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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美的梦,佟镶金真的不愿醒来,脸上突然有一丝冰凉,抬起头看着天空,那里一片虚无,下雨了么?为什么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云彩?
冰凉的感觉越来越深,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入手一片湿润,却不是冰凉,反而带着一丝温度。
这不是梦,佟镶金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侧着脸,看着睡在内侧的妻子,入目一片血肉模糊。妻子的脖子被砍断了,鲜血不断喷溅着,自己脸颊上的液体,全都是妻子的血。
佟镶金的头皮快炸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哀嚎一声,想要从床上滚下来,这时床边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声音沙哑中,透着一股邪气,如同恶鬼的呼喊。
“桀桀.....轮到你啦......”
佟镶金猛地转过头,他看到阴影中有一把斧头砸了下来,斧头又快又狠。
“啊.....”
随着一声惨嚎,佟镶金头顶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可是佟镶金并没有立刻死去,他瞪着眼睛,四肢不断抽搐着,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为.....为什么.....你......你是......”
声音戛然而止,佟镶金带着深深的不甘,踏上了黄泉路。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一家子为何会被杀。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虎子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走了进来,“爹,娘,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这么大声叫唤!”
虎子终于睁开了眼,他看到熟悉的床榻变成了血红色,爹和娘无声的躺在血水中,再也没法回答他的话了。
“爹.....娘.....呜呜,你们怎么了,快起来啊.....”
年幼的胡子朝着爹娘跑去,刚靠近床,一把斧头从阴影中挥来,砰地一声,胡子的脑袋耷拉下来,无力地趴在地上。
阴影中,那个阴冷的人发出一种恐怖的笑声,“桀桀.....居然还有个小的.....小的......嘿嘿......”
笑声阴鸷,充满了疯狂,如同九幽地狱的恶鬼,带着不属于人间的戾气。
他,将斧头立在床边,从身上掏出一把小而锋利的刀,趴在床沿,他发出诡异的笑声。小刀放在佟镶金嘴角,用力向旁边划着,直到划了有三寸多,然后又切着另一边嘴角。很快,佟镶金的嘴巴被左后隔开,血水流出,嘴巴仿佛变大了许多,看上去是如此的恐怖。
割完嘴巴,他拿着锋利的小刀,开始切着佟镶金的耳朵,一刀两刀,几刀下去,将耳朵割成了好几块,被割成好几片的耳朵继续连接在脑袋上,看上去十分诡异。
左耳、右耳,全被割成了好几块,如果仔细数数的话,左右双耳全都是七块。
做完这些,他收起小刀,随后攥紧斧头,照着佟镶金的脖子狠狠地剁了下去,一下两下.....直到将脖子砍断,斧头狂剁之下,脖子出变得参差不齐,血肉模糊。如此还不算完,他持着斧头开始砍着剁下来的头,直到将头脸砍的血肉模糊,看不清面貌。
接下来,如法炮制,先是佟镶金的妻子,然后是趴在地上的虎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放下斧头,将虎子那如同碎肉的头放在床上,然后又把身子放在榻上。
一家三口,并排躺在床上,只是一片血水中,那三颗血肉模糊的脑袋是如此的扎眼。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嘴边吻了吻,将信放在桌子上,便拉开房门,消失在清冷明亮的月光下。
巳时,王斗推着独轮车停在疑难杂症杂货铺门口,看着紧闭的门板,他挑着眉头嘀咕起来,“见鬼了,这都日上三竿了,老佟怎么还不开门?”
王斗急着买东西,豆腐坊那边可耽搁不得,这可都是生意啊。
走到门口,王斗用力拍着门板,“老佟,赶紧开门了,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啦,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让王斗郁闷的是,敲了半天门板,里边依旧没个反应。这时杂货铺旁边的人也走了出来,他挠着头说道:“老王,别敲了,刚才已经有好多人敲过门了,里边就是没反应。”
“怎么会这样?以前老佟一般都是辰时中旬就开门了,今天不做生意了,咦,该不会出事儿了吧?”
“能出什么事儿?”嘴上这么说,但杂货铺邻居杜百川还是面露忧色,“要不咱们撞开门,进去看看?”
“也只能如此了!”
王斗和杜百川找了街坊四邻做人证,众人合力,很快就撞开了门板。门板倒下,发出巨响,但杂货铺内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这个时候,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门板都被撞开了,还没个反应,也太反常了吧?
众人来到后院,还没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老王硬着头皮进了屋,看着床上的情形,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脸色一片苍白.....
“鬼啊.....杀人啦.....啊....啊......”
一群人疯了般逃出杂货铺,他们毫无形象的坐在街上,沐浴在阳光之下,方才感受到一丝温暖。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仅仅是死人么?不,那是地狱!
.........
一大早,酒楼对面的刑部就被人围了起来,好像又出了什么情节恶劣的大案子。
张戎对此并不感兴趣,总之,没有足够的赏银,二钱兄实在提不起兴趣来。捕头?我可没想过当捕头,完全是被白老头忽悠了。
四郎对各种案子很感兴趣,一看众人围观刑部,他领着刘小能跑过去凑了会儿热闹。也就半盏茶功夫,四郎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哎呀,二钱兄,你是不知道,宣武门大街那边发生大案了,疑难杂症杂货铺,你知道吧?”
“知道啊,酒楼许多柴米油盐都从那家杂货铺进货的。”
“额,佟镶金一家三口全被杀了,听老王说,现场可惨了,那三口子头脸都被砍烂了!”
“.......”
二钱兄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四郎,四郎兄,你要倒霉喽!
