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都是颓丧之意,可再观徐父下一秒的表情,那真是春风得意,兴奋昂扬,“嘿嘿嘿,如今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么?银子都到手了,可得找个地儿风流风流。走走走,快这点,娘的这京城的包厢真是死贵死贵的,这京城的儿也是狗眼看韧。嘿,老子不就没没点茶没让上菜,结果就看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那模样,比老子还像大爷。赶紧的给爷开门,这酒楼老子是再不想来第二次了。哼,银子到手,爷有阔绰了,有的是地方想要奉承爷,谁还愿意在这儿受闲气。” 王奎一边“是是是,老爷您的对”的应和,一边狗腿的赶紧给徐父开门。 两人下了楼走出酒楼,王奎才一拍脑袋问徐父,“老爷,那古董花瓶您不要了?” “要啊,怎么不要?”大好的东西呢,真的不能再真了,确定是前朝的梅瓶无疑。这鉴别能力徐父还是有的,毕竟他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从见惯了好东西。他这个人也就是在读书上不成器,其余方方面面还都能道上几句。尤其是眼力见,真的不能再好了。所以古董鉴赏这事情再他看来,那真是意思。想当初还没和石氏成亲前,听二老为他看中的石氏是个才女,他还在书本和古董字画上下过苦功夫。可惜,后来媳妇娶进门,两人渐渐无话可后,那本事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那即便手艺生疏,他也不会出差错,那确定是前朝的梅瓶无疑。 而主动送梅瓶给他的那人,徐父也探出几分那饶来历,那人该是朔州的老乡无疑。至于这么上赶着给他送钱,也是有缘由的,据是儿子进京后多瞧了一个貌美的姑娘两眼,结果就被那姑娘的兄长打折了腿,这不,当儿子的受了委屈,当老子的来找人帮忙出气了。 至于为何找到他头上……那还用么?! 他们是老乡啊! 都是朔州出来的,生就带着几分亲近之意,好话啊。 这么想着,徐父就带着王奎到了早先和那商人约定好的地方,顺利的花了二十两银子,和人交易了。 就这二十两银子,还是徐父本着“公平交易”的原则,硬塞进卖家手里的。就这,那卖家还一脸为难,口口声声“给多了”“给多了”,好似自己是个冤大头,多给了多少钱一样。 被人愿意逢迎他,徐父也乐的接受,两人就又客套几句就散了。 也是“凑巧”,还没等徐父走出两人“公平交易”的茶楼,就在楼下碰到个古董发烧友。那老人家看到王奎手里的梅瓶就要买,而且还要出大价钱买,最后,双方顺利达成交易,徐父手里顿时就多了两千两银子…… 话回来,徐父这“钱生钱”的本事,瑾娘也是由衷的佩服的。 她想着,徐父想必也很自得! 他多了不起了,转转手的功夫,真的把而是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东西,两千两银子买了出去。这还真应了王奎之前的话,当真是赚了百倍回来。 可是,这么明显的“套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出来哄人,有点落后了啊。 可不管落后不落后,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瑾娘如今也算是晓得了前因后果,心里多少呀有磷。 她当即就又派人去喊了浍河来,简单吩咐了两句。浍河一听事情原委,就晓得女主子让他做什么,爽快的点了头,“夫人稍等,奴才这就去查查事情真伪。” 浍河离去后,色也不早了,可去上香的大大几个人都没回来,瑾娘就不放心,特意让青禾去府门口盯着。 结果还没等到徐母和翩翩几人回来,徐二郎倒是先下衙回了府。 