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萨卡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又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她和迟迟越来越近…… 他们俩个人身后就像牵了一条无形的线,让在场的人也越来越紧张。 沈良夜汗出如浆,放在身侧的手小心翼翼的蹭在裤子上,鹰隼般的目光却因为太阳光线的介入变得模糊。 终于,萨卡和迟迟面对面,再有一步,就可以擦身而过。 迟迟还是垂着头,小小的身躯似乎在颤抖。 萨卡忽然停了一下,叫了声“迟迟。” 迟迟下意识的要抬头,却又低下快走,“阿姨快走。” 栈道很狭窄,只能走得开一个体形正常的大人。 就算迟迟是个瘦弱的小孩子,萨卡是个纤弱的女人,可俩个人并排的时候还需要一个人侧过身体。 萨卡的腿摩擦到了迟迟的胳膊,但很快的,俩个人就要交错而过。 阳光蹦出发灼热的温度,似喷出的熔岩落在了他们俩个的身上…… 电光火石间,已经往前走的萨卡忽然回头,抓住了迟迟的胳膊,几乎在同一时间,迟迟也伸出手,从怀里掏出枪。 俩个人不知道用一种什么方法调换了方向,萨卡仰躺在地上,手持双枪就对着对面的孩子砰砰两枪。 对面的人也不差,一手枪一手绳索,枪打空了,绳索却套在了萨卡的脚上。 与此同时,栈道上的枪声就像是一声号角,让整个飞星瀑布从沉睡中醒来,飞鸟惊起,兔起鹘落。 浓密的树丛中经过伪装的狙击枪已经开始发力,转眼就干掉了一个等在栈道那头的男人。 活着的另一个这才惊觉上当,本来以为给别人做的陷阱,却成了自己的陷阱。 他用m国语言对栈道上和“萨卡”搏斗的“迟迟”大喊,意思是问他有事没事,赶紧撤退。 可是那个孩子已经中了“萨卡”的一枪,血流不止躺在了栈道上。 此时沈良夜已经冲过来,他把那个孩子翻转过来,顿时皱起眉头。 孩子是个孩子,也是迟迟的模样,可那幢怨毒的眼睛却露出了破绽。 “河童。”沈良夜低低的叫出来。 河童,民间传说中的怪物,如三四岁孩子般幼小,喜噬人肉。 那个流血的孩子忽然咧嘴一笑,他满嘴血红,竟然有青面獠牙的怪物感觉。 沈良夜实在看不得他用迟迟的脸来骗人,顿时狠狠的一巴掌,把那张脸给打偏了。 站在一边的“萨卡”冷哼一声,嘴里咬着一把尖锐的小刀就蹲在了河童面前。 她在他白嫩的脸上划了几下,淡淡的血水就渗出来。 纵然沈良夜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儿子,但因为他顶着一张儿子的脸,却不忍心再看。 “搞定。” 沈良夜再看,眼前却出现了一张褐色类似小猴子的脸,丑陋不堪。 “这就是河童的真样子,太特麽的丑了。” 那个被骂丑的河童忽然暴起,冲过来就要撕咬沈良夜的咽喉。 沈良夜却早有防备,他闪身一躲就是一脚,刚好踢到河童的下巴上。 于此同时,看到他们受到攻击的狙击手也开了枪,一枪正中河童的眉心。 那个丑陋的东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不相信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完了。 “萨卡”检查后淡然的说:“死了,也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过他的害,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这个臭名昭著的邪虎成员其实是个20多岁的成年人,因为从小得了一种怪病,身高只有三四岁孩子那么大,却擅长伪装和口技,因为病痛的关系心理扭曲杀人取乐特别喜欢杀害小孩子,是国际是通缉的第一恶徒。 既然有桑亚在,沈良夜他们怎么又会不知道邪虎成员里有这么个人呢? 假萨卡松了口气,“沈总,你没事吧?” 沈良夜对她莞尔一笑,“叶警官英姿更胜当年。” 他们俩个正在这里若无其事的寒暄,栈道那边却陷入了激战。 俩个人对视了一眼,叶子菱却抢先挡在他前面,“沈总,剩下的是警方的事,你的配合已经完成了。” 沈良夜却不退开,“还没,我的儿子没找到。” “那也是警方的事。” “叶警官好像是在休假中,似乎管的太多了。” “沈总,我是警察,只要是人民需要,我随时可以销假。” 俩个人正争论不休,忽然沈良夜喊了一句,“糟了,晏名扬有危险。” 叶子菱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给沈良夜往一边推开,他顺利的通过了栈道。 “叶警官,我先走一步。” 叶子菱气的握紧了手里的枪。 原来,她刚回国跟张震报备,张震就让她扮演萨卡来演这场戏。 其实张震一开始就明白邪虎不可能轻易放人,他相中的替身是桑亚。