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和脸色白了一瞬:“桑桑,怎么了?”
莫桑歪头,表情轻蔑地笑了一声:“郁春和,我最烦自作主张的人。”
郁春和走上前一步,莫桑继续后退。
莫桑:“你再往前一步,我直接离开。”
郁春和不敢轻举妄动了,开始解释:“桑桑,我太害怕了,我怕失去你。你这次回来了之后,身边不仅多了一个人,而且你对我的态度也不同以往。”
莫桑:“所以你就让你父母直接去提亲?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应该先和我提。”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郁春和浑身颤抖,早没了刚来时的闲适。
见莫桑仍旧不回话,只冷眼看着他,郁春和开始回想:“是不是因为谢域?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样,我们成婚后,我接受他,让他做小,可以吗?”
莫桑摇了摇头。
“你是想让他和我平起平坐吗?他那个身份,和我一样地位,我家那边说不过去的。”郁春和皱了皱眉头。
莫桑:“不,我不要你了。”
“凭什么?谢域他凭什么?”郁春和冷静不下来了。
莫桑:“你还是不懂,这件事和谢域没有任何关系。”
郁春和听不进去,他只认为是莫桑在袒护谢域。
“是不是只要我把谢域杀了,我们就能和好了?”郁春和红着眼眶问道。
“别让我厌恶你。”
说完,莫桑转身离开。
院落中,独留郁春和一人,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将桌子上放置的茶水杯等都扫落在地。
杯子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郁春和像是魔怔了一般,半跪在地,将手掌狠狠地按压在碎裂的瓷片上。
不过一会儿,殷殷血迹流出。
守在外面的小厮进来后,看到的就是他家公子自虐的画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根据目前的场面和莫小姐的离开,也能猜出来他们谈崩了。
“公子,快起来,莫小姐已经离开了,你这又是何必?”小厮拖着郁春和的手臂,将他搀扶起来。
郁春和岿然不动,眼神直直地盯着地面:“她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见劝不动郁春和,小厮放弃了动作,而是转身去拿了日常备着的简易药箱。
“公子,你这样一直呆着这里也挽回不了莫小姐。小的倒是有一计有可能能挽回,公子要不要试试?”小厮劝道。
郁春和的视线终于转移到了小厮身上。
“公子,首先第一步,先把伤口包扎好,不能让莫小姐看到这血腥的一面,不然吓到她了怎么办。”
郁春和保持沉默,但终于将手拿开,坐在了凳子上。
小厮:真是个活爹。
将伤口包扎好后,郁春和盯着小厮,誓要他说出个一二来。
小厮清了清喉咙:“要小的来看,莫小姐喜欢的是听话的人。”
郁春和眼神危险。
小厮继续劝说:“您看啊,那个谢公子。”
郁春和打断:“叫他谢狗贼。”
“是。”小厮在心中腹诽了一番,继续说,“依小的看,那谢狗贼无权无势,又没公子您长得好看,能在莫小姐身边待那么久,就是因为他的听话。”
郁春和斜眼看了小厮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听话呗。”
小厮:“公子,您要是听话,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郁春和被噎了一句,顾不得生气,摆摆手,示意小厮继续说。
小厮:“公子您看,您这次擅自做了求亲的决定,没跟莫小姐提前商量,再加上那谢狗贼一个挑拨离间,莫小姐不就生气了嘛,连解释都不想听了。”
郁春和点头。
“小的以为,公子可以徐徐图之,先示弱,把莫小姐的心抓牢之后,再去解决谢狗贼。公子和莫小姐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谊,不会这么轻易就抛掉的。”
“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公子,这样······”
小厮凑近,低声耳语告诉郁春和,郁春和不住点头。
对于主仆二人的计谋,莫桑是不知情的,知情也不在乎。
她其实一点也不生气,就是感觉郁春和最近逼太狠了,她不喜欢别人擅自做主插手她还未决定的事宜。
这次就当是给郁春和一个教训。
莫桑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到了外院。
她要去见见著名的姻缘树。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没好好转转呢。
慢慢走到姻缘树面前,莫桑围着这个树走了一圈。
姻缘树很粗壮,据说是颗几百年的老树了,目测估计要十人手拉手才能环起。
莫桑围着树慢慢地走,迎面与一位男子相遇,两人目光对视。
对面男子是与谢域、郁春和都不一样的风格,如果用一种植物形容他们三人,谢域就是那天山雪莲,清冷遗世;郁春和是牡丹,雍容华贵;这名男子就是霓裳花,危险却又吸引人靠近。
男子穿着一席红黑相间的华衣,衣袖宽大,面部上半部分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丹凤眼,流畅的脸部线条,瘦削的下巴,鲜艳的薄唇。
看到莫桑与他对视,薄唇勾勒出一个弧度,无声地朝她说了三个字。
莫桑读懂了他的唇语,笑了笑,也朝他说了三个字,然后向后山的方向走去。
黑衣男子的三个字是:小甜心。
到了后山,四周树木高耸,草木遍布。
由于寺庙不得杀生,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也未被开发,正是杀人的好地方。
黑衣男子跟了上来,在莫桑身后几步的地方站定。
“甜心,让我来这里,是要和我私会吗?你的情郎不会介意吗?”男子一开口就是熟捻的话语。
莫桑转身,手自然垂下。
“甜心,把你手里的暗器收好哦,不然一会反弹回去,误伤了你我是会心疼的。”男子看着莫桑的手说道。
莫桑笑了,随着她的笑,额头上的花钿变得妖艳起来。
黑衣男子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莫桑快速将自己手中的暗器甩了出去,是一枚银针,男子感受到武器的波动,迅速将脸侧了过去。
银针将面具上的线划断,面具随之掉落。
好一副妖孽公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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