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何捕头道:“胖妮已经定了亲,就是她大表哥,表兄表妹,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他们腊月就要成亲了!”
所以,胖妮怎么可能跟柳姑娘一样跟人私奔呢!
何捕头也是顺口一说,但石榴姑娘似乎生了气,他也是忙住了口,也是,这种事不能乱说的,事关姑娘家的名声呢。
也不可能这么巧,失踪的姑娘都是自己跟人私奔的。
但是,胖妮到底是被谁给掳走了?
本来柳姑娘的案子破了,他都松了口气了,因为这就证明他们洛水县没出什么十恶不赦的淫贼或是不得了的人拐子。
可胖妮还没有找到呢。
何捕头不免叹了口气,连忙道带人再去好好地盘查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石榴也转头回了榆钱胡同。
刚进了门,就见姜同来了,一问吴氏他们去了九条巷,石榴又扭头出了门,坐上马车往九条巷去。
到了麻辣烫铺子,吴氏正拉着吴舅娘哭呢。
吴连生垂着头跪在姑姑姑父跟前,惭愧自己没有保护好胖妮。
一屋子的气氛,低迷得很。
石榴抬脚进去,先喊了人。
吴氏一看到她,也是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石榴,有胖妮的消息了没有?”
石榴摇头。
吴氏痛哭不已,拉着石榴直道:“石榴,堂婶求求你,你一定要帮帮忙,帮堂婶将胖妮找回来啊!”
她认识的有能耐的人就是石榴了,除了求石榴,她也不知道该咋办了。
“只要能将胖妮找回来,不管她”后面的话吴氏没有说下去,也说不出来。
但石榴明白她的意思,不管胖妮被谁掳走了,受到了什么事情,只要胖妮能好好地活着回来就行。
石榴鼻头一酸,心里也是难受得很,她郑重保证道:“堂婶放心,我一定会把胖妮找回来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柳姑娘都找回来了,现在可以很确定,胖妮就是被反贼给带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信送来,但她等着!
吴氏也不肯回去,要留在城里等胖妮的消息,石榴知道她回去也安心不下,就依了她,说有好消息依定立马来告诉她。
离开九条巷,石榴回了榆钱胡同,刚进了门,老邓头就捧来一个匣子道:“姑娘,刚刚有人送了这个来,说是故人送给姑娘您的礼物。”
石榴瞳孔微缩,忙问:“是什么人?”
城北三进的宅子,培训结束后,石榴就找金牙人做中给租赁了出去,老邓头两口子就调来她这个宅子守门了。
老邓头虽然有点耳背,但眼睛还好使得很,可当下却是杵着了,“那人.哎呀,老头子真想不起来了,那人敲了门,放下这匣子就走了,也没多留,我当时顾着接这匣子了,都没能多看他两眼,反正是个年纪不大的人。”
石榴听他说不上来那人的相貌,当下也不纠结,看着拂冬接过去的匣子,准备伸手去打开,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手在抖。
莫名奇妙出现的匣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胡振见状忙道:“姑娘,让小的来。”
石榴实在手抖得慌,闻言点点头,让胡振打开匣子,她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紧了。
匣子里,是不是反贼送来的勒索信?
可信怎么用匣子装呢?
胡振慢慢打开了匣子,但刚打开他就立马关上了,脸色也有些不好。
他以为姑娘没有看到,就要扯借口不让姑娘看。
但石榴一直盯着呢,她已经看到了,当下双腿一软,脸色白得吓人。
见状,拂冬将匣子丢给了胡振,赶紧来扶住了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打开。”石榴深呼一口气。
胡振犹豫了犹豫,打开了匣子。
石榴瞳孔一缩,人也跟着退了两步,没看错,里头赫然是一根手指,还带血呢!
胖妮
石榴心慌的厉害,尽量让自己冷静,冷静,又再度走上来,靠近那匣子仔细看起来。
这一看,她又大大的松了口气,但神色依然凝重。
胖妮虽然这一年来瘦了不少,但她的手还是胖乎乎圆乎乎的,这根手指又干又瘦,不是胖妮的。
但有人这时候送这样的东西来,显然就是给她下马威呢。
这是在告诉她,胖妮在他手里,有可能,下一次送来的就是胖妮的手指了。
石榴捏紧了手,目光透过大门,遥遥往外头望了去。
来吧,我等着。
——
府学坐落在城东的临江畔,且大且风景宜人,在此求学的多是秀才,也有少部分的举人。
府学食宿全免,秀才每个月还有稟粮领,若不是纸笔花大,倒也不算什么。
里头都是一心读书只为科举的人,没有范晋先以为的什么争争斗斗的,倒是平淡得很。
不过几日,范晋也很快就适应下来了,毕竟,在这里他也不是孤单一个人。
不说堂兄范曚在,还有那大同镇的秀才周秉文呢。
之前在洛水县,李荣棕也曾做东组饭局,他和周秉文也是熟络起来的。
只是如今他跟石榴姑娘定了亲,再见到周秉文,或多或少有些尴尬,当然,他是觉得周秉文尴尬。
但不想对方坦然得很,显然是已经不把那事放在心里。
如此,范晋在府学里也是有了伴,再经两人介绍,从而也结交了不少的同窗。
范晋表示,在府学里如鱼得水着呢。
不过他并不住府学,还是住在桂花巷的宅子的。
主要是不习惯与人同住宿舍,另外,红姑也带了人来了府城,经胡大奶奶介绍来的,算是慢慢打开了府城的市场,事关自己赚钱的大事,他也少不得要多上心几分的。
这日下午,范晋出了府学,回桂花巷去。
沿着临江而行,微风轻拂,丝丝凉意,一路欣赏着江景,还有妇人在桥下捶洗衣裳,也是别样的风景。
他一时看得来了兴致,干脆坐进了江边的一座供人歇脚的亭子里,文兴大发,便让八方磨了墨,提笔洋洋洒洒的做起了文章来。
“公子好生用功,真令小女子钦佩。”
突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打断了范晋地思路。
范晋微微皱眉,抬头看了一眼,见亭子里不知何时进来个一身鹅黄衣裙的姑娘,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不是古代吗?怎么年轻小姑娘一点不避讳呢。
他不欲接话的,但不搭理人也不礼貌,便客气的应了一句,“姑娘谬赞了。”
就低下头去继续作文。
想着这小姑娘也能看得出来他正忙着,知趣知礼的也该告辞才对。
但不想这小姑娘大胆的很,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副认真看他写文章的样子。
这下,就是八方都忍不住斜睨这姑娘了。
干什么呢?他家公子可是定了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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