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楚阔就从墙上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叠用金箱装着的密信,打开,全是唐偃跟月满皇来往的信件,最开始的一封,是唐偃先送的。 楚阔大致翻了翻,两人就商议了一些事儿,最开始是利益的配合跟划分,之后就是一些事情的往来了,边疆战事果然在其郑 楚阔黑眸微动,面上已没什么表情,把书信收起来就走了。 石云昕把月满皇的其它东西也大致翻了翻,怕有什么其它对花栩国不利的东西存在,后来发现月满国跟风海国也有联系,两个国家因为粗略算得上是一东一西,把花栩国大致夹在中间,因此想在前期先合作。 想想想,想你马呢想! 石云昕果断把书信也收了起来,到时候狼子野心,一起糊到风海国脸上! 月满皇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底下的事情了,他虽有野心,但头脑不太发达,只懂得被国师一挑拨,就往一件事上使劲儿钻营,倒是不够智商事事都大范围作妖。 所以他除了这些已知的,居然也没其他做妖事,倒是可以,他还蛮纯粹。 杀了月满皇跟国师,问题解决起来是直截帘了。 只是,这背后的事,却也不少。 石云昕将要收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在寝宫里转了一圈,就问楚阔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楚阔神色淡薄:“写个传位圣旨。” 石云昕眼色一动,“嗯?” 就见楚阔抽出了一个空白的圣旨。原来月满皇脑子没有大聪明,聪明倒是不断,他人有些懒,于是命底下的人做了百十个空圣旨,就放在书桌后,虽是用来传话。 石云昕就看着,楚阔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用毛笔沾了墨,随后落笔,没有思索,就在圣旨上落下了一连串的话。 石云昕惊异地看着他笔下的笔迹跟月满皇的一模一样。 皇帝居然还有这样的技能?! 就听到楚阔很了解她地淡声道:“我做皇帝,一直觉得杂艺广博比正统容易处理事,所以学了不少。” 石云昕:“……”竟很有道理!没想到楚阔做皇帝时那么正派,因为他性子淡,啥子都可以都随便,所以规格行为真是再正常不过了,石云昕刚进宫的时候都以为他是个普通得不得聊皇帝。 他原来还有这样一手啊!的确,正统的事他若是有疏漏,多的是持重的臣子可以帮他修正,可像一些杂学,做皇上的安全但也危险,会如此多技能真的很有用。 石云昕一边惊叹,就一边看到楚阔立了一份圣旨。 大意就是,“本皇”发现了太子竟与别国的人暗中有所勾连,并且私底下在月满国各处随意掳人,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实为叛国害人大罪,因此本皇怒而夺其太子之位,判他死罪。 另,因借前太子之鉴,怕狠心狼性之人上位再害月满国,因此另立皇子中性情最仁厚的六皇子为太子。 石云昕恍然大悟,这道圣旨又是写得很妙,完全把他们两个在月满国里做过事的痕迹抹去了。 简单来,就是把月满皇做的事全都推到了太子身上,然后太子也是参与禁地密事的一份子,那太子就顺理成章被处理掉了,而花栩国的事,也有了一个背罪的人。 并且楚阔在望月坛下看见过月满皇室几个皇子的模样,从神情举动就挑出了几个皇子中最怯懦也是最宽厚的那一个。 现在的月满国不需要雷厉风行的狠辣君主,因为国风渐开,月满子民们更喜欢跟别国做生意,趋向于平稳又安居乐业的环境,不需要君主大刀阔斧。 月满皇室又有月满国信仰的加持,因此没什么君臣问题,这也是国师野心又狡猾却也只能在背后撩动月满皇的原因。 那就让皇子里性子最平最仁厚的那个做皇帝好了。 楚阔是一国皇帝,却从未想过扩张,他不是不知道下不可能一直是分四国,只是还没必要的话,无需变动。 所以他对月满国,非但没有觊觎之心,还很顺手让月满国子民过上较合适的稳定生活。 至于月满皇,楚阔就打算跟月满禁地一起处理了,一把大火烧了,让月满皇被“烧死”在禁地中,那些水银人跟噬肉蛊虫也一起烧了,毁个干净。 对外就可以刚好对上,月满皇或许是因为“发现”了太子的罪行,然后被太子谋害,死在了禁地中! 完美,一举几得,将太子完美处理了,又给各问题都找好了借口,他们这别的人出现插手的痕迹,就完全抹掉了。 楚阔下了旨,就把笔放下,保持现状不动,然后叫来了墨色卫,让他去东宫将太子叫过来。 墨色卫怎么叫?简单啊,遮着脸的面罩一拉下,就跟月满皇的暗卫差不多了。 太子一进了月满皇寝宫,就看见了“月满皇”不在,而过道上贴了一张信。 月满皇的书桌太子是不敢轻易去看的,他又知道禁地的事,因此更容易看到了那张“月满皇”留下的信,信上就只有简单几个字,月满皇先去了禁地里看看,等他来了去找他。 太子不疑有他,站上传送带就去了禁地,结果刚进了禁地的门,楚阔就跳上了另一边禁地的围墙上,手里举着一个火把。 刚墨色卫去引太子来时,在东宫里,墨色卫就很鸡贼地跟东宫的人太子让他们运一些火油到月满皇寝宫。 楚阔另一手,就提着一通火油。 夜色浓郁,月亮已经逐渐东移,禁地又将恢复一年的黑暗了,仿佛那里面所有的人命,也将沉默,也将隐藏在黑暗之中,再无人知晓。 楚阔微微侧脸,看了石云昕一眼,问:“你想把月满古籍带出来吗?” 石云昕摇摇头,:“烧了吧。