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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罗马,首席总裁请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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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这是我的报应,当初亲手杀掉那个小男孩.(四千)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进来!”

总经理的大门虚掩着,从里面飘出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夏承玉进去的时候,凤轻染正倚在桌边翻弄着文件,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

压住心中的异样,她把东西提到他的桌前。

“那位顾小姐给你做的。”

“嗯。醢”

凤轻染虽然坐在了老总的位置,但他其实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出头。锻炼良好的身材精干瘦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西装、白衬衣,面如冠玉,只是显得苍白,他不说话的时候两只黑黝黝的眼眸静静垂着,有种说不出的俊秀和清澈,完全看不出是个叱咤风云的时尚帝国集团的总经理。

她盯着他看,站在那儿没有动。

他从文件夹里抬起头来,漫不经心道:“还有事?缇”

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面容平淡而冰冷,可一旦他开口,声音竟出奇的好听,就像——静静流淌过山涧清清澈澈的溪流。

“轻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甚至连叫我的名字都是一种屈辱。”

他清瘦的脊背僵了下,微翘的凤眼盯着她毫无起伏的曜黑瞳孔,淡淡道:“你记起什么了?”

“你怕我记起什么?”她不答反问。

“我对这个没有兴趣。”他淡淡道,又拨通了内线吩咐道:“请客人出去,我要工作了。”

“你不问问我是来干什么的?”她终于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没有必要。”他仍旧是淡淡道,嗓音却清澈得很令人无法点燃心中的燥火。

“不用你赶人,我自己会走……轻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当年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你没有必要这样怨恨着我。”

凤轻染目光从文件夹又回到她身上,“出去。”

夏承玉心一横,说:“他都没有怪我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又或者是我从你身边夺走了他,以至于你至今都耿耿于怀?可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女人,到时你又怎办?轻染,那人可是你大哥啊,你怎么能对他产生那种感情……”

凤轻染嘴里浮起一丝似非似笑的意思:“你知道我喜欢他?”

“不知道。”

“那你就说?”

夏承玉抿嘴一下,说:“爱情的味道是掩盖不住的,当你看着他的时候,眼底只剩璀璨浩瀚的星空,再冰冷的气息在他面前都无形弃甲投戈。你骗不了我的。”

在她的印象里,凤轻染是个沉默、干净、理智甚至很冷漠的男人,他几乎不大喜大怒,他也从不接近任何女性,除了对顾挽月有些许善脸,甚至连同性之间的热络和逢迎都拒之千里,他整个人被包裹在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之里,由内而外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夏承玉几近相信在他那清瘦挺拔的躯体下面就是一座古老的冰川。

“你喜欢他对不对,你喜欢自己的大哥。”

“滚出去!”

夏承玉明显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一贯平静的脸孔突然乌云密布,顿时就有些莫名其妙,说:“这是我丈夫开创的公司,你没有资格赶我走。”

“呵呵,我没有资格赶你走?”

凤轻染合上手中的文件夹,直直向她走来,一只手指沿着她恬静柔美的眼角一直摩擦到她樱桃大小的嘴边,最后抵在她殷红的唇上,面沉如水:“你这张嘴历经岁月的洗濯都无法洗掉的阴毒,一同你的心。”

他的手指冷得像冰。

他蓦地收回了手掌,若非若笑:“当年你打掉我大哥的儿子跟了别的男人的时候,当年我大哥因为你出了出车祸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你怎么也想不到他以后会发迹如此,自他手下的产业遍布整个地球吧?如果知道,我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脸皮站在这儿跟我叫嚣。”

自他嘴里吐出的话仍旧清清澈澈好听极了,夏承玉的心里却涌起了一阵波澜,顿时人生若跑马灯,许多清晰极其的影像从她大脑中跳了出来,阵阵的刺痛朝她的大脑狂奔而来再一哄而散,紧接着,凤轻染那清清秀秀的身躯在她眼底渐渐小去,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她朝她重重跌倒下来。

凤轻染秀美一皱,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前一秒还是急速弯腰抱起了她,放到了沙发上,拨通了内线电话:“喂,毓,你过来一下,有人晕倒了。”

毓塞尚正在审批几天后的时装走秀,气不打一处来:“我说轻染,你有病吧,老子是医生吗,人都快死了,你找老子有个卵用!”

凤轻染蹙眉,不知他何是学得了一腔粗言粗语,压下怒火,淡淡道:“是夏承玉。”

那一头抱怨截然而止,“我马上就来。”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晕倒呢?”

毓塞尚推门就问。

“不知道。”

“马勒戈壁的,人是在你这里晕的,你竟然跟老子说不知道?”

“毓,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她快好了。”

“什么?”毓塞尚心中大喜,阴柔的嗓音也不禁压走了调:“你是什么意思,她的病快好了吗?”

凤轻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躺在沙发里的夏承玉低低“唔”了声,毓塞尚立马奔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蛋,有些不敢置信:“喂,土包子,你真好了?”

阴柔的长相,尖酸刻薄的话,这个人还是老样子,只有那双侧漏出浓浓喜悦的凤眸告诉了她——他是真的高兴。

心中有些软了,她悠悠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打算怎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短短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搂入一个清瘦精干的胸膛。

“呵呵,土包子,你知道我一直有多内疚吗?我真是怕了你一去不复返了呢?”

夏承玉脸一红,闷闷道:“你以为我是荆轲啊,有去无回?”

毓塞尚的脊背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从他身上飘出来的沁人心脾的幽香充斥了她整个感官。

“说的甚是。”他咧开殷红性感的唇,笑得狡猾:“江河日下何如?”

她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有些恼怒:“你咒我呢?别以为我没读过书,当我是sb。”

毓塞尚收起了笑意,面色沉沉的:“说正经事,什么时候醒来的?”

