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家要雇人修路进山的消息,张远的内心很是不安。
他应付过邻居大婶,越想越感觉不对。
于是张远没有在老家多作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临河县城。
他先去医馆出售了两株刚刚采挖来的岩参,得到了将近三十两银子。
张远不准备将这笔银子全部存起来还债,他拿出一大半购买了修炼《磐石桩功》,以及母亲补身所需的药材。
《磐石桩功》的配套药汤方子成本很高,但再高张远也不会放弃。
因为药浴配合桩功的效果非常好,他每天坚持不懈修习,气血值就不断增长。
虽然速度很慢,可日积月累下来的数量绝对可观!
当然母亲的药同样不能停。
所以这点银两不够,张远还需要赚来更多!
问题在于,他的计划出现了波折。
或者说阻碍!
回到家里,吃过母亲精心准备的晚饭之后,张远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脱掉上衣,张开五指抓住紧贴胸口的藏宝图。
用力撕扯了下来!
捧着这张人皮藏宝图,张远放到油灯下仔细查看,同时对比自己的记忆。
他发现上面显示的寻宝路线,竟然要经过鸦诡所在的区域。
这也是目前张远最为熟悉的千峰山位置!
张远曾经猜测。
诡异是有领地的。
这种猜想源于他跟鸦诡的几次合作过程,不一定完全正确。
但鸦诡显然不会远离它活动的地方。
假如他的猜测没有问题。
那么陈家这次意图不明的修路进山行为,极有可能跟鸦诡产生冲突!
而陈家请来了临河城隍神像!
神像代表神灵,就如同皇帝的圣旨一样,有着如朕亲临的威能。
五年之前,张远觉醒并且渐渐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他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事充满了新鲜感。
最让张远感到好奇的,无疑是村里的宗祠。
因为宗祠能够抵御诡异的入侵。
宗祠的这个特殊作用并非迷信传说,而是真实存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力量!
大家相信这是那些已经逝去,并且受到后代供奉的先人在护佑着大家。
张远曾经询问过陈老夫子。
对于张远这个问题,陈老夫子笑而不答。
大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意味!
但陈老夫子也完全没有否认宗祠的作用。
至于临河县城里的城隍庙,则是比宗祠更加高阶,能够护佑一座城池的存在。
张远担心的是,一旦陈家请出城隍神像来对付鸦诡,那么后者要吃大亏!
思来想去,张远在次日清早再次离家出城,前往千峰山。
依旧是在那条流水潺潺的小溪旁,他左右扫视一圈,扬声道:“鸦兄!”
这一次张远连续呼唤了多次,鸦诡才姗姗来迟,飞落在距离他不远的树杈上。
这头诡异歪了歪脑袋,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鸦兄,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张远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将陈家准备修路进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鸦诡。
照理说张远是一个人,而诡异是人类的敌人,他应该站在人的这一边。
但是张远压根就没考虑过出卖鸦诡。
如果没有这位鸦兄的帮助,他哪里能有现在的收获和成就,早就被陈员外摊派下来的应役银给压得无法翻身了!
人心如诡更胜诡。
陈家和鸦诡,张远毫不犹豫地站后者。
哪怕当个人奸也在所不惜!
而鸦诡静静地听完之后,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它忽然展翅飞走。
搞得张远完全摸不着头脑——这算什么意思啊?
但他很快得到了答案。
鸦诡飞去又飞回,前前后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它叼着一件东西丢到了张远的面前。
赫然是一支金簪!
张远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算是诡异给的谢礼?
他俯身将其捡起。
这支簪子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其造型简洁古朴,有种独特的韵味。
而簪花的中间还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
虽然张远对金银首饰不是很了解。
但黄金本身就非常贵重,一两金子能抵十两白。
他粗略估计这支金簪能值个三四十两银子!
当然具体的还得去当铺咨询。
张远想了想,还是郑重其事地收入怀中,行礼道:“多谢鸦兄!”
鸦诡挥了挥翅膀:“嘎~”
张远忽然发现。
除了第一次遇到的时候,鸦诡跟自己说了几句话之外,后来几次它基本不开口。
全靠默契合作。
但这样其实也挺好,总比对方是个话痨来得强。
想想也是够诡异的!
接下来张远也没有浪费时间。
征得鸦诡的同意之后,他又一次在周边区域内搜寻能够触发神巢的生命。
蚂蚁昆虫之类的超凡基因体。
由于不存在固定的目标,所以张远跟上回那样,依旧是大海捞针般碰运气,在茂密的森林里四处游走,期望能撞上大运。
但这一回张远的运气显然没有上次好,他转悠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遭遇了不少的动物和虫类,但神巢始终都没有反应。
直到陪伴在身旁的黑羽震颤提醒,张远才悻悻然地停止了搜索。
他离开大山,再次回到了陈家村。
尽管已经将消息告诉了鸦诡,可张远依旧不是很放心。
所以他打算每天都留意这边的情况,万一出现变故,也可以及时告知鸦诡。
结果张远发现,很多人正在村东头的荒地上忙碌。
他们扛来木头和草料,泥土堆叠成山,铲除杂草平整地基。
分明是在大建房屋!
张远不动声色地找了个看热闹的孩子询问,才知道原来又是陈家玩的花样。
仅仅依靠陈家村里的一帮青壮,想要修建一条二三十里长的山道显然不够,所以陈员外将在县城那边雇佣更多的人手过来帮忙。
这些房屋就是为外来雇工修造的!
张远没想到陈家居然玩得这么大,在这偏远山村里摆出如此的架势。
他感觉这里面的问题很多,又百思不得其解。
“张远?”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傲慢的声音从张远的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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