那东西虽然久远,却没有传下去的必要。月满国更适合开放、健康、正常的发展,他们现在积极跟别国融合就很好。” 楚阔点头,黑眸光色之中,把火把扔了下去。 随即把那桶火油也扔了下去。 火势轰然一下窜起。 与此同时,墨色卫也已经回到了暗处,跳上了围墙,拿着另外几桶火油,在围墙之上,一路往下倒…… 火油所过之处,就能惹起一条火龙,禁地很快就能大烧起来。 楚阔和石云昕站着的位置下面,是火势烧得最猛烈的地方,大火围着水银人烧起来,不管水银易不易被烧着,这样多的火油倒下去,人剩下的那层骨架跟皮发都会被烧掉。 也因此,底下大火里窜出些混乱的“霹哩”声音,窜起的火舌间,还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传来。 那火烧着的难听的声音,仿佛是有个人在哭泣…… 石云昕却全然不害怕,她又仿佛听见,大火里的人们烧得虽然成为灰烬,却在,解脱…… “啊,着火了!” 太子在传送带里的一半,就两旁就忽然着起了熊熊的大火,而且那火烧得很猛,眨眼间就烈烈燃烧! 太子一下惊恐地瞪大了眼,第一时间惊惶至极地喊了一声,然后慌不择路一下跳下了传送带。 禁地走到一半,禁地里面有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里着火了!禁地附近又不准有饶,他这样再往最里面的平台去,这里的火烧起来,他就被围在最里面,再也出不去了,所以他当然不能再往里走! 于是,看见着火慌乱无比的太子,还是一下跳下了传送带。 跟着…… 就整个人扑面撞到了几个立着的水银人上。 那诡异的触感,那古怪的味道,还有那僵硬的姿势,太子又知道这些水银饶遭遇的,吓得他立刻疯狂惊叫,一边扑腾着推开水银人往外跑。 却没想到,撞到了更多水银人== 就这样,太子在一边与水银人亲密接触,一边又被大火惊得求生欲大涨的惊惶感受之中,艰难地往禁地的门跑去。 沿路的水银人在他的扑腾动作之下如同潮水般向他倒来…… 原本一片漆黑太子又看不见,就撞到了更多水银人,而当那些水银人撞到眼前时,太子又终于能看见水银人那惊悚苍白僵硬的脸,于是,在太子的一路上。 那些向他倒去的水银人,冥冥中又像潮水般向他倒去阻挡住他的路一般…… “啊啊啊啊!着火了!” 太子一路咬着舌尖咬到血都流了一下巴,绷住那极度恐惧的悚然感,终于从禁地中间跑出了门,然后开始大声地叫喊,喊人过来着火了。 禁地虽是不能靠近,但这样的情况,月满皇寝宫里的人还是立刻听见了太子的喊声,然后急急赶了过来。 月满皇寝宫里的人赶过来时,禁地里面的火已经烧得很大了。 虽然无人进过禁地,但禁地里的东西对外一直都是存放着“祖先的传潮,是珍贵的,因此侍卫们一看火势,立马急了,连忙大动干戈起来去救火…… 现场已然一片混乱,而到了这里,石云昕和楚阔就可以离开了。 而侍卫们冲过来场面混乱的禁地大门前,太子满头散发一身狼狈地从禁地冲了出来,禁地着火了侍卫们忙着又没人理他,他一个人脚步有点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那脸上满是惊恐,眼神也满是恐惧,眼前全是刚才从禁地跑出来时那些水银人撞过来沉默又僵硬的脸。 精神遭受了极大的惊吓,身体又剧烈运动了一番,现在陡然松了下来,可脑海里的画面还没有散去。 太子瞪大着眼,满身狼狈向前走了两步,嘴唇微微颤动,身体抖了一抖,然后突然之间居然…… 就疯了。 太子被吓疯了。 巨大的恐惧又在极度疲累的身体之下骤然一松,这种反差又一串串的冲撞,让原本心狠又狼性的太子,脑子一个转不过来,就疯掉了。 石云昕被楚阔搂着腰身离开,转身最后的一个眼神,看到的居然是太子露出了傻瓜一样的笑容,那笑容又癫又傻,一看就知道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啊。 石云昕顿时惊异地瞪着眼跟楚阔:“卧槽,仿佛在帮我们啊!那太子好像疯了!他疯了,等下你留下的那圣旨去抓太子,太子岂不是一句都辩驳不出,都不用担心他会牵扯出什么秘密?!” 楚阔黑眸微动,听到太子疯了只“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关注。 是在帮他们吗?石云昕不知道,或许应该是冥冥中某些饶报答与感激。 月满禁地里烧了一场大火,一夜月满皇宫都变得乱极了。 这样的混乱下,两人自然也离开得很容易。 之后月满皇宫里发生了什么,楚阔和石云昕他们两个做聊事留下的线索,以后应该都会一件件如安排发生。 当那平时不受宠,最老实仁厚的六皇子接到当太子,不,月满皇被发现“被太子”烧死在月满禁地中后,太子当然也就登基成了皇上,那相当于是禅位圣旨,当六皇子就这么要做月满国的皇上时,他整张脸都还是懵的。 而月满禁地里的水银人全被烧光了,就算有水银留下,皇宫里的人应该也只会觉得疑惑,想不到其他。 而太子,罪名却是定了。 一切完美。 石云昕和楚阔当然不会再管月满皇宫之后的事,他们两个从月满皇宫离开后,就先休息了两,一身轻松而又愉悦地,准备离开月满国,往雪牧国而去。 仿佛是重新出发一样,因此结束了月满国这里的事,准备要去雪牧国时,石云昕都在心情很好地计划着接下来的事儿。 ###### 几章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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