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师

消失的手指（四）

　　??孙涵伟打开了一张现场地形分析图，上面标有两个点，第一个点的位置是河边死者倒地的位置，第二点在水中就是尸体的位置，他拿起了激光笔在两点之间划了划去，“两个点之间相距10多米，死者当时已经死亡了，那为什么要把他拖到水中呢？多余的行为动作，这是为什么呢？” 　　“会不会是想让尸体顺河水飘着吧？”一个侦查员问道。 　　“这不太可能，老付。”邓彦辉说，付栩钧放出一张照片，是六零河的照片，付栩钧解释道，“六零河最深处才7米，河宽20米，水流不大尸体根本漂不走，水很清澈就算沉到水底也看的见。” 　　“没错。”孙涵伟说，“凶手不可能这么幼稚，认为尸体丢在水里就会漂走，所以他把尸体拖到水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清洗’。”孙涵伟特意加重了后两个字。 　　“你觉得是在清洗什么。”邓彦辉看向孙涵伟问道。 　　“反正不是洗裤衩。”邓彦辉咧嘴笑着说。 　　。。。 　　邓彦辉咳了两声，将目光投向孙涵伟正色说，“你继续。” 　　孙涵伟嘴角抽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死者的衣服上没有其他的污渍，血迹，那就只有可能是洗手指上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呢？那就要问曹科长了。”孙涵伟自问自答道，“曹科长，死者的断指处有没有其他的DNA？” 　　曹俊俊疑惑地看着孙涵伟，嘴里嘟囔着“断指处有没有其他DNA？”他抬起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死者的断指处有大量的血迹，如果真的有其他人的DNA呢那也被污染了。” 　　孙涵伟有点失望，“为什么你认为断指上有别人的DNA呢？”邓彦辉问道。 　　孙涵伟环视一周，“断指你们想到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着断指，一个侦查员小声地说，“会不会是吃啊！？” 　　“赌场。”邓彦辉的声音在嘈杂的声音中十分清晰，会议安静了下来。 　　邓彦辉接着说“在赌场里面，经常就有欠债还不了钱的就剁他们手指，一开始是小指，小指通常使用的最少，通常切小指是为了警告还不上钱的赌徒，或者戒赌，如果死者是因为欠钱被切掉手指，那说明他欠的欠不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通过赌档找到死者的线索，敢切食指的大赌档只有一个。” 　　邓彦辉在石华市也是“老江湖”了，这种赌档啊！地下拳馆、以及那种城市中的一些“风月场所”没有他不知道的。 　　付栩钧抬起头喊道，“你们看。”手指在手机上向屏幕虚划一下，“这是我在数据库里面找到的。”照片是一个用来“切手指”用的雪茄刀，上面有一个圆形的洞，将手指穿过去，拉动旁边的刀片里面有弹簧“劲”特别大，拉开后一下就能轻易的把手指切掉。“这是我们之前在一家赌场中收的。” 　　“切手指的刀找到了，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先去赌场找到死者的有关信息。”孙涵伟说，“而且现场在河边石头泥土地应该会留下脚印的，尸体上可能还有其他线索。” 　　邓彦辉拍了一下桌子，起身道，“行，孙涵伟、邓佳豪和我一起去赌档，付栩钧你去再次排查一下现场，曹俊俊进行二次尸检。” 　　“是！” 　　邓彦辉带着孙涵伟和邓佳豪，三个人一起来到了石华市的城中村里面的大多都是小平房十分密集一栋挨着一栋，狭窄的道路三个人不能并排走，邓彦辉和孙涵伟并排走在前面邓佳豪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是不是就有许多穿着性感衣服的女人站在小出租房门口招揽客人，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女孩上前来对着邓彦辉羞涩地说，“大哥，你。。。” 　　远处的几个女人躲到门口，偷偷地看热闹，她们看到邓彦辉一些人就知道就算不是警察扫黄也不简单。 　　邓彦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高挑穿着可爱的学生装，脸上画着淡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动人，“几岁了？”邓彦辉看着她问道。 　　“十。。十八岁”女孩结结巴巴地说，眼睛不敢正视邓彦辉，孙涵伟上前一步，“多少钱？” 　　女孩啊了一声有点慌张，顿了顿说，“5。。500。” 　　孙涵伟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我，我把钱转给你，1000元。”孙涵伟往街的尽头处指去，“那里有家饮料店，你到那等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女孩慢慢走出街道，一步三回头看着他们。 　　