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仙剑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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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四锅这番话，懒登被吓得瑟瑟发抖，直觉恐哉怖矣，怖矣恐哉。旁边李白也然跟着心惊，着急尽显于面，看出四锅此间并不像在笑打趣。同时，也然困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黑裂葫芦里的琼浆玉液，竟对懒体内这邪祟之物不管用，着实出乎意外。

“四师兄，真没法子了么？”李白看着绝望透顶的大白猿李懒，不放弃不抛弃，再三问：“你在想想，仔细想想，看到底有没有甚样法子救救它。”

“是啊，你就想想法子，救救懒爷吧！”破荒的，那厮黄皮仙儿头头竟帮着求道：“不懒爷体内有个甚样邪祟之物么？你如此厉害，用你那捕揦个口子，拿出来不就得了？反正我们翃只要不山命门就不会死，最多躺几罢了。”

“四锅师兄，它的对啊。”李白犹如茅塞顿开，很认同这厮黄皮仙儿头头的主意，：“只要不山懒命门，不就可以将这两邪祟之物拿取出来了么？”

“师弟，莫多想了，哪有这么容易？”四锅摇摇头，摆摆短手，道：“蛊你应该知道吧？这邪祟之物就像那蛊一样，一旦钻进了肚子，就像一枚种子生了根，发了芽。等到开花的时候，也就是各种疼痛浮现于宿主体面的时候。而等到结果的时候，那就是宿主死亡的时候，无药可救只能坐吃等死；除非……”话到这，四锅欲言又止，似有甚难处。

“除非甚？”李白不像放过任何机会，哪怕一丝半缕，连忙问：“四锅师兄，不论甚样法子，一试无妨。不试，那就真等于是没甚希望了。”

“师弟，是这样子的。”四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寻医先寻根，除非知道它到底吃了甚样邪祟之物，才有可能找到相对应的解救之法，然后在调药、配药、熬药之类的，这可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但是你看师弟，现在我们哪还有时息？两炷香多点的功夫，堪比临时抱佛脚呐！所以师弟，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主人，救救我主人！”生死面前，懒似忘了疼痛，躺在冰玉床上，一个劲的冲着李白求：“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美美的活着，不想死。”

“那你倒是快些，你到底把甚么邪祟之物吃了进入？”李白故意恐吓，：“要再想不起来的话，哼，你死后我就把你的尸体大卸八块，然后拿去喂那些豺狼虎豹，免得你体内这邪祟之物再出来祸害。”

“主人，我！我！”懒被吓得不轻，在生死问题面前，其实人也是如此，都想想方设法的活下去。故，懒吞吐几个‘我’字后，就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忍着疼痛，开始琢细自己吃过的东西。结果想来想去，懒泪眼婆娑的道：“主人，我好像真没吃过甚样邪祟之物啊，从你们大战的那夜开始，我一直吃的都是滔婆之类，没甚其他了。”

“没吃？没吃你肚子里的邪祟之物是哪来的？”李白比懒更着急，：“快接着想，两炷香功夫可是很短的，眨眨眼就过去了。”

“老四，师弟。”就这个时候，忽然地，在一只黄皮仙儿的带领下，吴指南、五鬼和六邪三人走了进来，道：“听那翃要生了，是真的么？快，，生了个有棍的，还是没棍的？”

“…”李白：“…”

“三师兄，还没生呐，估计也生不出来了，得一尸三命。”四锅面露愁容，颇像那替病人分忧解难的郎中，指着懒，：“它这肚子里的胎儿啊，不得了，是两个夺舍躯壳的怪物。”

“啊？夺舍躯壳的怪物？”五鬼走到了冰玉床前，看了看那肚子鼓鼓的懒后，问：“那还能治得好不？”

“没戏了！”四锅摇摇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子啊！”吴指南也看了看躺着懒，遂，忽道：“那我们下山去吧，莫管它了！”

“蒽！”四锅：“好主意！”

“师弟，节哀顺变莫伤心了，我们走吧！”吴指南拍着李白肩膀，满脸迫不及待，：“下山才是正事，耽误不得啊。万一师傅他老人家要是突然反悔了，那我找谁理儿去？”

“你们先走吧指南师兄。”李白推开吴指南的手，扭头看着满头大汗，还在若有所思，想着自己到底吃过些的懒，双眼充满哀伤，道：“我要陪着它。”

“就是就是，你们快走吧，走吧！”一直闷闷不乐的六邪，忽然高兴着：“师弟以后就在这陪着我，不走了！”

“你滚！”吴指南一斥，遂，看了看李白，又看了看懒，最后目光落在四锅身上，问：“老四，真没甚救它的法子了？”

“没有！”四锅笃定：“再过一炷香多点的功夫，它就要被体内的邪祟之物夺舍掉躯壳，一命呜呼了。”

“俗话它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六邪忍着内心高兴，：“师兄你们仨就莫用操心了，这翃的后事呀，就交给我和师弟打理吧，你们快走，快走，别在这碍手碍脚了。”

“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忽然间，懒一惊一乍呼道：“主人，有了，有头绪了。我好像，好像想起自己吃过甚么邪祟之物了！”

“快快。”李白脸上洋溢出一丝喜悦，忙问：“你吃那邪祟之物到底是甚？”

“是！”懒欲言又止，好半后，竟突然又使力摇着头，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这，这也太邪乎了些吧？”

“甚样邪乎？”李白着急，催促道：“你吃了甚邪祟之物倒是快啊，还想不想活了你？”

“主人，我吃的是！是！”懒仍旧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几个‘是’字后，忽‘唉’地一叹，：“主人，你可能不信，我吃这邪祟之物，好像是在梦里边吃的。”

