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哭……”
只听刚刚出生不久的我,此时用十分蹩脚稚嫩的话对着他说了这么一句。
一听这话。
我爷爷满是眼泪的脸,挤出笑容。
爬在地上的他,对着站着的那些村民笑着喊道:“看见没!看见没有!我孙子刚出生会说话,是不是千年奇才!他不是祸害,他是天才啊!状元之才啊!”
村民们也都是微微一愣。
下一秒。
那妇女二婆子出口喊道:“这就是妖胎!怪不得他一出生,咱们连白天都看不到了,刚生下就会说话,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妖怪!妖怪!”
“妖怪!妖怪!”
村民再次喊道。
而村长此时早就被拉在一旁不能动,再村民动手的时候,他就被两个小伙子给拉在一旁。
不让村长帮忙。
此时村长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他大声喊道:“好了!”
他奋力的指着众人:“你们,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村长当回事!他也是个孩子啊,刚刚出生,就让你们这么对待,这要是你们家孩子,你们不心疼吗!!!”
“啊!!!”
村民们没有说话。
但脸色依旧不好。
那二婆子又说道:“村长,这能是孩子吗?谁家孩子刚出生说话?你老糊涂了吧你!”
“你!你!”
村长被怼的说不上话来。
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只见兆疯子那邋遢的身影终于是出现在了祠堂门口。
但他破烂的衣服上有不少血迹。
这些血迹有红色的,也有绿色的。
红色还好。
那绿色的血液,却是粘稠状,仿佛是绿色的鼻涕一般粘在他烂布线条的衣服上。
看起来极其恶心。
众人赶忙迎了上来。
“兆疯子,您可总算是来了,您不知道啊,这韩老头家出了妖怪了!吓死人了都,我差点被那孩子弄死啊!”二婆子对着兆疯子就是一顿诉苦。
兆疯子神色有些疲惫。
他微微皱眉,随后越过二婆子的身子,看向我爷爷。
见我爷爷倒在地上。
脸上是笑中带泪,宠溺的看着怀里的我。
兆疯子脸色一变。
推开眼前的二婆子。
“这是干啥呢!”
说着就上前一把扶起地上的我爷爷,他低头看到我爷爷的双腿发颤,根本落不了地面。
见到这样。
兆疯子骂道:“疯了你们!你们打韩老头干啥!”
兆疯子此时哪有平时调侃我爷爷的那疯劲,不可置信的看着众人。
“咋回事!”
二婆子见兆疯子发火,微微低头,多少有点心虚。
“又不是我打的,我个妇道人家,咋打的过男人……”
一听这话。
村长骂道:“你是没打,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的,不然他们能动手吗?你!气死我了!”
村长说着就气呼呼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不再吭气。
兆疯子出口说道:“廖屠夫,你把你杀猪劲用个快入土的老头身上了,你能耐了啊你!”
廖屠夫气哼哼的说道:“这娃就是祸害,我不能让他活着,然后我们一村子的人都饿死!”
“祸害!”
兆疯子指着廖屠夫的脸说道:“这是阴天子降世!那是旷世奇才,以后你们都得巴结人家老韩家,你们倒好,直接动手了,你懂个蛋你!”
被兆疯子这么骂。
廖屠夫竟然是一点没敢动手。
只是脸上不服。
因为廖屠夫常年杀生,身上戾气重,一般不出事,之前一次就出了大事。
差点就要了命。
后来兆疯子要了一头牛,给对方办好了。
所以廖屠夫谁都可能不服,唯独不敢顶撞兆疯子。
眼看局面控制住了。
村长出口问道:“兆疯子,你说说吧,这接下来咋办,你要的五个孩子我也找来了,先办正事吧,不然大家心里都没底。”
听了这话。
众人都是纷纷看向兆疯子。
他这才长叹一口气。
“刚刚在老韩家出了点意外,让几个大家伙给跑了,小的除了一半,这几个大家伙可不是普通邪祟,它们已经知道阴天子降生,就算是封住了这孩子的灵智,这几个家伙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一听这话。
我爷爷赶忙问道:“啥?放虎归山了?”
事关我的安危。
我爷爷又是着急了起来。
兆疯子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你这个倔老头,一开始磨叽半天,直接让我封了灵智,它们没赶来之前就把孩子先藏起来了,他们找个屁!现在人家找来了,没杀完,你反倒怪我了是不是?”
一听这话。
我爷爷哭丧着脸:“兆疯子,我知道咱们之前不对路,我也不服你,我承认我学艺不精,是个野把式,但今天你慷慨相助,我老韩家必然感激不尽!”
“可是这孩子得救啊,我老韩家就指着他了!”
其实我爷爷很固执。
人们都说,穷三代,富三代。
万古不变。
但是在我们韩家就不是,整整十八代,全部各打各的穷。
只有更穷,没有最穷。
为了给我爸娶媳妇,我爷爷和我爸,都是给我妈他们家白干了整整三年的活。
才勉强同意。
我爷爷的父亲临终前就一个劲的嘱咐我爷爷。
“咱家不能再穷了,再穷真的就绝后了,你要让老韩家富起来啊!”
而我爷爷为了死后可以见祖宗十八代。
各种方法都试了。
但是没本金,谈何富?
最后没办法就买了一本书,在上边学习什么玄学之法,想给老韩家改命。
我爹就是实验对象。
今天头戴红花,后天就是腰别着大葱,反正啥洋相都出过。
但就是没法子富起来。
所以我的到来,让老头那几乎死心的执念,彻底的复燃了。
说他执念太重活该的,也有。
说他是个可怜人的,也有。
总之。
在我这里,他只是一个疼爱我的爷爷罢了。
左瘸子重重叹气说道:“那几个大家伙没有和我交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好像在忌惮着什么,他们跑的时候,都看了一眼后山的坟地,奇怪了……”
“这几个大家伙,那都上千上百年的道行,肉体凡胎压根护不住这娃娃,只能找不是人的,来护他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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