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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婴儿开局,娘亲脱下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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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采花【求月票】
“我干你娘的!”

柳白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看着这怪异竟然是自己,当即骂了句,旋即点火,张嘴吐出一支火箭,刺入了这阴气浓郁的水井当中。

刹那间,就如火烧水沸一般。

柳白脑袋缩了回来,这满水井的阴气都被这火箭烧的沸腾从里头挤了出来,然后又被两人肩上的命火烧散。

等着好一会,这水井里边的阴气都淡了许多了,小算道长这才探头去看了眼。

“应当是这水井里边有古怪。”

“贫道刚看了那条死蛇,本体也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水蛇,现在看来,应该也是因为死在这水井里边,才变得古怪的。”

柳白此时也趴在了这水井的井壁上,朝里头张望着。

这阴气散了,自然也就没了刚刚那渗人的情形,“下去看看就是了。”

“好嘞。”

柳白话音刚落,小算道长就一个翻身跳了进去。

“哎——”

柳白本意是想着丢个什么东西下去看看,或者说先占上一卦也行的,没曾想小算道长动作竟然这么快。

这深秋初冬的天,跳进这冰冷的井水……哦忘了,小算道长都养阳神了,哪会怕这点冷。

跳入这井水里头之后,他先是深呼吸一口,然后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就再没了动静。

冒着头的小草也是这才说道:“公子,这下边应该是死过人的。”

“八九不离十。”

要不是死了人,这阴气怨气也不可能如此之重。

而且死的这人必定也不一般,毕竟这只是死后溢散的阴气,都能将这整个村子变成鬼村。

柳白在这等了片刻功夫,下水的小算道长就冒了头。

在哗啦的水声里边,他抹了把脸,说道:“公子,下边有个洞道暗室,里边有具枯骨。”

“怪异就是那来的。”

“哦?”

柳白拍了下小草,让它做好准备,旋即也是翻身跳了进去。

下水这种事,先前跟着宁义,还有猴子他们,在神前河拿生死棋盘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一次了。

现在自然也不会陌生。

井水异常的冰冷,甚至都有种冻骨的感觉,但随着柳白的命火覆盖,这感觉也就消失了。

冷的不是水,而是这水中的阴气。

小算道长带路,再度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柳白紧随其后,水井并不大,约莫只有两尺来宽,甚至都有些挤了。

两侧的井壁上边,还镶嵌了石砖,但好些都已经碎裂脱落,柳白跟随着,除却依稀间能看到前头的小算道长之外,再往深了去,就是一片漆黑了。

下潜所行也不深,约莫只是十几米,旁边的石砖早已消失,剩下的都是泥土夹杂着石头,小算道长抓着一旁的石壁,直接钻了进去,就已消失不见。

柳白跟着来到那,才见到一个幽深的水洞。

正当他想着跟进去的时候,这水井更深处,像是连接着的地下暗河里头,倏忽涌来了一股巨浪。

就像是这底下……有什么东西经过了一般。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东西得是有多大?

巨蛇?巨蟒,还是蛟龙?

一时间柳白都想变成鬼体下去看看了,但是小算道长见着他没跟进来,又转头出来,拉住他的手臂,将其拉了进去。

而就当两人都已经走后,这水井底下无尽的黑暗之中,好似有着两个巨大的红灯笼在闪烁着。

持续了片刻后,这红灯笼也就游走了。

柳白则是来到了一处狭小的暗室,连接着水道,但是这暗室与水道之间,却又被一块不过巴掌大小的墨镇纸压着。

这墨镇纸就放在这洞口边,就镇住了这水道,不让其溢上分毫。

不说别的,单就是这能镇水的镇纸,都是个好东西了。

小算道长拿着个小的火折子再点火,柳白翻手间就从须弥里边取出了一根巨大的松木火把,点燃,整个石室都充满了光亮。

他也很自然的就看见了石室里边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头,那具已经腐化的只剩下白骨的尸首。

“这人身前是个修第二命的,甚至也有可能一只脚跨入神龛了。”

“但不知什么原因,带着极大的怨恨死在了这里。”

小算道长在那白骨边上看了几眼,就看出来了这些。

柳白则是打量着这石室里边其余的东西,左边石室里边摆放着的是一个书架,但是上边都已经空空荡荡,应当是已经有人来过此处了。

右边则是摆放着一张床铺,但是上边的被褥也都被卷走,只留下几块木板。

“前边来的人,怎么不将那镇纸取走?”

