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一天。宝宝吹空调高烧反复不退,从昨天凌晨2点到现在,来回折腾四次了。高烧还伴随感冒咳嗽流鼻涕,孩子难受一直哭闹,当妈的又心疼又无助,从昨天熬到现在实在心力憔悴。今天就不更了,保佑宝宝明天彻底退烧,作者君可以继续更新。
长安最后也没有给卫思昭下帖子。按照长安的说法,他和卫思昭才刚定亲,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帖子往来,怕会受到卫道士的攻讦。
瑾娘闻言愈发哭笑不得。佛语有云因爱生忧、因爱生惧。她倒是能体会长安的心情,可就是感觉很好笑。
以前长安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身为徐府长孙,他面对弟妹时态度柔和,看起来很没有原则,也很优柔寡断;但是在其余的情况下,长安处事非常果决有魄力,绝对担得起外边人的称颂。可如今不过才刚和卫思昭定了亲事,他做事就有些束手束脚,也是让瑾娘忍不住感慨:这放在心里了就是不一样,眼见着就在意的不行。
不过最后瑾娘还是让长安亲自写了帖子。
帖子是送去给卫国公府的,但不是只邀请了卫思昭一人。上边甚至没提卫思昭的名字,只邀请卫国公府和长安年纪相仿的魏世明,带着弟妹与某一日某一时在徐府的京郊别院赏桂花。
卫国公府很快应下此事,长安几人也都欢呼雀跃的去准备那一日穿的衣裳。
翌日几个小子姑娘一道出发,瑾娘叮嘱了几个小的都听长安的话,不许捣乱调皮后,就不管他们了。
也是长安他们在京郊玩耍的这一日上午,沈舅舅让人往徐府传了喜信,说是明珠天将亮时发动了。她这是第二胎,生的还算顺利,赶在午时之前孩子就落了地。
听说是个七斤有余的胖小子,生下来后胳膊腿就有力的踢了好几下,让人看着很是欢喜。就是明珠,产后精神也不错,大夫给诊了脉说是没什么不妥当,好生做个月子,回头丧失的元气就能很快恢复。
来报喜的人还送了一揽子红鸡蛋,瑾娘高高兴兴的收了,还让人给了厚厚的红封将人打发走。
瑾娘回头就喊上青穗,“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副小孩儿用的宝石项圈,你去找来。”
明珠是表姐,于情于理她的宝宝洗三瑾娘都要出席。况且这也是第一次去舅舅府上,即便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也要给准备厚礼。
是的,沈舅舅一家前几日刚迁到新居。
原本他们准备将庭院都收拾妥当,就请人去暖宅的。可明珠接二连三闹出假消息,不是今天感觉有阵痛,就是明日感觉腹坠的孩子要跑出来似的。
因为明珠闹得这一出,沈舅舅他们也不敢立马暖宅了,担心家里届时客人太多冲撞了她,还担心那孩子爱凑热闹,即将坐席时跑出来。
生孩子的事情又不容人控制,况且说来说去还是孩子重要。只要孩子好,其余事情都可以靠后。
于是,就这般的,那暖宅宴就一直拖延下去。直至今天,明珠终于产了。
不过舅舅家已经在那宅子中住了好些日子了,怕是之后也不会再办什么暖宅宴了。
瑾娘琢磨了又琢磨,就让人再另外备一份厚礼给舅舅他们。就当是她这个外甥女的一点心意。
瑾娘忙碌这些的时候,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期间徐二郎过来一趟,说是要出去和宿迁饮茶。瑾娘问过还有其余人到场,不止是他和宿迁说话,就将让他邀请宿迁来府里的话咽了回去,随即挥手让他出门了。
到了傍晚,落日西斜,徐府门口传来动静,几个孩子欢欢喜喜的从马车或是马儿上跳下来,然后欢呼雀跃的跑进宅子里。
长安领着几个小的先去了鹤延堂,徐母看见他们平平安安回来,非常欣喜的说,“还以为你们会在别院住上一天。”
长平就道,“不行啊祖母。大哥还得护送大嫂回来呢。”
几个小的噗嗤噗嗤笑个不停,徐母也恍然大悟说,“对哦,祖母老了,把这事情给忘记了。第一次约人家小姑娘出去玩,是该殷勤些,周到点,不然人都不喜欢你了。”
