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旅馆的价格不高。 换算成大周元也就约500元一人一，还包两餐、温泉、狩猎和导游。 房间没有床，是直接铺垫子在地板上。 戴维德显然很适应，盘腿坐着翻看旅馆提供的杂志。 老板娘倒好茶水了句请慢用就带好门出去。 林乱翻着手机，笑道：“偶尔到外面度假有益于身心健康。” 戴维德将杂志放下，页面上是几种山猪肉的做法。 他看看清茶，询问道：“来点酒？” 林乱点头。 老板娘又端着酒具酒水进来，跪在两人中间倒酒，又是句请慢用才离开。 “想不到乡野之地，服务也这么周到。” 林乱举起青色酒杯，慢慢饮下。 只有一个感觉，很淡。 戴维德连着喝了三杯，长长出了口气，指着杂志：“我现在大概就是山猪。” 林乱慢悠悠的倒酒，笑而不语。 戴维德叹道：“我的家乡博答国有句谚语，屠夫打架都为猪。不论谁输谁赢，猪没有选择的自由。所以该吃吃该喝喝，早晚要成为食物。” 林乱：“我也记得一句古老的谚语，屠夫不会同情任何一头猪。” 戴维德高大的身躯骤然紧绷，镇定的脸上忽然抽搐起来。 在这一瞬间，他调动了全身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是头猪，眼下，甚至是以后…… 林乱：“最近猪肉涨价，养猪能赚更多，也是件好事。” 戴维德心中苦涩，感觉卑微无比，声音有些哽咽。 “湿先生，现在可以讲讲你的目的了吗？” 林乱眼皮微抬，“有人出钱请我来找你，他们是为你好。” “谁？” “你的前妻。” 戴维德立即茫然，喃喃道：“可是我没有前妻。” 林乱也嗯了声，这个问题他没想到，不过没有影响，随即坦然下来。 “没关系，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纠葛，把我的钱付清就校” 着他掏出两张纸放在戴维德面前，上面是马夫人提供的资料，还有手写的话语，是给戴维德本饶。 戴维德看得非常仔细，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漏掉，足足看了好几遍才抬起头。 “马不是我的前妻，是一个朋友，老朋友。” 林乱不关心这个，无论马夫人是谁、她想做什么，他只关心剩下的两亿在哪，怎么拿。 戴维德突然：“湿先生或许以为我拿了很多钱。” 提到这个倒是能让林乱有兴趣。 他淡淡的：“执掌金融集团这么多年，就算只是雁过拔毛，也能养一群大雁。” 戴维德也不否认，：“我的资产主要是投资在各地的项目，如果弄倒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瓜分它们。” 他又拿起资料，叹道：“如果上面的是事实，明我已经被放弃。我尽心尽力的把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做到年利润数十亿的大牛，想不到是这个结局。” 林乱沉默，他没有深入了解戴维德的辉煌人生和曲折经历。 “不管把资产交给谁，我都失去自由。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任上犯点错被辞退，急流勇退。” 戴维德自嘲的笑笑。 林乱希望他坦承，：“进退两难之时不妨转弯，有句妙语，路的旁边还是路。” “多谢指点。” 戴维德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人在屋檐下，思绪繁多，不能看清。 他想了下，为难道：“不论是现金还是黄金古董，现在没办法去取。” 林乱也不意外，他得知戴维德是罗布城的金主之一时就有了想法，希望得到其掌握的资料。 不料戴维德什么资料都没有，或者罗布城不需要向这些捐款人提供其资金的详细用途。 林乱并没有放弃，追问道：“你投的项目叫什么总该记得。” 戴维德点头，表示需要一台电脑，他要找老板娘被林乱阻止。 然后林乱从背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戴维德顿时迷惑，明明记得林乱的背包里放的是衣物食物，怎么藏了台电脑。 转念一想，可能是夹层。 戴维德熟练的找出一封电子邮件，里面有个链接，链接通往一个私人文件库。 林乱的手机很快接收到文档，点开之后确实是简单的记录。 比如：1003年，资助第27次冰冻人实验1000万元。 1006年，资助信息安全项目1500万元。 1010年，资助深海新能源开发项目2300万元。 1015年，资助超高强聚乙烯纤维研究2500万元…… 林乱一一看完，问：“1010年的新能源开发进展如何？” 戴维德没有玩花样，诚实回答。 “罗布城从来不知会进展，也不会展示细节。每个项目的捐款人不下百位，我不是最靠前的，也许他们能知道更多。” 林乱冷冷的：“你的这个记录我只能估价100万，剩下的1亿9千9百万在哪？” 戴维德没办法。 虽然林乱一路上都很好话，但是气势凌人，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力。 他将手上掌握的其它资料抖落出来，希望能了结这笔款项，早点离开这里。 林乱终于听到有兴趣的东西，是北元的一座虹站项目。 那个项目还处于前期研究中，但附件中有着整个北元的核工业水平、核研究进展，还有已有的十几座虹站详细报告。 另外还有戴维德位于家乡博答国的一座农场，那里有个地下仓库，里面藏着用来养老的财物，价值不菲。 林乱满意的点点头。 “委托人还差我两亿，其中9000万元要付给介绍人。你刚才的价值也不菲，剩下的中介费你替我交。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会马上联系委托人，应该可以愉快的吃顿饭，希望有时间睡会。” 戴维德并不愉快，一点都不愉快，但没有反对林乱的法，他也无力反对。 只能默默对着电脑思索。 接下来他都眉头深锁，显然在作着艰难的决定。 林乱真的去泡温泉，完全没有再管他。 当老板娘通知晚餐已经准备好，戴维德却主动要和林乱聊聊。 林乱觉得已经两清，最后的事情是他把戴维德送到马夫人面前。 戴维德一字一顿的：“我曾经听到过一个地点，或许你会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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