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傅霆轩搂着弱柳扶风的苏棠玉,在几个手下的簇拥下,声势浩荡的踹开病房门。
然后就被常遇美男环绕的画面震惊的气血翻涌、目眦俱裂。
“啊!常遇,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给霆轩哥哥戴绿帽子!”
苏棠玉做作的捂住樱桃小口,余光却在打量霸总的每个微表情。
常遇挥挥手,示意帅哥们退到另一边。
退后,轮到老娘放大招了。
“绿帽子?苏小姐可真会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跟傅霆轩是男女朋友关系了?既无名分,哪来的出轨、劈腿?”
“我还以为,我们三个一直是开放关系呢。”
一旁的男模们发出几声低呼,个个露出吃到大瓜的精彩表情。
“你!”
苏棠玉气结,方才电话里就觉得这个女人性情大变,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疯了!
“常、遇。”
傅霆轩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常遇这才发现对方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限你三分钟内跪下来跟老子道歉,这几个野鸭老子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没等他威胁完,常遇已经不耐烦的打断。
“否则怎样?杀了我吗?”
“傅霆轩,你可以在外面莺莺燕燕,整天抱着你那亲亲表妹到处现眼,我就不能找几个帅哥陪我?”
“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吧,你三十多岁了,早是个烂黄瓜了,其他女人没有告诉你这点吗?”
八个正值青春的男模不合时宜的笑了出声。
这还是傅霆轩第一次被人如此当众羞辱,还是围绕他男人尊严展开攻击。
“你骂我可以,我不许你侮辱霆轩哥哥!”
苏棠玉娇声呵斥,怒气冲冲走过来扬起手。
那巴掌扬到半空被截住,苏棠玉错愕的看着那张刀削般的侧脸。
“女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方才你说的话,都不是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只是因为刚没了孩子让你失去理智,对吗?”
傅霆轩气极反笑,两片冰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兴许是这具身体的创伤性应激障碍,在面对傅霆轩的怒火时,她的心没来由的慌乱起来,手也跟着微微颤抖。
但常遇还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死死盯着那双阴鸷可怕的黑眸。
整个病房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八度,在场的人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毕竟也是同床共枕多年,有过甜蜜缠绵的女人,而且对方刚因为自己的失误,失去了两人第一个孩子。
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傅霆轩服了软。
招手让几个手下清场。
“霆轩哥哥!”
苏棠玉不解的望着他,却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得到。
只能愤愤不满的跟着手下退了出去。
偌大的VIP病房,只剩下他们这对怨偶。
“我说过,我会给你名分,但不是现在。”
“还有孩子的事……抱歉,我本来只是想让你认个错。”
“常遇,你有时候太固执了,这样让我很难做。”
病床上传来一声冷漠的嗤笑,傅霆轩再度对上那双猫咪一样的漂亮眼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将他瞬间吞没。
“孩子、名分、你,我都不要了。”
常遇语气不悲不喜,没有温度的眼神快要将傅霆轩击碎。
这种眼神,是他四年以来第一次在对方眼中看到——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冷漠疏离。
“傅霆轩,你听见了吗?如果你听不见,我可以再说几遍。”
见对方陷入沉默,常遇不依不饶。
“傅霆轩,我不要你了。”
“我不爱你了。”
“我们结束了。”
常遇的心忽然一阵绞痛,她知道,又是原主的压抑在身体里的爱意和执着,在折磨现在变心的她。
有些爱意,哪怕已经换了一个灵魂,身体也在默默铭记。
“不闹了,乖。”
傅霆轩看着她痛苦的神情,隐约感觉对方跟从前寻死觅活要分开时的状态不一样。
这次,常遇好像真的不爱他了。
他伸手想摸一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却被常遇嫌恶的避开。
他忘了,如今的他们之间,咫尺即天涯。
一股难以言明的苦涩从心底蔓延,逐渐失控。
“你到底还想怎样!?”
傅霆轩伸手扼住常遇的脖颈,已然歇斯底里。
“老子到底哪里对你不够好!我挖空心思的爱你,我只有过你一个女人,要怎样你才能相信?为什么你总是不乖,为什么你们总是想要离开我?为什么你们都要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
无论是小时候傅妈妈的不辞而别,还是五年前的青梅表妹决意一个人前往美国追寻舞蹈梦,都在傅霆轩心中留下刀刻斧凿般的伤痕。
哪怕后来妈妈在他成年后回来,表妹也再次回国。
这片阴影依然无法消失。
他对常遇病态般的偏执与占有,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对失去控制权的恐惧。
他极度恐惧自己再次成为被抛弃的那个人,因此才不断与她上演你追我逃的戏码,用反复推开和重复伤害来试探和验证常遇是那个不会抛弃他的人。
常遇已经被掐的喘不过气,双手不断的捶打脖子上钢筋一样坚硬的胳膊,耳朵渐渐听不清男人疯狗般的喊叫。
“住手!”
熟悉的声线响起。
一群白大褂飘进病房。
失去意识前,常遇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过江鹤神色慌张的俊脸。
啧……咋感觉八个男模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江医生十分之一的帅气呢?
来不及思考,常遇因缺氧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耳边没有神经病霸总和绿茶表妹的吵闹,常遇的心情好了一大半。
直到她照镜子看见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掐痕。
“啊!”
常遇尖叫一声,这才发现嗓子像是要撕裂一般,痛的要命。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新伤叠旧伤,问候渣男的同时,脑中的报复计划也逐渐清晰。
“被掐伤后,声带受到挤压,会出现发炎肿痛的情况。”
江鹤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的洗手间门口,更没人知道他看了多久。
“江、咳咳、江……”
常遇难受的脸都憋红了,一直指着自己的喉咙却说不出话来。
“喝点水吧。”
经过几口温水的滋润,常遇的嗓子好了很多。
“谢谢江医生。”
常遇甜甜一笑。
江鹤一时间有些恍惚,昨天对方还是一副破碎拉满的模样,今天虽然也很狼狈,却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似乎有一种重生的力量,在她的灵魂深处生根发芽,通过眼里的光芒外放。
不过几次眼神交汇,常遇这个情场老手已经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裙下之臣。
“江医生,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个忙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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