柳白说着,也就来到了那水道旁蹲下,伸手一掰,发现那镇纸竟然纹丝不动。

小算道长见状也蹲了下来,然后伸手在这镇纸上边摸了摸,稍加感知便是说道:

“这镇纸连同的是这整条水脉,要想将其取下拿走……就得有搬动水脉之能,太难太难。”

“公子,你用命火烧它一下!”

“大火烧!”

小草鬼精鬼精的,不知又看出了点什么,在柳白脑海里边兴奋的说道。

“好。”

柳白也没怀疑,右手在肩头处一摸,暗蓝色的命火被牵引下来,他手持着这团命火,直接放在了这镇纸上边。

小算道长没问,就这么默默看着。

烧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直到柳白都怀疑小草说的是不是真的了的时候。

终于,这镇纸里头忽地渗出一滩墨水,而且还会动,柳白两人匆忙避开。

这墨水一直到了这暗室中间的空旷处,然后散开,化作一个个字迹。

柳白举着火把,就这么看着这文字显化,直至最后,在这地面出现了三四百字。

“公子,这是一门术,一门叫做《蓄死魂》的术!”

小算道长惊诧道。

“嗯,记下来。”

柳白已是一字字地看去了,小算道长则是急忙从衣袖里边取出纸笔。

显然,他是将自己的须弥藏在了道袍衣袖里边。

想来也是,大算道长的弟子,怎么能连个须弥都没有?

柳白看了两遍也就记下了,这术……怕是比腊八教的《腊八之术》,还要来的强。

效用的话,则是跟湘州那边的赶尸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处。

赶尸术赶的是尸体,但是这《蓄死魂》,则可以说,赶的是死人的灵魂……

更加诡异,但是想修行的也更难。

而且也不是谁的灵魂都行,想要将灵魂养成“死魂”,从而为自己征战,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只是柳白这看完之后,也就感觉。

看来还是得多在外边走走,不然盯着云州那一亩三分地……折腾了许久,也只获得了那三门术。

但是出来呢,只是这么一天多的功夫,就获得了一门不亚于《腊八之术》的术。

看来也是,等着云州这事结束,也就是时候来这外边走走了。

这字迹持续了十余个呼吸的时间,就彻底失去了灵性,变作寻常的墨水散开。

小算道长显然也是记下了,笔动的很快,将这篇术完整的抄了下来,然后又递给了柳白,柳白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这里边,应当也就这术值钱了,也好在公子本事大,瞧见了。”

小算道长说着也就将这术收了起来,“若是贫道一个人,恐怕就得白跑一趟了。”

“得了吧你,没别的好东西就走吧。”

“走走走,娘的,这怨气太重,怪冷的。”

“……”

等着两人从这水井里边出来,小算道长便是拆了一户人家的大门生了火,将两人身上的衣裳烤干。

虽说命火也行,但到底不如用火加持一下来的干爽。

忙活完了这些,两人又将就着在这睡了一晚,柳白还稍微眯了会,但是小算道长则是研究那术研究了一晚上。

等着第二天清晨出门的时候,小算道长则是兴奋的跟柳白说道:

“公子,且看贫道这‘死魂笼’。”

