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姑娘怒气冲冲,微风轻拂起她黑红色的裙摆,双手叉腰。
那张艳丽白皙的小脸,此时也因为生气红扑扑的。
倒也真像朵开得红的花。
瞥到男人嘴角的那抹笑意,瑰玥松开手,皱眉道:“你笑什么?”
“看不起我?”
“咳,不敢。”
说着不敢,男人脸上的笑意却是扩散开来,黑色的眸子看着瑰玥,一字一句道,
“你我本就人妖殊途,皇城道士众多,姑娘初化为妖,还是小心些为好。”
“离开此间,姑娘妖力即可恢复,待雨停了,姑娘自行离开吧。”
瑰玥脸色冷下来,“那你答应我的呢?”
“毁约者,可是要下地狱的。”
她语气森凉,漂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宴淮真。
宴淮真:“我欠你一命,可那日我让你提前离开,也算是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想的倒挺美。
“那我还要感激你了?”她眯了眯眼。
“此物送你,小花姑娘既需要龙气,此物经历代君主,龙气丰厚,应当满足你的要求,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瑰玥长睫微垂,目光落在男人掌心的玉石上。
【宿主!这是玉玺!他竟把这东西送你,啧啧,若你真是个妖,可赚大了。】
玉玺表面光滑圆润,白玉为底,上层雕工精致,侧面雕琢着盘旋而上的龙凤,高贵而有气势。
瑰玥嫌弃脸:“那么多人都用过的,我才不要。”
“脏死了。”
宴淮真:“……”
这娇气的小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宴淮真拿着玉玺在手心把玩,“如此看来,小花就是别有所图。”
瑰玥:“是啊,我就是图你,这个皇帝,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宴淮真:“……为何是我?”
瑰玥眨眼。
她还想知道呢。
为什么你就是男主。
除了好看一点,也没什么特殊的。
【宿主,不能将我的存在告诉他!会出大事的!】
她眨了眨眼:“谁让你长得好看。”
宴淮真:“……”
谎话连篇。
他叹了口气,“姑娘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走走走,这就走。”瑰玥朝宴淮真伸出手,
“不过,临走之前,能让我抱一下你吗?”
她低着头,长睫下的眼睛如清泉下的宝石,清澈漂亮。
宴淮真却知道这小妖一肚子坏水。
瑰玥一动不动,伸着手,就这么认真地看着她,眼神纯净,无辜极了。
“抱一下嘛~”
她声音轻软。
明知道她不像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宴淮真心中莫名一动。
罢了。
总归是答应她的没有实现。
他起身。
从腰间解下了一个香囊,将玉玺装进去,这才朝瑰玥走过去。
没有抱她,手伸向她的腰际。
动作温柔而优雅地将那只香囊绑了上去,“里面还有万两银票,小花姑娘可要收好。”
瑰玥眨了眨眼,是真的愣了下。
任由他动作。
长睫微垂,目光落在她腰间动作的手上。
五指修长白皙,却依稀能到上面横轴在整个手掌从掌心到小指尖的疤痕。
他的手冷白,疤痕不明显,却能看出当初的凶险。
怕不是要将这个手掌劈裂开来。
宴淮真系好,就见瑰玥仍低着头看着那香囊。
“不喜欢?”
他问道。
声音中带着股莫名的纵容。
瑰玥摇头,“很漂亮。”
香囊上还带着他身上的味道,好似将她整个人包裹。
她抬眸,不解,“你为什么送我?”
宴淮真站着,垂眸,目光落在女孩披散着的墨发上,柔顺乖巧,头顶却有一撮,俏愣愣得立着。
就和她一样。
他心中微动,抬手拍了拍那撮呆毛,把刚刚瑰玥说他的那句话还给她。
“你长得好看。”
“……”
瑰玥是个不太受夸的人。
别人一夸她,她就想翘小尾巴,嘴角控制不住的抬起。
她用力绷紧嘴角,明亮的眼神却暴露她内心的小心思,“谁让你拍我的。”
宴淮真突然低头,“那你拍回来?”
瑰玥:“……脏,不拍。”
宴淮真:“……”
娇气精。
他面无表情:“我没洗脸。”
瑰玥:“……”
“你真脏。”
“衣服也没洗,还要抱吗?”
“……脏死了。”
“呵。”
“你呵什么?”
这么脏的人也能当男主吗?
【宿主,他骗你的。】
系统也有点无语。
男主你是不是有点崩人设。
……
……
窗外。
十四脸上的指缝已经越来越大。
此时,看着宴淮真突然低下头。
男人高大的身姿将瑰玥整个人都挡住,他低下头——
“啊啊啊!”
内心土拨鼠叫。
十四这回是真的把眼睛挡上了。
这这这……
青天白日的。
虽然下着雨,阴暗了点。
也不能这样吧。
而且,人妖殊途……
能生小主子吗?
胡思乱想了一通。
想着应该结束了,十四拿开捂着眼睛的手。
捂得过于紧,导致眼前视线有些模糊。
他揉了揉眼。
又揉了揉眼。
他他他,他主子呢?
风吹过。
窗被吹得咯吱咯吱响。
二楼上却是空无一人的身影。
……
……
东宫。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匍匐着不敢抬头,瑟瑟发抖。
明黄色服饰的皇帝站在殿中,大发雷霆。
“一群废物!主子出事竟无一人发现?拉出去。”
浑浊的双眸在混乱血腥的室内扫视着,面色十分不好。
瞬间。
所有人都抖得更厉害了。
有胆大的。
“皇上明鉴,昨晚奴才不曾听到任何声响,殿下又不让奴才等人贴身照顾,实在是不,不知殿下是何时凭空消失的。”
皇帝眯了眯眼。
身后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人影。
“唰——”
殿内的血腥味更重了。
刚刚说话的太监死不瞑目,颈间一抹红线,鲜血迸射而出,喷的哪里都是。
“修远来了吗?”
皇帝侧眸。
身侧太监连忙道,“修远道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查!”
“是。”
殿内气氛凝重之际。
一道慵懒中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响起,“父皇?怎么有空到儿臣这里来?”
“正好,儿臣昨日累得很,还得跟父皇请示,今日的早朝怕是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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