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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界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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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怪圈(四)
小蛮子最终还是拗不过刑风的眼神,把绿鹦鹉召唤了过来。刑风的酒让小蛮子和绿鹦鹉失去了抗拒的理由,当然问题的关键是他们都不想去那潮湿阴暗的监狱。

一番酒饮下,绿鹦鹉说出了大飞的所在地:凯旋公司。

“凯旋公司?你说大飞在那?”刑风如获至宝,这可是他急于想要得到的讯息。

“嗯。上次我在那闹事,就是他出面平息的。”绿鹦鹉说起这事还有一丝后怕。

“他叫什么名字?”刑风追问道。

“大飞呀,江湖上都这么叫。”绿鹦鹉一个眼神砸去,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没个姓啊?”避开那道唏讽的光,刑风提高了嗓音。

“这个真不知道。”绿鹦鹉重举酒杯,也没跟他二人打招呼便自行喝了个满怀。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小蛮子推口避之。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看把你急的。”刑风并没在意小蛮子的话,他清晨只要到了凯旋公司一切都将会迎刃而解。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都说了这么多,你才炒三个菜,真吝啬。”小蛮子鄙夷的斜视着他。

“没办法,谁都知道我们当差的薪水低,能炒三个菜就不错啦。”

“瞧邢哥说的,酒菜不在好,而在酒局。邢哥这酒局可解了我绿鹦鹉的困局。”绿鹦鹉借着酒性,笑嘻嘻的晃了晃身体。

“都喝得东倒西歪了,还嚷个毛啊。”小蛮子酒也喝得不少,他见绿鹦鹉吵嚷,自然也跟了一把。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说要是兄弟们知道,我俩跟邢哥喝酒,那还不得羡慕死。”

“羡慕个球,不把我俩当细作就阿弥陀佛了。”

“细作,谁是细作?我堂堂绿鹦鹉,那可是未来的江湖主。”

“江湖主?我看关东煮还差不多。”小蛮子杠精附体。

“什么是关东煮?”绿鹦鹉见他喻讽自己,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啥叫关东煮。

“关东,肯定跟山东人有关,那电视你没看过?叫什么来着?”小蛮子一时短路,竟忘了那剧的名字。

“闯关东。”刑风笑吟吟的说出了小蛮子想说的剧名。

“对对对,就是这个闯关东。闯过去了,还不得煮上一些吃的吗?”

“所以,他们煮的东西就是关东煮?”绿鹦鹉眨巴着眼睛,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东西叫关东煮。

“对呀,豆腐、鱼丸、土豆外加一点点粉皮,看,爱吃啥吃啥,一家人再怎么挑食都不会反对这样的吃法。”小蛮子用自己的知识诠释了关东煮的出处与做法。

“来来来,为了这个关东煮,我敬小蛮子一杯。”刑风舒展了脖颈,顺着小蛮子的说法,把对方捧上了天。

“既然邢哥这样说,那多半是真的了。算你小蛮子见识广,喝酒。”绿鹦鹉半信半疑的举杯跟风。

“绿鹦鹉,以后多学着点,这样才不至于在兄弟们面前丢脸。”

“是是是,你说的有理。”

“有理就多喝一杯。”

“喝吧,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三人兴起,一连十几杯下肚,个个都满脸通红。

刑风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而绿鹦鹉也有了吹嘘的谈资,小蛮子只是混了个喧闹的场景。

第二天,刑风便驱车造访了凯旋公司。

兰倩茜接待了他,问明原由后,才知道他是来找大飞的。

“邢警官,你所说的大飞,我们公司根本没这号人,恐怕你找错了地方。”

“兰经理,还记得在这里闹事的绿鹦鹉吗?”

“记得。”

“当时有个年轻人帮你解了围,还记得吗?”

“记得。”

“他就是大飞。”

“他是大飞?这怎么可能。”

“绿鹦鹉说的肯定不会有假,他的真名叫什么?”

“李鸿飞。你找他干吗?”

“这么说你们认识?”

“他是我们公司的执行董事。”

“哦,还有这层关系。这么说他有一个弟弟?”

“的确有个弟弟,他叫李羽新,圣迪林设计公司的老总。”

“他弟弟叫小飞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行,我想见见李鸿飞。”

“他不在这。”

“那他在哪?”

“这个真不知道。”

“如果遇见他,麻烦转告一声,就说我在找他。”

“行!怎么联系?”

“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给我。”

“行。”

刑风将电话号码给了兰倩茜之后,直接驱车去了地王大厦。他如愿的找到了李羽新,从他那获知了一些小龚的信息。

“人們习惯叫你小飞,是因为你哥吗?”

“可能是吧。”

“听说你在陵康公司呆过,你在公司里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

“当日,小龚说为你报了仇,这仇你真不知道?”

“我行的端正,何来的仇家。”

“万一,有人嫉恨你呢?”

“嫉恨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的身上。”

“恐你一时遗忘,疏漏了什么。”

“既无嫉恨,何来疏漏。邢警官多心啦。”

“小龚的说词,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

“他这个人喜欢开玩笑,或许就是一句炫耀的谈资吧。”

“炫耀的谈资?他在炫耀什么?”

刑风的话让李羽新一时语塞,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炫耀”二字,李羽新拂愧难当,莫非钱越多自己的心智越弱?这难道就是那些有钱人不断变坏的根源。

“对不起,邢警官,是我用词不当。”

“作为小龚的朋友,你怎会用错词呢?一个穷朋友自然会吹嘘一番,想让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有本事的朋友。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刑风边说边观察李羽新面部的表情,他在捕捉言语间所掩饰的微尘。

“或如你所说的,他想告诉大家,他有一个叫小飞的朋友。”

“做你的朋友很难吗?”

“不难,只不过我的朋友极少。”

“是你不苟言辞,还是太过清高?”

“你看呢?”

“设计师的作品我可以欣赏,但设计师的思路我却无法看穿。”

“既然看不穿,你又何必费神去揣摩。”

“现在我明白了,做你的朋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我没什么朋友。”

“小龚算你的朋友吗?”

“算!”

“那我再问你一句,小龚所说的仇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

“不急,啥时候想起了,再告诉我。对了,李鸿飞在什么地方?”

“陵康集团。”

“陵康集团在什么地方?”

“陵康公司。”

“奇怪,这是什么设置。”

“省钱省力的设置。”

“果然是生意人。”

“没办法,钱得掰成两半来花。”

“这么说,你这公司也是掰开来花?”

“不掰不行,生意难做啊。”

“理解,理解。如果想起什么,记得告诉我。顺便给你说一声,小龚死于枪杀。”刑风在临行前把小龚的死因告诉了他。

李羽新眼皮跳动了几下,对方居然动枪啦,这该是多大的仇啊。

谁他妈的这么歹毒?竟然要了小龚的命!还有王法吗?还有江湖规矩吗?

李羽新暗暗地捏了捏拳头,目送着警车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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