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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共和国同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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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我要放卫星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化肥不好弄,这是国家统购统销物资,国家管着,私人要买很难,楚明秋只好找着楚宽元,让楚宽元想想办。开始楚宽元还莫名其妙,问他要化肥做什么。

“楚书记,我在家放卫星呢,人家种一亩地,几千斤,我看着手痒,也种了两亩地,怎么也要弄个七八千斤,放一个大大的卫星,向党,向献礼”

看着楚明秋口沫飞溅,指手画脚的样,楚宽元忍不住好一阵乐,他仔细问了,楚明秋捡了些无关紧要的告诉他,反正就一个目的,你给我弄点化肥。

楚宽元有些头大,他有心不管,可楚明秋把调子弄得高高的,向党向献礼,这建国十周年,举国欢腾,广场阅兵,燕京市建十大建筑,各地频频放卫星,粮食产量进一步提高,工人们义务加班,都是为了向党向献礼。

“你会用化肥吗你知道施肥的配比吗”楚宽元决定吓他一下,让他知难而退。

“这有什么难的,”楚明秋说道“书上有,另外,还有田婶帮忙,她可是行家。”

“田婶田婶是谁”楚宽元没听说过,他想不出楚家大院里哪个姓田。

“就是原来区委那个孙书记的老婆,他犯错误了,就搬出了区委大院,搬到前院住了。”

楚宽元心一沉,孙满屯的事市委已经通报全市,他是城西区抓出来的小彭德怀,差点就被开除党籍,划入敌我矛盾,好在中央有人保了他一下,只是免除职务,下放农场劳动。比起外省来,他的处理已经很轻了,像河南省委书记,安徽副省长,都被开除党藉,撤销一切职务。

在这个时代,开除党籍是除刑事处罚外最严重的处理,特别是那些为党奋斗了一生的人,这意味着你不再是组织的人。

楚明秋无理解这种思想,在他看来,这有什么,好些人没有入党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前世,包括他在内的好些人,只要不在体制内,入党不入党,根本不在乎,从没听说过哪个私企员工申请入党的。

他很想告诉大柱二柱,这根本没什么,不就是一张党票,没了就没了。可这话说不出口,说出去恐怕便会有麻烦,什么反攻倒算,躲在阴暗角落恶毒攻击之类的,都会落到他头上,甚至是楚家。

楚宽元心里忽然压了一块巨石,他想起那个坐在满室烟雾中,眼眶血红的孙满屯,想起他那个简陋之极,甚至比不上普通职工的家,他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庐山会议后,各省市反右倾运动蓬勃兴起,以往对大跃进对大炼钢铁提出批评的党内领导和普通党员团员全部被清理,党内再无人敢反对,卫星越放越高。淀海区算是半农业区,今年楚宽元又抓出了个五万斤的卫星田,受到燕京市委高度称赞,可楚宽元心情却很沉重,他心里很清楚这卫星是怎么放出来的。

作为领导,楚宽元对形势有更全面的了解,至少对淀海区的形势很了解,他蹲点的公社,大食堂已经快办不下去了,各生产队的粮食快见底了,已经不止一个生产队长愁眉苦脸地告诉他,他们的粮食也就够吃两个月,老天,这才十月,秋收才刚刚结束,粮食就只能吃两个月,这个冬天可怎么过

楚宽元向张书记汇报,希望张书记能向上级要些救济粮,张书记听后不置可否,楚宽元忧心忡忡,夏燕嘲笑他是杞人忧天,然后警告他,他刚刚放出了一个五万斤的大卫星,这就要申请救济粮了。

“楚宽元,你这是自己打脸呢,你让上级怎么看你现在全国反右烦,你要不想要这家,就往枪口撞吧。”

“可这粮食要吃完了,救济粮下不来是要死人的”

“死人,哪朝哪代不死人”夏燕对他的激动嗤之以鼻“你向上级要粮,上级就会给你粮食我看,你不但要不来粮食,还会把你自己赔上哼,不要以为你流过血,流过血的多了,元帅大将又怎样,省委书记省长,比你级别高吧”

