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将钱在书房里放好,给小阿云换好尿布,又给他泡了奶粉,这才下楼。
客厅里已经挤满了小孩子。
红红阿秋身边坐着三个陌生面孔的小孩,两个有点矮,一个比较高,三个孩子都哇地张大嘴,好奇地扭着脑袋观察着客厅。
“苏红,你们家好大啊。”
“对啊吴敬修,你家好漂亮啊。”
阿修解释:“这不是我家,是小舅舅家。”
“可是你们住这里呀。”
“我也想住这么漂亮的房子。”
吴敬修:“我们还有自己的房间呢,你们要去看看吗?”
三个孩子齐声:“要!”
才泡好糖茶的刘春花:“……”
“阿修啊,带同学看完就下来吃饭啊,别待太久,等会儿天黑他们不回,家里人就该着急了。”
“知道了外婆!”
阿修领着人上楼,红红他们也纷纷跟了上去。
“这群孩子,估计要闹腾半小时。”刘春花叹气,但很快她又笑了起来,“看来咱们这些孩子在学校跟同学关系不错!”
苏小珠颔首:“阿秋说城里的孩子也挺好相处的,有不懂的问他们都会回答,还会互相叫着去厕所。”
“可不?城里人可好了,小珠你不知道,今天他们店开业还来咱们这边抽奖,你看到这个高压锅没?这么老大的高压锅,我抽中的!”
……
苏老头听着这些话,摇摇头,从苏尘怀里接过小阿云,逗弄了两下。
“爸,今天摆摊如何?”
“有人来套圈圈吗?”
苏老头点头:“不多,就三个。”
他叹气:“可能天还是太冷了,湖边风有点大,我吹着脸都有点僵了。”
“下回阿财还是跟着你吧,街上没那么大的风。”
苏老头说着又嘿嘿笑了起来。
“三个人,赚了七十。”
“阿龙说,成本对半分,我今天就赚了十七块五。”
这笑容,跟偷腥的小猫一般,看得苏尘忍俊不禁。
苏老头翻出了钱来,数了又数,确定没错后,摸出作业本和铅笔来,在上头记下了钱数。
苏尘看着那比自己拇指还大的数字,问他:“爸,这个月到现在,赚了多少钱了?”
“我算算啊,算算!”
他口算了许久,才得出:62块5。
“可以呀爸。”
苏老头也十分满足:“每天就背东西过去,坐在椅子上,裹着衣服等着就行,没费什么劲儿,也就半天时间。”
“回头跟阿龙结了钱,我买酒咱们喝点儿。”
苏尘一般不喝酒的,但这酒是绝对要喝的,当下点了点头。
那头吴思望跟着苏小珠将碗筷分好,互相推搡了下,还是苏小珠开口:“妈,我们单位今天发工资了。”
刘春花愣了会儿,立马提起精神,眼睛发亮。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全家都发财呀!
“你们发了多少?”
苏小珠忙摆手:“没有没有,他们这边不是按农历算的时间,是按公历算的,我跟阿望月初才过去,还没一个月呢,没我们的。”
刘春花的脸皱了起来。
“那你们说这个……”
苏小珠犹豫着解释:“有个同事说我们是新来的,一般刚来的最好要请同事吃饭。”
“我跟阿望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所以,所以……”
“你们没拒绝?”刘春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苏小珠的额头,“你呀你,你们两个……”她又看了眼缩着脖子的吴思望,没好气瞪了眼,“人就看着你们脾气好欺负你们呢,我怎么没听过有这规矩?”
苏小珠挠头:“妈,我们都是乡下来的……要不,你问问阿尘?”
“要问自己问去。”
苏小珠干笑了声,犹犹豫豫地走到苏尘身边。
“阿尘,那个……”
“姐,我听到了,”苏尘冲她笑笑,“没事,这周末请你同事来家里吃饭就好,咱们做点家常菜。”
“这……可以吗?”苏小珠纠结地拧着手指。
她还以为,是要去饭馆请客。
那样的话,至少要两三百打底。
但如果在家里的话……
这钱就可以省很多下来了。
“姐,可以的,这年头大家工资也就两三百,哪里能天天下馆子啊?不用生活啊?”
“你同事这么说,估计就是想多跟你们接触接触,请他们来家里吃几顿就行。”
再三确定,苏小珠总算松了口气,笑了起来:“诶诶,好,那我喊他们周末来家里吃饭。”
“到时候我跟你姐夫去菜市场买菜。”
“好。”
刘春花见状,朝楼上喊了声:“红红啊阿秋啊,带同学下来吃饭喽。”
楼上很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一群孩子你追我赶地下来。
吃饭的时候苏尘仔细看了看那三个孩子,下意识点点头。
虽说其中两个算不上太聪慧,但人还是不错的,也积极阳光。
饭桌上,阿鹏跟苏尘炫耀起卷笔刀来:“爸爸你猜这是什么?”
“吃饭吃饭,别玩玩具!”刘春花提醒。
“奶奶,这才不是玩具,这是卷笔刀。”
“刀?刀能四四方方的啊?”刘春花不信。
阿鹏去拿铅笔现场演示了下,得意着昂起脑袋:“这是我们在校门口做游戏赢的。”
“做游戏?”苏老头皱眉,“什么游戏啊?”
“夹玻璃珠,之前我们玩过,我一次夹了三十几颗。”
苏尘还以为这又是陈文奇派的人为了接触孩子搞的,下一瞬,就听另一个孩子道:“我也有我也有,要不是天黑了,我们还能赢更多卷笔刀!”
阿鹏重重地点了点脑袋:“对,我们可厉害了!”
天黑?
那会儿陈家的事早已经解决了啊!
苏尘的眉头拧了起来。
他严肃地看着阿鹏:“让你们做游戏的人,你们认识吗?”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摇头。
“很多学生玩这个游戏吗?”
“嗯嗯嗯。”
红红发觉苏尘的脸色凝重,小心翼翼问:“爸爸,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
苏尘摇头,继续问:“你们就夹玻璃珠,拿卷笔刀当奖品?没有其他的?”
阿秋举起小手,小声道:“小舅舅,还有写名字。”
阿鹏补充:“还有班级。”
红红:“还有出生年月,性别。”
自从知道自家小儿子的能耐后,刘春花对出生年月很敏感,闻言心下就是一惊。
“阿尘,这是不是想要孩子们的八字啊?会不会是有人想给孩子们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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