“哈？”六邪一惊：“梦里边吃的？”

“蒽。”懒：“梦里边吃的。”

“怎么可能？莫胡袄。”四锅满脸不相信，反驳：“能夺舍躯壳的邪祟之物可都非同凡响，就像那些个厉害至极的蛊毒种子一样，一经开花，就再没办法拿唴出来。”

“所以！”四锅加重了语气，接着反驳道：“厉害至极的毒，必然得经过非比寻常的手段，才能完美的、快速的将效用挥发出来。如今，你体内这两邪祟之物才短短几就生了根，发了芽，开了花，结了果，怎么可能是你在梦中沾惹上的？定然是你在哪从鼻子里吸闻进去，或者是从嘴巴里吃进去的。否则，这两邪祟之物不会这么快就要夺舍掉你的躯壳。”

“可这！”懒有些百口难辩，咬定：“可这真是我从梦里沾惹到的啊，要不然，要不然我就真想不出自己除了滔婆，还吃过甚么奇怪东西了。”

“师兄稍安勿躁，容它先。”李白安抚四锅后，紧忙看向懒，一语双关，道：“还不快把你这梦来我四师兄听？要再慢上一些，纵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你。”

“好好好，我马上就，马上就。”懒急切渴望着自己不要死，要活着。但为怪哉的是，它竟忽然问李白，：“主人，还记得几之前，我跟你过，我做过一个稀奇古怪的梦么？”

“梦？”李白有些印象，但又想不太仔细。一愣，催促道：“甚样稀奇古怪的梦？还不快直言来？”

“主人，是这样子的。”懒深吸一口气，想要坐起来，可它那凸鼓鼓的肚子又将它硬生生按了回去。紧接着，就听得懒忍着疼痛，：“那夜，也就是你们几个大战的那夜，主人你走之后我就睡了。可才没过多久我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听到屋子外头乒乒乓乓，乒乒乓乓的，可吵了，于是我就走出屋去看。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才一抬头打眼去看，就看见好几条龙在上飞呀飞，和主人你缠斗不清。”

“重点。”李白斥醒懒，道：“你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现在可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了。”

“不急不急，马上就到重点了。”懒竟这样：“我见主人你有危险，当然不能坐以待毙，袖手旁观了对不？于是的于是，我就变成一只大白猿，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二话不，‘噔噔噔’往山巅上面冲，想要去帮衬主人你。却哪成想，呸，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大血霉。”

“怎啦？”六邪忽问：“有我倒霉？”

“哼，比你倒霉多了。”很奇怪，懒此间满头大汗，可它却似乎忘记了疼痛。满脸愤愤不平，：“为了帮衬主人，我可是肝脑涂地啊，疯了一般的往山上赶。却哪知道，呸，跑到半山腰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憨货从上扔下来一个大物什，朝着我脑壳就是不偏不倚，‘当’地一砸，直接把我砸得撼进雪里，晕了过去。”

“从上扔下来的大物什？”李白忽然觉得懒描述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但究竟似曾相识在哪里，却又想不太清楚。嘀咕了这么一句后，问：“然后嘞？你不是自己在做梦么？”

“对啊主人，我是在梦，也幸亏我这是在做梦，否则就是不被这邪祟之物害死，也定得被那雪给冷死。”白猿懒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遂，继续讲了下去，道：“那雪实在是太冷了，像被针刺一样，所以没过多久我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间，我就扒啊扒啊扒，把身边的雪都给全部扒了开。结果，我出是出来了，可头脑已经被冻得不太清醒，身子僵硬直哆嗦。”

“重点！”李白无奈至极，：“你都快死到临头了，怎还如此磨磨唧唧？心怎这么大？”

“主人，我现在的就是重点啊。”白猿懒双眼透着无辜，道：“当时我被冻坏了，就忘了去帮衬你，迷迷糊糊，晃晃悠悠间，我就走进了一个山洞里。”

“快！”李白生怕懒又在长篇大论不讲重点，便配合着直击主题，问：“甚么山洞？”

“不知道是甚么山洞，我被冻坏了，没看清。”懒若有所思努力想了想，继续接着：“我只知道我进到这山洞里后，就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了下来，然后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再然后嘞？”吴指南忽问：“你在这山洞里头碰到了些？这山洞，是不是跟这北坡石洞长得一样？”

“蒽，是有些像。”白猿懒翻了翻眼睛，：“但非常怪哉的是，我睡着了之后，居然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梦中梦。”

“甚么梦中梦中梦？”忽然地，不知为甚，五鬼将他那如猫爪的指甲伸唴了出来，看着冰玉床上躺着的大白猿懒，面露喜色，暖声暖语催促道：“快，把具体细节出来我们听听。”

“是啊！”六邪竟也将手一番，唤出他那涅盘钟悬于掌上，看着懒暖声暖语，言曰：“快些，我们想听听细节。”

“你们好生奇怪，怎都用这眼神看着我？”懒意识到了他们的不对劲，但没有去过多在意。为了自己生死着想，懒收住分开聊心，接着讲了下去，：“在这梦中梦中梦里，我饥寒交迫，饿得不行，体虚无力。幸好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这山洞里面居然摆放着一张石床，一张高高的，乌漆嘛黑的石床。”

“乌漆嘛黑的石床？”四锅将手一伸，抡出了大铁锅下，腰间悬着的昆吾刀，指着眼前乌漆嘛黑的冰玉床，问：“是不是跟这个长得一样？”

“蒽。”懒：“是有些像。”

“那然后嘞？”吴指南轻悄悄抽拔出手中倚剑，盯着懒，问：“你在这石床上头看到了些甚？”

“哈哈，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懒一笑，故作高深神秘，话道：“我在这石床上头，看到了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