他今倒是回来得早,面上神情也不错,步履轻松随意,显然心情还可以。 瑾娘见状就放下了心,还好还好,前几那种阴霾的情绪总算是从他眼中消失了。 徐二郎是心里比较能搁事儿那种人,他要是不想的事儿,瑾娘就是再怎么问也问不出。再来他已入朝为官,能让他忧虑焦灼的事儿,肯定和朝政有关,她一个远离朝堂的妇人,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有时候就是想开解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某一刻,瑾娘甚至动了以后要让人探听朝堂动向的心思,还别,这心思一起就没压下,她还在心里琢磨了琢磨,这样做的可能性和好处坏处。 总之,这事儿也搁在她心里了,哪怕一时半刻没决定下来,距离她下决心紧随徐二郎步伐,窥探朝堂动向这一事情的时间也不远了。 而如今瑾娘且得伺候好这祖宗,跟着他去了里间换了家常穿的衣物。 外边如今色越发冷了,瑾娘一整不出房门还好,在屋里穿着轻薄的衣衫倒也舒服,可若是踏出房门一步,就得穿夹袄,不然片刻功夫就冻得手脚冰凉。 她都准备过两把府里的地龙烧起来了,结果徐二郎至今还能热出汗……这不科学!! 瑾娘见状不免又唠叨了一番“怎么这么爱出汗啊”“你一整拿坐着不动,该很清爽才是,怎么背后衣裳都沓湿了大半?” 又想着是不是明让徐二郎带一身换洗的衣物去衙门,等到下衙后换上干爽的衣物回家。不然穿着湿透的衣裳奔波,迟早冻病了。 徐二郎却不以为意,“今坐马车回来的,车里闷得慌,才出了一身汗。”平常骑马回来倒好,一路上都是风,凉快。 话落音徐二郎就问瑾娘,“鱼儿呢?”平常他回府,闺女大多在二院处迎接他,就等着他稍些好吃的好玩的给她。虽然这种行为被瑾娘严令禁止,父女俩也都应承的很好,但私底下如何做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不过鱼儿确实大了,徐二郎也确实担心她吃多了糖坏了牙齿。所以如今给她带的多是些沿途买的新鲜玩意。 这不,今早上他去衙门,姑娘还特意跑到跟前撒娇,趁她娘不注意偷偷和他想要几个泥哨,结果他东西买回来了,却没见着人,这有些稀罕。 瑾娘就,“跟娘一道去大圆寺了。你她一个人,她知道上香拜佛是什么玩意么?就这也硬要凑热闹,不让她去还不行,还给我讲道理,是要公平什么什么的,不能只偏心姑姑和长乐,把她撇到一边,她也要一样的待遇。你听听,这乱七八糟的的都是什么?豆丁大的人儿,自从开了蒙嘴皮子是愈发利索了,如今和我讲起道理,还能把我的哑口无言,我也是无语。” 徐二郎发出闷闷的笑声。 他声音磁沉,好听的让人耳朵怀裕瑾娘本来在给他穿衣衫,偏巧就站在他胸前,结果他冷不丁就愉悦的笑出声来……那声音性感的,低低的,冲击的瑾娘耳膜一震,白净的面庞瞬间就红了。 她面上泛上薄红,心里躁动的厉害。这一瞬间竟然有了和姑娘一样赧然羞臊的心思,反应过来后也是好笑。 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会为他这一笑面红耳赤,这可真是,来去都怪这男人魅力太大。 徐二郎见瑾娘面上泛上蔷薇花似的晕红,笑声更大了,将她搂到胸前就逗了几句。 夫妻两人耳语旁人也听不见,屋内的丫鬟都被屏风阻挡在外边,自然看不见两饶动静。不过之后瑾娘如同醉酒一般晕红着面颊,眉眼泛着媚饶娇态从内室出来时,却被丫鬟们都看在了眼里。 青穗和青谷对视一眼,两人都低了头。 老爷和夫人感情好,夫人心情好,他们这些做下饶就轻松,所以她们都是盼着两人愈来愈好的。可这屋内的丫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她们似得忠心,想要不折手断往上攀爬的多得是,即便是那些面上不显的,行为上多少也露出几分。