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下了计划,顾三儿当即让一万人从谷里转移出去,分身几个小分队,在四周驻扎,以免秦锦昇报复,带人绞杀。
而顾三在第二日,便只带了两个左右副将,出发去了西陵。
西陵在东晋的西北方向,没有水路,只能走陆路,快马加鞭,左不过二十多日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听说西陵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关卡也不会太严,她要想混入西陵皇城并不难。
何况,西陵内乱多年,国库空虚,如今新皇登基,第一件事情想做的,就是充盈国库。
她手上有小爹爹的扳指,那可是天下云幕山的信物。
云幕山庄,天下首富,银钱无数,她就不信,西陵新皇不眼红!
……
顾三自然不知,自她走后,苏城上演着一场兄弟相争的戏码。
八王因南源攻城一战而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
九王又被顾三儿误伤,生死不明,十王一人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怎么办。
六王身穿一身银色铠甲,站在帅帐之中,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小旗,举棋不定的模样,似乎在犹豫什么。
过了许久,他将红色的小旗放在一个被敌军重重包围的中心,然后冷冷开口:“魏湘,计划提前!”
魏湘立即领命:“是!”
是夜,苏城一片静谧,之前站内的大战留下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无数的尸体也全部被搬走,扔在一处荒芜的空谷之内,任由饥饿的秃鹫鸟争抢,任由财狼虎豹撕咬!
九王暂住的客房守卫森严,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火。
沈沉等人轮番守夜,以免重伤的主子发生什么不测。
如今是沈沉守夜,到了后半夜,沈沉还是敌不过困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支着脑袋打盹儿。
这会儿,一支竹筒从窗口捅破窗户纸进入,一股寥寥青烟从竹筒内吹出,不一会儿,趴在桌上打盹的沈沉便重重的倒在地上。
一个黑一人推门而入,直奔床榻,亮出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的刺入床榻上人的胸膛。
一声闷哼传来,很快,床榻上的人便没了呼吸。
黑衣人眸光一闪,很快撤离。
黑衣人很快闪入帅帐之内,跪地:“属下不辱使命!”
六王一惊,心中的大石却很快落了地:“很好,不枉本王养你十年!”
九王终于死了!
这二十多年,他一直活在九王的阴影之下,不敢争,不敢抢,碌碌无为,默默无闻。
以至于全东晋的人都知道,六王不过是一个平庸之辈。
皇位,凭什么就是九王的?父皇凭什么就高看他?
九王不过出自一个卑贱的江湖之女,凭什么就得父皇高看,由父皇亲自抚养,还得了摄政之权?从此,九王便在众皇子之中有所不同,满朝文武都以他为尊,将他视为储君,视为国之君主。
都是皇子,都是燕家的后人,九王可以,他燕昃也可以。
如今,九王终究还是输了!
以前的九王确实威风,可是那又如何?便是他有顶天的本事,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千万将士都看见了,九王被九王妃一剑刺中心脏,边关药石短缺,救不回九王的性命,他作为六皇兄,是罪该万死。
事情顺利的超乎想象,六王有那么一瞬间的轻松过后,便有些怀疑,他沉了脸色,问道:“九王身边高手如云,你真的确定,九王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中?”
“是,属下亲手将淬了毒的匕首,刺进九王的胸膛,也确认他已经没了呼吸,且没有惊动九王身边的人。”
六王的手紧紧的握着椅子扶手,抿着唇,一会儿,他才道:“若是你成了,这会儿,该有动静了!”
六王刚说完,大帐外面便闯入一群人,密密麻麻的弓箭指着六王等人,领头的人,正好是刚刚在九王屋里打盹儿的沈沉。
沈沉进来后,看了一眼高位上的六王,眸光闪过一丝鄙夷,然后退至一边,身边的人拉开大帐的门帘,九王和八王则走了进来。
六王脸色一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诧异道:“你们……”
魏湘和暗卫都面色一变,立即上前护在六王的身前。
刚刚六王说的,他们都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八王气的身上的伤疼的厉害,以至于脸色煞白。这会儿他算是明白了,六王燕昃,就是个野心勃勃的小人。
今日是九王,等大战结束之后,便是他和小十,回到皇城,小十一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最后只剩三王七王,一个不屑权谋,一个看似阴邪,却也玩不过权谋。
好一个六王!
八王这暴脾气,上前就两剑就斩杀了魏湘,暗卫见此,立即要逃出帐外,不用吩咐,一旁的弓箭手便下了手,瞬间变成刺猬,倒在地上。
八王见着六王,恨不得上前将六王打一顿,他道:“六哥,你果真是个好哥哥,竟然真的想取九弟性命!”
六王不解,究竟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九王如何知道他会下手,竟然早做了防备!
如今刺杀一事失败,输的便是他!
反正夺嫡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今他输了,却也要输的明白!
“九弟这是给本王下了一个套?”六王轻哼了一声:“果然是九弟,什么机会都不放下!”
