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温青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带着人冲了进去。
这次并没有让人失望,床上的确躺着人。
从露在外面头发的长度看,一定是个女人。
温青假装没看到,直接上前掀被子:“桑厉,你没事吧?啊!女人!”
惊恐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床上的女人也受到了惊吓,立即扯过被子将自己完全裹了进去。
温青伸手想要让大家看清女人的脸时,桑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他捏着毛巾不悦道。
桑苒转身看向桑厉:“哥,你没事?怎么打你电话不接?”
桑厉指了指床头充电的手机:“静音。”
静音说明不想让人打扰。
至于打扰什么……
大家看向床上。
桑厉挡住众人视线道:“请你们先出去。”
温青笑了笑,用长辈的口吻道:“桑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到时候请两家人一起坐下吃个饭,该定的事情定一下,绝不会亏待人家。”
“小姨能这么想最好了。”桑厉看向床上的人,“是不是,知意。”
温青笑容一僵,脸色铁青道:“你说谁?”
“知意。我女朋友。”桑厉沉冷盯着她重复。
闻言,床上的人也动了动,探出脑袋时不小心露出了肩头暧昧的印子。
“麻烦你们出去可以吗?这样随便打扰别人真的好吗?”
“怎么会是你?”温青脱口质问。
林知意冷笑:“温总,你这话说得有些好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的女人除了我,还有谁?”
温青自知自己失言,嘴角抽紧,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刚才你一直在这里?”
“不然呢?”
林知意故作轻松开口,被子下的手却因为某人的目光颤抖不止。
那种碾压的疼痛再次袭来,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和痛楚。
温青还想问什么,却被桑苒上前打断。
“都怪我,今天酒水畅饮,不少人混着喝,都喝多了,所以才会这么担心大家。”
“刚才还以为三爷出什么事情了,结果他说喝多睡着了,根本没事发生。”
听闻。
林知意垂眸的眸光瞬间涣散,红晕从脸颊到脖颈散得干干净净。
颤抖着启唇,歇斯底里的痛,最终却恍恍惚惚地堵在喉间,让她窒息到只能用喘息。
宫沉就是这样的人。
抽身如此快,留下一个破碎的自己。
她只能努力拼凑自己,努力活下去。
可每次有一点曙光,他总能出现摧毁一切。
被子下,她用力掐着身体,让自己平静……
桑厉看了看林知意,愠怒道:“都出去。”
他不留情面地将人推了出去,关门时,他拉住了桑苒。
“为什么让小姨进来?”
“我,我担心你。”
“小苒!”桑厉咬紧牙关。
“对不起,对不起,可以了吗?”
桑苒哽咽着冲出房间。
桑厉关好门,转身快步走到床边,林知意已经晕了过去。
“知意?知意?”
他拨通周照的电话:“找个女医生去别墅等我。”
周照听出桑厉语气不对,一改爱闹的性子:“好。”
……
温青和桑苒匆匆告别,快步走进电梯。
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一只手挡住了关闭的电梯门。
电梯再次打开,叶菲菲一脸愤怒地冲了进来。
“你骗我!”
“菲菲,你在说什么?”温青装模作样道。
“你少糊弄我,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撮合我和桑总,你利用我给三爷下药,又陷害林知意,让我做尽坏人,其实你还留了后招!那个宫家的任小姐到底是谁!”
叶菲菲看电梯里没别人,嘶吼着质问温青。
离开宫沉房间时,叶菲菲无意间看到了墙上的时钟,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调慢了将近三个小时。
现在不是九点,而是快午夜十二点了。
所以她晕倒也不是偶然摔倒,而是人为。
直到温青冲进桑厉房中,说出任小姐的名字时,叶菲菲什么都明白了。
她被温青利用了!
温青看叶菲菲这歇斯底里的模样,知道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反正叶菲菲一定会被查到。
说白了,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温青轻笑一声:“叶菲菲,你家也是在国外走歪门邪道发家致富的,桑家怎么可能和你们家为伍?你这么爱桑厉,帮他扫除不该出现的女人不是挺好?”
“况且你知道任小姐背后是谁吗?你有什么资格和她比?”
“我要是你,现在一定趁三爷和桑厉没有查到你头上的时候,赶紧出国躲一躲。”
叶菲菲的气焰在温青的目光中越来越小。
“你……你……”
“我说错了?”
叮一声,电梯到了。
温青推开叶菲菲若无其事地走了。
回到房间,温青对着助理招招手。
“以叶菲菲性子一定会立即离开,你盯着她上飞机,这样也算是死无对证了。”
“是。”
助理走后,温青拨通了宫老爷子的电话。
“失败了,因为……”
“我来处理。”老爷子冷绝道。
……
单身派对一直开到凌晨三点,大部分人都住在了酒店。
桑苒送完朋友,快步回到房间,想找宫沉解释今天的事情。
推开房门里面已经被打扫过了,纤尘不染。
也没有人。
桑苒眼眶发红,不甘心地冲到了停车场。
刚好宫沉上车。
她伸手拉住了车门:“三爷,你怎么不等我?”
宫沉看了看她:“你要回宫家就叫司机送,不想跑来跑去就住在酒店。”
“为什么?”桑苒死死攥着车门。
“没有为什么。”宫沉冷言开口,轻而易举地关上了门。
车窗外的桑苒固执地站着,等着宫沉停下。
然而宫沉头也不回绝情离开。
回到苏河湾。
李欢已经在等了,二话不说拿出针管抽了他一管血。
“我不确定过去几个小时还有没有残留,我得送去化验才知道。”
“嗯。”宫沉扔掉棉签,落下袖子。
李欢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挠痕,小心道:“自己挠的?”
“不知道。”
“那林知意和桑厉这是……”李欢试探开口。
宫沉起身背对着李欢倒酒,酒瓶咚一声落在桌面。
“尽快化验出来。”
李欢看他心情不好,嗯了一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生气了?晚了,自己女人都跟别人跑了。”
刚说完,咣一声,关门声把墙上壁画都震了下来。
李欢抿唇心疼地看着画:“好几百万呢。”
房中。
宫沉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两样东西。
其中一样是一张照片,林知意和他在旋转木马被摄影师抓拍的瞬间。
他私下要了过来。
他摩挲着照片上的人,闭了下眸。
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幽暗,侧身将照片和一个小盒子锁进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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