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同调

神情有些疲倦的罗杰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罗杰：特尉，我代表希伽部族感谢您和您的同伴所做的一切。

我：别这样，老先生，实际上我为我做得不够好感到羞愧。

罗杰：不，特尉，希伽人游荡四方，早已没人愿意坦诚地和我们做朋友。

罗杰：我是说，你们是第一个。

我：我相信我们不是唯一的一个。

罗杰：但愿……明天是爱丝塔罗的葬礼，我希望你们也能参加。

我：我会去的。

咚咚咚——

？？？：有人在吗？

瑶姬：是爱露塔。

爱露塔：瑶姬姐姐，我这么晚来找你们不会怪我吧？

瑶姬：怎么会，是找我玩吗？

爱露塔：不是的，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走了，这里有一份沙棘果还有一些希伽的特制药品……

爱露塔：我想这对凛月姐姐的伤会有帮助。

瑶姬：我替她谢谢你。

瑶姬：还有事吗？咦，怎么哭了？

爱露塔：我想特尉也带我走……

爱露塔扑进瑶姬的怀里。

我：怎、怎么回事，哭的稀里哗啦的？

瑶姬：特尉大人在这了，你说说为什么想要和我们走？

爱露塔：我想成为像你们一样的战士！

白川遥：这种话可不是一般的小孩会说出来的。

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

爱露塔：因为，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和妈妈一样赶走拓瓦。

我：听着，爱露塔，你妈妈的事情我很难过，我希望你也能和她一样坚强。

我：不过，你现在还小，赶走拓瓦是大人的事情。

爱露塔：我不小了，我明年就6岁了。求求你了。

我：……我们先一起去看看凛月，再决定怎么样？

爱露塔：嗯！

我：嘿，凛月，看看我们带谁来了！

凛月：小爱露塔，你怎么会来呀？

爱露塔：我就想来看看你，给你带些吃的和药品。

爱露塔：还有……

我：别不好意思，说出来。

爱露塔：我想和你们一起走，我要当人偶，打跑那些坏蛋拓瓦。

凛月：嗯？！……不、不可以。

爱露塔：为什么不可以？

凛月：姐姐告诉你喔，人偶改造室条件艰苦到极点。

凛月：没有奶糖、没有爱你的爸爸妈妈，只有陪你说话的小玩偶。

凛月：身体改造的痛苦难以想象，各种复杂的检查程序能把你活活逼疯。

爱露塔：我不怕。

凛月：是的，虽然你有这样的勇气但这远远不够。

凛月：改造之后的身体就不再是人类了耶，我知道你是半机械人，但和人偶还是有很大的区分。

苍：最重要的是，半机械人被禁止进入月球，但……也有个例。

白川遥：这是真的？

我：月幕有的是那样心怀不轨的人。

凛月：没错，他们背地里带了一些半机械人来，也有像你一样的幼童。

凛月：啊，反正很可怕，天啊，我说不下去了。

凛月痛苦的皱了皱眉毛，停顿了一下。

凛月：姐姐就告诉你，从半机械的身躯开始改造要冒极大的风险。

凛月：那些和我一起进入改造室的半机械小孩，我认识的没有一个走出来的。

苍：无辜的人受难不说，即使改造成功，半机械人的原始身份也会被歧视。

我：爱露塔，你长大了会有你的使命，就像你妈妈一样，只要意志坚定，你就是一个强大到让拓瓦害怕的人。

爱露塔：妈妈……？嗯！我要成为妈妈那样的人，让我们希伽每一个人过上好日子。

看着爱露塔远去的小小身影，我不觉得感叹起来。

我：她肯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希伽领袖的。

文森特：要不要喝一杯？

罗杰：为什么不呢？

？？？（米娜）：我呢？

在阴暗的角落里，坐在轮椅上的米娜被推了出来。

文森特：沙棘汁适合你。

罗杰：哈哈哈，我老头子愿意像神明保证，米娜今晚可以喝点。

米娜：端起杯子！

罗杰：嗯，来！

米娜：敬爱丝塔罗。

文森特：敬……爱丝塔罗。

三人一饮而尽，米娜却罕见的流下泪来。

米娜：她每次和我们喝的时候总说一些不着天际的话。

米娜：要去开拓一片水草丰茂的地方，让天底下的半机械人都住在一个大屋子下。

文森特：多大的房子？

米娜：谁都没见过。

米娜：唉，不说了，罗杰，神明会把每一个希伽人都接到身边的对吧！

罗杰：神明会注视着一切，她也会成为守护希伽人的神明。

米娜：那……太好了。

文森特：你的腿？

罗杰：火烧断了她腿部的机械神经元，等条件好些的时候我会去曼奇拉市找最好的医生。

罗杰：孩子你命大，遇到了朔夜那些善良的人，要知道，我们希伽人是没有固化剂的。

米娜：他们……也是希伽的神明吧！

罗杰：希伽的子民们，今天是个悲伤的日子。

罗杰：在这里，我恳请所有人像我一样把手放在右胸膛，缅怀领袖的功绩。

广场上挤满了希伽部族的人，他们面露悲伤的神情，望着领袖的雕像。

凛月：不好意思我的手……

米娜：不要紧。这个手势是领袖提出来的，这是在提醒我们是有心脏的人。

凛月：哇！米娜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她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元机械侵蚀的情况不容乐观，腿部还遭到了火烧。

