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默地硬着头皮走了几里路,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越来越响,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齐云强压住颤抖的声线:“阿茗……”
刚发出声,周围就陷入一片沉寂,烦人的声音随之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们一直说话,声音就不会出现。
不知道为何,嘴全都像被糊住了一样,没人想开口说话,总感觉说话了就会引来更恐怖的东西。
这片林子,在白天不论是看哪边都很相似,在晚上更是不好辨别方向。
他们走了许久,声音就响了多久,到后面似乎都开始免疫了。
现在只剩下走不出林子的愤怒,明明走的都是新的路,却总是像在原地打转。
天渐渐亮了,几人也开始没了耐力,停在原地休息。
闫征没恢复原样,没有任何表情,也不会自己做动作。
“烦死了,这片林子怎么没有尽头。”罗奇单手扶着闫征,浮躁地摸摸头发,踢散脚下一堆雪。
许抒靠在阿昭身上:“别吵,我们才走多久,遇到点困难就罗里吧嗦的。”
罗奇有些不悦:“我这不是担心闫征吗?这看着一个伤口都没有,又不知道怎么治,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吧。”
许抒回道:“那也没办法啊,难不成靠靠嘴皮子就能把闫征说好吗?”
江茗搓着手,只感觉又热又冷,不再继续听两人争论。
视线转到另一边,发现齐云心事重重地盯着来时的路。
她走到乔叶旁边,也跟着看,看了许久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便问道:“乔叶,看什么?感觉你好像对那些脚印很感兴趣。”
乔叶手指向后面的脚印:“我们走的路有那么深吗?”
“有吧。”她不知道乔叶是什么意思,迟疑地回道。
乔叶说:“你再仔细看看。”
江茗眯着眼使劲看了又看,最后把齐云也拉过来,指了指脚印:“乔叶你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实在是看不出来,怎么看都是一排普通的脚印,没有什么稀奇的。
“咦?”齐云奇怪的咦了一声,接着说:“后面那些脚步怎么看起来比我们现在脚下踩的还要深?”
江茗不可置信地看了齐云一眼,这细小的差别都能看出来:“可是看出来有有什么用呢?顶多是踩过之后雪融化了,所以就比较深。”
齐云反问江茗:“对啊,这是很正常的事,阿茗你为什么要叫我来看?”
她也回答不上来为什么要看,江茗把问题抛给乔叶:“看出来了有什么用吗?”
乔叶波澜不惊地看着两人:“没用。”
“啊?”搞半天什么用处都没有,她还以为乔叶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没想到乔叶那么无聊。
又坐回去,继续靠着树休息,一大块雪从上空掉下来,压在江茗面前。
她愣了两秒,拍拍胸口:“还好没砸头上,要不然要成脑震荡了。”
然后抬头想看看雪是从哪个掉下来的,这一看吓得她急忙远离靠的那根树。
跌坐在地上往后退,嘴里结结巴巴地喊:“树树树树上!”
其他人纷纷抬头看向江茗指的那根树,只见那树上倒挂着两三个人。
它们细长的尾巴卷在树枝上,四肢牢牢扣住树干。
全身无毛,没有五官,只有咧开的血红色大嘴,嘴里长着尖利的牙齿。
看到自己被发现,它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嚼食物,上下的牙齿互相摩擦,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
许抒几人见状立马从腰间掏出枪,对着树上射击。
它们的速度很快,在树上不停转换位置,每一发子弹都落在树干上。
几声枪响过后,他们像是被包围了,周围全是它们嘴里发出的声音。
把目光看向别处,发现在她们附近的每根树上都挂着有两三只。
它们都没有眼睛,但是能感觉出,它们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茗心中大骇,怪不得他们一直能听到声音,原来都躲在了树上。
不过让她不明白的是,它们的数量那么多,为什么不直接在夜晚发起攻击,反而选择一路跟着他们。
许抒他们用枪不停地射击,枪声在林子里此起彼伏,但是那些‘人’除了躲在树上,嘴里连绵不绝地发出声音之外,就没有任何行动。
“黎姐,你知道这些东西吗?”江茗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机握着之前江黎给的匕首。
江黎把江茗她们三人护在身后“不知道,不过它们好像不会攻击人。”
见打不中,许抒停了下来,不想再浪费子弹。
它们不会攻击人,围过来的数量却越来越多,不止树上,连地上都占了两圈。
所有人被围在中间,它们在离他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江茗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它们不敢靠近了?”
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目的,几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从那些锋利的牙齿可以看出来,它们不是吃素的。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那些‘人’嘴里不停发出声音,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齐云怯怯地用手指了指:“它们是不是想和我们交流啊?”
乔叶摇摇头:“不像。”随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个。
被盯着的那个,脸上皮肤慢慢变皱,紧接着它伸手从嘴部把皮肤给撕开。
撕开的一瞬间,嘴巴长得无比大,像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渐渐地,乔叶就失了神,只感觉自己像要被那个‘人’的喉咙给吸进去。
江茗突然感觉乔叶有些不对劲,怎么一动不动的。
用手戳了一下没反应,连忙把乔叶的身子给掰回来,不让乔叶再继续看下去。
她看着乔叶逐渐失焦地眼神,顿时感觉不妙,用力拍打乔叶的脸庞:“乔叶!乔叶!你别睡啊!”
见没用,江茗就想看看乔叶到底是被什么给影响了,试试能不能从上面找出突破口。
刚把目光投过去,自己的面前就出现一张手:“不能看。”
她抓着江黎的手,抬眼看向江黎:“黎姐,你是知道这个的对不对,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不能看。”
江黎撇嘴,用被抓着的那只手轻轻扇了一下江茗的脑袋:“傻了不是,这种情况,正常人都猜得出不能看。”
被扇得有些疼,她呲呲牙:“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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