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明回到办公室,看到周老正无聊地自己跟自己下棋,他看了一眼,问道:“周老喝茶吗?我有一些好茶。”
他献宝似的举起舒兮刚给他的保鲜袋装着的“好茶。”
周老一看,眉头拧成了一团,急忙摆手:“不要,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了?喝这种满大街都有的茶,一点品味都没有。”
胡秋明只是笑了笑,他并不赞同周老的说法,但是他也不会逼迫别人去认同他自己的想法。
茶好或者坏,并不应该由包装决定,而是应该由茶叶本身去决定。
现在的人都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过度包装,但是其实内里却很差,让人有种德不配位的感觉。
倒还不如朴实一点,直接看到内里而来得实在。
他自顾地泡茶,茶才刚泡好,刚准备喝下,这时周老走了过来。
他一双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胡秋明手里的茶杯,他嘀咕道:“现在菜市场卖得茶碎也能有这么好的品质吗?”
胡秋明说:“周老,这个不是菜市场买的茶,是我师父送给我的。”
“给我喝。”周老深吸了一口气,那茶香沁人心神。
他想到了一种茶,但是他不能确定胡秋明手里的是不是真的。
胡秋明是个很大方的人,虽然周老刚刚还十分嫌弃,但是只要他现在开口说要,他就很大方地把茶杯推到周老的面前。
周老接过,先是闻了茶香,然后又喝了一口。
他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震惊的。
“你说,这是你师父送给你的,她自己炒的茶?”
隔了一会儿,周老才开口说道,语气里满是激动。
胡秋明说:“是啊。”
“你啊……你……”周老太激动了,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卖给我,多少钱都行。”他突然冒出一句。
胡秋明愣怔了一下,随即便回过神来,他急忙拒绝:“不行!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
这是师父送给他的,里面蕴含着师父对他的疼爱,他可不能卖了!
“五百万,卖给我!”周老说道。
“啊?”
胡秋明又一次愣住了。
虽然,他并不注重外表,但是一个保鲜袋装着的茶,真的值五百万吗?
这里的茶叶都还没一斤吧,能卖五百万?
周老看着胡秋明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识货,所以他才开了五百万。
都说无奸不商,他连熟人也坑。
胡秋明不识货,不代表他不识货。
胡秋明师徒俩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茶叶居然只用一个保鲜袋来装!
这可是有名的大红袍,而且是大红袍母树上的茶叶才有如此品质!
这大红袍可大有来头,生长在峭壁之上,日照短,多反射光,昼夜温差大,岩顶终年有细泉浸润流滴。
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大红袍的特异品质。
这些母树一年只能生产五百克的茶叶,茶叶的成品价最高的拍卖价20.8万元20克,相当于是520万元一斤。
话说,真正好品质的大红袍母树的茶叶几乎都是有价无市,每年就那么一点,一推出就卖光光了,抢都抢不到!
没想到舒兮那丫头看起来随随便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出手这般阔绰,居然送给胡秋明这么好的茶叶。
本以为他都已经出这么高的价格了,胡秋明一定会欣然答应的。
没想到胡秋明居然拒绝了:“不卖,这是我师父送我的,就算多贵都不卖!”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要是喜欢,倒是可以过来找我喝茶。”
周老切了一声,看来坑不了他了。
不行,他得再想想办法才行。
这时,舒兮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周老,她对着周老点点头。
“师父,喝茶。”胡秋明把泡好的茶推给舒兮。
舒兮自然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
她看向周老说道:“我来帮你针灸。”
周老一边给舒兮针灸,一边试探地问:“小丫头,你的茶叶卖不卖?我买了。”
舒兮说:“卖,市场价,三十万二十克。”
“好,有多少,我都要!”
舒兮说:“要等今年的新茶了,有了再通知你。”
“行,没问题。”
他们有钱人做买卖都是这么随便的吗?就像在街上买菜这么简单。
“嗯?”
胡秋明差点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了,但是一听说这茶这么贵,又被他活生生地咽了回去。
妈妈咪呀,他这喝的是茶吗?比黄金都贵了!
要知道这茶这么贵,那他就省着点喝了,千万不能浪费!
舒兮帮周老针灸完就离开了,要是换做平常,周老也离开了。
但是今天他却厚着脸皮坐在这里,跟胡秋明讨茶喝。
胡秋明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周老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他的茶。
心好痛!
就在这时,胡秋明的办公室门又一次被敲响:“胡主任,有人找周老。”
胡秋明就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急忙说道:“快,请进。”
薄暮年推开门走了进来:“打扰了。”
胡秋明看到薄暮年,整个人愣住了。
这……这不是……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薄暮年走到周老的身边,蹲下:“外公。”
胡秋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周老冷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我是你外公啊?结婚不跟我说,我来江城这么久了,你也没来找我。”
薄暮年说:“您没跟我说,所以……”
周老冷哼了一声,他才不管,反正他没错,要错也是薄暮年的错:“我不说,你自己不会查吗?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来?”
薄暮年没办法,只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对,您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周老冷哼了一声,说道:“哼,这还差不多。”
薄暮年又哄着周老:“我来带你去吃饭。”
他顿了顿又说道:“带我老婆过来跟你见面。”
说到老婆二字,薄暮年的眼里闪过一抹柔和的光。
周老舔了舔唇,他还是地此意在薄暮年的脸上看到这般的神情。
不过……
“不见。”周老不悦地说道。
薄暮年错愕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为什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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