要想修成《蓄死魂》这门术,起先就得凝聚出“死魂笼”,如若不然,就算蓄出了死魂,也会没有安身之地。

小算道长坐在马车上,点着火,轻喝一声。

命火便在他手上凝聚,眼见着就要化作一个鸡笼模样的死魂笼了,但是临着就在这时,却“砰”地一声碎裂。

“呃……再来几次,今早贫道都已经成功了来着。”

小算道长本想着在柳白面前露一手,展示一下自己的天资的,没想到初次就失败了,也颇为尴尬。

“不用了,我来吧。”

柳白说完,身上的命火就已经点燃了,旋即一伸手。

淡蓝色的命火燃起,不断跳跃凝聚,霎时间,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巧精致的牢笼就出现在了他手上。

“这……”

小算道长瞪大着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随后柳白再伸出左手,又是一道淡蓝色的命火牢笼出现,“是这样吧?”

柳白双手各自虚托着一个命火牢笼,扭头看着身旁的小算道长。

“是,是。”

小算道长欲哭无泪,忍不住问道:“公子,伱昨晚不是都在睡觉吗?你不会是背着贫道偷偷在练吧?”

“这还需要练吗?”

柳白抖了抖双手,散去了这俩牢笼,然后目视前方,“看你试了几遍,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小算道长转头看了看一旁草丛里边窜过去的山老鼠,一道命火吐出,当即将其打死。

“咦惹,小算道长你好凶啊。”小草见着这场景,嘀咕着说道:“小老鼠路过,又没碍着你。”

“它叫的太大声了。”

小算道长说着手上拂尘一甩,“道法自然,这就是它的命数。”

旋即,小算道长还贴心的给那死去的老鼠,念了篇送葬经文。

及至晌午时分,在柳白的视线里边,终于是出现了一道城隘。

其位于两座高山夹逼的狭窄地带,城墙高约十一丈,修缮完整,一块砖都没有缺漏。

不仅如此,柳白眯眼看去,还能见着这城墙上边,有着篆刻出来的一道道字迹,像是……佛文。

“公子,守这隘口的昭武校尉,怕是有点讲究啊。”小算道长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说?”

“这城墙上边篆刻着的,都是佛门的《楞严经》,应当还是被加持过的,所以这附近两山里头,没有个鬼影级别的邪祟,都不敢靠近这隘口了。”

小算道长说完,又是从衣袖里边抽出一张白纸,上边黑字依稀还在动弹。

他看了几眼,便是说道:“他还在这。”

“那便好。”

不然白跑一趟,可是件麻烦事。

旋即小算道长便是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符纸贴在了自己身上,反手又递了一张给柳白。

各自贴好后,原先的一少年一道长,便是化作了两个面容寻常的中年男子。

“符纸能维持两天时间,应当够我们解决这事了。”

小算道长事事安排妥当,柳白也安心。

临着到了这隘口前头,两人便是下了马车,小算道长将其收好。

守城的将士也并非像云州城里头的那样,一个个跟没吃过几顿饱饭似得,身上的甲胄也是多有折损。

而眼前的这些个将士,一个个都身强体壮,手上持着的长矛也是被打磨的铮亮。

对于眼前过隘口的商队,也是严加排查着。

直至柳白两人到了近处,便是从里头换了个走阴人出来,陪笑着询问过隘口何事。

盘查了几句之后,也没太过为难,便给放行了。

但那些商队就没那么容易了,被严加盘查暂且不说,一个个都还交了不少的过路费。

进了这隘口里边,柳白也就发现了这跟血食城那边的不同。

隘口里边干净整洁,所有的屋子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排列着,除此之外,还有一队队巡逻的甲士。

“这守隘口的,是真有点本事。”

小算道长已是第二次说这话了,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小算道长便是拿出了一个四只金钱蛤蟆托着的罗盘。

不同于老物件的陈旧,这罗盘很新,模样造型也很精致。

小算道长左手拿着握在手上,然后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做剑指状,凌空在这罗盘上边写写画画。

柳白此时身上贴着符纸,两人都是一般高大,所以很自然的能瞧见罗盘上边的异样。

起先是那指针止不住的转动着,来来回回的转个不停。

可随着小算道长收手,这指针最终也就停下确定了方向。

其位西北。

“在这边。”

小算道长领路,柳白跟在后头。

这乌蓬隘里头的铺子大多都是外来人在这开的,房屋都是制式,不管你开的是客栈还是食肆,都是一样的屋子,只是打的招牌不一样。

小算道长时不时地瞥一眼罗盘,最后两人便是来到了一间……客栈前。

边城鹤在这?