长安囧的面色又红了,“祖母,我都知道的。”
徐母还想说些什么,长乐赶紧笑着给大哥解围。大哥今天一天被他们取笑的够多了。就是在别院中,卫国公府几个公子也开大哥的玩笑。当然,是借由玩笑的口吻警告大哥对思昭姐姐好。反正大哥之后面颊一直红红的,和思昭姐姐说话也红着脸,让她这妹妹看得都忧心。
几人在徐母这里留了一会儿,就去了翠柏苑。
瑾娘一直等着他们,见他们平安无事回来了,就放了心。
用晚膳时,长洲这坑哥的无意间说漏嘴,说大哥送大嫂回府时,看见大嫂进了门满脸失落,跟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似得,他都觉得大哥想入赘到卫国公府……
然后,没有然后了。
长洲被羞愤欲绝的长安以教导弟弟为名给了提溜走了,其余几人包括瑾娘在内,全都袖手旁观,没有一人想要解救长洲这个小可怜。
长洲委屈的不行,还对着瑾娘喊,“娘,这年头实话都不能说了么?我一个字都没说错,大哥觉得羞耻,这是要报复我么?娘啊,你救救我吧,我是你亲儿子啊。”
瑾娘丑拒。
她才没有这么口无遮拦的儿子。
啥话都敢往外说,被教训了活该了。就长洲这泼皮性子,早教训早改好,不然长大后这性子肯定招人嫌弃,指不定多找不到小姑娘嫁给他。
瑾娘又默默吃起饭来。
饭后长安两兄弟终于回来了,长洲耷拉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餐桌。不知道他是在哀怨被大哥修理的好惨,还是面对满桌残羹剩饭,觉得自己命可苦到家了。
到了吴恒洗三那天,瑾娘没带长安哥几个,倒是带着长乐和小鱼儿以及长绮去了沈府。
瑾娘先看过沈舅舅和沈舅母。老两口还是老样子,和瑾娘上次见他们没有多大分别。
瑾娘上一次见二老,还是因为吴平勋差事闹得不愉快那次。当时沈舅舅放出了休妻的狠话,沈舅母哭嚎着装晕厥。事后瑾娘又回去探望过一次,但沈舅舅当天恰好与衙门过户,而沈舅母许是觉得那天丢脸丢大了,以至于瑾娘过去请安她也推脱身体不舒坦,担心过了病气给她,就没让她进屋。
瑾娘还担心二老的情绪会不好,如今这一见,她倒是放心许多。
见过了沈舅舅和沈舅母,瑾娘又去看了新生的吴恒。
沈姨母和萱萱、柯柯三人已经在了,同在的还有沈舅舅在京城结交的两位友人的内眷。
众人都是和气的性子,说起话来都妥帖,一起看过小宝宝洗三,往水盆里扔了金银裸子,就欢欢喜喜的去前边说话了。
瑾娘也没在明珠这里多呆,因为吴平勋的差事没定,明珠受了亲爹的一通教训不说,还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若不是手中的银钱不够,她真想单独买个宅子出去住,再不和这些亲戚往来。可碍于手中的银钱不丰,碍于之后还得求庇佑与爹爹,还要爹爹帮衬他们安家,明珠只能把这些郁气都压下。
而吴平勋的差事,她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拜托瑾娘。所以即便对瑾娘满面埋怨与迁怒,此时也只能撑着笑脸和瑾娘说几句亲热话。
不过等瑾娘一离开院子,明珠的脸就拉了下来。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嫁了个汉子,确实只能让她不缺吃穿。可别人的夫婿就能让夫人成了诰命夫人,在内在外都有颜面,这可真是不公平。
想着爹爹友人的内眷,之前对姨母和瑾娘几人的奉承,明珠心中愈发迁怒吴平勋。看着是个疼媳妇的,可是只疼媳妇自己却没本事,那还不如换个风流好色不疼媳妇有本事的。
明珠自怨自艾,瑾娘可不知道她的心思。若不然非得用现在一句经典话来概括她。
明珠这就是典型的,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
说是“自行车”,其实也有些冤枉吴平勋了。人吴平勋在平阳也是有公职,有宅院有车马下人的。可到了京城……不说也罢。
这天离开沈舅舅府上时,瑾娘是坐着沈姨母的马车一道线去了林府。
马车上沈姨母感叹声,“城儿那孩子看着是长进了不少。”
沈城么?
