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治苏宛若,老夫人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但慕容川如今跟她起了隔阂,若是动林秋瑟很不方便。
罗大夫没说话,这件事还要老夫人同意。
也要老夫人配合。
“容我好好想一想。”
……
海棠院
府中的动静自然瞒不住江知念。
江知念手指点了点桌面,开始思索。
按照老夫人和慕容川的性格以及行事作风,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江知念心中都能猜测到。
“老夫人跟那位巫医说事情,讨论的一定是救治苏宛若的方法。”
她记得上一世,那人用巫术治疗,就说需要心头血。
还不能是任何人的心头血。
当时他们逮着她取血。
不过这一世,他们休想得逞。
慕容川一定会反击老夫人。
她让林秋瑟故意透露那个巫医的事情,想必慕容川知道用这个巫医对付老夫人。
江知念分析着这些事情,眼底掠过一道幽色。
“看样子要早做准备了。”
江知念叫来春兰,“你去找周妈妈,让她按照我说的做。”
交代了几句后,还没等吃午饭,江知念就带着慕容枝枝出门了。
江知念给慕容枝枝打扮的很漂亮。
小姑娘本来就又漂亮又可爱,皮肤很白。
好好一打扮更是讨喜。
江知念看着慕容枝枝,都忍不住摸摸她头上的小啾啾,摸摸她软软的小脸颊。
慕容枝枝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可爱的很。
江知念带着慕容枝枝去了一处山上别院。
这里环境很是清幽,里面不时传来女子读书声。
匾额上写着齐山居。
这是齐山先生的居所。
齐山先生是当世大儒,当年可是先太子太傅,也就是如今皇帝太傅,也是太师。
只是皇帝登基后,他因为身子不好便隐退了来到这里居住。
如今齐山先生已故去,齐山居如今是他的女儿齐清陶居住着。
大家也称呼她为齐女先生。
江知念知道她的故事,也知道齐清陶当年跟母亲是闺阁好友,才华横溢,年轻时候也是恣意洒脱的女子。
可后来齐清陶嫁人后,不知为何和离了,后来她便留在山上居住。
曾经的恣意洒脱仿佛都不见了,只有看破世事的平和。
她在这里收留了一些女子,然后办了女子学堂。
因为其身份相当于是皇帝的师妹,所以没人敢对齐清陶指手画脚。
记得上一世,她听说齐清陶的消息后,便得知她身体不好早早去世了。
重生回来,她便自己做了一些药茶托人送过来。
那些药茶对身体有好处。
她希望齐清陶可以好好活着。
最近也在书信中写了拜托的事情,齐清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让江知念都有些诧异。
没想到她那么痛快的答应了。
她现在想一想,就觉得母亲当年可真是结交了很多朋友,也都是真心的朋友。
哪怕她故去了,依然有人念着她的好。
可惜上一世,她总怕给人添麻烦,没有跟这些故人联系。
守门的是一位老妇人,得知是江知念来了,她笑着道:“齐女先生早就交代了,说江大小姐来了,直接去书房便是。”
“我们齐先生一早就盼着你来。”
“说来,也要感谢江大小姐,你让人送来的药茶,我们齐女先生喝了身体都好多了。”
“往年一到冬天,齐女先生身体不好总会感染风寒,就算是吃药也不见好,我们都很担心。”
“今年入冬后,下再大的雪,齐女先生都没生病过,多亏了江大小姐……”
老妇人说起这些来,也是真心感激江知念。
对她们这些人来说,齐女先生活着才是她们的支撑和精神支柱。
江知念听着这些,也微微松了口气,“我也没做什么,是大家照顾的好。”
寒暄了几句后,江知念来到了书房。
这里书房很大,藏书也很多。
很多藏书都是齐女先生的爹齐山先生留下来的。
齐清陶正在认真整理竹简,并且将字刻在竹简上。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来看,待看到江知念的时候,神色都激动了起来。
“是念念吗?”
“齐姨,是我!”
“快进来坐,我早就盼着你来呢!”
齐清陶高兴的起身亲自迎接。
待看到江知念身边的慕容枝枝,蹲下身慈爱的看着她道:“这就是你在信中说的枝枝吧,看着聪慧可爱。”
第一次见,齐清陶就对慕容枝枝观感很好。
小姑娘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而且眼神干净清澈,心思纯正。
“不错,枝枝之前一直跟在我身边学习,虽然开蒙的晚一些,但学东西很快。”
齐清陶笑着道:“听你在信中说啊,我就觉得这姑娘不错。”
齐清陶招待她们坐下来说话。
更是让人上茶水。
“来的时候听着女孩子们朗朗读书声,觉得真好听,真悦耳。”
她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这里给女子提供了一处庇护之所。
而且因为这里是齐清陶负责,没人敢置喙,也没人敢找麻烦。
当今天子便是齐清陶真正的靠山。
齐清陶轻叹道:“我就是觉得,女子学好了学问不比男子差,可惜大多女子没有读书的机会。”
“虽说女子读书无法跟男子一样科考,但至少能开阔眼界,明白更多的事理。”
“更何况,父亲留下的书籍总要发挥用处。”
“我守着这个地方,教导大家学习,也有点事情做。”
“说来,也是多亏了你送来的药茶,我喝了身体都好多了,要不,这个时节,我有大半天的时间都要躺在床上休息,如今好了,身体也有了力气,可以多做点事情,也不必大家跟着担心。”
“既你把这孩子送来这里,我便收她为徒,你放心,有师徒名分在,就算是我真的不在了,也没人敢伤害她。”
齐清陶也是不放心这一处地方,更不放心居住在这里的女夫子还有女学生。
她在,没人敢动这里,更没人敢随意编排什么。
她若是去了,保不准有人动什么心思,说什么不该开设女子学堂如何如何。
她明明学问不比师兄们差,可她学问再高,也无法入朝堂为官做更多的事。
后来泯然于众,若不是她和离一事,她可能都不会出来开办女学堂。
齐清陶念着当年跟江知念母亲的情谊,对江知念自然也不一般。
她托她的事情,她也会做好。
“齐姨,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略懂岐黄之术,想着帮齐姨你看一看,不瞒你说,那些药茶都是我自己配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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