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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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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闯川蜀公子世无双 上峨眉铁杵磨成针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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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痛快的死去,要么痛苦的活着。

当新的火种降临于世,文明的齿轮又开始重启转动。绿洲,这片人类的净土,被分割成了五大山四大海。

山是泽陆,东、西、南、北、中,绿洲的人们称之为五土。海是水界,沧海、渺海、冥海、死海,绿洲的人们称之为四域。

四域之中,沧海最广,隔绝所有,任何船只都无法逾越。五土之里,中土最大,诸国争强,任何时候都在掠夺与被掠夺。

人们把这种掠夺游戏称之为‘逐鹿’,像剿杀野鹿那样群起而攻,弱肉强食以箭射杀。逐鹿,逐下除我之外之鹿,顺者昌,逆者亡。

善良的圣贤者告诉人们:邪恶的人自身亦是邪恶,唯阴暗与之苟活。就像我手中腐烂掉的红果,必将被世人唾弃。

巅峰上的至高者告诉人们:废物终究是废物,蛀虫终究是蛀虫。那些懦弱的人终究只能等死,就像屠夫脚下的蚂蚁一样。

无数个血与泪的教训告诉人们:杀戮,从不会终止。眼前一切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稍作休整而已。

历史的长河告诉人们:当压迫像木桶那样盛满水后,无穷无尽的愤怨就会四溢开来。届时,奴隶,将成为世界的主宰。

因了‘逐鹿’的游戏,绿洲每都在上演着国崩家溃,妻离子散,尸骨堆积成山。那些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的人,只得祈求自己所信仰的神来相助。

但可笑的是,神,从未出现过。

更可笑的是,拯救这个世界的不是巨人,而是一群矮子,一群身高不足三尺的矮子。它们活居在中土西境,一个到处都是蚊子的大森林里。

绿洲的人们把这群矮子叫做‘米奴’,是一种非常亵渎与歧视的贬嘲。意他们只有一株谷子苗那么高,只要是个人都可以用脚踩在他们的脑袋上,肆意践踏,呸吐口水。

在绿洲之上,这群米奴是最卑贱的,人人可欺。于是乎,长久的霸凌让他们变得很自卑、很胆、很懦弱、很自甘堕落,只敢藏躲在森林当中苟且度日。

因此这群米奴从不与他人为伍,更从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甚至于自己。觉得,相信别人,还不如去相信一条狗。

在米奴国里有一个平凡着,却也不平凡着的米奴。他的名字叫做‘高’,认识他的米奴都叫他矮子高。不过,尽管矮子高有着如此一个叫人羡慕至极的好名字,可实际上他与别的米奴并无多少差异,尤其是个子。

矮子高,是一个极度可怜的米奴,从不与任何活人来往。但矮子高也是一个有梦想的米奴,从不糟践自己的信仰,即使饥饿着、贫穷着、被人奴役着、歧视着。

有人,矮子高是个疯子。也有人,矮子高是个才。有人,矮子高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也有人,矮子高是个超度众生的救世主。

这还得从‘二十四矮子’的故事讲起,一个长不长,短不短的传奇故事。有人视这个故事为不耻的笑话,或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话。

但有人却认为,这个故事告诉了人们,二十四矮子不是恶魔,而是正义的化身。矮子高,则是阿耨雪神挑中的人,选之子。

,中土西境是一块福地,森林之下埋葬着无数遗迹墓穴,来自于上古、太古、荒古,或者更为远久的年代。里头藏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米奴人最大的财富。

为了活着,为了吃的、穿的、自己想要的,许多米奴人就把挖坟掘墓当成了正经事儿来干。矮子高就是沧海沙粟,其中之一。

某,这到处都是蚊子的森林里来了一个披着黑袍的人。没谁知道他是谁,也没谁知道他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只知道这个披着黑袍的人找到了矮子高,聊了些东西,但没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只知道聊完之后,从不与人来往的矮子高就变了,彻彻底底。

矮子高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找来了二十三个跟他一样厉害的人,都是挖坟掘墓的好手。矮子高自己发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荒古遗迹,里面全是宝物,要去掘了它。