夏承玉的目光瞥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左手的手指有些无意的转动着自己的右手。

“我不想说。”

“总监,我们出去吃饭吧。算你报答我救你一命的恩情了。”

毓塞尚楞了一下,“好。”

夏承玉低着头走了出去。

毓塞尚赶紧跟在她脑后,却在走至门口的位置蓦地顿住脚步:“轻染,你不去?”

凤轻染坐到了宽大的藤椅上,双腿交叠,脸色有些不好:“我没兴趣。”

“别啊,当年的事不也过去很久了吗?墨歌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个屁,你对她这么严厉你不累啊!再说了,你是没有发现她有多么善良!”

“滚出去!”

毓塞尚被他骤然一吼一愣一愣的,十分惊异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吗?”

“哦,对了!别怪我没提醒哈,下午墨歌就要回来了,我桌上放着的那叠资料劳烦你帮我带过去啊,我要和我的土包子逍遥去了!”

一顿饭下来,夏承玉直到下午两点才回到老宅。佣人见到她回来时,脸色有些怪异,却也恭敬。

“爸爸回来了吗?”她指着院子里排成一列的高等汽车问佣人。

“是的,少奶奶,先生和少爷不久前才回来,现在正在书房呢。”

夏承玉盯了眼那扇关闭着的门,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佣人低着头正准备走。

“哎,等一下!去厨房煮点鸽子蛋糖水。”

“好嘞,少奶奶。”

夏承玉低眸瞧了瞧她不算鼓囊的胸口,想起从前的一些话,脸蓦然就热了。抬脚向书房走去。

“爷爷,我不同意现在就告诉她!再过几天吧,再过几天等她的情况稳定了,再说……”

“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顾丫头的肚子已经遮不住了,再说你是没有看到这段时间她所受的折磨,墨歌你别忘了,在她肚子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扣住门枢的五指泛白,指尖处如有细针密密麻麻的扎过,一道急促的电流从天灵盖处劈了下来……

“爷爷,您别动怒,都是我身子不好,我应该要争争气的……”

“顾丫头,你别插嘴,坐着别说话,你才刚从医院出来,身子还虚着呢,这个不肖子孙爷爷我自然会替你收拾!墨歌,我今天的话就摆在这了,这事儿你今儿不说也得说,否则你别怪我来硬的!”

“爷爷!”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家心意已决!”

……

扣在门枢上的那只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整个人颓然的转过身躯走了,在门边光滑的地板上那儿堆了一滩泪光涔涔的积液。

过去像走马灯在她眼前跳转,夏承玉木然的抽出柜子里的暗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的护照和id都放在这里了。果然,都在了。她伸手取了出来,进入衣帽间换上了自己刚来罗马时的那套t恤和牛仔,对着穿衣镜把自己及肩的长发绑上了马尾,点了点苍白黯淡的嘴唇,便坐在床边等着他了。

楼下也许吵得很凶,他一直没有上来,而夏承玉久久的维持着一个动作也不觉得累。当长达几月的迷惑过去时,她开始想起在从前那些暗无天日的等待中,支撑她咬牙走过那段艰苦岁月的,不是超前的科技,也不是秦非温热的呵护,而是那人璀璨若星河的眸子,和那人邪魅深情的笑意。很久以前,她总是认为不管他们之间走得有多远,离了有多深,始终会不顾前嫌重归于好,始终会率先认出对方。很久以前,在那间冒着白光的病房,她笑意恬静的说:“秦医生,我跟他还是会重聚的,不管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都会率先认出对方。我们还是会相爱如初的,就像那日午后他在星巴克见到我的第一眼。也正如我初见他之时,就很爱。”

然而,他们也确实重聚,蓦然回首,原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得长久。

一串炙热的泪珠掉在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的膝盖上,并迅速扩散在陈旧的衣料之中,染了星星点点锈迹斑斑的痕迹,像一朵朵绽放在天寒地冻的雪中梅。鼻子蓦然就酸了,夏承玉只好闭着眼睛仰起头来不让眼中泪坠落下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一股浓郁而强大的荷尔蒙气息迎面扑鼻而来,室内的空气顿时稀少得可怜。夏承玉用不着脚趾头去想都知道是谁进来了,她维持着那个仰头的动作没有做声。

门口的人顿了一下,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却一下子越了她去了,她侧耳倾听着,在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又朝她这边传来时,猛然摆正了头颅去看他。

“你……”

原本就忐忑不已的墨歌被她这么一盯愣在了那里,却很快的,他发现才短短个把星期没见,她竟然瘦了这么多,黑黝黝的眼珠底下那两洼青紫比上次离家时还要可怖,血迹从她脸上消逝了,她又化成了一朵萎靡不振的玫瑰花。他不禁痛心入骨悲从中来,在上海的那几天他无时无刻沉浸在悔恨交加的痛苦折磨中,想拿起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又突想到离开前她狠心如斯的表情,顿时怒火中烧把手机扔下了床底。如此周而复始,每一日活得心如刀割。好不容易收拾行程回到家里,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过去时日的那些纠结、悔恨和怒火统统被一阵巨大的疼痛收缴。没有联系她,是他做的最后悔的狗屁事!

“恭喜啊!”

她抢在他开口前,笑了出声,眼角里带了涔涔的泪光。

“什、什么?”

脊背爬上一股砭骨的严寒,不详的预感冲刷着他。

她看着他,眸子弯成了两轮半月,说:“祝贺你喜得贵子。这是我的报应,当初亲手杀掉了那个小男孩。”

---题外话---

今日事多,少更了两千字,明天补上,鞠躬~感谢一路跟着买v的筒子们,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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