但是桑亚一是比萨卡高的太明显,二是她身上的杀手气息太浓,作为同类的邪虎人员来讲,太容易被发现。 正准备找别人的时候,叶子菱送上门,她的身高跟萨卡差不多,经过高超的化妆术,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而且,刚开始跟着沈良夜来回奔波的人也确实是萨卡,早就料到绑匪会消遣他们,这样也同样给了他们布局的时间,来回奔波的路上恰好有时间换人上阵。 果然,这是对方的一个圈套,河童阴险狡猾,要是来的人真是萨卡,后果不堪设想。 这几年叶子菱越发的冷血犀利,对付一个河童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一击即中,打了一个漂亮仗。 不过,她再厉害有本事,那个人,也并不会喜欢的。 叶子菱抿抿唇,再次把视线投到密林深处,现在不是她想些风花雪月的时候。 李欣和沈薇在朴枫别墅闹了一通后被送回了沈家。 母女俩个背着沈文坤躲在了浴室里谈话。 这离着交换人质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早过了午饭的时间,但是谁也没有心情吃。 沈薇在水声的掩护下低声问李欣,“妈,我这心里咯噔咯噔跳,你说能成吗?” 李欣白了她一眼,“出息,你要沉住气。薇薇,你要记住了,就算那边出事了,你也不能承认是自己跟人合谋的。” 沈薇听李欣这样说心跳的更加厉害,“可是万一他们拿到了什么证据呢?” “能有什么证据?你就咬死了不认,反正没有谁会相信亲妈会拿着孩子去当人质交换。” 这个也对,沈薇就仗着一个妈妈的名头,可是要给沈良夜发现她不适宜…… 李欣就是看不惯她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窝囊样子,狠狠的戳了她的额头,“要不就别做,做了就别怕。” 沈薇点点头,心里到底是忐忑难安。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沈家三口晚饭都没吃,坐在沙发上熬时间。 忽然一阵惊心动魄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然后就一声声响在人的心上。 沈文坤一个箭步站起来,却跟喝醉了一样去抓起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电话从他手里遽然滑落。 李欣和沈薇对视了一眼,然后李欣快速过去扶住了沈文坤,“文坤,怎么样?迟迟救出来了?” 他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像一下衰老了十几岁,“完了,都完了,迟迟下落不明,良夜他,良夜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了。” 沈薇眼睛顿时一亮,心也狂跳起来,成功了吗?成功了? 李欣恨恨的瞅了她一眼,幸好沈文坤现在顾及不上她们,要是给他发现了异常可怎么办?太沉不住气了。 一家三口立刻赶去了东方医院。 他们一进门,先看到了晏名扬。 晏名扬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衬衣,头发也乱糟糟的,这对晏少爷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 他上前,用沙哑的声音叫了声,“沈叔叔。” 沈文坤发颤的手紧紧拉住了晏名扬,“良夜怎么了?不是有警察吗?良夜怎么了?” 看着沈文坤的样子,晏名扬心里只觉得讽刺,他很想问问他是真心关心良夜还是怕失去沈家现在的地位和名誉。 “沈叔叔,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 晏名扬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反而让沈薇母女更加相信沈良夜不行了。 大概是太兴奋,所以没注意到晏名扬讽刺的眼睛。 几个人在晏名扬的带领下,到了沈良夜的病房。 病房里,沈良夜躺在那里,身上上了很多管子,呼吸薄弱脸色苍白,明显的是命悬一线。 在他的身边,有一男一女,男的是白景誉,女的则是萨卡。 沈薇心头一颤,沈良夜出事了她为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李欣也有同样的疑问,俩个人默默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也觉得萨卡已经成不了大问题。 只要沈良夜一死,这个女人也就滚回她的t国去了。 想到这里,李欣率先扑了过去,趴在沈良夜身上干嚎。 