米娜：谢谢你凛月、我特尉，我还想当面向瑶姬道谢。

白川遥：瑶姬正在整理我们的物品，很抱歉。

米娜：你们就要走了？什么时候？

我：【新生号】的调查结束，接到上级的命令，我们必须赶快前往方舟基地。

米娜：真希望我还有能力帮到你们。

我：爱丝塔罗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有你在，希伽就有希望。

米娜：并不全是这样。

米娜：这一仗下来，我明白了领袖内心的想法。

米娜：希伽人缺少谁都会活得很坚强，因为不屈的精神一直都在。

我：说的真好！为你们感到骄傲。

众人转向露天台上说话的罗杰，老爷子说到了动情处就把脸别了过去。

罗杰：活着的意义就是战斗，为领袖鸣枪。

砰砰砰——一阵冲天枪声过后，众人手捧新摘的沙棘花放在领袖的雕像前。

我：走吧，我们准备启程！

白川遥：哪吒，苍和焱呢？

哪吒：她们正在采购东西，据说是一些希伽小玩偶之类的东西。

白川遥：噢，知道，是给月球的小朋友带的。

文森特：芙蕾雅，等等，我去爱丝塔罗的雕像前告个别。

芙蕾雅：嗯，去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黄昏的天空竟罕见地下起了小雨，雨滴打湿了文森特的肩，晚霞映红了他的脸。

文森特：你知道，有时候离开并不是件坏事，这次不过是离开得久一点罢了。

文森特：可是……可……

文森特有些哽咽，他停顿了一下。

文森特：你要我找绿洲，我找了，也找到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和你说。

文森特：米娜那个傻瓜总是不相信，她总拿那天我和你吵架的事情说我。

文森特：她不懂，我不怪她，但你是懂的啊！可是你却躺在这里默不作声。

文森特：没有你在的世界多无聊啊……

文森特：呵，放心，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干翻拓瓦呢！

米娜：看来……我误会你了。

文森特：喂，你还学会偷听了是吗？

米娜：我不是偷听，我是在倾听。

米娜：这么不讲义气地就想不辞而别，天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听你说这些陈年往事了。

文森特：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文森特：喂喂喂，别这么看着我，我去绿洲是爱丝塔罗的意思。

米娜：她和你说什么了？

文森特：无非是曼奇拉不是久留之地，找到属于希伽人的绿洲才是永恒的真理。

文森特：所以，我找到了，但你们却不肯去。

米娜：嘿，文森特，那是你做得还不够好。

文森特：我还要怎么做，把绿洲搬过来吗？

文森特：搬……过来？！

米娜得意一笑，然后就坐着轮椅转身离开。

米娜：我等着你带领我们建立希伽人的绿洲，没有隔阂和偏见的绿洲。

文森特：我们的……绿洲！

银鸦影像：布伦希尔德小姐，我有事向您汇报。

布伦希尔德：有关“转体计划”的？

银鸦影像：不是。

布伦希尔德：如果是抱怨黑剑士的废话就算了。

银鸦影像：也不是。

布伦希尔德：好吧！说你想说的。

银鸦影像：0号机体被人类加装了非常多的程序，我是说提取人格数据有些棘手。

银鸦影像：我一直找不到头绪，直到我在她的后颈找了一个缺口。

布伦希尔德：什么缺口？

银亚影像：确切的说这是一个数据接口，我只在我老师的实验室才见到过。

银鸦影像：这是一种超级人工智能计算器的专用接口，虽然很久远，但这种超级AI确实有。

布伦希尔德：用来研究什么的？

银鸦影像：一般是代替人类大脑，帮助他们进行基因技术研究，获得永生的代码。

银鸦影像：我需要知道这种AI往0号机体里注入过什么数据，才能知道怎么提取她的人格信息。

布伦希尔德：那她的机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银鸦影像：感谢万能的巴巴斯托，“星云之涡”仍然完整地保留着0号的所有数据，她现在已经恢复了90%。

银鸦影像：开机……噢，不，我是说她睁眼说话是没有问题的。

布伦希尔德：干的不错，这件事要保密，寻找超级AI的事情由你去办。

银鸦影像：遵命，但可能要黑剑士先生稍微帮我一个小忙。

布伦希尔德：把你的计划传到共享数据库，我会在那里下命令。

银鸦影像：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