李熙月捧着一碗肉汤,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反胃的感觉。
“郭四儿,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李掌柜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张戎顿时就笑了,四郎兄,你说你这么长时间了,依旧改不了老毛病。说话就不能看看场合?几位美女还在吃饭呢,你说些血淋淋的恐怖现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果不其然,李熙月放下筷子,随手将旁边的大师兄抱了起来。大师兄晃着猴脑,满脸懵逼,你抱我干嘛,我还没吃饱呢。
大师兄伸出爪子去摸肉包子,李熙月推了下肉包子,大师兄顿时抓了个空。
大师兄可怜巴巴的看着李熙月,饭都不让吃饱,你这是在虐待猴。
拽拽大师兄的耳朵,李熙月抱着他往后院走去,“你就知道吃,看看你现在都胖成什么样了,再胖下去,以后能不能滋溜溜上树都是个问题。”
“吱吱吱”大师兄噘着嘴叫了两声,我不就是胖了点,但上树还是没问题的啊。
最近大师兄日子过得太舒坦,安逸的日子磨平了雄心壮志,现在,它早把回思八达山当猴王的事情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掀开帘子,李熙月回过头瞪了四郎一眼,“郭四儿,今天店里的碗筷你来洗,哼哼,你要是不想干,立刻滚出酒楼。”
“.....”四郎直接傻眼了,我郭四郎从小到大进厨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你让我刷盘子洗碗,这也太能作践人了。哼,刷就刷,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人替我洗碗?
四郎觉得自己老聪明了,可李熙月早防着他这一招呢,“只能你自己做,听到了吗?”
“额!”四郎瞪着眼,真想甩甩袖子,潇洒离去。可这段时间早就喜欢上酒楼的生活了,舍不得啊。
张戎伸手拍了拍四郎的肩头,“四郎兄,好好努力,我会为你加油的!”
随后张戎后退一步,抬起右手,握紧了拳头。
加油.....加什么油?五香花生油么?我特么都这么惨了,你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
刑部,此时几位大人聚在一起,全都是眉头紧皱,一脸愁苦之色。
杂货铺的案子实在是太恶劣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宣武门大街上的居民前来施压。最让人生气的是,凶手居然还在现场留下一封信。
看到这封信后,刑部几位大人全都气的七窍生烟,白老尚书一把子年纪了,要说涵养功夫,当世一绝。可是碰到这个案子后,白老尚书也有点坐不住了。
“老夫给你们七天时间,务必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此案情节恶劣,凶手如此挑衅刑部,实在是可恶至极!”
七天时间?石耀峰、樊修赞等人顿时不说话了。此案处处透着诡异,歹徒又是凶残至极,他敢写信挑衅刑部,自然是有恃无恐。七天时间,怎么可能破案?
白昂白眉一挑,有些生气道:“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每一个人敢接下这份差事?”
“.....”老尚书,不是我们不接,实在是此案难破啊,偏偏你老人家还设定七天时限,到时候破不了案还得受罚,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哼,就知道你们没这个本事,张二钱呢?”白昂站起身扫了一圈,刑部几大捕头都在,唯独缺了张戎,“出了这种大案,为何不见张二钱?”
樊修赞抽着嘴角,苦笑道:“老尚书,二钱那个人你还不了解么?在他眼里,案子没有大小轻重之分,只有赏银多少之分。”
“咳咳.....让人去找张二钱,告诉他,只要能破了此案,赏银至少三千两!”
樊修赞赶紧转头使了个眼色,关林弯着腰跑了出去。
八方酒楼内,关林跑过来喝了口茶,开口提了下三千两赏银的事情,就看到张戎风一样朝刑部跑去。
端着茶杯,关林俩眼傻愣愣的,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特么就跑了,话说,三千两赏银就这么吸引人?要知道,七天时限啊,到期不破案,可是要倒霉的。
可惜,后边的话张戎是听不到了,就算听到了,他也不在乎。我张二钱出马,还有破不了的案子?
四郎歪着嘴,满脸菜色,你不是说不管这个案子的么?一听说有赏银,跑的比兔子还快。
刑部司房内,张戎二话不说,拍着胸脯把案子接下来了。二钱兄很急,他很担心有人跟自己抢买卖。
石耀峰觉得牙疼,你就不问问具体要求的么?再怎么说,也是老熟人了,虽然经常被张二钱气的直跳脚,但还不想看着他倒霉。想了想,石耀峰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张二钱。
“二钱啊,老尚书可是下了严令,七天之内务必破案,你能做到?”
二钱兄头皮一紧,心里暗自犯嘀咕,七天,好像有点紧啊。不过为了三千两赏银,这个时候说啥也得先把任务接下来,总之,不行也得装成行。
“没问题,七天就七天。”
白老尚书抚着胡子,总算露出点笑容,“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二钱,你赶紧去勘察现场吧,哦,还有这封信,你看看,这是歹徒行凶后留在现场的!”
还有信?之前关林也没提这茬啊。
看到张戎的眼神,关林就觉得远得很,是我不提么,我得有机会提才行啊。你一听三千两赏银,跑的比兔子都快......
拆开信,扫了一眼信的内容,张戎终于明白为啥刑部如此迫切的要破案了。
“你们永远都抓不住我,你们也从来没见过我,因为我是透明的,就像虚无的风,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抓到我的。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从地狱归来的鬼,我是你们京城人和刑部衙役口中的拿着斧头的魔鬼!”
“如果你们想活命,最好让衙役别惹我。当然,我是一个冷静而理智的人,我并没有鄙视刑部,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们就是如此的愚蠢,蠢得令人发笑。不要试图找到我,因为我是虚无的风。我的斧头又有些饥渴难耐了,看着吧,接下来又是一场杀戮盛宴!”
这就是信的内容,这就是歹徒留下的信。
我是虚无的风,我的斧头已经饥渴难耐!
靠,这特么是个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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