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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灵案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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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黑市
风水这行当,刚入门会遵循理论书本,或半吊子先生的话。

什么呢?

风水是风水,磁场是磁场,根本不搭嘎的事;

风水罗盘只是做出来给新手辨别方位的,确定五行八门的。

如果你信了这些,那么恭喜你在风水路上就越走越远了。

首先,罗盘指针的确会因为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房屋出现偏差,和乱颤的情况,但上等的风水罗盘可以从内部磁铁下手,屏蔽这种干扰的情况。

我手里这块小的,已经有些年头了,是爷爷送给我的,属上等的好货,绝对不会出现被干扰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出现的指针跳动、乱颤、卡死甚至是偏移,都证明此地的风水磁场混乱了,是有凶煞之气盘踞。

因此,此时吉凶不可辨,但通常都是大凶之兆。

而我这屋子虽说是租来的,但当时好歹精挑细选了一阵子,还特地请爷爷来看过风水,他张九玄亲自看的风水,还给我在客厅摆了一副巨型罗盘,能有错的理?

所以此时造成风水磁场混乱的唯一原因就是,潜入我家中的那个人,布下了什么风水局,想坏我运势,让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最后克杀我。

呵呵,就他们,也配?

我当下在房间里面找了起来,好歹我也是张九玄的孙子,摄五行亡魂的风水迷局我破起来稍显吃力,但这种镇宅吉凶的风水局还想制住我?

客厅没什么异常,一般坏了风水的必是一些凶恶邪物,比如摆件,哪怕再小的一个放在不显眼的地方,也会坏掉运势,造成风水堵塞不通。

而我这间屋子,唯一会坏风水的点就在客厅和中宫处,以及卧室的悬梁处。

这两个地方没有什么脏东西或是邪恶的摆件,那就应该没有大碍。

倘若这邪物放在其他地方,那要不了几天,就会被我这房间强盛的风水抹杀掉对我不利的运势。

这便是风水生克局,万物相生相克,就连风水也不例外。

但我找遍了客厅的中宫,以及卧室的悬梁处,都没有任何线索。

是坏我风水这人火候不行,还是有什么问题?我嘀咕起来。

最后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搜了一下自己床褥和床底,竟让我搜出个布娃娃来。

和王爱丽跟她姘头给赵幼发扎的娃娃一样,上面有一张符文纸,书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扎了钢针。

好毒的伎俩,知道我这屋的风水不好坏,因为可以破坏的地方都太明显了,就使这招下三滥的招数。

要知道赵幼发就是被这种扎娃娃的邪术弄得差点一昏不起。

但……

不对啊,幕后组织虽然可以操纵扎娃娃邪术,但这种邪术需要亲近之人才可以奏效。

我能有什么亲近之人?秦沛、王正卿、顾曼?这些都是我的同事;爷爷?他老人家猫在郊区的别墅享清福呢,连我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亲近之人扎的娃娃,那这娃娃的意义何在,唬我的么?

再者,这上面的八字是什么鬼?

我的八字是丁丑、丁未、庚戌、壬午,庚生未月,秽土命,且我出生那年便是我的流年,命带正官,与金水相契合,遇木火则生克。

所以爷爷才从小教我长大做个商人,倘若寻个武职,那是要克死自己的运势,折阳寿而短命。

但这娃娃上面虽写着我的名字,可八字却是:丙子、甲午、甲戌、庚午。

这种甲生午月的八字,年干支为丙子,本命元神为甲木,是典型的伤官命格,且五行中火旺,由于日主天干为木,所以必须有火命之人相助,同时忌土。

这种八字命格配合我的面相,那就形成了一种十分奇怪的运势。

怎么说呢,如果这是我的八字,那我就跟顾曼一样,是火命了。

火旺还需火助,伤官命,不是火命是什么?可我不是正官命格的秽土命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一时心烦意乱,不小心手一攥紧,那上面的银针便刺破了我的手指,当时一滴鲜血就滴在了娃娃的心口上。

“啊……”

我吃疼出声,一头栽在了床上。

不是手指疼,是心口疼。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血滴在了扎娃娃上,见效这么快?不可能,没道理的啊。

