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晚可不就歉疚嘛,因为刚刚马虹的敌意上辈子就是冲着她来的,这辈子却转移到了程语楠身上。
而且上辈子坐在火车上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普通女孩子。
或许是自己的重生,蝴蝶翅膀将小剧情发生了改变,可大致方向没错。
马虹跟顾朝闻一起下乡,还跟她坐同一列火车,想来上辈子分配的地方也不会改变。
没准待会儿她还会被人贩子盯上,然后顾朝闻英雄救美。
呵!
陶星晚冷笑,可惜,她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又蠢又笨的傻女人。
当年为了让顾朝闻安心读书复习,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他,为了让他安心看书复习,她一个人下地赚工分,把自己累晕在地里也没怨言。
所以,顾朝闻考上了大学,她落榜了。
后来村里流言蜚语,都在背后嘀咕,说顾朝闻以后是大学生,前途无量,肯定抛弃她。
就在所有人猜忌的时候,顾朝闻回来接她一起回京都。
当时的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给他,可他们全家都看不起她,觉得是她高攀了顾朝闻,甚至顾妈教唆他们离婚。
顾朝闻扛着家里的压力,保住了他们的婚姻,当时她感动的一塌糊涂,都不用顾朝闻开口,她就扛起了照顾,顾朝闻瘫痪在床妈妈的重担。
怕她身上起褥疮,她还住到他妈的房间,好晚上帮她擦洗翻身。
因此他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也越来越没有了话题,甚至十天半个月说不上一句话。
那种压抑跟冷漠,让她越来越自卑。
顾朝闻还时常对她进行语言打压,精神否定,以达到对她精神的控制。
那时候她是真蠢,就这么被他操控住。
而顾朝闻,毕业后被分派去地方工作,他面对外人态度和煦温暖,关心群众,照顾老人孩子,在外他的名声极好。
就连周围的邻居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配不上他。
顾朝闻的精神打压,婆婆躺床上的辱骂,孩子叛逆,周围邻居的言语羞辱,以及繁琐的家务重担,把她逼成了重度抑郁症,经常拿着刀,一刀刀地割破手腕。
上辈子才四十岁把自己活成六十岁,直到躺在病床上快死了,那个女人来嘲讽她,她才清楚,原来顾朝闻早就有了红颜知己,他们还生下儿子。
而当年顾朝闻当年之所以把她带回京都,就是为了维护好名声。
一是为将来铺路。
二是留她照顾瘫痪在床的老娘。
这样外界的人只会说他孝顺。
她恨!
昨天在火车上睁开眼,看到年轻时候的顾朝闻,她恨不得一巴掌煽过去,将他这张伪善的嘴脸给扯下来。
再拿刀把他捅个稀巴烂,为上辈子的自己报仇。
可是她不能行动,现在的她跟顾朝闻都不认识。
更何况,她好不容易重生,老天爷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为了这么个玩意儿把命给搭上,不值得。
所以顾朝闻可千万别再来招惹她,否则,她不会轻易放过他。
干脆她眼不见为净,闭上眼睛遮挡住她眼底的恨。
这么想着想着,眼睛就忍不住迷离起来,没一会儿她居然睡着了。
实在是昨天她重生,震惊又激动的她整晚都没睡,白天又是换车又是倒腾行李,又跟顾朝闻坐在一节车厢,她哪里能安心的睡觉。
所以想清楚了就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刚上来的一位黑脸壮汉的腿给碰醒的。
之前站在她面前的大娘不知去了哪里,现在换成了一个大汉,只不过他的腿不安分,一直在来回地蹭她。
陶星晚整张脸都气绿了,将腿往里头挪了挪,可对方还不依不饶,甚至冲她露出一抹邪佞猥琐的笑。
陶星晚怒火腾地一下烧起,“你……”
这时候对面的顾朝闻开口道:“陶星晚同志,我正好要出去透透气,要不,咱们换一下位置吧,我坐那儿回来的时候也方便。”
就这助人为乐,还不会让人觉得他在烦恼的刻意解围,跟刚才面对马虹时的钢铁直男,简直天差地别。
果然,马虹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沉,盯着陶星晚阴侧侧的。
程语楠感叹,这才刚碰个头气,氛就已经这样微妙了,果然女主跟女配天生的敌对。
“好,多谢你同志。”她已经不记得上辈子有没有这一茬,可顾朝闻想做绅士,她就成全他。
反正能坐靠窗的位置,通风还不会被骚扰,她求之不得。
顾朝闻成功跟陶星晚换了位置,现在她坐到了程语楠对面。
而顾朝闻,成功得了那壮汉几个恶狠狠的眼神。
“既然认识了,就不要叫同志这么生分了,我姓顾,叫顾朝闻,京市人。”顾朝闻说着抬头看了陶星晚一眼。
程语楠:感情他眼里根本没其他人。
就连她也不得不感叹,不愧是男主,连说话声音都这么温润磁性。
“顾朝闻同志,你名字真好听!还是从京都来的,肯定见多识广!等有机会,我也要去京都走走看看,那可是咱们国家的心脏,我对雄伟的天安门可是向往已久。”杨苏珍接过,提到首都,那是本能的崇敬。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落在马虹心里,那就是她看上了顾朝闻,还想勾搭他。
“不要脸……”马虹嘀嘀咕咕小声地骂道。
杨苏珍因为是斜对着她,所以并没有听清她的话,疑惑地问道:“马虹同志,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马虹撇撇嘴。
刚刚她才得罪了程语楠,总不能再树起杨苏珍这个敌人。
这些人里,没几个是她喜欢的,倒是这个不声不响的吴招娣,穿得寒酸,皮肤黝黑粗糙,长得也普普通通,倒是能拉到她的阵营。
“吴招娣同志,你也是下乡的知青吧?去什么地方啊?”
“啊?!”突然被问到,吴招娣像只受惊的野兔子,“我去东省红枫县的陆家村。”
“哎呦这么巧啊!我也去那里,那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集体的同志了,要相互帮助才行!”马虹这语气听着还怪敞亮。
“啊那是挺巧的!”至于帮助什么的,吴招娣可没接话。
就她这穿着打扮,到了乡下,还指不定谁帮谁呢。
她只是不爱跟陌生人说话,又不是蠢。
就马虹张嘴就给人扣资本主义大小姐帽子,要是哪天惹到她,怕是也得在背后阴她,还是远离她吧。
见吴招娣不上钩,马虹也失去了继续跟她聊天的想法。
周围特别安静,马虹也干脆闭上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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