它一时间无法站立,这才趴下身子,无巧不巧的替我挡住了。

而那头巨大的家伙,身体已经缺了半边,那些没有血只有白色的肉块,蠕动着掉落在我的不远处,像是独立存在的生物一样,居然还能动?但是不一会儿缺失的身体居然有长了回来。

罕魔怒了,他怒吼着拍打着地砖,朝着神庙外面的门越彬他们怒吼着,猛然间跳了出去。

在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身上的伤势太重,模模糊糊的昏死了过去,但是意识还在,我能听见枪声与炮鸣的声音,这座古村在这里不缺乏日军的装备,门越彬他们会有足够多的弹药。

但是他们真的可以打败那只巨大的罕魔吗?

意识归于黑暗,黑暗中,我仿佛穿越了千百年,看到了这里曾经的辉煌以及······。

不对,这是那具尸体的记忆。

我看见神威犹在的槃瓠以及带着帽子的毕摩们站在深渊裂缝之前,巨大的罕魔怒吼着从深渊中爬出来,它是魔鬼,来自于深渊。

但是在众多毕摩以及槃瓠的攻击下,那头罕魔终于被封印了起来。

毕摩在这里修建神庙并且将自己炼化为石像,用来镇压罕魔。我明白了,这里当年是没有村子里的,古村落是后来才迁移过来的,其实最初这个地方的用意就是封印罕魔的洞穴,而那些石像其实就是当年封印罕魔的夜郎毕摩。

画面一转,我发现自己接过了一个石头盒子,然后坐在一间房子里,慢慢的光线消失。

有人封死了墙壁。

“秦歌!”出窍的灵魂被声嘶力竭的怒吼给打破了。

突然发现那具早已经死了千百年的尸体已经坐到了我的面前。

此时他的周身突然开始泛起了光,接着犹如太古梵音的咒语从那尊尸体的肚子里发出来。

“活了,活了!”我第一反应就是那尸体活了,本能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辗转腾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脚·····我的脚居然自己好了,地面上此时只留下一摊血液,不,不能用一摊血来形容,那简直就是一盆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里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

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那具毕摩的尸体正坐在我的血上,悠扬而神圣的传颂络绎不绝的传出来。

慢慢的站起来,努力适应着。接着看到村子里的大部分建筑都已经被摧毁了,白色的肉块落了一地,而那只巨大的罕魔,正痛苦的怒吼着,并不是枪支弹药对它造成了威胁,而是毕摩尸体里所发出的咒语仙音。

我按了按太阳穴,慢慢的走出神庙,秦歌的尸体就倒在神庙的面前,他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五脏六腑已经碎了浓郁的黑血从他的口鼻中溢出来。

我看在眼里,心底百味杂陈。

低下头,跪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抚上了他的双眼。

然而战斗已经结束了,那头罕魔已经没了力气,它只是痛苦着想要去抵抗毕摩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门越彬他们看见我跑了过来,卓教授被陈小飞搀扶着。几个人衣衫不整,满身的血迹与擦伤,卓教授眼睛通红噗通的一下跪在了秦歌的尸体面前。

“妈的,你死哪儿去了!”门越彬拎着我的衣服一把将我扯了起来。

这时罕魔已经受不了毕摩尸体所发出的声音,整个身体攀附在了山体墙壁上,就这么如同猿猴一般,抠着山体裸露在外面的岩石,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支支吾吾,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我的血释放了那头罕魔吧?而且······而且我的血还能复活那具尸体?还是说那具尸体本身就有古怪?

“等等我。”我三步并一步的跑到了密室中。

“在哪里?在哪里?”我的梦境中,这个毕摩手里当时是抱着一个盒子的啊!

不断的翻着掉落在地上的石块,我心想那个盒子里面一定藏着关于这里的秘密。

“你在找什么?”门越彬走了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那具尸体,此时那尸体的肚子里还不断的有声音发出。

“你别管!”我翻动着石块,而门越彬则是倒腾着那具尸体。

我说你别瞎搞,等会儿这东西不管用了,那怪物又回来,你们都得死。

门越彬说我心里有底,你忙你的。

就这样我忙活了半天,忽然发现,这个地方什么也没有,就只有一具尸体。

“盒子呢?”