这客栈名字寻常,叫做福来客栈,里边经营的营生也都一样,打尖或是住店都行。

难不成边城鹤是在这里边住着……柳白看了眼道长。

道长点点头,示意就在这里头。

他俩站在这,很快也就被客栈里头的伙计发现了,他将擦布往肩上一搭拉便是笑着走了出来。

“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两人进了屋,小算道长要了间上房,也没急着去,而是就在这客栈一楼的大厅里边,点了几个菜准备吃个午饭。

柳白眼神打量着四周,别说边城鹤了,哪怕连个点过火的走阴人,也没见着。

但既然小算道长说了是在这,那柳白自然就信。

饭菜只能算一般,跟柳娘子做的没法比,所以柳白也就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临着一个抬头,他忽见这柜台后头的掌柜走了出来,对着一对走进来的中年夫妇弯腰行礼。

其中女子身材姣好,纵使穿着宽大的襦裙,外边还裹着一件棉质的外袄,也能看出她那傲人的山峰。

而她紧紧揽着的那名中年男子,也是玉树临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管是看谁都是一副笑容。

柳白两人坐在这窗边,隔着远,听着这客栈掌柜与那夫妇客套几句。

这夫妇便是点着头去了后院,掌柜的则是回到了柜台后边,经营着生意。

小算道长察觉到柳白的目光,从嘴里吐出块鸡骨头,然后点了点头。

示意刚刚进去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边城鹤。

可柳白却并没在他身上察觉到点过火的气息,这么看来,应当是跟小算道长一样,有着过人的隐匿之术了。

难不成,能从这边城鹤身上,一把摸到两门上等之术?

这倒是个好运气了。

许是察觉到柳白一直盯着后门的方向,邻桌的一名短发男子便凑了过来,笑着说道:“怎的,这位老兄是第一次走这乌蓬隘?”

柳白此时外在显化是个中年模样,所以自然被人唤作老兄。

他笑着颔首,“正是,准备踩个点子,看经营个行当,不然这日子也是愈发不好过了,只是……我们哥俩表现的很明显吗?”

小算道长听着这话,也是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这看着不过八九岁的公子,处起事来竟然如此老练,难道,这就是大算口中的……人精?

“呵呵,来这福来客栈打尖的,谁不是为了看眼那女东家?”短发男子凑在柳白身边,小声说着,“但还是得夏天天热的时候来,这大冬天的,严实,啥也看不见。”

小算道长听着也是凑了过来,眼睛虽是瞥着门口的方向,但是嘴里则是说着。

“那这正东家呢?你们这么看着,他就没个说法?”

“他啊。”短发男子“嘁”了声,摇摇头,“一年下来,大半年都不在家里,而且……他好像也是好这口,每到了夏天,都会让女东家,嗯……就是你们懂得,少穿点。”

短发男子说完打了个哆嗦,立马退了回去,抿了口酒,一副美滋滋的模样。

柳白听完啧了声,倒也没言语。

难不成,这边城鹤其实还是个牛头人?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他的爱好,本身就小众了,既然如此,那么再小众些,倒也可以理解。

将就着吃了些,柳白两人便是回到了这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头。

进来后,柳白便将从媒姑那里拿来的莲花灯点燃,光芒笼罩屋子。

“公子这东西倒是好,贫道还担心贴符箓的话,会不会惊到那边城鹤呢。”

小算道长说着,旋即从须弥里边取出了一样东西。

一条长约六尺的麻绳,上边还缠着一条红丝带,不仅如此,前后两端还串着铃铛。

给柳白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件奇宝!

