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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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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柜子里
楼晏想了想:“耿家姐?”

池韫点点头。

上次马球赛,耿素素一球杖把萧廉砸得头破血流,萧达因此告到御前,结果被他们合伙坑了一把。

萧达罚了半年薪俸,萧廉则在家里养了个把月的伤,最近才出来走动。

“这位萧公子的性子,记仇得很。”楼晏轻声,“你给郑国公府传句话,让他们心点。”

池韫应了声,道:“耿大哥已经去军营了,没人带素素去西郊玩,以后遇到他的机会应该不多。”

楼晏道:“有心算无心,耿姐哪怕有一次被他抓到,都可能出事。你看他对柳姑娘的态度,脾气大有问题,怕是根本不会考虑后果。”

这个萧廉,确实性格狂躁。

今平王世孙不在,没有人压着他,别的公子哥压根不敢招惹他。

要不是柳丝丝自己能耐,把他安抚住了,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折腾掉半条命了。

“萧廉是这个态度,你萧达是不是也恨上了郑国公府?”

楼晏答道:“萧达和郑国公府,本来就不对付。郑国公府多年掌兵,军中极有势力。而萧达是康王府提拔上来的,虽然掌了禁军,可论根基远远不如郑国公府。他上回那么干脆进宫告状,就是想给郑国公府好看。”

“这么,两家本来就有仇。”

“嗯。”楼晏轻应一声,“所以,萧廉要是动了耿姐,他老子只会维护到底。女孩子到底吃亏,万一出什么事,倒霉的只会是耿姐。”

池韫点点头。这个她深有体会。

她先前遇到的几个陷阱,都是拿这一点做文章。

正着,外头有脚步和嬉闹声,往这间屋子来了。

这样供游乐的画舫,房间摆设简单,没有遮挡之处。

紧急之下,楼晏打开衣柜,将她一推,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柜子刚合上,舱房的门就推开了。

透过柜门的镂空雕花,他们看到有人醉醺醺地带着花娘进来,边走边调笑:“来来来,美人儿,跟本公子亲近亲近……”

花娘娇笑:“不正经!”

两人了几句就贴到一起,池韫瞪大了眼。

这些公子哥,都这么直接的吗?

正看着,眼前忽然一黑,却是楼晏伸手过来,盖住了她的眼睛。

楼晏既尴尬又无奈。

他身高腿长,在柜子里无处伸展,只能和她挨在一起。

两人呼吸相闻,近在咫尺,还看到这种场面,实在是窘迫……

偏偏池韫睁着眼睛,又震惊又好奇的样子。

这叫他怎么泰然处之?

池韫不满,想把他的手抓下来。

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事,不看个究竟岂不可惜?

她一个闺阁千金,平时连出格一点的画册都没得看,机会难得啊!

“别动。”楼晏只能声警告,“等下被人发现了。”

池韫转向他的所在,也声地回:“不给我看,你自己倒看,吃独食不厚道。”

楼晏想掐死她,这脑袋瓜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傻了?这是吃独食吗?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但他只能安抚:“我也不看。”

池韫怀疑:“真的?”

“真的。”他再看是怕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吗?

“那你别捂着我,我不看就是。”

楼晏慢慢松了手。

池韫见他果真没往那边瞧,便也信守承诺,靠着柜板不动了。

百无聊赖坐了一会儿,她伸手拉领口。

为了穿男装,她胸口裹了厚厚的布,闷得很。

“哎,你有没有觉得很热?”池韫闲着无聊,找个话题。

“嗯。”楼晏的声音轻轻的。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好挤。”

“嗯。”

池韫斜眼瞅他:“你只会嗯了吗?”

柜子里只有些许漏进来的灯光,楼晏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你想要我什么?”声音哑得厉害。

池韫吃了一惊:“你怎么了?不会吹了凉风发烧了吧?”

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楼晏拨开她的手,扭开头。

“躲什么?”

“没事,你别乱动。”

池韫心想,或许他热到了?两个人挤在一块,确实热得很。

藏了好一会儿,外头终于安静下来,那公子哥歇了歇,懒洋洋地起身。

“公子……”花娘缠上去。

“行了,到前头领赏吧。”公子哥推开她。

花娘极有分寸,立刻收了娇媚作派,恭声:“谢公子。”

两人穿好衣裳,一前一后出去了。

舱房重归寂静。

片刻后,角落的柜子打开了。

池韫爬了出来。

接着楼晏也出来了。

他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襟,问:“还好吗?”

池韫“唔”了一声:“热死了。”

楼晏看她头发挤得有点乱,便走开几步,继续去看隔壁。

池韫趁着这个机会,将乱的地方收拾一下。

“萧廉呢?”

“隔壁没人,可能已经走了。”

池韫站起来:“找找。”

“你想先下手?”

池韫磨了磨牙:“他想报复素素。”

楼晏点点头:“那行,我先送你回去。”

两艘画舫隔得有些远了,出了舱房,楼晏吹了声呼哨,那边很快赶了上来。

池韫羡慕:“寒灯真是得力。”

“你想要,我再找个人给你。”

池韫摇头:“算了,义母已经给了我两个暗卫。你的人来得不容易,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楼晏没再什么,将她送回自家画舫,又在这边探了探,确定萧廉还在船上,才回去了。

长乐池的夜晚才刚刚开始,无数的画舫游船,笙歌不歇。

一艘缀满珠玉的华丽画舫,开得有点快,猛然撞上迎面而来的船只。

萧廉正在喝酒,忽然身子往前一栽,酒液全都洒在了身上。

他大为恼火,喝道:“怎么回事?船都不会开了?”

船上的管事立刻前去交涉,哪想到,对面态度十分傲慢:“是你们船行不稳,看到我们开过来,也没避让。”

这管事是平王府的,哪里受过这等气,喝道:“好大的胆子!敢叫我家主人避让!”

对方毫不示弱:“有何不敢?不就是一群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吗?蠹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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