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芩谷真诚道:“安安,你就告诉我吧,我之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和女儿身上都有好多的伤,可,可是我却记不得怎么有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了。”
芩谷说着就把衣袖撩起给对方看,她当然一百分笃定这些都是袁莹的公婆和丈夫干的,但是所有事情一定会有一个开端。
裘安安一阵唏嘘:“看来你是真忘记了啊。不过你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唯独还记得我,倒是没有白让我惦记了你那么久。”
芩谷倒是没说,在那一长串的电话名单中,唯独她的名字只有昵称,没有其它备注。
可见委托者和对方的关系是最亲密的。
事实证明芩谷猜想没错,拨打出去所有电话,对方要么早已忘了袁莹这个人,要么充满抗拒和敷衍。
只有打给裘安安的时候,虽然对方说的话带着揶揄的意思,但仍旧听出是对委托者真的很关心。
经过裘安安讲述,芩谷总算是知道了袁莹曾经人生的一部分:
袁莹和裘安安是同学,同一所职高毕业,两人关系很好。
后来毕业后袁莹去当了仓库管理,而裘安安成了一家公司的前台。
但是两人经常一起出来聊天。
后来裘安安在前台认识了第一任丈夫,说是一个啥啥经理,在城中有房有车。
只可惜结婚不久就离了,因为裘安安发现他背着她在外面还有小三小四,于是以她刚烈的性格,果断离了。
当时袁莹就说,要找就找那种一起奋斗起来的,感情才能坚固长久。
袁莹工作很努力,不到两年就做到了仓储主管的位置,认识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制图员的娄宝贵。
娄宝贵出身农村,勤奋踏实上进,而且人长得高高帅帅,看起来有些腼腆。
当时公司里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但是他最后看中了袁莹。
两人很快就坠入爱河,然后筹备结婚。
袁莹家里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她之前挣的钱除了生活费,大部分都供弟弟上学补贴家用了。
父母知道她要结婚,就意味着她以后挣的钱不能给家里,于是就向对方要二十万彩礼。
娄宝贵的父母赶来,双方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十万元成交。
裘安安就说,这种完全当作买卖交易的婚姻不要也罢。
可当时正在热恋中袁莹,自觉跟爱的人一起奋斗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结婚后,两人生活的也很不错,袁莹因为人脉更广,开始做代理,很快就赚了第一桶金。
正当她想要做大的时候,娄宝贵说父母在乡下生活很孤单,各种不便,就算是生病了都没人知道,就想把两老接过来一起住,也方便照顾,尽尽为人子的孝道。而且到时候也可以伺候她坐月子,帮着她带孩子之类。
当时袁莹和娄宝贵两人感情深厚,觉得对方的父母就是自己的父母,孝敬老人是天经地义。更何况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了。
于是两人就用这钱去按揭了一套二手房子,拾掇一下就搬进去了,娄宝贵的父母很快也来了。
一开始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鲁文华能言善道,很快小区里都知道这个婆婆对媳妇怎么怎么的好了。
从孩子出生,事情就变了。
据裘安安说,当年袁莹在医院里生产,经过十多个小时奋战才生下孩子,当她被推出时,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说老板让出差,慈爱婆婆说腰扭到了,要修养…
实际上就是嫌弃生了一个女儿,都不想管她。
幸好当时裘安安请了几天假去照顾她,才把几天熬过去。
当时裘安安就说,这婆家要不得,最关键是男人一点都不懂心疼人,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还去出差,就劝袁莹直接离了算了。
袁莹心中很难过,可是看到女儿,她一想,这要是离婚了,孩子就没有父亲,以后肯定要被别人欺负歧视。
当时袁莹的母亲也是让她安分点,好好过日子,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要是传出去她女儿离婚的,面子都丢尽了,坚决不同意,甚至还把裘安安给打了出去。
其实这些外界因素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当时袁莹心中其实对丈夫娄宝贵还存在一丝柔情和希望。
袁莹的月子自然也没过好,好在当时人年轻,挺一挺就过了。然后继续上班。
这样,公婆和丈夫的脸色稍微好看一点。
但是她稍微把工资拿回去迟了,他们就会给她脸色,而且也会女儿不好,奶粉兑的就像清水一样,说没有钱买奶粉,让她直接把工资卡交给婆婆管着。
袁莹一开始当然不同意了,经济独立才有话语权嘛。
但是架不住公婆每天都在那里叨叨,孩子每天都哭,丈夫也每天在枕边叨叨,说:父母帮她们带孩子已经够辛苦的了,她们管着卡也只是心安一点。而且父母就他一个儿子,最后所有一切还是他们的……
当时,裘安安知道袁莹把自己工资卡交给婆婆时,直接把她骂了一顿,真是个笨女人。
孩子、房子和钱都被别人拿捏着,不玩儿死你就是她们仁慈!
果真,好友的话一一印证了。
婆家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开始嫌弃她炒菜不好吃,衣服没洗干净,回来太晚……
干扰她的工作,以至于最后代理做不下去了,钱少了一大半,对她态度更加糟糕。
说一个孩子太孤单,让她再生一个……实际上就是想再要一个孙子。
这几年时间,她怀了三次,每次都是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小产了。
一开始袁莹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很注意的,怎么就…
当时因为家里反对,以至于很多朋友都逐渐疏远,但是裘安安还在。
就说了一句,是不是婆家搞的鬼。
其实袁莹当时已经有些怀疑了,只不过她仍旧自欺欺人,觉得怎么可能邪恶冷漠到那种程度。
就在两年前,她再次流产后,医生说她子宫非常脆弱,很难再怀上,而且还有很大生命危险。
当时娄宝贵就借机让她辞职在家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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