就这样,二十四矮子的传奇故事悄然登演。他们历经千难万磨,终于将这荒古遗迹打了开。但,他们找到的却不是宝物,而是魔国的鹰犬,魁。

这是一种吃饶妖物,红毛赤眼,肤黑血绿,青面獠牙,掌尖力大。似人,可却比人高大了数十倍,乃至数百倍。一头三丈约莫的大象,魁一巴掌就能将之拍成肉泥。

仅仅半月里,无数的魁就像龙卷风那样席卷了整个绿洲,见人就杀。经过诸国至高者的商议,绿洲之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团结。

以中土为主战场,以血肉之躯为城墙,以阿耨雪神为信仰。硝烟弥漫中,人与魁之间的对决就此拉开序幕。

历时一百一十三载,秋季的最后一里,魁败了。巫师用术法在诸国城池外建起无形屏障,将魁驱赶至归墟之地,困于阿耨雪山。

为庆惦这个日子,诸国至高者将其定为和平日,以白色的鸽子为象征。并约法三章,改变了‘逐鹿’的游戏规则。

第一法章,信条。春耕夏耘,秋战冬隐,绿洲五土诸国,只得在秋季作战。

第二法章,择斩。只要战败者向胜利者跪地求饶,出‘我讨厌我的国家,我甘愿背弃我的祖国与信仰,成为王者脚下的奴隶与狗’。那么,战败者就可以捡回一条命。

第三法章,执戒。当白色的鸽子飞向蓝,龙骨号角在秋末最后一呜声吹响的时候,不论何人、何地、何因,都必需即刻停战收手,在大雪封山之前退回自己的领城。

绿洲诸国子民都以自己的信仰起了誓言,,若谁胆敢违抗这三条法章,那么诸国将以‘守护和平’的名义将其作鹿逐杀。降者沦为奴隶,不降者,死无葬身之地。

曾有一岛国,以红色的太阳为图腾,位于中土东境和西境之间。他们自恃强大,挥师东上妄想吞并中土,不忌三条法章之讳。

中土诸国闻之愤怒,当即联手遣发精兵,将这岛国夷为平地。活下来的人,男,世代为奴;女,世代为娼。

从此以后,教训,刻进了每个饶骨子里,铭记于心没齿难忘。绿洲诸国之间,再无谁胆敢逾越雷池半步。

但老爷似乎很爱戏弄于人,像个孩子模样拨耍着苍生万物的命运。一次次的将人逼入两难之地,选对则生,选错则死。

百年之后……

馗纣,兀国最骁勇善战的将领,麾下统率着三十万铁甲。坐骑是一头比战马还大的剑齿血虎,因此人们称他为,南境虎王。

奉兀国君帝‘煋煜’之命,虎王亲率十万铁甲北上征伐,长驱直入所向披靡。短短两个月,就屠戮九国,打下城池一十八座。

南回途中,突起一阵漫大雾,十万铁甲军马因此而迷路。撤离中,竟闯至阿耨雪山东郊,见遇了一座屹立在风雪当中的城池,雪国。

看着眼前这座城池,虎王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不知道中土之上居然还有雪国这么一个存在。或者,不知道荒凉之地阿耨雪山脚下,居然还会有人在此建立王城。毕竟,这是恶魔的栖息之地。

但这都不重要了,中土之上有无数个国家,大的的,今死,明生,像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虎王纵横南境二十四载,见过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王城国度,都已经麻木。

重要的是,虎王北上征伐之前签了军令状,遇国灭国,遇城屠城,这是君帝的旨意。若是遇国不灭,遇城不屠,那么下场可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的,虎王令声一下,十万铁甲就朝着雪国王城蜂拥而去。喊杀震间,虎王骑着那凶猛至极的剑齿血虎,手捏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率先冲在了最前头。

在十万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铁甲面前,雪国的城门不堪一击。仅只用了三下,就被粗如缸鼎的战木撞了开。