沈薇也不遑多让,嚎了一会儿她还能给自己加戏,抓住萨卡的手腕问:“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白景誉拉开她,语气沉痛,“我们……上当了,迟迟下落不明,可能……已经没了。” “什么?”沈薇吼得撕心裂肺,真像一个痛失儿子的伤心妈妈。 白景誉试图去安慰她,“薇薇,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这里还有良夜……” “你还我儿子,都是你这个女人,连累的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说着,沈薇就扑了上去厮打萨卡。 萨卡把她用力推开,“沈薇,你疯了吗?” 沈薇是要疯了,兴奋疯了。 眼看着巨大的财产就要落在她身上,她又怎能不兴奋? 这次是晏名扬拦住了她,“别闹了,良夜都这样了你还闹,听听他怎么安排后事吧。” 后事几个字说出口,晏名扬觉得自己都不好了。 沈文坤半天没出声,可听到晏名扬的这句话后大发雷霆,“什么后事,我儿子活的好好的,你们不要胡说。” 李欣悲悲切切的抱住他,“文坤,我知道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接受不了,可是你就让良夜安心的去吧。” 沈文坤却突然恼羞成怒,反手就给了李欣一个耳光,虽然他悲痛过度没什么力气,可在这么对然的眼皮子底下打李欣,也确实够难看的。 可是更难看的还在后面,沈文坤颤抖着手指着李欣,“你是不是觉得如愿以偿了,你早就等这一天了,你从开始就没相当他的母亲,你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李欣当然还不能撕扯下最后一块遮羞布,捂住脸大哭,“文坤,你伤心我也伤心,要是你觉得骂我更痛快些,就骂我吧。” “你,你,你这个贱女人。”沈文坤气的浑身发抖,很多话梗在嗓子里却说不出来。 白景誉和晏名扬对视了一眼,觉得再这么闹下去没意思了。 不过有人比他们更先一步,沈薇拉着李欣说:“妈,都这样了我们接受现实吧,现在让不相干的人出去,我们送哥最后一程。” 不相干的人,自然是一直沉默的站在后面的萨卡。 李欣作势擦了擦眼泪,“对,景誉和名扬都是自己人,这位萨卡夫人就出去休息吧。” 萨卡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动,反而微微含笑看着她。 明玥的脸明玥的身体,不管她是不是明玥,已经把李欣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还不走?我们家遇到这样的事都拜你所赐,虽然说你是t国的王室夫人,可我儿子的命也不能这样白白丢了。” 瞧瞧,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要不是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她们母女背地里干了什么,还真给她糊弄住了。 萨卡眼睛轻轻从她身上划过,眼尾带起一丝蔑视,“我不能出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有关系。” “我们家跟你有关系的就是两条人命,萨卡,你还我儿子。”沈薇立刻给李欣助力,母女俩个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过这些萨卡岂能放在眼里,她高傲的抬起下巴,“你算什么东西,配跟我这样说话。” 沈薇气的浑身发抖,她告诉自己要忍住,很快的,她就是创合的女主人,沈家的唯一继承人。 给他们吵得一个头俩个大,除了刚才沈文坤打李欣的那巴掌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白景誉他们不耐烦了。 “行了,大家也不用争论了,叫律师进来吧。” “律师?”这下,沈薇和李欣都惊呆了。 “嗯,良夜清醒的时候立下遗嘱,大家都听听吧。” 白景誉因为年长深沉,在这个时候很压得住阵脚。 晏名扬出去,请进来的是创合的法律顾问也是沈良夜的私人律师张律师。 他低声问晏名扬,“遗嘱上的人都来了吗?” 晏名扬点头,“嗯,我和景誉是见证人。” 沈薇诧异的看着萨卡然后又去看李欣,可李欣跟她一样,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其实不是不解,是不解为什么沈良夜的遗嘱里会有萨卡。 张律师走到沈良夜面前,低声跟他说着话。 其实知道他不一定能听到,但他却是要说的。 可他这几句话在沈薇看来却是跟长的要命,她太想知道沈良夜的遗嘱写些什么。 终于,张律师展开了文件…… 他温声读着,速度不快不慢,每个字都让人听的清清楚楚,压进耳朵里。 