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人生的路,没有换方向,因为你选择了换方向,你就会发现,你将来的路,是天差地别。
我们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更加的无法在这个世间做主。
我们能做的,除了顺应,又还能有什么呢?
季流年却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出了霞光府,往相反的、僻静的方向跑去。
可是跑了一个时辰了,季流年因为轻功有限,所以一个时辰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特么的,累死老子了。”
季流年一面扯下自己蒙在脸上的黑面巾,一面背靠在一块石碑上喘气。
夜里风很大,吹在季流年身上,但因为她今晚是走夜路,所以穿的是紧身夜行衣。
这会儿风吹打在她的身上,却没有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一般华袍广袖的,被风一吹,那布料就会发出声音,自然不是走夜路的人会选的。
季流年就背靠在石碑上,打量着眼前。
这会儿天色正在暗夜,是一夜中,最最黑暗的时候。
季流年喘气够了,也一边欣赏起这里的风景。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适合做一个文人。
但是在而今这个乱世,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乱世,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文人,那是盛世的特权。
季流年知道,她没有那个资格。
这时候的夜色是很美的,也许,你从来没有看到过暗夜的美。
那种黑色,并不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天上还有一种很美丽的蓝色,嗯,但又不是大海的那种颜色,也不是你抬起头,看到天上没有云层遮掩的天蓝色。
这种颜色很难以形容,甚至,在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心境,看到的这种颜色,也是不同的。
季流年现在睁开双目看去,这天依旧是蓝色的,只是很暗的蓝色,就像大海,在黑夜里发出的那种颜色。
十分的美妙。
此刻,山里还有风,那风有点大,吹得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树影婆娑,交织如网,风吹大地。
夜色,夜里。
很静,非常的静。
你可以安静的听听风声,那是世界上美妙的声音。
但是,这样的夜色,这样的荒野,若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就算不怕,心里也有些着急。
可偏偏季流年生性就有些不大着调,眼前这样的景色,她居然觉得很美。
一种回归的美。
一刻钟后,季流年这才恢复了些精神,站起身来,转过身,看着身后自己依靠的石碑。
那石碑其实并不高,估摸着只有一米加一尺,也不宽,两尺顶天了。
石碑也不厚,两寸也够了。
季流年看着面前的石碑,借着夜色去观看,上面似乎还有字。
其实,天是永远不会黑的。
地是永远会承载你的。
就像现在,明明已经是所谓的黑夜了,可天上,依旧有着十分依稀淡薄的光。
那光很淡,也很轻,并不是如天际那般黑色遮掩的蓝色。
夜色的光就像最初的时候,那种纯净。
你可以在夜里,静静的站着。
那样的颜色,是一种最初的纯净,什么都没有沾染,只有它本来的颜色。
季流年依稀迷糊的看着石碑,可上面的字,却是看不清。
季流年无奈,只好从空间里拿出火折子来。
这里风大,她便用手遮着蜡烛以免被吹灭,凑得很近了,再有两寸,就要碰上石碑上。
因为有了火光,便也看得清上面的字了。
石碑上的字铁画银钩,十分刚劲,这样的气势,绝对不会是一般的石匠能办到的。
季流年仔细看去,渐渐的看着上面的字。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就被字上的气息给感染了。
那字散发着气息。
有一种决绝。
有一种苍凉。
有一种为天下人所不为。
有一种永不回头的决心。
有一种可以奉献的精神。
有一种背尽骂名的决定。
有一种永远离去的悲伤。
…………
这字迹上的气息感染太多了。
季流年的手抚摸着粗糙的石碑。
这石碑经受风吹雨打,看起来无比的苍凉。
似乎它不是一块石碑,而是一个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季流年看着石碑上的字,脑海里居然依稀的出现了一个人的摸样。
那个人站的远远的。
他站在那儿,就像一株不畏严寒而绽放的梅花。
他不与春花争艳。
他不与夏花争阳。
他不与秋花正丽。
甚至。
他不与冬花争傲。
突然,季流年心里很难受。
她觉得,将争,用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是一种亵渎。
那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那是一个就算被千万人唾骂也无妨的人。
不管你是落井下石的卑鄙,还是锦上添花的殷勤,他都能唇角噙着暖笑,眼睛里带着诚意看着你的人。
不,他不应该有笑,也不应该有情。
他就像水一样的存在。
他与世无争,却守护着大地。
季流年脑子有点乱,那样一个人,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季流年晃了晃脑子,站起身来。
她的脸色有些思考起来。
她好奇,为什么一块石碑上字,能让她产生那么多的想法?
当年,是谁在这儿立下这块碑,是谁,在这石碑上刻了字?
那个人,该是怎么一个人,才能在字迹里,透露出那么多的情绪?
可是,他明明应该是一个冷眼观世,没有情的人啊。
不!季流年摇了摇头,他有情,他的情在天下苍生,有拥抱众生之情。
他的情超脱了天地,他的情,无处不在。
季流年想到这儿,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看了半天,居然还没来得及看石碑上的字!
弯腰,季流年拿着蜡烛,重新去看石碑上的字。
季流年低着头,弯着腰,看着上面的字,“罪人……”
“你是何人?”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季流年往下看的趋势,她没来得及看‘罪人’下是什么字,就被这声音打断了。
站起身,抬起头,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站的很远,远远的就在梅花林边缘,离季流年,约莫着有三百米。他站在一颗梅花树下,树上绽放的梅花被这风吹动,也忍不住随着风飘去天涯海角,想看看这荒野外,是不是真的有人人口中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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