楚宽元迟疑了,最终他还是没有向市委报告,后来他才知道,孙满屯单独向中央写了份意见书,认为万斤田不可信,大炼钢铁不但没有增加钢铁产量,反而浪费很多原材料。中央将这份意见书转给了市委,市委甄书记雷霆大怒,在市委会议严厉批评孙满屯越级上告,早就对孙满屯不满的刘书记抓住机会,将孙满屯一撸到底,消除了常委会上的不和谐声音,不过,甄书记还是保留了孙满屯的党籍。

楚宽元曾经对自己的软弱有那么一丝羞愧,但很快便安慰自己,这是一场谁也阻挡不了的风暴,是最高领袖亲自领导发动的,即便是开国元勋,也只能服从,何况他了。

“楚书记,你该不是不愿帮这个忙吧”楚明秋见楚宽元的神情忽然变了,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你呀,整天做事没个首尾,照我看,你还是好好念书,家里又不缺吃不缺穿的”

“打住,打住,楚书记,你知道肉店已经几天没肉卖了还不缺吃的。”楚明秋问道。

楚宽元一愣,下意识地反问道“肉店没肉卖了”

楚明秋点点头“已经两周了。”

楚家的伙食由熊掌负责每天采购,最近家里饭桌上只有腊肉咸肉,六爷都开始问了,熊掌委屈地说肉店已经十来天没肉卖了,幸好家里存得有点肉,否则就只能吃素了。

楚明秋还记得当时饭桌上就静下来了,六爷吴锋小赵总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楚明秋倒没说什么,其实腊肉咸肉也挺好吃。

为了收藏肉,楚明秋脑袋都快想破了,咸肉的保存时间也有限,最后还是六爷看不过去,指点他做出腊肉来。这腊肉的工序最初和咸肉差不多,只是最后要用松枝熏烤,然后挂在通风的地方,这样长的话可以保持一年,短的也可以保存三个月。

楚宽元心一下沉下去了,他一向是有什么吃什么,从没注意饭桌上有什么东西,夏燕也不是个注意这些的人,倒是常欣岚抱怨过两次,他也没往心里去,今天乍一听楚明秋所言,不由倒吸口凉气。

两周没肉卖了,这就意味着燕京大部分城区有两周没有肉了,中央舍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能舍这里,可现在燕京却没有肉卖,燕京数百万市民吃不到肉。

“除了肉以外,还有其它的吗”楚宽元又问。

“菜店的菜供应也短缺了,时有时无,”楚明秋随口说道“哎,不就是点化肥吗,至于这么犹豫”

楚宽元心里还想着肉店和菜店的事,他又问“粮食呢”

楚明秋也是随意说说,他倒没有什么警告之类的心思在里面,他现在念四年级了,学校关于思想教育更多了,仅仅他去的那几天,便听了一次忆苦思甜报告,学校从郊区请来个老贫农,给他们作控诉旧社会热爱新社会的报告。

至于报上铺天盖地的反右倾报道,楚明秋自然也没放过,楚宽元问到粮食,楚明秋心里一下警惕起来。

“粮食粮食当然多了,现在到处都是亩产万斤十万斤的卫星,天上卫星满天飞,地上仓库都满满的,大食堂每天要做五六顿,个个肚子吃得溜圆”

“打住打住”楚宽元见他开始满嘴跑马,知道这小子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每天吃四五顿又不是喂猪,可还没说什么,这一天吃四五顿,还是最高领袖在徐水视察时说的。