还没等他念完,沈薇忽然嗷的一声,“这是假的,我不信。” 张律师皱起眉头,“沈小姐,您质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 “对,我质疑,凭什么沈良夜把公司的股份全给了这个女人?” 沈良夜自从把创合从创世脱离出来,他占股百分八十,剩下的二十是零星小股。 而作为父亲的沈文坤,除了他自己名下的沈家祖产,公司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现在,市值千亿的公司竟然是给了萨卡的女儿温蒂,也就是丸子。 沈文坤和李欣得到了每年一笔不菲的养老金,而沈薇,一个和沈良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什么都没有给她。 张律师对沈薇的态度很生气,“沈小姐,您冷静点。见证人在,沈总自己也在,您可以询问,但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素养。” “我是迟迟的母亲,我的儿子才是创合的继承人,她算个什么东西?” 萨卡不在站在后面,她走过来,因为本身身高的优势,她俯视着沈薇。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压力和不屑,一如四年前明玥把她给拖上天台时候的样子。 眼睛里看着她,鼻子里闻着她身上冷幽的香气,竟然连医院里的消毒水都掩盖不住。 萨卡纤柔滑腻的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压了压,“我算什么,我是温蒂的母亲,是沈良夜唯一亲生女儿的母亲。” 犹如炸雷滚进沈薇耳朵里,她听到了自己颤抖破碎的声音,“你真是明玥?” “我是不是你不是早有定论吗?” 沈薇艰涩的吞咽着口腔里的唾液,“你凭什么说是就是,明玥已经死了,你是杰西达邦的妻子,你的女儿也是姓达邦的。” 萨卡摇摇头冷笑,把一份薄薄的文件扔在她身上,“亲子鉴定书,你还怀疑吗?” 沈薇拿起来胡乱翻了翻,她其实已经知道结果,看不看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也有儿子,我的迟迟才是创合的继承人。” 千思万想的美梦破灭了,沈薇已经完全乱了章法,像个疯狗一样乱叫。 “你儿子?先不说你儿子失踪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你也要做亲子鉴定,要不怎么证明是沈良夜的儿子?我可听说你在怀孩子的时候还跟好几个男人有往来,我就不信用药的那一次,你就把孩子给怀上了。” 这些事实给萨卡说出来,对于心虚的沈薇更是怕到了骨子里。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辩白,她的声音大的出奇,“一定是你,这次的绑架案是你策划的。你是想要得到我们沈家的一切。你把儿子给藏起来,再污蔑他的身世,就算我们要做亲子鉴定也不可能。” 虽然是乱叫,却还是找对了点子。 不过这对有备而来的萨卡来说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其实他不在也可以做的,比如用过的牙刷,房间里的头发,找找总能找到。” “不!”沈薇是真怕了,眼睛里露出凄厉的光,“不准你侮辱我和我的儿子,他是沈家的唯一继承人,你的女儿算什么东西。” “你的儿子?你能拿出证据来吗?就像我一样,拿出一份鉴定书来呀。” 李欣也害怕了。 她知道沈薇的脾气,这种大场面下她怕她被人一施压,就容易犯蠢。 她想要把这个场面给混过去,于是大声斥责沈薇,“薇薇,你不过是我收养的一个孩子,这些都是我们沈家的家务事。到现在良夜生死未卜的时候,你还提什么财产,真叫我心寒。” 沈薇听她这样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刚才也听到了,李欣有高额的赡养费,也有沈家的财产,所以她这是要放弃自己吗? 不,她不准! “妈,你为什么这样说?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我亲妈吗?他沈良夜不过是沈文坤出轨跟堂嫂生的野种,我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沈家小姐!” 沈薇真疯了,她误解了这个李欣生的孩子是不是沈家女儿的概念。 可是别人没有,床上的沈良夜身体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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