现在他须弥里边都有三件奇宝了,所以对于这气息,自然也就不陌生了。

但细细感知,又好像有点不太像。

因为这奇宝的气息,未免有些太淡了。

“这是找兵家帮忙仿制的伪奇宝,虽有奇宝之威,但只能用一次。用来捆这边城鹤,易如反掌。”

小算道长很自信。

柳白也无妨,万一要是小算道长捆不住,他也打算自己化作鬼体追上去了。

自己都从云州城追到这乌蓬隘了,总不能还将他放跑了。

“那贫道这就去了?”

小算道长朝柳白询问道。

“嗯,你去吧。”

柳白准备就在这等着,待会若是不行,自己直接化作鬼体追上去便是了。

“公子且稍坐片刻。”

小算道长微笑着打了个道门稽首,旋即又收起这绳索,起身出门去了。

柳白留在这房间里边,静静等待着。

“……”

福来客栈,后院卧房里边。

“李郎,奴家总是觉得,你这次回来之后,有些不安,莫不是在外边遇着了什么事?”

边城鹤正坐在窗前发着呆,听见襦裙女子的问话,惊觉。

“怎么,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明显……往日里回来,奴家都是躺了三天才下床,但是这次只躺了一天。”

襦裙女子说完,便已是将头埋在了被窝里边,撅着两瓣挺翘的浑圆。

饶是如此,她那雪白的脖颈依旧红润异常。

看着动情的女子,边城鹤扯出个笑容,但也着实提不起心思,这次从云州城回来后,他便始终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又想到了那个洞悉自己身份的小道士……看来不能等了,今晚就得走。

迟则生变!

这么多年,边城鹤就是靠着他这冥冥之中的预感,这才逃过了诸多危险,得以苟活至今日。

只是临走之前,到底还是得敦伦一下才行。

正当他起身之际,却是见着窗台外边走来了一个陌生的人影,他下意识觉得不妙。

“边城鹤。”

听着有人直呼自己的真名,他背后汗毛耸立。

几乎是刹那间,他就已然化作一道青烟消散,屋顶传来“嘭——”地一声巨响。

边城鹤是从屋顶走的,小算道长也不心惊,身上轻轻一拍衣袖,麻绳如同长蛇一般蹿了出去,消失在了头顶。

他自己也是点火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这隘口的中间也是传来了一声叱喝,“本将军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恩怨速速去外边解决,要是敢在隘口内动手,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柳白站在这福来客栈二楼的窗边,看着这一幕,也没急着出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乌蓬隘的昭武校尉,竟然会是个兵家的阳神。

兵家……也是这天下行当里的一个大派了。

据传这天上坐镇的真神里边,也有兵家的一位,貌似是叫做兵家老祖?

柳白不大清楚,他知道的是这兵家……极擅杀伐。

想来也是,这兵家走阴人多在这天下三大国的军伍里边,杀伐之术能差了去?

就像现在,这未曾露面的昭武校尉赫然劈出了一道圆月刀气,纵使隔着极远,柳白都能察觉到那刀气外放的威压。

正当柳白想着是不是要追上去瞧瞧的时候,却倏忽听见这右侧的山峦上边倏忽传来一声大喝。

“公子,妥了!”

小算道长的声音,他真就这么擒下了这边城鹤?

