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医院离这边不远,程语楠一路上撑着他,将人弄进医院后,直接交到医生手上。
“怎么回事?这又是刀伤又是木仓伤?照规矩得打电话报派出所。”
医生检查后皱着眉从里头走出来。
一般的刀伤无所谓,毕竟现在乱得很,整天有人受伤。
木仓伤就不一样了,这事不在范围内,必须得报上去等待处理。
再说了,这男人实在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眉骨处的伤疤,以及腹部跟腿上的血迹,让他浑身充满了匪气。
再加上他刚刚跟人打斗过,凶狠跟肃杀之气四溢。
着实看着不像好人。
没见医生跟护士都恨不得躲开他,生怕下一秒会被他杀了。
程语楠嘴角抽了抽,不确定陆时野的身份,她也不敢有行动,好在陆时野还算清醒,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
医生看过后面色一怔,“陆同志放心,我们会马上帮您处理伤口。”
谁能想到看着像土匪的年轻人居然会是军人,还是正儿八经的营级。
眼看着陆时野被推进手术室,程语楠坐到冰冷的排椅上。
那股紧张感卸掉后,又累又饿,好想睡一觉。
靠在背后的墙上,程语楠闭上了眼睛。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陆时野被推出手术室,人就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很苍白,不知道是痛得昏迷了还是用了麻药?
腹部已经缠上厚厚的绷带,腿上的伤也被处理过。
等一切处理好,陆时野已经被推进病房。
医生还对着程语楠殷切地叮嘱。
“你是病人家属吧?今晚他可能会因为伤口发烧,这都是正常现象,不要惊慌,你可以拿温水帮他擦擦身子,如果能降下来就不用吃药,如果实在担心也可以去办公室喊医生。
还有啊,病人身体虚弱,可以给病人吃一些软烂容易消化的食物,像小米粥这些就不错,等过两天稳定下来,也可以给他喝点鸡汤鱼汤什么的。
你作为他爱人,今晚就要多辛苦一些,等会儿还得给他量下体温,这是药,一个小时后喂他吃下去。”
“不是医生,我不是他爱人,我只是路过的……”
医生看程语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心里嘀咕,这女同志怎么回事?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可是好几双眼睛都看着他们相互搀扶,那男同志半个身子都靠在女同志身上。
就算不是爱人,也该是陆同志的对象,还得是快结婚的那种,否则不可能这样亲密。
“小同志放心,你对象的伤只是看着严重,子弹并没伤到要害,都是皮外伤,在床上躺上几天,等伤口愈合就没事了,不会耽搁任何事。”
就那块头,马上洞房都行。
“不是,医生你误会了,我真不是他对象……”
就算是,那也是以后。
医生在两人身上扫了好几眼,最后拧眉。
这要真没啥关系,那不是耍流氓嘛!
陆时野及时醒过来,开口道,“谢谢医生,辛苦您了。”
医生别有深意地看了程语楠一眼才离开病房。
“那个……刚才谢谢你救我!”程语楠道谢。
刚才还真多亏了他,不然自己要受伤。
“没事,原本就是因为我才牵连到你。”陆时野道。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寂静。
“那个……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陆时野看着她,开口问道。
真不是他多想,主要是那个地方离黑市太近了。
今天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跟怀疑。
“我就是随便逛逛。”程语楠本就心虚,被男人这样质问,哪儿还有好脸色,“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把你送来医院,你居然反过来质问我?”
陆时野:“……”突然觉得自己是挺不地道。
“对不住,还有谢谢!”
程语楠难得看男人吃瘪,还挺高兴。
“那个,你看我今天帮了你的忙,我这里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看……”
“砰!”一声。
病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打断了程语楠接下来的话。
程语楠:好不容易要问出口了,到底哪个傻叉冒出来打断她的好事?
“老大,我那边的事已经处理好了,我说呢,肯定是那些个杂碎不甘心跟过来,没想到……”
病房里冲进来一个男人,这人一米七五左右,长相平平,属于那种丢进人堆里都不一定能看到的人。
这种人上辈子她听多了,在部队里适合执行那种特殊任务。
陆时野的眼神,瞬间如利剑一般射向他,声音饱含危险。
“忘了纪律呢?”
男人瞬间头皮紧绷,表情严肃。
刚刚是他大意了。
因为老大身上带着木仓伤,想着医院会给他安排一个单间,倒是忘了房间里会有旁人。
程语楠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好奇地打量着来人。
之前跟陆时野一起的就是他,看着衣服整洁,来之前显然收拾过了。
“小同志还在!”男人冲着程语楠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脸憨厚。
“还没谢谢你送我们老大过来,今天真是多亏你帮忙,等我们老大好了,再当面道谢。”
程语楠就笑了笑,“不用道谢,民与兵就是鱼跟水,大家相互帮助应该的,外头天晚了,这边有你照顾我就先回去了!”
这男人明显有事要跟陆时野汇报,她继续留在这里也没办法提嫁给他的事,还是先离开。
反正他还要在医院住几天,有的是机会。
等程语楠走了,男人立马嘻嘻哈哈地凑过来。
“老大,被小姑娘照顾的滋味怎么样?”男人也没指望陆时野回应,自顾自地接着又道:“你跟那小姑娘怎么认识的?嘿话说回来,她胆子真大,还是为数不多不怕你的姑娘。
要我说,你干脆趁着机会把人拿下,那样政委他们也不用天天催婚,你也能娶个漂亮媳妇儿,多好,一举两得。”
“你小子没去干政委都屈才了,手上功夫没涨,嘴皮子倒是溜得很,思想工作都做到我头上来了,看把你能耐的。”
陆时野要不是躺在病床上,都想一脚踢他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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