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你怎么能这么稳。”
齐思行羡慕地看着最前面,不疾不徐好像是来旅游一样的江时安。
“以前学过跳伞。”江时安淡淡道。
宋今禾倒是不觉得惊讶,专业的枪械训练都学过,跳伞更不奇怪。
“要是有个丧尸在后面追,恐高肯定一下就治好了。”
她踩着锈迹斑斑的铁轨,看了眼前面的骨架。
融化的皮肉已经和轨道黏为一体,肋骨就那么大喇喇地横在锈红色的轨道中间,山风吹过,只留下萧条和残破。
“还记得以做过最慢的绿皮火车就是从这过的,整整两天的硬座。”
齐思行回忆道,“出发前说,不就是48小时,我命硬大学生无所畏惧,第一天看风景吃零食听人聊天感觉很不错,第二天浑身不舒服,生无可恋,下车时人都傻了,后来再也没坐过那趟车。”
“以前是远赴惊鸿宴,绿皮火车上吃泡面,现在泡面成了难得的物资,也没有什么惊鸿宴,只剩下丧尸。”
之前他们都还在吴城的地界,心里还是有几分熟悉感,现在是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也许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齐思行刚想挺直背回头看一眼,就被忽然刮来的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赶紧站稳往前走。
“末世开始那会我拼了命往家里跑,可惜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齐思行苦笑,
“今禾姐,你以前不是也在吴城上大学?”
“嗯。”宋今禾点头,“也算坐过这条线的火车,家里管的严,没什么机会外出。”
她在原来的世界可没上过这么好的大学,也不能出去看更广阔的天地,钞能力吊着身体混日子罢了。
在末世倒是经历了很多,就是生存也挺难的。
“前面有四个丧尸过来了。”宋今禾眼神凝重。
“看见了。”江时安拿出刀。
没有子弹在这种地方,一次性对付四个丧尸有点困难,稍不注意就会被丧尸给推下去。
他们已经走过一半,不可能再退回去。
宋今禾和最后面的齐思行都拿起了武器,严阵以待。
丧尸健步如飞,很快就跑到了他们跟前,双手一伸扑了过来。
江时安一手制住丧尸一手用短刀刺入它的脑袋,再顺势将丧尸推下去。
他对付第一只丧尸的时候,第二只也扑了上来,宋今禾把感知拉到最高,握着刀从江时安身侧迎上去。
桥面狭窄他们都有点施展不开,后面第三只第四只,连嘴唇都没有,黑色的牙齿直接裸露在外,喉咙里响起低哑的嘶鸣,来势汹汹。
宋今禾这边刚解决第二只,身体已经到了边缘再往外就掉下去了,余光瞄到肩膀边有限的空间就够紧张了,一下扑上来两个有点招架不住。
齐思行集中注意力,看准一箭过去打穿丧尸的脑子。
他也不是在后面看着不动手,而是这地方风太大,远了箭会偏离,只有等丧尸近了才能确保打中。
这样一来只剩最后一个丧尸,压力骤减,江时安掐住脖子一刀过去就解决了。
宋今禾赶紧回到铁轨中心缓和了两口气,太高了,吓死她了,兜里的打火机还掉了下去。
幸好这个打火机快没汽油了,掉了也不是那么心疼。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三人终于通过高架桥。
铁路荒废一年,两边植物已经长得很高,藤蔓都爬到了轨道上。
这植物估计是有毒。
宋今禾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手背又红又痒,擦了过敏药也没缓和多少。
江时安抓住她的手,“越挠越严重,药效没这么快。”
针对她体质的过敏特效药,到了洛洲有实验室和设备才有可能做出来。
宋今禾也知道,忍一忍过会就好了,上手挠痒的地方会扩散,但是这感觉简直恨不得给自己划两刀。
医用无菌手套她不缺,不带也是为了让身体去适应环境。
天赋者的体质好,也不是一下拉满,个体差异在那,每个人的初始数值就不一样。
半个小时后,手背没那么痒了,皮肤上的泛红也开始消退。
那辆废弃的绿色火车的车尾出现在三人眼前。
绿色的铁皮透着颓败的气息,列车号数字上沾着的东西分不清是铁锈还是氧化的血液。
两旁植物的枝条从窗户伸进去,绿意盎然的鲜活和萧条死寂的火车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是人类文明逐渐被自然吞没的真实写照。
最后一截车厢后门是打开的,这么望进去,植物枝条笼罩的阴影下只有布满脏污的空座位。
什么都没看见,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静破败得令人心惊,可车厢里萦绕的淡淡的臭味和地上干涸的血液和人体组织蜡化后的腐液分明。
这里肯定发生过可怕的事。
——
“东西收好了就走吧。”程彦朝忙碌的众人说道。
这些天,他们搜刮了山上的饭馆,找到的物资不算多,基本的生存问题能解决了。
大米煮熟了就会坏,干吃其实也能吃。
面粉全部用干锅炒熟,加点热水也能吃,这是最方便保存和路上食用的办法。
野菜山上多得很,走一路都有得吃。
“这个我来背吧,不重。”李瑾拿起一个背包就往背上背,小小的身体被衬得更加瘦弱。
李叔没有阻止,只是帮他扶正了背包。
要想活下去,就得适应这个世界,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就连荆志高也会跟着一起去探路了。
一行人背着必须的物资朝前方走去,他们已经损失了两个人,都是进入雾区搜寻物资,回来后出现中毒症状,开始呕吐,失明,呼吸困难。
程彦用了现有的资源和所学的知识尽力救治,也没救回来。
温度开始升高,毒障范围也会越来越广,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除了食物,他们还找到了辆拉货的旧三轮车,虽然比较小,但总比没有好。
就这么走了一个上午,李叔看着熟悉的山脉走势道,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今天就能看见连云县的界碑,顺着直线走就能到达越城。”
这条路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跑过多少趟,熟悉得很,即使山体滑坡了,也能找到路从山上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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