柳白诧异之余,也是翻身上了这屋顶,然后踩着屋顶大踏步而去。

可也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兵家常服的高大男子从远边一跃到了他面前,站定。

柳白脚步停下,倏忽点火,而后更是摘下了胸口贴着的符箓。

少年面容的他出现在了这昭武校尉面前,两肩以及头顶处淡蓝色的命火显现。

也就在这时,一手拽着麻绳,后边还拖拽着一人影的小算道长也是从山岭之上下来,沉声道:

“这位将军,我等二人只是路过擒贼,并无搅乱之心,还望体谅。”

这昭武校尉目光在柳白跟小算道长身上打了个来回,“希望如此。”

一阳神道士,外加一个用得起本源之火的阴神少年。

自不是他这屈居隘口的昭武校尉能招惹的起的,因而说完这话后,他也就纵身去了城墙之上。

而这里的动静,也是早已吸引了隘口内诸多百姓们的目光。

“走。”

柳白说完,也就在这山崖之上点了几步,便已登了山顶,消失不见。

小算道长拖拽着那被封了嘴的边城鹤紧随其后。

半晌。

一处稍显空旷的山坳里边,小算道长一把掀开了边城鹤嘴上的符箓,后者这才得以出声。

“道长,我真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这样苦苦追杀。”边城鹤一脸苦涩的说道。

小算道长没有言语,只是后退一步。

边城鹤明悟,目光这才落到了柳白身上,“这位公子,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柳白就直接打断道:

“两门术,一门你的遁身之术,还有一门收火之术,给了再说别的。”

“这……”

边城鹤起先是以为自己采花出了问题,现在听着柳白这么说才知道。

原来自己无罪,有罪的……是自己的术。

边城鹤也没问给了能不能活这样的废话,事已至此,自己都落到人手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心念一动,自己面前便是多了两本青纸封面的书册。

一本封皮上边写着《咫尺》二字,一本上边写着《覆灶》二字。

柳白看了眼便是知晓了,这《咫尺》便是那遁身之术,《覆灶》则是收火之术了。

尤其是这后者,意思倒挺有讲究。

这走阴点火本就跟生炉子点火一般,这覆灶之意便是要将这火灶覆灭,如此一来,别人自然也就感觉不到自己是个走阴人了。

“你看着点,我看看这术是真是假。”

柳白说完,小算道长应了声好,他则拿着这两本书册去到一旁坐下。

小算道长则是看着眼前的边城鹤,啧了一声。

“本是天下可怜人,怎的也要让别人可怜可怜?”

边城鹤原本平静的脸上听着这话,当即露出一丝错愕与惊慌,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问道:“这位道长,可否问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在下如此了解?”

起先刚坐下准备看看术的柳白,听见这话,也就转过头来了。

与其看这术,他觉得先听听故事,说不定还有趣些。

见着自家公子也好奇,小算道长便是笑着原地坐下,“这样吧,贫道跟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这事发生在六十多年前的湘州平山城……”

……

城里有个少年叫做张鹤。

在平山城这十里八乡的,这张鹤是个出了名的俊后生。

但可惜……是个孤儿,父母尽皆死于闹祟之夜,在这世上,这样的家庭属实是再平常不过了。

于是这张鹤也就吃百家饭,厮混着长大了。

但由于其样貌实在上佳,这人都还没长大,就已经被好些富贵人家的夫人们相中了。

起先张鹤自是不愿意,他自觉自己年少英姿,怎能靠色娱人?!

但一次误上了一位夫人的马车后,张鹤就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自此,平山城外,那条护城河的河堤,便是成了张鹤的常驻地。

忙活起来的时候,甚至前脚刚从这马车下来,后脚又上了另一架马车。

如此造作,哪怕他是个能顶穿木板的初生牛犊,也遭不住这耕不尽的良田。

但这只是夜间的想法,等着一觉睡醒,他又止不住的去那城外河堤……直至那一天。

张鹤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回到自己在城内的住处。

可只是刚到家门口,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家养着的那条大黑……死了。

他见势不妙,以为那些富家老爷找上门来了,自是想走。

可没曾想,自己屋里走出来的,竟是一个女子,穿着乌黑纱裙,身材玲珑有致,胸前雪山半裸……

张鹤已是走到门口的脚步,又是不受控制的走了回来。

——

(修改了好几遍了,希望不会再被删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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