尤其这八字还是错的,怎么会……

我赶紧丢掉娃娃,从身上掏出小药瓶,倒出一粒放在嘴里,嚼碎咽了下去。

我不知道刚刚是不是毒素突然涌上来,还是娃娃的原因,反正心口是真的疼了一下,犹如针扎一般。

紧接着,身体的无力感才涌上来,我这才躺床上就坐不起来了。

等了半个小时过后,药效渐渐起了作用,我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颤颤巍巍的起身过后,我赶紧去捡那个娃娃。

可手触碰上去的瞬间,我就感觉心口不要命的疼了起来,和之前的那种感觉一样。

那种痛,是难以忍受的,我赶紧将其丢掉。

可到最后即使是看一眼,我都会觉得胸口绞痛难忍。

这……

不对,那不是我的八字,不可能,爷爷不可能把我的八字记错,这扎娃娃的邪术不可能应验在我身上,不可能…

我窝在床边,等药效全部发挥作用之后,力气才算全部恢复。

等我掏出罗盘,发现指针此时已经定住了,定在与正常方位相反的方向,乱颤个不停。

完全相反,那就是天翻地覆,风水倒置,凶吉不分。

可怕,这娃娃怎么会导致这么眼中的后果。

我强忍着看它一眼,心口就会扎疼的折磨去厨房拿来打火机,就地把它烧掉了。

火焰越来越大,最后将娃娃尽数覆盖,烧了十几分钟才算停下来,火灭了之后,房子里满是纤维焦糊的味道。

而娃娃被焚的时候,我的心口像是插了几把刀子,中间又穿插了无数钢针。

疼的我除了一身的冷汗,最后又吃了两颗药丸,靠着药劲才逐渐压制住。

短短一两个小时,我吃了三颗药丸,这个量已经大到会出现副作用了,可我却完全没有,甚至觉得还有些不够。

是身体里的毒素太能造腾了吗,还是另有原因?

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再掏出罗盘。

当看到指针已经恢复正常,磁场一切稳定过后,我才重重的输了一口气。

呼…逃过一劫。

只是…刚刚那支娃娃,为什么可以伤害到我?

我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爷爷,不是怀疑他,爷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会怀疑他,但我要质问他,为什么错误的八字可以在扎娃娃身上起到效果,对我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刚刚如果不是那三颗药丸,恐怕我早就已经疼的昏死过去,这个时候如果体内毒素发作,恐怕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身为我爷爷,他总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譬如错误的八字,譬如他和幕后组织的瓜皮帽是什么关系?再者对我下手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错误的八字,他是谁?

这些问题我都想知道,我不能查案子查到最后,发现最迷的不是案子,而是我自己。

可等我把烧焦的娃娃捣毁,倒进了垃圾桶,丢到了楼下的垃圾堆之后,我又犹豫了。

躲过一劫之后的我,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所为的感觉。

天数让我躲过了这一劫,那就必然会带着我,去把更多的真相挖掘出来。

他们警告了我,让我付出了代价,甚至想要通过娃娃克杀我。

可我都抗下来了,接下来他们还能有什么招?

若有,尽管使出来便是,我要是怕了,那我就不叫张。

长这么大,见了这么多人情世故,又经历了风水案一路扩张到现在,我已经足够强大。

想到这,我更加坚定了一个人踏上这场求知的猎奇之旅,不管风水局的背后是什么,我都要破掉。

山转,我破土;水转,我灌木;风水局?那我便逐一去破。

为民除害?不是。

徽章在肩的责任?不是。

这已经不是公事,而是私仇了。

既然结下梁子,那这事就不可能草草了结。

我将家中收拾干净,将檀木盒跟香囊放于桌案,又找出了古一道长让我转交给爷爷的怀表,还有刚刚那块救了我命的袖珍罗盘。

从水库自杀案到阳光大厦跳楼案,从掳走顾曼到今日的风水生克局。

从那三名死者,到现在牵扯进来的诸多人与物。

我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从新在白板上画出了一副完整的关系网络。

这次的推导更加严谨,虽然依旧存在诸多漏洞,以及未知的问号,但这些东西,我迟早会搞清楚的。

不过,今天这风水生克局背后的扎娃娃,让我尝到了厉害,我得去黑市寻个宝贝,看能不能佩戴在身,给自己挡挡灾。

就像顾曼身上的无事牌那样,我也需要一个这样的物件。

至于种子和怀表,我找了一个小铁盒,放在了家中最隐秘的暗格里,为了确保这一切没人看到,我专门找出很久以前玩的电子设备嗅探器,以防他们在我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或是录音设备。

排除问题过后,我这才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往黑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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