邓佳豪冷哼一声，“可真行，你这可是生活作风问题。” 　　邓彦辉拍了一下邓佳豪的后脑勺，“哥，你打我干嘛！”邓佳豪看着邓彦辉十分委屈。 　　“老子都看出来了，人家涵伟是想帮那个女孩。”邓彦辉没好气地说。 　　孙涵伟苦笑道，“我们走吧，还有事前要办呢，女孩回头我想办法帮她一下，一个16、7岁的女孩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三个人接着向前走去，边走边讨论着那个女孩。 　　“她不18吗？”邓佳豪有些疑惑，邓彦辉叹了一口气，“她刚刚在撒谎你看不出来？”邓彦辉没有看过微表情，行为心理学之类的书籍，不过邓彦辉也审过不少犯人，对于一些识别微表情还是琢磨出了一些技巧的。 　　“估计就16岁的样子，而且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放不开。”邓彦辉说，然后他看向孙涵伟打趣道，“可以啊！年轻少年拯救失足少女，小说中通常是要以身相许的。” 　　孙涵伟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看着种小说。” 　　道路七环八绕的，要不是有邓彦辉引路一会就得绕晕了，在一个岔路口邓彦辉往左走，看了看说，“是不是应该右转？” 　　右转？邓彦辉左右看了一下，确实是应该右转“你来过？”邓彦辉问道。 　　“没有，我没来过。”孙涵伟回答道，“因为右边这条路是往中心去的，左边这条好像是往边缘去的。” 　　孙涵伟对于这个赌档也询问过邓彦辉，这个赌档处于城中村的中心，老板叫王黑强，也是石华市一个比较大的黑帮组织的老大。 　　邓彦辉带人查过几次都没有将他们逮住，王黑强很狡猾在城中村到处安插眼线，邓彦辉是前脚进后脚眼线就给王黑强报信，邓彦辉到后他们一群人三四十个大老爷们在坐在电视剧前看喜洋洋！ 　　“就没有派人潜入赌场收集证据吗？”孙涵伟问道，如果派人潜入赌场用微型摄像头拍下赌场里面的场景就算怎么做也和王黑强脱不了关系，起码也要推个人出来。 　　邓彦辉摇了摇头，“肯定派人潜入啊！可是。。。哎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绕了十几分钟，路上孙涵伟发现有几个带着纹身男人警惕地看着他们，孙涵伟知道他们在给王黑强通风报信。一栋三层小平房出现在三人面前，孙涵伟抬头看着二楼的阳台，因为孙涵伟他们站的位置比较高，所以看的到阳台上的东西，阳台上站着两个人不怀好意地瞪着孙涵伟三人，阳台上还有一张桌子上满摆满了啤酒瓶瓜子壳还有散乱的扑克牌，他们应该是望风的哨兵。 　　看样子他们之前在喝大酒打扑克，结果得到消息后立马停了下来。门口也有几个马仔守着大门，邓彦辉走了上去对着其中一个人冷冷地说，“告诉王黑强，我来了。” 　　“邓队长，强哥在里面等你。”那人看着邓彦辉说，然后对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邓彦辉带着孙涵伟和邓佳豪慢慢地走进房间，一进房间孙涵伟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录到视频之类的了，门口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三个金属探测仪！三个人各拿了一个，给他们搜身，好家伙一人一个。邓彦辉不乐意了，呵斥道，“你们想干嘛！”几个人呆在那里不知所措，领头的一个人淡淡地说，“邓队长，这是我们的规矩。” 　　“规矩？”邓彦辉说，“那是你们的规矩，我不需要遵守，我需要遵守的是法律！”法律二字邓彦辉大吼了出来。 　　楼上鼓掌的声音十分响亮，“邓队长好身手啊！”孙涵伟寻声望去，一个中年男人从楼梯上缓步下来，脸上无痕无疤，这出乎孙涵伟的意料，但脸上还是有一股狠劲。 　　“王黑强，别来无恙啊！你生意不错吧？”邓彦辉看着王黑强说，然后冷眼看着他，“可我一看见你生意好，老子心情就不爽！” 　　“哦？看样子你是来找我麻烦的？”王黑强看着邓彦辉，右手背到身后好像做了个手势。 　　孙涵伟偷偷的环视四周，周围的人将手伸到腰后，孙涵伟感觉不妙把手搭在邓彦辉的肩膀上，邓彦辉扭头看着他，孙涵伟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引起了王黑强的注意，“呦？！新面孔？人品不错，哎你觉得之前那个女孩怎么样？长的漂亮吗？” 　　孙涵伟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把她怎么了！”邓彦辉大喊道。 　　“邓队长别激动吗。”王黑强嘴角露出一丝淫笑，“我们能把那姑娘怎么样，呵呵。” 　　“妈了个巴子！”邓彦辉和邓佳豪准备拔枪，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孙涵伟冲到房间的中央大喊，“停！今天我们只是来打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