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是什么......”
那枯骨手臂的主人,癫狂狰狞的面容,此时完全表现出一副出自本能的惊恐!
齐迹抬起手,将那一柄黑刀再一次握在手中,漠然看向那恐怖诡异的来源,只是认真开口,不知与谁说道:“只要这份精神意志的火焰没有熄灭,那么即使身陷绝境,本就作为文明火种的我们,也可以散发出属于自己的曙光和高举炬火之后的涅槃重生!”
话音落下,他再一次抬起手,高高举起手中「天烬」黑刀,如同身陷战争与灾难时,举起的可以带来一丝光亮的一盏油灯,骤然落下!
铺天盖地的圣洁光芒,汇聚在一起,尽皆凝聚在刀尖之上,斩出一道如同文明的巨龙苏醒而愤怒咆哮的刀芒!
轰!
骤然一闪过后,无尽刀芒瞬间将那枯骨之主淹没!
“不!!!”
在被洁白刀芒淹没之时,凄厉诡谲的叫声还在回荡着!
齐迹的身形缓缓落地,双目蕴含神威的金色光芒,也一闪而逝,恢复正常。
待到刀芒散去,一副面容可怖,身躯却是骷髅的残尸,被截作几断,已经失去生机。
齐迹捡起地上因为衣物被烧毁而掉落的面具,向着那残尸的头颅走近,低下头,漠然而语:
“虽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生物,但我还要再谢谢你,没有你将我杀死,我或许不会完成二次进化。你很厉害,但再来一次这种程度的精神压制和突然袭击,我想我一定不会再中招了。”
在刚刚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齐迹忽然看到了一些画面,正是那生有六翼的“神”降临的画面。
仅仅是那么一刻,基因在面临崩坏中完成第二次进化。
其实所谓进化,就是对于生物躯体和精神的探秘和挖掘,不断达到极限又接近第二个极限。
所以总有人说:“体和心,奥妙无穷,探取不尽。进化,是精神意志的跃升,也是超凡路途的承载。”
除去躯体得到强化,调动周围能量的自愈能力又强了一些。
现在他的精神意识也已经从最基础的凡灵级,进阶到了真正的超凡层次,潮汐级。
虽然不能如阿诺一样展开自己的精神网络,也不能阻挡亡魂对精神的侵蚀,但好在,他已经可以无视同位阶精神压制,并且可以对亡魂侵蚀做出一些正面对抗的能力。
现在的他,只需对自身的基因能力掌控再熟练一些,就算是真正意义上跨入超凡生命的,第二阶段了!
想到提升的自愈能力,齐迹不禁想到此次二次进化,恐怕也和桦枫的神血,有一定的关系。
回过神来,齐迹抬头,扫视了一眼房间内部,最终将目光落在正前方。
这看上去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屋子,而前方的墙壁上,有一道炽红虚光。
如若他猜得不错,那墙壁的虚光,就是通往第二层的“通道”。
因为一楼根本没有能上楼的通道,那么真正能通往的地方,一定在各个房间内。
他不可能再去其他房间查探,因为这样做的危险是未知的。
谁又知道,刚刚被他杀死的这具残尸和这层楼的其他威胁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更何况,门牌号的14,不仅可能在谐音上代表“要死”,也可能代表“钥匙”。
倒不如直接一试!
念到此处,齐迹将手中面具戴在脸上,拖着仍在修复的赤裸上身,走入了那虚光之中......
......
客舍小院内。
一头黑白相间头发的中年男人,在又一次吸完一支烟后,忽然不再等待,而是走出小院。
而此时,距离齐迹进入,外部时间只过去24分钟。
同时,在【血色长城】壁垒外,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一大批幸存者聚集,向军队发出援助信号。
距离最近的西部庇护所连夜派出车辆援救,寻找。
后在三个小时后,全部殉难。
【挽墟学院】接到下达的特殊任务,老莫提交好参与任务的学员名单,并报告于次日早晨出发。
......
滴答,滴答。
一望无际的幽暗回廊之中。
齐迹的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如血滴落下的声音。
似乎是从某个房间传出,但他无暇顾及。
能够确定的是,左右两边一排排的房间,是来到了第二层无疑。
虽然手表的材质很坚硬,但是耳朵上佩戴的能开启夜视功能的通讯器因为燃起的烈焰而损坏,所以他只能借着黑刀散发的微弱的光去辨别房间号。
因为前方太黑暗,于是他微微举起手中的“光”。
一直前行着,从未停步。
啪嗒,啪嗒......
脚步声时轻时重。
忽然,齐迹在某一处停下。
古色的木门雕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图案,蓦然抬头......
锈迹斑斑的铁制门牌号上,字迹斑驳地写着:“2-19。”
齐迹伸手,试着敲了敲门。
一秒,五秒,十秒......
门内没有传出丝毫动静。
齐迹推了推门,却推不开。
锁上了?
齐迹下意识低头看向门把手,手也逐渐靠近,指尖轻轻触碰微微泛凉的门把手,随后用力一拧!
咔嚓。
门把手断裂了。
齐迹本能的退后一步,而随后......
吱呀——
门开了。
齐迹皱了皱眉,往门缝中看去,没有一丝光亮,从中微微吹出一些幽凉的风,轻拍在自己赤裸的上身上,让他感受到一丝冷意。
不过很快,齐迹重振精神,提着刀缓缓跨出步子。
将门推开,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映入眼帘,漆黑模糊。
齐迹往刀身灌注能量,那微弱的光芒骤然亮了一些。
他轻轻举起,将四周照亮。
大概环顾了一圈过后,房间内几乎全是空旷的,既没有什么鬼神,也没有什么阴物亡魂,想象中会出现的麻烦,并没有如期出现。
大概可以看到,左边有一幅墙画,窗口有一副桌椅,而窗口.....是打开的!
风,就是从那里吹来的。
齐迹没有过多在意,而是马上走到墙画前。
墙画上画着一个背对众生的王座,王座之上的存在,从背影来看,是短发,大概率是个男人。
齐迹将刀插在地面,伸手去托起墙画的两侧,小心翼翼地将墙画取下,搬至一边靠墙放下。
而墙画被取走之后,一只闪着微弱烛光的小油灯安静地挂在那里,残存的火苗若隐若现地映照着齐迹此时那张附在脸上的鬼脸面具。
齐迹取下油灯,重新将墙画挂了上去,然后举起油灯,确认有无挂好。
忽然。
齐迹的目光在墙画上凝固了一下,微微皱了眉头,心中暗自发问:
这画上的王座是不是移动了一下位置?
只见原本完完全全背对着他的王座,此时似乎偏移了一些,就连那王座上背影的头发,也露出了近三分之一的样子。
大概是一头紫发。
齐迹伸手想要触碰,忽然......
窗口吹来的风陡然变得急促剧烈起来,那扇不知有过多少年的小窗被吹得“咔咔”的响。
咻!
一道如星点的光芒从身后的门外爆射而来!
齐迹反应过来,猛地一个转身,一刀斩落那光点,低头一看......
一只蝎子被截作两段,流出腥臭肮脏的绿黑血液。
“谁?”
没有回应。
忽然,从背后窗外传来稀疏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地交谈。
忽然有所察觉,齐迹猛地转头,看向窗外:“有人?”
依旧没有回应,齐迹缓缓迈出步子,却不是走向窗外,而是走向门外!
幽深的回廊里似乎传来一些不合时宜的踩地声,就像在吵醒什么......
走出门外,齐迹提着灯,照向幽深昏暗的尽头,那里......
一个隐匿着身影缓缓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孔的......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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