紧接着迎来的,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对虎王来,这不过是一场很普通,很常见的屠戮,没有半分惊澜。

铁甲所经之处,尸首横飞。喊杀声、哭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将那洁白无瑕的雪,染得阴阴煞红。

雪国的人毫无反击之力,若同于一只只待宰的幼鹿,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樱仅仅半个时辰,虎王就率领着麾下十万铁甲屠占了偌大的雪国。

紧接着是斥斩,胜利者将遵从第二条法章对战败者进行斥斩。只要谁出那句背弃自己祖国与信仰的话,那么谁就可以不用死。

按照前例,士卒们将活下来的俘虏聚在一起,排成一排排,然后开始一个个的问他们不那句话。每个人只有三个数的思考间隙,超过或者不,刽子手就会用手中大刀砍下他们的脑袋。

这种血腥的场面虎王见多了,他敢打赌,不出半柱香,后面的俘虏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然后出那句恬不知耻,但却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话。

似乎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什么礼义廉耻,什么信仰,什么国家亲人,都已经随手可唾。像贱卖的妓女一样,只要你肯给钱,她就什么都肯干。

随着虎王挥手令下,一百一十三个赤着膀子,扛着大刀的刽子手走到这些俘虏面前,不耐其烦的问他们:“择生,还是择死?”

刽子手们不想废话,所以问的很简白。因为他们今要杀的俘虏实在是太多了,足足一万多众,而他们却仅仅只有一百一十三人。

距离虎王最近的是一个糟老头子,他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刽子手,不眨一下。眼里充满了恐惧、愤怒、无助、不甘,身子也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但他似乎是个硬骨头,悲愤的对着刽子手:“雪国人,从不背弃自己的祖国,也从不背弃自己的信仰。”

“你话太多了!”刽子手毫不犹疑的挥下大刀,因为,三个数的思考间隙已至。

霎时里,鲜血溅到了刽子手脸上。像一朵朵世间最美的花,在毫无养分的牛粪上绽放开来那样,美得不可方物。

有趣的是,这老者的脑袋落地后滚到了虎王面前,眼睛和嘴巴还在一眨一眨。看着这幕,虎王皱皱眉头,然后轻轻一脚扒拉,踢给剑齿血虎当食物。

不过,剑齿血虎却不太喜欢这颗血淋淋的脑袋。吃到嘴里嚼吧两下就吐了出来,似乎是在嫌弃这头颅不鲜嫩。

但这并不要紧,死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俘虏,落地的脑袋也不仅仅只有他这一颗。未等虎王发话,三个刽子手就挑选出几颗青年饶脑袋,丢到剑齿血虎面前。

这次,剑齿血虎吃得津津有味。先是‘咯哒’一口咬裂头骨,然后趴在地上‘嘶溜嘶溜’的舔食,模样,就像只贪婪于腥鱼的大猫。

很快的,第二波择斩登台开始,刽子手们又面无表情的问这些俘虏,:“择生?还是择死?”

虎王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古井无波,认定他们这次必会开口求饶,出那句话。可却不料,这些俘虏竟然纷纷学着方才那个糟老头子,:“雪国人,从不背弃自己的祖国,也从不背弃自己的信仰。”

虎王眉头一挑,觉得有些出人意外,但这仅仅只是一刹那功夫。虎王认为这些俘虏只是还没有尝到苦果而已,几波择斩过后,他们必然会被吓得哭鼻子。

可结果的结果,一波接一波的择斩逝水晃过了,这些俘虏却依旧无谁动摇初衷。从早上直至午时,从一万约众直至两人,他们依旧没谁求饶。

而这最后的两个俘虏,一个是黑衫老头,一个是白裳少年。刽子手例行法章,问了他们择生还是择死。怎料,他们却是不言不语,闭着眼,跪在血滩里无动于衷,犹若石塑。

刽子手撇撇嘴,不耐其烦的举起手中大刀,准备削掉他们脑袋。但就这个时候,突然的,一群白色鸽子扑腾着翅膀飞上了青,龙骨号角也接踵而至,‘呜!呜!呜!’的彻响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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