瑾娘眉头一蹙,她可没见到这个表哥。
瑾娘如此一说,沈姨母就道,“你没见着也是正常的,城儿今天随你舅舅在前边待客。”沈家的客人不多,但总归前院还是摆了两座。沈城坐在舅舅的长子,又是嫡亲的外甥洗三,恰逢应天书院暑假,那他肯定不能缺席,只能要露面的。
沈姨母继续道,“以前那孩子看着不晓事儿,如今倒是稳重不少。就是接人待物上,也有礼有节,非常周到。”
瑾娘:……这就是所谓的长进么?
讲道理,荣哥儿现在就不止这个水准。即便换做长洲和长晖,两孩子若是用心做事情,也能让客人宾至如归,得人称赞。
而姨母竟然用这么小的要求去要求沈城,那只能说,以前沈城当真不像话。以至于他现在有了些微的改善,姨母就觉得欣慰。
不过也行吧,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干系的人,且不用在意他什么。
沈姨母看了两个女儿和媳妇对这个话题都有些兴致索然,便不再提了。她又想起大嫂的试探,心里纠结了一下,到底没把话说出来。
饭后送走那些客人后,大嫂单独叫她说了会儿话。大致意思是关心青儿和柯柯小夫妻的,说什么他们夫妻成亲也两三个月了,柯柯至今却没开怀,怕是不太好生养。
沈舅母还说,“这哪儿行啊?青儿可是除了二郎外,咱们家最出息的人了。这没有子嗣就没办法传承家业,说出去不好听,也会让人笑话啊。妹妹,你们马上要离京了,我这边琢磨着,你们是不是要给青儿身边添个伺候的人?这人选啊,也得好好挑,铁定得要家世清白的,人品良善的,最好再有些亲戚关系,那这亲上加亲,也是喜事一桩。”
沈姨母没听话听音的本事,可沈舅母提醒的太明白了,就容不得她不多想。
她这不关怎么琢磨,多觉得大嫂有把宝珠推给青儿的意思。
可是,这可能么?
把亲生的闺女给人做妾,这得什么样的母亲才能狠下这样的心。
妾通买卖,即便是良妾,那也是府里的下人,这样的妾落在厉害的主母手上,那是要丢命的。
沈姨母觉得她肯定是误会大嫂了。
但是大嫂那暗示的语气,让她又不得不多想。尤其她那句“亲上加亲”,简直让沈姨母头皮发麻。
宝珠这孩子是良善,容貌也没得挑剔,即便外边人都传这孩子“克夫”,沈姨母也从没有当真过。
孩子总归是自家的好,沈姨母就觉得宝珠就很好。这孩子是亲事上是难了点,但是那是没遇上对的人。若是遇上个能压住她命格的,夫妻和和美美过一辈子,这未尝不可。可是让宝珠给青儿做妾?
不行的,这绝对不行的!
不提柯柯会如何,就是沈姨母这边,这关就过不去。
她不是厉害的婆婆,也不会给夫妻两个找事儿。那些因为婆婆插手小夫妻感情,闹得夫妻和离的事情多了去了。沈姨母怕事,又怕麻烦,她这辈子就想求个安安稳稳。而若是家中有了妾,这家里还能安稳么?
沈姨母琢磨了又琢磨,还是没开口和瑾娘说这事儿,她准备回头和相公说说,让相公去敲敲大哥的边鼓。
若事情只是她听岔了音,且就算了。若是大嫂真有这打算,大哥绝对不会跟着胡闹,那让大哥去处置最好不过。
沈姨母这么想着,却又忍不住开口和瑾娘说,“姨母今天看宝珠那孩子气色好了许多,比来京城前,那孩子可体面多了。宝珠人长得好,脾性也不像是明珠那样爱掐尖要强。只是命格许是真的硬了些,这才在亲事上艰难几分。瑾娘啊,你认识的人多,你要是有空就帮着明珠瞅瞅,看能不能给她挑个如意佳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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