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母说完,看着朱小的眸子里,都是心疼。
“其实不单单是为了这些孩子,更多是为了我自己,方婶子,我虽然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不能一辈子留在这婺城,我得有一块令牌,能够随意进出这婺城,想住在婺城就住在婺城,想去外面也能去外面,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别人会忌惮的那种!”
方母深深吸了口气,“那夫人可一定要想好,有些路一旦决定了,就再也没回头路了!”
“嗯!”
朱小点头。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可怜,什么都想不起来,还大着肚子。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运气很好,至少遇到了阿爷,遇到了干爹、干娘,也遇到了方婶子、兰婶子、方芝和兰凯。
虽然都是她先抛出了橄榄枝,但这些人对她是真的好。
方母颔首,便退了出去。
朱小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暗暗下了决定。
先买山开地,同时做买卖。
手里的金镯子、玉镯卖掉,换成银子,留一个玉牌,作为最后的退路。
只是要做点什么呢?
豆腐?
她今日转了一圈,没看见买豆腐的,街上似乎也没人叫卖,在胡家这些天也没吃上一顿豆腐,但是这边却有人种黄豆。
第二天,兰凯送孟老头去看他的故友,朱小就在家里,方芝在门口看了一眼回来,气呼呼道,“门口好多小乞丐,把巷子都堵住了!”
“你娘把番薯煮熟了吗?”
“还在租呢!”
朱小想了想,“等煮好你就把番薯拿出去分了,如果有小孩子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不出去了!”
“嗯!”
方芝没问为什么,听吩咐去了。
等番薯煮的很熟,才一个个拿在盆子里,和方母端出去分。
小孩子们拿着番薯,一口一口吃着,有人忍不住问,“夫人呢?”
“夫人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出来了,你们拿着吃的就快走吧,莫要吵着夫人休息,明日不许再来了!”
“……”
“……”
小孩子们看着方芝,顿时都难受起来,拿着番薯低垂着头离开。
朱小躲在暗处看着,没有言语。
三锅番薯分个干干净净,小的一个人一个,大些的番薯分开两个人一个。
“你们等等!”朱小轻轻出声。
小孩子们听到声音,纷纷回头,惊喜的看着朱小,“夫人!”
想靠近朱小,却又不敢靠近。
“你们明日再来,我让方婶子和方芝姐姐做豆浆给你们喝,一人一碗!”
“真的吗?”
“嗯!”
朱小微微颔首,轻轻的咳了一下。
“夫人生病了吗?”
“无碍!”
朱小微微一笑,“你们都回去吧,明日再来!”
“是,我们听夫人的!”
这么多个小孩子,到底不敢在这边停留太久,尽管不舍,还是走了。
朱小待他们走远后,才转身回了屋子。
方芝先前不明白朱小为什么又来了,但看孩子们的眼神,顿时便明白过来。
夫人施恩,是希望有所回报的。
朱小回到屋子,等方母过来,问她道,“婺城怎么没人卖豆腐?”
“因为卤水不好买,且很贵,豆子多数都是煮了吃,就是磨成浆煮豆浆也很少,毕竟糖贵!”
“……”
朱小想了想又问,“那鱼呢?”
“鱼也很贵的,婺城边缘那边沼泽地很大,望不到边际,夫人若是想去看看,让兰凯带去看看也不错的!”
“嗯,去看看吧,既然无边无际,总能望得到编辑,沼泽不知道能不能挖,若是可以挖掉,那……”朱小说着,微微一笑,“是我异想天开了!”
方母也笑了起来,“夫人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是陛下下旨,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是啊,可惜天高皇帝远,皇帝陛下可不会来婺城!”
“不来就不来吧,这穷乡僻壤的,来做什么,夫人,我一会煮点骨头粥,您少吃上一点!”
“吃多了,是不是孩子会很大,不好生?”
方母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朱小身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我记得,曾经也有人这么跟我说,整日也不让我吃太多,身边好些人伺候……”朱小叹息一声,“可仔细去想,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去想了,随缘些!”
“夫人如此想就好了,随缘些,对夫人身体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方婶子说的对!”
两人难得闲话家常,方芝则坐在一边做针线活,小孩子的衣服,裤子,老虎鞋、老虎帽子都得准备起来。
“夫人,您怀孕几月了?”
“早前在保济堂忘记问,改明儿请个大夫回来看看!”
只是朱小还没去请大夫,保济堂的南宫翎便找上门来。
南宫翎说明来意,朱小想了想还是决定见见他。
“请他进来吧!”
南宫翎进了客厅,“夫人有礼了!”
见他这般客气,朱小也不好给个冷脸,起身微微福身。
“给大夫上茶!”
南宫翎看着朱小行礼,眸色微微一变,“看夫人行礼的姿态,倒不像是一般人家出来的!”
“那像什么?”朱小反问。
“像是从宫里出来!”
朱小忽地站起身,错愕、震惊,又慢慢的坐了回去,“此话怎讲?”
“当初我在京城做御医,也做到了太医院院首一职,只因为一些事情,才被发配到边疆,永世不得回京,自然见过宫里娘娘们行礼的姿态!”
“皇宫……”
朱小微微一顿,“那我可能不是皇宫里来的,毕竟当今圣上登基后,他那些兄弟,就只有两个被封为亲王……”
朱小惊。
南宫翎也惊的变了脸色。
如此,朱小极其有可能是某一位皇子妃,或者侧妃,要么就是某位皇子的妾室。
“……”
方母、方芝也京城一身冷汗,被这种猜想吓的久久回不过神。
朱小慢慢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天空,“又下雪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却让人心疼的紧。
若她真是某位皇子的人,那么这一辈子,都别想离开婺城。
可是也不对,若她是某位皇子的女人,步曦城费尽心思想带她去大越为什么?
后来为什么又假惺惺的要放了她?
这一切,她都想不明白,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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