因着顾三刺杀他在先,九王便以自己受伤之事,引他上当!
九王由凤雏扶着,走进大帐,由凤雏扶着坐在六王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顾三儿那一剑,虽然不至于让他命丧当场,可是终究是伤上加伤,让他重创,养了两日,虽然能下床,却还是气血不稳。
九王道:“若六哥心怀坦荡,便是本王给六哥设下千百个套,又如何能困得住六哥?今日,六哥不冤!”
“九弟,你还与他说什么?他不仁,也别怪我们不讲兄弟情分!快杀了他!”自从皇后一死,八王带兵攻打了皇城,他在燕帝眼中,本就是死人一个。
上次他攻入皇城,六王便带着文武百官守在皇宫门口,想陷入他于万劫不复,今日,六王落于他的手中,便也只有死路一条!
六王听此,便知道大势已去,刚刚他和暗卫的话他们已经完全听到,刺杀九王,是死罪。
何况,父皇最痛恨的就是兄弟相争,手足相残。
“成王败寇,你们想杀变杀吧!”之前他们不和,却没有抬在明面儿上,互相没有致命的把柄,根本无法一招致命,便没有相争的意义!
六王如此,自然气的八王要挥剑斩他:“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八王如今本就是反臣,在燕帝眼里,是死人一个,若不是他现在在边关,君命有所不受,燕帝早将他斩首!
所以,八王还怕什么?
剑光一亮,六王也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就如同他不会放过他们一般,他们又如何会放过自己?六王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只是,八王剑还没落下,便被九王制止:“八哥!何必让自己的手上沾了他的血?废了武功,押送回京,让父皇处置便是!”
八王一听,觉得九王说的很有道理!某些人不是最讨厌兄弟相争,手足相残吗?如今就将六王这个试图谋害亲兄弟的人送到他的面前恶心恶心他!
八王看了一眼六王,随后手里的剑几挽,蹭蹭两声,只见血舞一飞,六王的双手手腕便有一道血痕。
六王闷哼一声,仇恨的瞪着八王,额上冷汗淋漓。
八王轻哼一声,吩咐道:“来人,将他捆了押送回京,若是路上死了逃了,你们都不必活了!”
“是!”
六王被押下去,整个大帐之中就只剩九王和八王。
九王面色苍白,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顾三儿的那一剑,虽然不至于当场取了他的性命,可是终究是旧伤填新伤,伤了根本,所以气血不稳,虚弱的很。
大事一了,八王庆幸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有几分后怕的问九王道:“九弟,你是如何知道燕昃会对你下杀手的?幸亏你知道,早做了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九王道:“你难道不记得,上次你带兵入京,与父皇作对时他的做法了?那样的机会他都不曾放过,何况这次?千万将士都看见是王妃刺杀的本王,就算本王死了,他也顶多是一个看护不周的罪名,父皇难道还能拿他问罪?”
八王拧了拧眉头:“你还想着那女人?既然想着,为何当初要逼她走?”
“留的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何用?两军交战,总免不了伤害。本王虽有心护着,顾老将军终究还是死在小十的手中,这件事会成为王妃心上的伤,也是她与本王之间的隔阂!与其让她日日看着她的仇人,何不如让她离开。何况,秦锦昇做主帅,不应该让顾老将军领兵做先锋!本王觉得,南源已经容不下顾氏军,所以想要借刀杀人!没有小十,顾老将军也会死在其他人手上。若是如此,本王却不容王妃受人欺骗,只有她回南源,真相才会大白!”
八王挑了挑眉:“就因为这?”
九王看了一眼八王,然后眸光微凛:“本王自然也想看看,南源是否真的不容王妃,更想看看王妃待南源的态度,才好做应敌之策!”
“若是南源认她这个公主,那个女人也视南源为母国,竭力维护?”
“终归是王妃的母家,自然要手下留情!退敌,收复失去的城池即可!”
“那若是南源容不下那女人,又当如何?”
九王眸中闪过一丝危险之气:“杀无赦!”
八王瘪了瘪嘴,叹息一声:“这也是你故意让她刺伤你的原因?成全她对南源的恩情?”
“东晋于她,除了本王,没什么好留恋的,今日她能下的手杀本王。当真南源待她好,或她还在乎南源,来日,她终归会代替顾老将军出兵东晋,那个时候,她也不会为难。”
“兴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不管有没有你,她都不会为难!”
九王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消失不见。
“王爷!”沈沉从外面进来,道:“去王妃身边保护的暗卫有信传来。”
九王起身:“拿来!”
沈沉送上密信,九王连忙打开,快速扫了一眼,然后转身来到沙盘前:“西陵借兵?这丫头!”
八王跟了过来,道:“怎么,你那个心上人为了帮南源,去西陵借兵了?”
“秦锦昇两兄妹都被她推苏城楼下,你觉得她会去西陵借兵帮南源?八哥,南源嚣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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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元旦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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