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榆离开之后,夏沫安心地睡了个觉。
梦里,她又见到了上一世的画面。
周晓彤在自己死之后,鸠占鹊巢,将夏家的老宅占为己有,叔叔婶婶为了家里的事一夜白头。
她想上去把她撕碎,可无论怎么样都触碰不到她。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周身起了大雾,她看不清周晓彤的动作也听不见声音,但迷雾中伸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掌狠狠掐住周晓彤的脖子,手背上的青筋血管暴起,这人无异于十分愤怒。
虎口处形状特别的疤痕有些显眼。
毫无还手之力的周晓彤憋红了脸,眼看就快要窒息了。
那双手突然将她放开,这让夏沫有些着急,努力朝男人喊着,“杀了她!不要放过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
那双手不知道是不是能听见他的话,擦了擦手之后掏出一把枪。
夏沫睁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那双手扣下扳机,将周晓彤一击毙命。
迷雾越来越大,只见那双手颤抖着拿出一根红绳,之后便是毫不犹豫地将枪对准自己。
她明明听不见,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个人倒地的声音。
被惊吓到直接坐了起来,夏沫压着胸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覆上了一层密汗。
拿起床头的手表一看,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她刚下床,卧室门就被敲响。“沫儿吃饭了,睡醒了吗?”
夏沫打开门,藏起自己心里的恐惧,“刚刚醒。”
此刻内心有些脆弱的夏沫,抱着母亲不肯撒手。
谢允承谢允诺跟着外公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就看到这样一幕,相视一眼之后,十分可爱地捂嘴偷笑。
“原来妈妈也是小孩,和我和哥哥一样喜欢找妈妈撒娇。”
夏元孟被外孙女的发言给逗笑了,“允诺说得对,让你妈妈撒娇,你们俩跟外公去吃饭。”
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夏沫突然有些害羞,自己撒娇居然被两个小不点看见了。
她担心自己的母亲形象会崩塌。
坐上桌吃饭之后,她果然发现了对面的两小只交头接耳的,像是在悄悄商量什么。
“你们俩说什么呢?妈妈也不能听吗?”
谢允承有些傲娇地抬起下巴,“不能告诉妈妈,这是我和妹妹的秘密。”
孩子竟然这么小就对自己有秘密了,老母亲的心受伤了。
“妈妈太伤心了。”
她故作难过,唉声叹气地往嘴里夹了一口米饭。
谢允诺看到妈妈这样,立刻就坐不住了,“妈妈不哭,哥哥说妈妈也是小孩儿,以后爸爸和外公外婆不在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刚刚在梦里经历了那么一遭的夏沫,心里一阵柔软,“爸妈,看我生的乖吧?”
她撅着小嘴,一脸骄傲的样子和刚才谢允承的样子如出一辙。
怪不得,原来是跟妈妈学的。
孙子孙女从小就这么贴心,夏元孟和华雨莲十分欣慰。
“嘴巴这么甜?谁教的?”
华雨莲这话一出,两孩子舔了舔嘴皮。
异口同声道:“不是甜的。”
逗得桌上四个大人乐呵了一阵。
吃完饭看着,谢允诺一脸郑重地说道:“爸爸说,他不在家的话就要照顾妈妈,妈妈生我和哥哥很辛苦,比我去医院打针还要痛好多好多。”
说起打针,谢允诺包子脸皱在一起。
这话一出,让夫妇俩心里一惊。
原以为两人没有情感基础结婚,谢清榆多少会有些排斥。
看来在他们没有参与的年里,女儿女婿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可是教两个三岁的孩子照顾一个大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这明显是爱老婆比爱孩子更多。
“清榆有些过分了,你告诉她下次不能这样了。”
她这个亲女儿还不了解亲妈,她这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
别说母亲,就连她也不知道那些自己被控制,什么都听不到的日子里他跟孩子说了这些。
家里此刻因为两个孩子的话温馨不已。
而被战友带走的谢清榆在同一时间却遭遇了腥风血雨。
本来要回部队复职的,但是车开到半路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几个战友却说没走错路。
原以为是因为上级不再部队。
等到地方,他更觉得不对了。
这个地方把控十分严格,从正门开始就是层层检查。
笔直的梧桐大道一下子看不到头。
吉普车一路疾驰,能在路上看到巡逻的士兵。
在这个地方开了十几分钟之后,车终于停在一栋二层小楼门前。
门是打开的,显然是为了迎客。
“下来吧,队长。”
战友覃希脸上的意味,让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个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
“说到底什么事儿?”
覃希和队友赵前途,一起把人给推了进去。
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只有两人是自己认识的,谢清榆注意到了中间那人的肩章。
意识到队友没说谎,确实是见上级。
不过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兵,怎么能让这种级别的人物接见。
“报告军长,人已经带到。”
中间的男人掐灭香烟,随后站起来,笑呵呵地看着谢清榆。
谢清榆立刻敬了军礼。
这时她对面,一个背对着谢清榆的中年妇女也站起身来,转身眼泪婆娑地看着谢清榆。
陶政委赶紧站起来解释道:“清榆这是你亲生母亲,当年在混乱中和你父亲走失,不是故意把你抛弃的。”
众人想象中的感动画面并没有出现,谢清榆当年也查过这件事儿,他猜测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死,不过他不在乎。
他已经是一个有美满家庭的男人了。
他并不期待母爱,他在乎的只有妻子其次是孩子。
“嗯,我知道了,如果没事儿的话我先回部队了。”
谁能想到这事儿会是这样的走向。
“你给我站住。”
参谋长下了命令,谢清榆不得不站住。
“清榆,你有情绪大家理解,军长夫人是你亲生母亲,血浓于水你好不容易可以有个家了,别任性。”
谢清榆听到参谋长说出军长夫人之后心里由刚才的不在意变为排斥。
转过身看着这个一直在擦眼泪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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