楚宽元沉凝下,以他的职务和权力来说,弄点化肥不难,不过,楚宽元还从未利用职权为自己或为自己的家庭谋求点什么,可今天楚明秋向他开口了。

楚明秋一直对楚宽元有看,觉着他这人有些僵化,缺了点人情味,原来还有点,现在越来越少了,但凡还有办,他便不会来找他。

“好吧,你先回去,我弄到后给你送来。”楚宽元觉着这样可以了,可楚明秋却不这样认为,这楚宽元要是忽悠他,那他可就傻眼了。

“楚书记,你是大忙人,这点小事犯不着自己出面,我看还是这样,你给农资站打个电话,我自己过去拿。”楚明秋说着将早准备好的电话号码交给他。楚宽元摇摇头,这小家伙平时看上去挺散漫,可要真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一环扣一环,一点不给你留下腾挪的空间。

楚宽元推脱不过,只好抓起电话给区农资站任书记打电话“老任呀,我是楚宽元,有件事要请你帮忙呀,我想请你给开点化肥,也不多,几十斤就行,我答应他们了,唉,我知道困难,要不是困难,我也不会找上你了,尿素,行呀,有没有磷肥,好,好,这样好,不用,不用,我让人来取,当然要给钱,价钱该多少还是多少,这不能走样,好,好,来的人叫”

楚宽元说到这里看了楚明秋一眼,这楚明秋也太小了,楚明秋张嘴便说“段五。”

段五就是虎子他爹,楚明秋的奶爸,王熟地现在也能下地了,可楚明秋还不敢让他使劲,平时也就在家帮帮忙,蹬车这样的事,暂时让熊掌兼着,楚明秋要有时间,便由他自己来。

“这下满意了吧。”楚宽元放下电话有些无奈地对楚明秋说,楚明秋冲着他笑道“到底是楚书记,一个电话胜过我跑了五六天,多谢,多谢,等卫星上天了,我给你送个喜报。”

一番话让楚宽元哭笑不得,瞧楚明秋这样,好像就是自己欠他的似的,不错,当初岳秀秀和楚明书被划成右派,他没有尽力挽回,可这次岳秀秀摘帽,他是出了力的。

建国十周年大庆,中央决定给部分改造好的右派摘帽,城西区最初报上去的名单中没有岳秀秀,他找上自己的老战友,市委统战部曹部长,让他给城西区打招呼,刘书记这才将岳秀秀的名字报上去。国庆节前,岳秀秀摘帽了,重新回到政协上班,六爷不知道是感动了,还是为了向国庆献礼,将楚家珍藏的几百张秘方交给了国家。

这次献秘方在楚氏家族中没有引起多大波折,连续的政治运动已经将楚家族人中有棱角的人的都磨平了,六爷召集他们开会时,谁也没有反对,或者不敢反对。

对六爷的这次捐献,中央统战部和市政协都非常看重,两个部门共同举办了一个仪式,由六爷将这些珍藏了几百年的秘方交给了国家。

随着六爷领头,燕京药行的老人纷纷向国家捐献秘方,随后又向各个行业蔓延,原来的资本家们纷纷向国家捐献珍藏,有献古玩的,有献出珍本的,还有献金条的。

政协领导对六爷的举动大加称赞,中央领导同志甚至希望六爷去全国政协,可六爷拒绝了,他告诉曲乐恒,自己身体不行了,现在出门都少,实在没有精神去政协了。

曲乐恒回去向领导汇报后,领导非常重视,特地派车来楚府,将六爷送到医院检查身体,医生告诉领导,六爷的病是衰老,骨质增生,另外有一些老伤也有恶化的趋势,建议六爷多静养。

调全国政协的事这才作罢,以后六爷便请了长假,再不去政协了,名正言顺地在家休养,工资照拿。

除了给部分右派摘帽外,楚宽元听说中央还准备特赦部分战犯,当年抓获的大批战犯还关在德林。

下班回到家里,常欣岚正在听剧看着摇篮小三,楚诚志不知道跑哪去了,楚箐在客厅做作业。家里现在的房间比较紧张,家里多了常欣岚和保姆,楚宽元的书房又必须保留,家里的房间变得紧张起来,楚箐只能和楚诚志同住一个房间,平时做作业便在客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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