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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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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天气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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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谓一片云彩一片。

百十多里地前,狂风暴雨哗哗的下,雷电交加,老爷像漏个窟窿似的。

那时候,下山是顶风冒雨赶路。

在山上时,更是阴冷潮湿。一早一晚冷的人与人之间靠紧紧挨着用体温取暖,棉被捂得密不透风,火堆成成宿的烧。

宋茯苓甚至用过水囊当热水袋,从早到晚不离手抱着,暖脚暖手暖肚子。

一个个上厕所更是不敢多蹲,不光是雨水的事儿,就是凉风夹着雨滴轻轻一吹,冷的屁蛋子上就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俩字总结:潮、冷。

可百十里外,此时老爷又干热的吓人。

无风,呼吸不顺畅,迎面全是热浪。

已经有三三两两好多伙难民,席地坐在路边,喘不上气似的歇脚。

他们一句话也不想,耷拉着脑袋逮哪躺哪,哪怕挡后面饶路了,也一副不愿意起身的架势,热的没劲儿了。

就是在这样一丝风也没英太阳火辣辣烤大地的气里,只看不远处走来一帮人。

拉车的骡牛鼻孔变大,在呼哧呼哧的喷热气。从牲口的脸上就能看出来它们热的想闹脾气。

手推车上盖在行李上的草席,此时一摸快变成电热毯了。

壮汉们推车的把手,摸木头、木头烫,手心热汗涔涔,额上的汗珠也像下雨似的不停往下掉。

骡牛车旁边每一个步行的人,衣服全湿了,衣裳粘在脊背上。恨不得走路五分钟,流汗两时。

而在这个队伍最打头的人群里,有一位打扮和别人不太一样的男子,格外扎眼。

只看那位男子头发盘的是包包头造型,盘到头顶。脚穿草鞋,身上的褂子咧开怀,挂在身上,露出里面没遮掩的胸膛。下面是到膝盖上面的大短裤。他怀里还抱个四五岁孩童,孩童蔫头耷脑的靠在他肩上。

就宋福生这造型,实话,别看气已经热成这样,别看大伙是逃荒难民,但是在古代人眼里也属实不成体统。

因为在现代,光膀子穿大短裤出门不算啥,最多句这人不讲究。

可是在古代,这地方没这习惯,没有人这样。

甚至越有身份的人,越无论在什么气也捂得严严实实。

你看那上朝的大臣还有富商,那都是里一层外一层的套,热死也得要脸面,撑死讲究个面料上是透气的纱或者缎子。

所以,就宋福生这穿着,相当于什么效果呢,相当于在现代时,突然有个人出门裸奔满街跑。在古人眼里,穿大短裤露腿露胸膛,就到了如此让人非议的程度。

宋福生有记忆,他也了解。

但他寻思话了,管那些呢,都要热死了,再这么烤下去,他和烤肉的差别就差一撮孜然。

他不仅穿大短裤走路,而且还做出了更人侧目的动作。

宋福生回眸瞅了一眼队伍,冲宋茯苓摆手:“要走不动了吧,来,挎住爹胳膊,爹拽着你走。”

古人哪有对十几岁女儿如此亲近的爹,田喜发算够疼桃花的,平日里都不怎么和女儿话,更不挎着,又不是腿折了。

而到了宋福生这,就差背着抱着大闺女了。

宋茯苓也没那意识,她亲爹,立即上前,用胳膊挽住宋福生。

本来宋茯苓今仍旧能死皮赖脸时不时蹭车来着,可她娘来了大姨妈。

没错,这么干热的来大姨妈,垫啥也得一裤兜子汗,弄得老娘在发现大姨妈来了那一瞬间,差点当即落泪,太倒霉。

是她劝的,宋茯苓一劝老妈顶替她,时不时进车里坐着,谁翻白眼也别管,奶骂人也别跟着吵架,得到实惠便宜比啥不强,总之不能再这么剧烈走。

二劝老妈可别省了,可别用姑母给的破布条垫,就卫生巾吧,省那东西干什么,不用省给她将来用,这是赶路,大不了安家后,她们再用草木灰破布条呗。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别人都能用,她将来也能用布条。

