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哈德逊河往西，奥尔巴尼西南方有一片覆盖四个郡的山区，名为卡茨基尔山。这是一片自然保护区，内有98座起伏的山峰，海拔超过900米，栖息着黑熊、鹿和狐狸等多种动物，甚至还能看到秃鹰。
华尔街“红衣歹徒杀人事件”已经过去三个月，当日冲出包围圈的亚当·史密斯这些天就躲在卡茨基尔山区养伤、练剑。
这里资源丰富，食物充足，山脚下还有小镇，对于身怀内力、剑法高超的亚当来说毫无生存难度。
辟邪剑法本就是速成武功，林平之这个武功平平、资质平平唯独人品还行的公子哥都只练了两个半月就杀死余沧海，覆灭青城派，经过三个月苦修的亚当·史密斯自然也是今非昔比。
这部剑法能由外及内，练剑的同时带动内力增长，虽然比不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内功心法，但其速成性和普适性却远远高过那些对资质要求极高的神功。
唯一的要求就是狠下心来割一刀。
在《笑傲江湖》这样的低武世界，苦练两三个月辟邪剑法就能一跃成为二流顶尖高手，甚至堪称一流高手守门员。
红松林中，一道红色的影子围绕着松木树干不断旋转、跳跃，时有锐利的金属光芒闪烁其间。
数不清的枝叶如雨幕般坠落，每一根枝杈上的细长松叶都被剑光削下，淅淅沥沥，像从天而降的绿针。
慕然间，红色影子落在一颗松木顶端，脚踩细细枝杈，人高马大的亚当·史密斯却随着枝杈上下摇摆，并未坠下。
利刃归鞘，周围几颗光秃秃的高大红松轰然倒塌。
这几颗树早已被切砍了无数下，碎木靠着一丝气机牵引这才维持着，等到气机消散，凌乱的碎木向下坍塌，周围瞬间变成木材加工厂的废料堆。
三个月后的亚当·史密斯下巴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胡渣，内力滋养了他全身的伤口，曾经粗糙的皮肤变得细腻、红润、有光泽。
高抬的发际线重新下降几分，未老先衰的白发恢复成黑色，蓄了三个月的头发延伸到耳垂下方。
瘦削身材没有长出膨胀的肌肉块，反倒紧紧收缩贴在骨架上，愈显苗条，眉眼间染上了一丝妩媚。
一袭红衣，腰间串着红绳，挂着一枚不知从何处找来的葫芦，葫芦里装着从附近镇上弄来的白酒。
练剑之后，亚当取下酒葫芦，学着东方不败的动作仰头痛饮，虽是东施效颦，但在没见过东方不败英姿的人看来也别有一番洒脱。
“他……他是男是女？”远处林木后，一身迷彩服的特工手持望远镜，看到亚当·史密斯的侧影，惊疑不定：“情报里不是个男人吗？”
“闭嘴！”交叉骨布洛克·朗姆洛在通讯频道内低声呵斥。
虽然他也不清楚亚当·史密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他知道对方是个极其危险的人。
三个月前发生在纽约证券交易大厅外的短促激战惊呆了神（蛇）盾局的专业人士。
他们把当时的画面拆分成一帧一帧进行分析，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亚当·史密斯这个曾经的普通人能在短短一天内变成强大的超凡人类。
视频画面中其短暂爆发速度甚至逼平美国队长留下的数据，更别说仅凭手里一把普通的不锈钢长剑轻易斩裂防爆盾。
专家根据画面计算出他手里那把剑在挥斩时的速度竟能达到每秒百米左右，简直就是开玩笑！
一把普通的不锈钢长剑不仅可以承受住如此速度，还硬碰硬斩裂高分子材料制作的防爆盾，甚至留下极为平整、光滑的切口。
这一点都不科学！
如果说之间的画面已经在挑战物理学家的三观，那么交叉骨刚才亲眼看到的画面就好像在看他们那位传说中的九头蛇陛下。
短短十几秒，红色身影如鬼魅般围绕几棵高大的红松上下翻飞，不仅削干净枝杈树叶，还把树干砍成细碎的木块，最后又直愣愣站在一根不到半米长的枝杈上，硬是掉不下来……
“美国队长有这么厉害吗？红骷髅大人当年要是遇到这位，不会被削成人棍吧？”布洛克·朗姆洛不由自主发散着思维。
“他……”远在纽约市区一栋别墅内的亚历山大·皮尔斯看到交叉骨实况转播回来的画面，惊到难以置信：“他居然又变强了！”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他们猜测亚当·史密斯或许是得到了某种药剂强化，也有可能是因为某种毒素、能量导致的基因突变，还可能是异人族觉醒。
类似的个例有很多，他们九头蛇见识过、研究过太多案例。
亚历山大·皮尔斯之所以派人一路找上来，也是存着先招揽，不行就丰富九头蛇资源库的想法。
万万没想到竟亲眼见识到如此神奇的画面。
“他怎么会变强？他怎么还能变强？”皮尔斯喃喃自语，连手里的威士忌都不香了。
皮尔斯来不及多想，向交叉骨断然下令：“去接触他！”
命令刚下来，还没看到交叉骨起身，镜头内便多出一抹红色。
远在五百多米外树顶上的亚当·史密斯竟一晃身便出现在镜头前。
“给你们三秒，说出不杀你们的理由。”
亚当·史密斯的声线变得柔和，只是嗓音未完全转变，难免有点娘娘腔的怪异。
饶是经历过多年战阵的交叉骨都溢出一丝冷汗，眼见对方的手已经抓住剑柄，脖子上突然缠绕着一抹凉意。
惊人的求生意志驱使下，交叉骨脱口而出：“我这里有你前妻出轨对象的详细资料！”
闻言，亚当·史密斯松开了剑柄，朝他伸出手：“拿来！”
这还真是他不知道的情报，三个月前他只杀了几个得了便宜跑来炫耀的家伙，不清楚背地里还有多少。
贱人已死，但奸夫也要斩尽杀绝。
交叉骨连忙掏出一块移动硬盘递过去。
亚当·史密斯接过，转身就走。
“等等，我们神盾局……”交叉骨连忙改口：“我们九头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大概是“九头蛇”这个名号给亚当·史密斯带来一丝诧异，他便回头又看了一眼。
“我来跟他谈！”遥控指挥的皮尔斯连忙开口。
交叉骨于是掏出绑在后腰的一块战术平板，迅速操作后正对亚当·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鄙人亚历山大·皮尔斯，前任神盾局局长，现任世界安全理事会的部长，我们可以动用官方渠道为您清除三个月前的不良影响，也可以在您复仇之后平息事态。”
皮尔斯语气诚恳：“诚挚邀请您加入我们！”
“你们是九头蛇？”亚当·史密斯诧异追问：“历史书里那个被美国队长消灭的邪恶组织？”
“正义还是邪恶，都由人类来定义。”皮尔斯自信一笑：“我们很快就会拥有自行定义善恶的权力。”
“有意思！”亚当·史密斯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个国家还真是有意思！”
伴着笑声，他化作一抹红影消失。
“先生，这……”任务失败，交叉骨难免忐忑。
“移动硬盘里留了联系方式吧？”皮尔斯却不着急，悠然饮下一杯酒，自信道：“等着，他一定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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