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埋面呼吸不顺后，纪芸娇才从沙发坐起，看着沈柠曦死盯的眼神，佯装一本正经。
果然，还是被她发现了。
“说！”
见状，纪芸娇自知逃不过，便三眼两语将两人怎么在一起的事情讲了个大概，其中模糊了某些片段。
沈柠曦这才知，他们两个竟然在半年前就在一起了，还瞒着她。
“那现在呢？”
“分了。”
沈柠曦嘴角抽了抽，感情这段恋情在她知道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半年。
难怪那天去吃饭她就少言寡语，还挑了个离沈墨泽最远的位置。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为什么？才谈半年就没感情了？”
“不是……”纪芸娇顿了顿，“我和他分手是其他原因。”
沈柠曦没追问她什么原因：“谁提的？”
然后就见某人弱弱举起了手。
“……”
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我困了，我要去睡觉了。”纪芸娇找准机会脱身，赶紧溜回自己房间。
沈柠曦无语的叹了口气。
看他们今晚拉扯的架势，不能说没有感情。
指不定他们又在某天瞒着她和好了。
沈柠曦暂定不论，情爱之间的事不是她能管的，再说，如果纪芸娇真成了她嫂子，那也是一件好事。
她回到自己房间。
打开微信，那个备注为“网恋男友”的人给她发来了许多信息，她之前都没看。
正想着，又突然弹出一条信息：【宝宝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消息，才三天就没感情了吗?】
沈柠曦：“……”
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好吗？
虽是这样想，但不能够承认：【今天有点事，之前手机没电关机了】
附上一个“求原谅”的表情包。
对方输入了将近两分钟，结果就回了个标注“原谅你了”的字样还带点小傲娇的表情包。
沈柠曦笑出声，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渐变得贱兮兮：【哥哥，人家想看看腹肌】
附上“有没有？”的表情包。
网恋男友：【不能这么快给你看，不然你不珍惜了】
我一贱你就笑：【怎么会，哥哥，腹肌是增强彼此感情的纽带，想看~】
对方又输入了很长时间才回：【想看，出来见面，我给你摸】
沈柠曦哑言。
念头一下子消失。
为了看腹肌奔现，那倒不至于。
她从决定网恋那刻起就没打算过奔现。
看他如此周旋，沈柠曦觉得他是没有腹肌的，也不好为难，不然就尴尬了。
我一贱你就笑：【那我不看了】
网恋男友：【宝宝，你不会因为我不给你看就不爱我了吧】
沈柠曦挑眉，他入戏这么深？
才三天就能用上“爱”这个词了。
比她还夸张。
想来，她还没问过纪芸娇，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我一贱你就笑：【当然不会啦，在我心中，哥哥是最好的，mua~】
信息发出去，沈柠曦不免一阵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原来她在网络上可以做到这么恶心。
所谓“在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唯唯诺诺”说的就是她了。
网恋男友：【很晚了，宝宝早点睡吧，晚安，明天见】
沈柠曦回了句【晚安】，又玩了一会才放下手机。
此刻她还没料到对方说的“明天见”是真的明天见。
——
翌日早晨。
窗帘被拉开，阳光直射进来，将房内照的敞亮。
窗台绿植上方光线清晰，肉眼可见的浮尘正在飘荡。
正洗浴中，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号码。
不认识的。
沈柠曦快速洗清口中泡沫，接起：“你好？”
一道清明润耳的声音传出来：“我是顾辞羡。”
“啊……哦，顾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的确是有件事，方便见面聊吗？”听声音，他心情应该很不错，“顺便出来吃些早点？”
“好。”
两人约在广式早茶。
顾辞羡见她进来，今天她穿了一条碎花侧边微岔的连衣裙，青春俏皮间隐隐有一丝温柔。
许是外头温度过高，她坐下时额头浮了层细汗。
顾辞羡递去纸盒：“先擦擦汗，休息下。”
“谢谢。”沈柠曦原先的局促感消失，微微一笑，眉眼透漏出的灵动让顾辞羡看愣一瞬。
很快，他就假咳转移视线。
“这家广早味道挺正，你可以尝尝。”
正巧服务员端上一道红米肠。
沈柠曦点点头，问：“顾总，你找我是什么事？”
顾辞羡避问不答，给她斟了杯红茶暖胃去腻，道：“我和你哥是朋友，而且你还是我表妹的好朋友，理论上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哥，不用喊我顾总，生分了。”
沈柠曦怔了怔，他们本来就不熟，何来生分一说。
但吐槽归吐槽，还是得笑着叫一声：“顾大哥。”
顾辞羡勾了勾唇，眸中漾出些许悦色，转至正题：“我朋友托我找一幅画，听说那幅画珍藏在你的画廊中，所以向你打听下。”
沈柠曦咽下口中食物：“你朋友要的是哪一幅？”
“《静荷》，曾两年前于瑞士拍卖。”
沈柠曦有印象，《静荷》是她和纪芸娇两年前在瑞士用50万瑞士法郎拍下的，是她画廊中价值最高的几幅画之一。
只是，既然他朋友想要，可以直接和画廊对接，没必要再委托他来问，届时签署订购确认单还得他朋友亲自来，这不多此一举吗？
“确实是在我这，但余珍先生的作品向来难得，我之前珍藏时，这幅画是不打算卖的。”沈柠曦如实相告。
余珍先生现今已停笔，外界少有画作流出，大多都已经被珍藏起来。
而他的作品在近几年涨价甚高，两年前50万瑞士法郎放到如今，估计不到零头。
往后价值估计也只高不低。
他的画，已经千金难求。
当初沈柠曦在瑞士有幸碰上，为得这幅画，不惜向她哥借钱。
顾辞羡自然知道这画的价值，抿了抿唇道：“我朋友的意思，按照这幅画的现今价值，大约一千五百万人民币，他愿意出到两千万，再高些也能够接受。”
沈柠曦垂眸沉思。
当初50万瑞士法郎折合人民币四百多万，现在确实涨价厉害，连翻几倍。
只是……
顾辞羡瞧她面露不舍，清楚她难以作决断。
片刻后，沈柠曦问：“你朋友要这画是做什么？”
如果也是珍藏，那她不能答应。
“他想送给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顾辞羡又补充，“但他现在不在国内，所以委托我来替他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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