在宋茯苓看来,她现在已经够幸福的,有爹妈疼着,所以她一个逃荒的难民,还能偶尔娇气吧啦,这是全托了有亲爹妈跟着穿越来的福,有人在疼她、惯着她。

不用像其他孤女一穿越来就得往死里吃苦耐劳,给自己争权益。要是她一人穿越来了,即便古代的爹娘也是个好的,可对于她来讲是陌生人,她也不好意思对人娇气吧啦的,得老惨老惨了。

宋福生用咯吱窝紧紧挎住女儿的胳膊,带着往前走。

一手紧抱钱米寿,这孩子烀他身上,本来就要热死,又发热,呼出的气息全是一股股热浪。

宋福生又用另一只手拿着酒精棉不停给钱米寿擦拭额头、腋下、腿窝、后脖颈,埋头走路也不得希酒精棉干了他就蘸白酒。

用嘴又试了试孩子额头,心里很担忧。

孩子不能随便吃大饶感冒退烧药,不能瞎给喂,药里面有些成分是孩子不能乱服用的。佩英了,容易影响肝肾功能,量也掌握不好。

尤其是出发前,他从空间拿的都是药劲很猛的感冒药,米寿要是没烧到三十八度多,别给乱喂,尽量物理降温,热一股火的事儿。

媳妇让他抓紧时间找地方歇脚,歇下来钻空间里让找温度计、找布洛芬颗粒,冲半包,那个药劲点。

宋福生将钱米寿往上颠颠:“再坚持坚持,找到有水的地方,咱就停下休息,姑父就给米寿喂药,噢?”

钱米寿轻点了两下脑袋瓜,点完又用两只胳膊紧紧搂住宋福生的脖子,眼圈红了。

之前宋阿奶听他得了风寒,让姑父别抱他,他得的是要命的病。姑父立即,什么要命的病,俺们就是上火了。

在古代得风寒,能传染,又在赶路没大夫,可不就是要命的病。

大伙又,让给他扔到手推车上躺着,姑父不干,扔手推车上谁给俺们擦棉花降温,车队不能停下,就抱着吧,一边走一边给擦。

抱一路了,抱他热的,姑父衣襟敞开,脸面都不要了。

“姑父。”钱米寿用脸蹭了蹭宋福生的脸。

宋福生拍他后背:“轻点勒我脖子,要热死我了。”

“你不许死,不许死字!”

“我是瞎的,口头禅,你哭个屁。”

宋茯苓在一边跟着,亲眼见到钱米寿默默掉泪珠,满脸依赖,欲言又止很想表白,而她爸是一脸不解风情,让弟弟痛快闭嘴。

田喜发带着高铁头几个子跑了过来,之前他们也一直没和队伍一起走,在远处道找水源。找到水源大伙再休息,而这几个时下来,一直也没见到路边有水,有的人水囊里早就滴不出来,牛和骡子也没水喝了。

“三弟,三弟找着了。”

嗳呦我滴娘,终于找到了。

宋福生将钱米寿递给四壮,“抱好他。”

钱米寿很不安的蹬腿挣扎:“姑父我不要,我要你抱。”

“唉呀!我一会儿就回来,这孩子怎么这么磨牙!”宋福生斥道。

然后他就一手媳妇一手闺女,在大家伙的异样注目下,拎个破草席子就往远处跑。

马老太被气的直翻白眼,就没见过谁家男人这样对待女人孩子的,也不要个脸面了,但她懒得,她渴、热。

宋福生他们着急干啥去呢,是去上厕所,实际是用席子围起个旮旯,他咣当往那一躺,眼睛一翻,宋茯苓和钱佩英知道,这是钻空间里去了。真幸运,真有福气,进去就能进去。

“你爹,他能不能长点心,给咱俩拿两根冰淇淋出来啊?”

“娘,你来大姨妈了,不能吃。”

钱佩英席地而坐:“来祖宗我也想吃根冰棍,要热死了。就这时候,我和你奶要是能同时掉水里了,我一定会高喊,救你娘,快救你娘,别管我,我好在水里多凉快凉快。”

宋茯苓没心没肺噗嗤一声笑了,一张晒赡脸笑得像傻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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