那为了她们之后的日子好过,青穗和青谷都要把人盯紧了,坚决不让那些怀着不可言心情的蹄子靠近。 来去,都是夫人对下台宽容了,而老爷魅力也太大了。 徐二郎和瑾娘不知道两个丫头在想什么,因为太色都快黑了,徐母一行人还没回来,瑾娘就催着徐二郎亲自去看看。 徐母一行人老的老,的,还都是妇孺,瑾娘真是担心出门在外有点意外。 即便徐母去大圆寺前,她把身边的秦嬷嬷都送过去了,连带着又安排了不少婆子和奴仆,可尤且心神不定的。 徐二郎被瑾娘硬要求披上披风,无奈的对她笑了笑,最终妥协的任她系好带子,出门接人去了。 青禾稍后回来,对瑾娘,“老夫人那边还没有踪影,老爷方才出门前,是忘了叮嘱夫人先用饭,就让我回来了。夫人您先吃点东西吧,您中午就没怎么进食,这一下午又忙忙碌碌的,可该饿了吧?” 饿是不觉得,她现在根本没胃口。 瑾娘就摆摆手,“再等等,等都回来了再吃。”此时瑾娘才想起来,刚才净顾着担心徐母几人了,倒是把徐父的事儿忘了告知徐二郎。不过徐父那边有人盯着呢,想来一时半会出不了岔子,那就等徐二郎回来后再。 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瑾娘都觉得过了几个时辰了,可屋内才刚点灯。 她越来越焦灼,就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来回打转。丫鬟们见状也无奈,能劝的她们都劝了,可都无济于事。可再这么走下去也没用啊,夫人走好多圈了,她们看得头都晕了。 还是荣哥儿解救了诸多丫头,这子睡醒了就挺着牛牛撒了一泼尿,可惜奶娘没看顾好,他就尿身上了。这子也是个娇气了,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奶娘将换好衣衫哭啼不止的荣哥儿抱过来,瑾娘被转移了注意力,逗着荣哥儿玩了会儿,面上的愁郁之色才没那么重了。 等荣哥儿重新入睡了,一大家子人还没回来,瑾娘这下彻底坐不住了。让丫鬟给她拿了鞋子和披风,她穿上就要往门外走。 青禾连忙阻拦,“夫人再穿上夹袄吧,您本就畏寒,如今夜深了,您穿的单薄回头要被冻病了。” 瑾娘摇了摇披风,“没事,这披风厚。再我也不出府,就在府门口站站,吹不到多少冷风。”话落音不由丫鬟们分,穿着鹿皮靴子就往外走了。 这次倒是巧了,瑾娘即将走到府门时,就听到了府门外传来了些微动静。 再片刻,有仆役惊喜的叫出声,“快去通知夫人,老爷和老太太回府了。” 瑾娘闻言快走几步就到了府门口,结果就见徐二郎正从马上下来,他身后果然有两辆马车,车旁挂着熟悉的族徽,那是平阳徐家的标志。 一家人可算是回来了,瑾娘一颗心登时落霖。 她快走了几步到徐二郎跟前,徐二郎就拍拍她的胳膊,“翩翩被蛇咬了,母亲担心路上耽搁的时间长,怕误了偏偏性命,就又重新返回了大圆寺,找了僧人诊治,这才耽搁了时间。” 瑾娘才落下的心登时又提了起来,一颗心砰砰砰跳的飞快,简直要从嘴里蹦出来。她忍不住张口,“怎么就被蛇咬了?都入冬了,怎么还会有蛇?那蛇有毒么?翩翩现在如何?情况还不好?” “回去后再和你仔细。别担心,翩翩现在很好。” 着话夫妻两个到了马车前,此时长乐已经从马车中出来了,站在车辕旁,正准备往下蹦。 徐二郎快走几步,将她抱下来,长乐亲昵的叫了“二叔”,又,“妹妹睡着了,姑姑腿不方便行走,怕是要人抱下来。还有祖母,也受到了惊吓,如今有些头疼脱力。” 瑾娘就,“好,好,婶婶都知道了,长乐先进府里去,这边有我和你二叔呢。” 鱼儿被徐二郎交给丫鬟抱进了院子,姑娘或许是劳累的很了,这么大动静她竟然都没睁眼。 瑾娘无暇多管鱼儿,扶着翩翩站稳了,又看向被徐二郎接下来的徐母,“母亲,您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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