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听的无语。
但他并未理会许慕程。
而是看向了他身边的老人。
老人推着小车，车上放着菜篮子。
篮子里也基本都是白菜萝卜青菜。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人面容枯槁。
看起来六十多岁了，背也有些佝偻。
似是为了迎合许慕程的话，他用力的比画着，嘴里支支吾吾。
却只是发出了音节。
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是个哑巴？
正想着，林舟就听见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秦叔的意思是，我们马上去做饭，一会儿就给马哥送去。”
林舟一愣！
这才意识到，老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身形瘦小，一身黑衣。
将自己隐藏在车子后面，气场很弱，所以自己刚刚，根本没在意到她。
这会儿。
朝着她看过去，才发现。
少女的长发下，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只能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睛。
此刻，那双眼睛正微微垂眸，不敢看刘小强。
林舟蹙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这么大一个诈骗集团，做饭的，是这样两个人？
所以才放心他们出去买菜的吗？
思考间，林舟又见刘小强快速的摆了摆手：
“唉？做什么饭？小李，老秦，别忙了，这饭不用做了！”
“啊？不用做了？”
回答的是许慕程。
他似乎有点不敢置信：
“为什么不用做了？马哥生气了吗？直接不吃了吗？那怎么行？林舟，都怪你，你看你刚刚……”
“行了行了行了！”
没等林舟回答，刘小强就直接打断了他。
他的神色很不耐烦，语气都高了不少：
“我说许慕程，你怎么了？之前的你不这样啊？怎么？林舟来了觉得自己的风头被抢了？开始嫉妒了？”
“呃，我……刘大哥，我没，我没有，我这是在为马哥……”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马哥，我刚刚说马哥生气了吗？”
“呃……”
见许慕程又怔住了，刘小强继续道：
“马哥非但没生气，而且非常高兴你知道吗？”
“我……”
“所以我们才来厨房门口，马哥让林舟以后在厨房帮忙，所有他吃的菜，都要林舟来做，这些，你都知道吗？”
“……”
许慕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林舟，又看看刘小强，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舟这人，真的会做饭？
而且做的非常好吃？
还得到了马哥的夸奖，在来这里的第一天，有了自己的职位？
而自己，努力了一个月了，甚至连马哥的面都还没见到！
这……
怎么可能？
刘小强很快打破了他的怀疑：
“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指指点点？老秦和小李出去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许慕程顿时一怔！
他的确是拖延了点时间，让他们走的慢了点！
但居然被刘大哥看穿了！
这可怎么办？
以后，刘大哥不栽培他了怎么办？
许慕程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掌心冒出了汗。
好在这时，他听见旁边的小李说：
“不是的强哥，是我……我肚子疼路上上了个厕所，耽误了些时间……”
许慕程猛地抬起头来。
眼中再次满是不敢置信！
小李路上根本没去厕所。
她是在帮他说话？
为什么？
还没想明白就见刘小强点头道：
“那行吧，下不为例啊，这次幸好有林舟给你们解了围，万一没他，马哥是真会生气的，你们知道后果吧？”
两人赶紧点了点头。
小李还朝着林舟的方向低了低头：
“谢谢。”
林舟赶紧摇头：
“不，不客气，不过……什么后果啊刘大哥？”
刘小强立刻换上了笑脸：
“嘿嘿，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只要好好做菜就行。”
“哦哦，行，我会的。”
“嗯，那行，老秦，小李，接下来林舟兄弟就在你们这里帮忙，当是实习了，等实习期过了，我再给他安排新的职位，你们可要帮衬这点。”
“好。”
两人再次面无表情的点头。
“那就这样，林舟兄弟，你先在这里熟悉一下环境，我去忙点别的事情。”
“好，谢谢刘大哥！”
“不客气！”
刘小强又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开。
路过许慕程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喊住了一直盯着林舟看的他：
“发什么呆啊？走！”
许慕程赶紧点头跟上。
他们走后，林舟才笑着来到老秦和小李的旁边。
热情的打着招呼：
“秦叔好，小李妹妹好。”
可两人根本没搭理他。
他们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像是机器人一样，开始往厨房搬菜。
起初就呆在厨房的少年见此，走了出来，提醒林舟：
“别在意，他们就那样，来来来，帮忙！”
说着，扔给林舟一袋萝卜。
林舟只好接过，也往厨房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询问少年：
“他们两个怎么会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当时我也好奇，还问了很多人，他们都不知道！”
“啊？那他们岂不是在这里很久了？”
“是啊，老秦在这里几年了吧？小李好像时间短一点，但她似乎很适应，来了就是干活，很少说话，所以刘大哥他们才让她跟着出去买菜的！我都没资格去呢？”
“没资格？为什么？”
“实习期还没过呗，没给公司带来利益的人，是不能出去的！”
“啊？永远不能吗？”
“当然啊，你还不知道吗？”
林舟故作茫然的摇了摇头。
少年示意他往他身边凑凑，小声道：
“来这里的人，都是想赚钱的人，来了就被收了手机和身份证，除非赚到钱，不然是不会让离开的！我都来了两个月了，还没给外界联系过呢！”
“啊这……怪不得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他们收走了我的手机呢，是不给我了吗？”
“是啊是啊，不过每天都有时间段可以给家人打电话，没事儿，别担心。”
“哦哦。”
林舟还想问些什么，突然看见小李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她依旧面无表情，但侧脸却距离自己极近。
林舟看着看着，忽然一愣！
她的侧脸，怎么那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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