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三家的样样都好,就是手有些松,这过日子还是得省吃俭用些才好,这刚怀上还不懂,养孩子哪里那么容易,等孩子出生了吃喝拉撒都得花钱。”马秀莲也知道,自家儿媳妇是厂长,一个月工资都能拿一百一十八块钱,还有各种票证。
老三虽然没跟她提过工资的事,可她猜测也不老少,这两口子一个月收入都得小二百。
二百块钱啊!
这搁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家老三两口子这么出息,她老怀欣慰。
可这次去省城,老三媳妇儿带回来的那些礼物是真花了老鼻子钱,她心疼。
“给你买礼物还买出错了,我看你就是闲的瞎操心。
老三家得能管理好那么大厂子,心里肯定有数。
再说,就凭两个人的工资真不用省吃俭用。
以后老三家要随军,没准还得你过去带孩子,到时候可别指手画脚的,年轻人的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再说,我不信你没看出来,老三媳妇儿之所以给全家送礼物,全都是为了咱俩。”
马秀莲听完心里就是一阵咯噔。
她还真没往这想。
“老三媳妇儿是想着家宅从安宁也能让你少操心,你看,咱们村里那些不管事还乐呵呵的老太太,是不是都活得比较长寿?”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所以说啊,少管事,少操心,咱们也能活得长久。”
“嗯,听你的老头子,我也就是替老三家的心疼,毕竟要花不少钱呢!”马秀莲道。
主屋这边的话说罢,西卧这边。
李红梅也没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她只是戴的时候更夸张,直接盖到头上,跟古代结婚的新娘子一样。
陆建国倒完洗脚水进屋,好险没嗷出一嗓子。
不过也确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大晚上不睡觉你闹腾什么幺蛾子呢。”没好气的甩出一句。
李红梅腾的一下将围巾扯下来,冲着男人撇撇嘴。
果真是臭男人,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小心思,都没照着她设想的剧本走。
她还巴望着陆建国会走过来给她揭个盖头,没想到……
呸!终究是她错付了。
陆建国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肯定喷她一脸。
闲的扯淡。
就她那张老脸,他都看过七八年了,惊喜没有,惊吓不少,他还揭个屁。
倒是陆建设,直接把解放鞋抱怀里搂进被窝,心里想着,等明天他就穿着去上班。
说起来都是泪。
上班两个月,工资发了一次,往他妈手里交二十,他就剩个十二块钱,买双鞋倒是也够,可光有钱不行,他没票啊。
还得是他三嫂。
自己脸上这双鞋,还是三哥三年前买给他的,也是他最新的一双鞋了。
三年了,也就走亲戚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穿。
这两个月每天都穿这一双鞋,他又是汗脚,穿一天鞋子都湿答答的,臭气熏天。
他倒是还有一双露脚趾头的鞋子,可他现在是加工厂里的会计,穿破破烂烂出门谈订单,不是给厂子丢脸嘛。
家里所有人都没留意到他的窘迫,只有三嫂注意到了,还给他买了新鞋。
哎呦,三嫂可正好,以后他就是三嫂的马前卒,叫他干啥他干啥。
至于陆时野,这会儿已经端着一盆温水进屋。
“媳妇儿,快来泡泡脚。”新加坡酸成柠檬精,也还是殷勤的给媳妇儿端洗脚水。
嗯,他们家政委说了,好男人就得进得了厨房,洗得了衣服,哄得了媳妇儿,不让媳妇儿操心。
有一次他亲眼见到在外面把人训成狗的政委,在家里拿着绣花针补衣服,就……挺炸裂的。
跟政委比起来,他拿不了针,不过他能端洗脚水。
看看媳妇儿泡着脚,一脸的惬意。
“陆时野,你进屋第一个柜子里,把包袱拿出来。”程语楠看着委屈了半晚上又一直没主动开腔的陆时野说道。
“好的媳妇儿!”陆时野心里有种猜测,转头进屋,将包袱拿出来。
果然啊,一套秋季的黑色上衣,裤子,还有一双皮鞋,连袜子都给准备了两双,他一眼最喜欢的还是真皮的腰带,这腰带一看价格就不便宜,而且他扎上很合适。
心里一想,干脆将衣服都换上走出去。
“媳妇儿,好看吗?”陆时野特意走到程语楠面前。
也确实没辜负程语楠精挑细选,陆时野之前一直都是一身绿色军装,就是常服也都是很随意的那种松垮垮的衣服。
现在程语楠挑选的这身,简直就是禁欲系霸总的天花板。
一身黑色的衣服,将陆时野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因为没穿里面的衬衣,所以微敞开的衣领处,还能看到那鼓胀的胸肌。
跟他做夫妻,也只有她才清楚这男人的身材有多棒,真的是上辈子腐女口中建模一般的身材,尤其是那腰,苍劲有力,叫人老稀罕了。
陆时野看着媳妇儿眼底闪烁的火热,心里头晒笑,他早就察觉了,媳妇儿特意喜欢他的身材,而且很喜欢探索。
“我,我洗好了!”程语楠脸上滚烫,快速的别开眼。
心里不断鄙夷,居然看自家男人看呆了。
“好!”陆时野快速将洗脚水倒掉,进屋一把将媳妇儿抱起来。
“呀!我自己能走!”程语楠轻锤他一记。
“在家里有我,不需要你走。”
陆时野目光盯在程语楠水润的唇上,低沉的声音夹杂了几分低哑,让人耳朵怀孕。
“媳妇儿!谢谢你!”不光为他,还照顾了这个家。
“嗯?!”程语楠被抱着脑袋还有点晕乎。
“呵呵!没事!”陆时野揉揉她的头发,难掩宠溺。
自从媳妇儿怀孕,感觉她泛迷糊的时候更多了呢。
而程语楠听着他的笑声,目光落在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像被蛊惑了一般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似有一股电流击中在陆时野的心尖上,他的眼眸深邃而幽暗。
他的手不自觉地扣住她的眼神,将人抱在怀里紧了紧。
轻吻落在她的眉心,似是不够又沿着鼻尖落到唇角。
灼人的气息在两人间萦绕,忽儿吻如疾风骤雨一般朝她袭来,像是要吞掉她所有的氧气。
直到她呼声娇喘,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程语楠心里感叹,看来真是把人憋狠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不做人,她的嘴唇都木木的刺痛,不用想肯定被他亲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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