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你……你欺人太甚!”
托塔天王满脸怒容,闻言整个人变得有些激动,连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陛下驾前,你有失仪态,你……你污言秽语,你口出狂言,简直不可理喻!”
李天王气急,一时间脑子有些空白,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太白金星此前之行为。
只觉一股气直冲脑门,脑袋发昏。
“他娘的,你都往老子脑袋上扣大帽子了,你还想指望我说什么好听的不成,怎么,要老头我给你整天卖笑?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得美!”
太白嗓门奇大,声音在殿内回荡的同时,人也已经撸起了袖子,那架势,看着就要开始干架了。
宝殿外是祥云不尽,彩凤和鸣,那瑞气彩雾齐喷薄,一片祥和宁静。
殿内却是吵闹不止,说话间针锋相对,火气直涨,时不时便崩出些火星子来。
“行了,都是天庭重臣,朕的仙卿,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非得弄个你死我活的,还是你俩有什么宿仇旧怨?”
玉帝威势稍显,眉头轻扬,沉声喝止道。
瞧着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庭又来了两对活宝。
“都是天庭的老臣了,稍稍顾及一下颜面行不行,你们不用要脸,朕还要呢,传出去,丢的是朕的脸!”
玉帝脸色不悦,目光微沉,就差抬手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了。
话语一出,众仙不由自主的低眸,收敛自己脸上的笑意,天庭朝会,很少有这么热闹的事。
大家伙本着看热闹的心态,没往上拱火就是福德无量了。
至于拉架,那不可能,那不能够!
“老臣失态,老臣有罪,请玉帝降罪!”
太白当即躬身拜道,一副你怎么处置我都认的态度,这般神态,让众仙哑然。
“陛下,臣也有罪,只是太白金星插手凡间事宜,此事过失不小,不可不察,该重罚啊!”
李天王语重心长,缓声奏道。
“什么罪,杀个无道昏君便成有罪了,更何况他是他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这罪过,我不背!”
太白冷着脸,甩袖说道。
“你敢说他杀那国君不是你授意的,没有你的意思,他一个乡村野道,就敢如此胆大妄为?
就算不是你授意的,有你在他背后,这便是他动手的底气!”
李天王虎目微瞪,重重说道。
“你放屁,他做什么事,那有他自己的考量,老头我下界分身千千万,每一个都要我时时刻刻看着不成!”
太白唾沫横飞,指着李天王鼻子骂道。
“他是他,我是我,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要觉得他有罪,找他去好了,跟我这叫唤什么!”
话罢,众仙又是一副吃瓜的表情,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老太白的身外身有千千万呐!
这老泥鳅不声不响的往下界弄这么多身外身,他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不得了啊!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陛下,臣觉得那松白道人所犯罪过甚大,合该捉拿,请陛下下旨!”
李天王当即上前,向玉帝奏请道。
等拿了那野道,他看太白金星有何话说。
“呵呵,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你这屁都崩我脑门子上了,玉帝,老臣觉得不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白又一脸淡定,微微拱手道。
“众爱卿以为如何?”
玉帝并未直接应下,而是微微抬眸,询问众仙官道。
李天王见状心中微沉,心中不忿,想着这个时候了,玉帝还在偏袒太白金星。
他所请有理有据,众仙家还能胡言乱语不成!
“陛下,此事缘由已清,依我薄见,就没必要大动干戈了,一个命数将尽的王朝,一个微不足道的国君而已。
死了便死了,不过恰值玄奘西行的当口,小心对待也没错,不如依葛天师所言,给那道人一个警告!”
有武曲星君上前奏道。
本就不是多么要紧的事,只是那道人行事太过嚣张,招了嫉恨。
天底下小国无数,可再怎么说,那车迟国也算一国。
且在那西牛贺洲,是佛老的地盘。
你一个道士要立国,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么。
他觉得,弄个身外身,做上一场,将其驱逐,也就算了事了。
传到西天佛老那边,也不会觉得的他们放任道人不管,因其与太白金星有牵扯,便刻意偏袒。
“武曲星君所言不差,总得有个交待,可若派天兵天将捉拿,怕是不值当,只是一介道人而已,也没个名头!”
火德星君上前奏道。
托塔天王先前所言,他也不认同,国君与国君,份量也不尽相同。
如李天王所言,那般的过错,或许将大唐皇帝削了脑袋,才够得上那样的罪名。
且事出有因,要是依了李天王的奏请,天庭岂不是成了不讲理的地方了。
“众爱卿言之有理,托塔天王,朕便许你下界,给那道人一个重重的警告,只是这下旨捉拿,确实没有必要!”
玉帝微微沉吟,开口说道。
当下便给事情定了性,所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左右不是坏事。
“臣……遵旨!”
李天王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道。
观这殿内仙官,竟无一人为他开口说话,难不成真把那道人所为当成了小事。
若是在那北俱芦洲,快意恩仇也就罢了。
他是绝对不会插嘴多言的。
可你要在西牛贺洲搞个有道无僧的地界,这是杀了一个国君的事么,这是在打佛祖的脸啊!
若是惹得一众佛陀菩萨不满,与天庭有了间隙。
是祸非福啊。
唉,他的良苦用心怎么就没人能理解呢。
事毕,又有仙官奏禀,说些其他事物。
只是太白金星与李天王各自横眉相对,各自较劲,压根没听进去别人说了些什么。
散朝之际,二人也是怎么看对方,怎么不顺眼。
“太白上仙,希望你说到做到,可别暗地里插手那道人的事,不然我定要在驾前参你!”
李天王说罢,不等太白金星回应,便大步流星一般离去。
“天王一路走好,小老儿恕不远送,您放心,您就是将那道人劈的渣都不剩,小老儿也定当谨记天王教诲!”
太白金星挥动拂尘,阴阳怪气的言语一声。
说完再无一丝好脸色,他真想给那姓李的一脚丫子蹬飞出去。
不过转念一想,脸上登时又有了笑容,渐渐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后放声大笑,驾了云儿,也离了天宫。
“老太白没事吧,我怎么瞧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笑的这么淫荡!”
武曲星君凑到葛天师身旁,忍不住问道。
怎么遭了针对,还这般开心?
“你能想个好词么,什么叫淫荡,倒是你,平日里对老太白也是阴阳怪气的,今儿居然为他帮腔,少见呐!”
葛天师面色平静,从容说完,也是挥袖离去。
“罕见么!”
武曲星君摸摸下巴,微微沉思。
“我信了你的鬼话,你不也向着老太白么,怎么反倒说起我来了,天师啊,等等我,我觉得老太白那笑容不太对啊……”
武曲星君稍一愣神,见葛天师已经走远,不由得加快脚步追赶。
一边追一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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