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群不想多看一眼面目全非的露华浓,他转过身顿了顿:“不甘吗?痛恨吗?你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功折罪,争取少判几年,我等着你回来报复我。” 看着大步离去的若非群,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模糊了露华浓的视线,她仿佛被抽干了生气,瘫软在凳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爱过的,她是真的爱过若非群的,不然她也不会费了那么多心思。 若非群或许不是那种杀伐果断,不是那种权势滔,不是那种完美无缺的男人。 但他有耐心,他细致,他有担当,他没有多优秀,却也没有什么缺点。 就是那样的独特,那样吸引人。 现在她对若非群爱,他肯定很恶心,他不会再相信她一个字。 她的的确确是爱过的,她的确调查过其他人,但她是为了他,这些人都是他的对手啊。 陆晋的高傲不可一世,薛御的不够稳重成熟,楚臣的心机深沉,若非群的恰到好处,才是直戳她内心的那份悸动。 她爱他,从第一眼开始。 可她的爱情还没有萌芽,若非群就和花想容开始炒作恋情。 那时候她觉得花想容虚伪极了,自诩清流,看不上炒作,真做着靠实力扬名的梦,转头还不是和若非群炒作了起来? 后来眼睁睁看着他们俩假戏真做,她更加憎恨花想容,她费尽心机想要把若非群抢来,尤其是在她步步为营对付花想容,对付其他人无往不利的手段,对付起花想容来却次次落空,她就更加宛如着了魔一般。 心魔一生,就是万劫不复。 她双手捧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她虽然利用沛沛翻红,可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真的无法接受他厌恶的目光。 她怎么就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呢? 应该是从花想容那纵身一跳开始,就注定了她再也无法翻身,可她不愿意认命。 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能够翻盘,却遇上了一个云想想。 日光城的时候是她贪心了,想要对付高裘嫁祸给云想想,一箭数雕。 但她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马脚,哪个环节出了错,这才是她最懊恼的事情。 她已经从警方的查问之中知道,就是日光城她才被他们盯上…… 这个谜底她一定要知道,不然她寝食难安,于是她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见一见云想想。 云想想正在拍戏,突然有便衣警务找上门,是希望她去见一见露华浓。 虽然云想想满头雾水,不过人家都是便装上门,这么体贴地考虑到了她的职业性质。作为一个合法公民,云想想也有义务配合他们,就没有拒绝。 直到和露华浓面对面坐着,云想想面无表情。 “有话快,我很忙。”云想想对这个女人一点耐心都没樱 尤其是想到她竟然用了公爹的信息进入那么黑暗的地方,导致自己的公爹死得那么惨,云想想就十分膈应。 “我做聊事情,你都知道是吧?”露华浓看着云想想这态度,语气笃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想想回答得似是而非。 露华浓当她默认:“你是怎么知道?” 露华浓想了很多,如果云想想是举报她的人,那么云想想必须是接触了这个地方的人,按照警方现在的态度,不应该不怀疑云想想的动机。 既然云想想安然无事,那就证明着云想想和她不一样,她就更好奇。 “你是想要知道是谁把你弄成今日这番模样对吧?”云想想对露华浓是很了解。 露华浓没有话,也算是默认。 “你打量着你判不了死刑,还是狡兔三窟,你在外面还有点手段,从我嘴里知道把你行为揭露的人,然后用你那一点微薄的力量去报复。” 云想想着,唇角牵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被猜中了心思,露华浓多少有点阴沉:“你很了解我。” 云想想不可置否。 露华浓冷冷的目光在云想想身上转了转,蓦然间她觉得在云想想身上看到零花想容的影子。 她闭了闭眼,没有纠结这个,而是沉声:“你不告诉我,我不会配合。” 云想想都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个女人:“其实你配不配合,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樱我更加不知道你能够提供多少有利信息,是不是真的能够有用。” 对上露华浓死气沉沉的目光,云想想却话锋一转:“我却没有隐瞒你的必要,因为答案只会让你绝望,你知道宋氏家族吗?” 露华浓知道,花想容那一年和她在同一个宴会同一个桌子上听到的话。 “宋氏家族?”露华浓显然第一时间没有和那个超级存在联系在一起。 “医疗世家。”云想想不介意提醒她一下。 “不可能!”露华浓否定,“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和我们这种无名卒过不去?” 别看他们这些艺人,尤其是当红艺人,动辄全民偶像,国际巨星。 在那样的人家面前就是无名卒,不值一提,中间隔着银河。 云想想抿唇一笑:“为什么不可能,你和他心尖宝过不去,他当然不会放过你。” 心尖宝…… 露华浓一怔,很快就不可置信地盯着云想想。 她想起来了,云想想公开的男朋友姓宋,他是个履历非常光鲜震撼人心的医生…… 再联想到很多发生在云想想身上不太合理的事情,露华浓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的唇角扯了扯,她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她自认为自己八面玲珑,识时务懂进退,从来不会去招惹得罪不起的人,譬如米来…… 却没有想到,看似普普通通,仿佛就凭运气和贺惟保驾护航,风生水起的云想想,背后竟然站着这样的人。 不是她不够谨慎,而是云想想太低调,甚至在这样的保护伞下,足够拼命,才无法让她去猜疑她背后有人。 云想想没有再停留。 露华浓的视线跟着她,看着她才走出房门,那一抹挺拔昂藏的身影就出现,用那种视若珍宝的目光含笑凝望她。 这个男人尊贵得令人不敢直视。 的确是令人绝望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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