甩了甩手,门越彬贴了过来,单手按着我的脑门:“你不会疯了吧?开始你一个人跑的没了影,我们追着过来,就发现那个东西,还以为是你在和它打。”

我挥了挥手不想多说,这事情说不清楚,我说我的脚莫名其妙的好了,你信吗?我都不信,我现在都怀疑我还在幻境里面。

“门哥,况哥,你们快过来,教授他疯了!”言语间陈小飞的声音传了过来。

而此时另一边,卓教授居然带着陈小飞把秦歌的尸体抱了起来。

“喂你去哪里?”我眼见情况不对,跟着门越彬冲了过去。

陈小飞那边拦不住卓教授,只是看他一个劲的往前走。

“我说老卓你这是去哪里?”门越彬跑过去问道。

卓教授不说话,眼神呆滞,只是自顾的往前走。

“教授说,要把秦歌的尸体丢下去。说是这样他就能回来。我说不行啊,陆忠仁已经不在了,秦歌怎么也要留个全尸带回去。可是教授不听还踢我。”陈小飞有些慌了,接二连三的袭击对于他的心理上有着很大的影响,再加上卓教授这边也疯言疯语的,他捂着鼻子看样子都要哭了。

我没办法,只要和门越彬站在那儿劝说着,我说卓教授之前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可是这不是事出有因吗?那时候那条狗精就趴在我背上,一直影响着我的情绪,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这么现在我缓过神来了,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真的,真的向您说声对不起,成不?

门越彬也说着,这都什么时候,你还相信那些小日本的东西?你可是考古学家啊,那些迷信啊,歪门邪道的东西不能沾染的,这样你把秦歌的尸体给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使着眼色,我知道这是要抢啊!当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扯出卓老头子的衣服,往后拉,那边门越彬也是抱住秦歌的尸体就要抢夺过来。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滴,这个老头子疯了之后,力气居然极大,我们两个人硬生生的是被他拖着往前走了好几米。

这村子的尽头就是深渊,深渊宽度长的的可怕,手电的光线照射不到两侧尽头,而低下头眼睛能看到的都是模糊的雾霭,站在深渊上方,仿佛下面就是宇宙黑洞。

门越彬与我扯着卓教授,脚下一用力踢了一块石头下去,石头沿着山体翻滚,先是发出摩擦的声音,接着消失不见,没有了一点声音。

我:“·······。”

“老卓你别想不开啊!”门越彬慌了,真的慌了,这么大的石块掉下去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得通往什么地方啊,他开始发力,拉扯着卓教授。

我也开始发力,可是这个老家伙真的拉不动啊,他身子前倾,陈小飞在他前面顶着他,三个人,足足三个人,被他生拉硬扯着带到了悬崖边。

门越彬一看情况不妙,也不做挣扎了,他松开卓教授,一把拉着陈小飞落到了一边,而卓教授没了两个人的阻挡,往前一步就这么把秦歌的尸体给抛了出去。

而他抛完之后,仿佛没了动力,整个人开始往下坠,还好我一直拉扯着他,眼疾手快,抱住他往侧面一滚,翻了几下,险而又险的倒在了悬崖的边缘。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点也不敢动,翻过身就是万丈深渊,而另一边就是卓教授,我心想要是这个老头儿疯病还没好,推我一把我就真的完犊子了。

所幸,那个家伙,把秦歌的尸体扔了进去之后,就像是完成了任务,整个人回归了平常,坐立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深渊之下。

接下来,我与门越彬还有陈小飞,坐在卓教授的身后苦口婆心的劝了半个小时,可是呢,就算我们嘴都说干了,这家伙依然是无动于衷。

“妈的,真是个老顽固。”门越彬这大哥脾气,一股儿发作了了起来,上去就想踹他。

我和陈小飞一把抱住门越彬,我心说这个地方你再补一脚,他不就下去了么?

“得得,消消气,我知道这村子里有个地方有酒,我们喝酒去?”

“走走走。”门越彬挥了挥手,推了我一把,拉着陈小飞就往回走。

而我,则是带着他们找到了那个地窖,然后把村民屋子里的家具拆了烧,点起了火堆。

那边门越彬狗刨式的游进去,发现酒缸重的很完全搬不动,也只能作罢,回来包里拿了三个水壶,打了三壶酒出来。

他敞着瓶子一进门,我的妈呀,那一股酒香就飘了进来,这古夜郎人,也就是彝族人一般都是酿着香甜爽口的糯米酒。这些酒一般用苦荞、包谷、小麦、大麦、糯米作为酿酒的原料,一经酿出酒色香味可谓是勾人魂魄,这何况是封存了这么长时间的,那简直就是极品啊。

“给。”门越彬一人发了一个瓶子,我看了一眼,酒色温和清绿,还不错,也顾不上什么就直接闷了一口。

我这也算是第一次喝到着正宗的彝族老酒,包上一口来口腔里仿佛有一种甘醇沁心的风味。再等到浊酒入喉,更是无法言喻。

就这样我把和他们分开后的经历说了一遍,一边喝着酒,一边吹着牛逼,酒过三巡,三人坐在火堆旁都有了一些微微的醉意。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卓教授走了进来。

不对,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是两个人。

我转过头看去,猛地一下酒意全都被吓醒了,因为,秦歌居然也跟在卓教授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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