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生意?”比兵器更重要的生意,会是什么呢?
裴璋的神情很复杂,这件事,也是他无意中发现的,正是因为这个,玉龙山庄才会疯狂地对他下手,联合了无数门派,一定置他于死地。
“是福寿膏,江湖第一神医狐西山就在玉龙山庄,这东西就是他研制出来的,玉龙山庄靠着这东西,和皇宫那边的贵人搭上了线。”
这里面涉及到了利益网十分的复杂,哪怕是他,所看到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可就是这冰山一角,已经足够让对方和他不死不休了。
福寿膏这个名字一出,谢云停就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一脸肃穆,“这福寿膏,是一种能让人飘飘欲仙,上瘾难戒的东西吗?”
她目光如利剑一般,刺向裴璋,哪怕明知道谢云停不是针对自己,可是裴璋还是被她锐利的目光惊到了。
“你怎么会知道?”裴璋警惕地看着谢云停。
福寿膏到底是什么东西,连他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谢云停看他的反应,就知道她说对了。
这一刻,谢云停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福寿膏,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鸦片。
任何一个华国人都知道,这东西带给了华国多少的耻辱,足足百年,百年,国贫民弱,任人欺凌,国民的尊严被踩踏到四分五裂。
这东西,足够让任何一个有良知有思想的华国人深恶痛绝。
谢云停还记得,有一年,师父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中,抱着一件血衣痛哭。
那是他的战友,死在了南边某个小城,他执行着和平年代最为危险的任务,不幸被那群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抓住后,被施加各种酷刑,折磨致死。
那件血衣,是他留下唯一的遗物,他没有家人,孤身一人,在最危险的岗位上一潜伏就是十多年,日日提心,夜夜吊胆,只为了将那群恶魔绳之以法。
他后来确实做到了,可自己却没能亲自看到那一天。
所有沾染上这东西的人都该死!
“你有确切的证据吗?”谢云停没有回答裴璋的问题,反而问他要证据。
裴璋本不想说的,可是这一刻,谢云停身上的某种特殊的气质,却逼迫他开了口,“有一些,但是我不能给你。”
哪怕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他也没法全然信任谢云停。
尤其是这至关重要的东西。
谢云停能理解裴璋的隐瞒,她没再追问。
知道了玉龙山庄和福寿膏有关系,她就有了追查的方向,无论裴璋是否告诉她,她都会亲自去找寻证据。
若玉龙山庄不是也就罢了,若是,那她就要在这个异世界让玉龙山庄领教下来自华国人对这东西的零容忍了。
在这件事上,谢云停所展露出来的气势惊人,裴璋对谢云停的身份悄悄在心底打了一个问号。
可是他现在手中没什么人可以用,不然他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对方的身份。
这样的女人,真的会是出自合欢宗吗?
在玉龙山庄的人追来之前,两人再次转移。
两个人乔装打扮,再次回到了善云镇。
“你们魔教还会学这个吗?”谢云停摸着脸上的装备,好奇地问。
“毕竟是做坏事,总要学些遮掩的手段。”裴璋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谢云停本来想自己化妆的,改头换面这事,对于一个来自现代,还专门接受过相关训练的人来说真不难,可是,当看到裴璋掏出许多的家伙什,谢云停顿时放弃了自己乔装的打算。
裴璋给自己易容之后,就给谢云停鼓捣。
人皮面具这种传说中的东西,谢云停亲眼看着裴璋调配出来。
她敢肯定,这若是在现代,裴璋露这么一手,高低能申请个非遗。
裴璋制作出来的人皮面具十分的逼真,戴在脸上很贴合,就是有些许的不透气。
但仅仅是如此,就足够让谢云停叹为观止了,这真是一门神乎其神的技艺。
面具之后,裴璋再帮她制作假喉结,谢云停就没那么震惊了。
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谢云停易容成了男人。
她身量高挑,行动间又飒爽,再加上一点点的变音,一般人很难发现她是女子。
至于裴璋,谢云停就亲眼看着他取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所以,这么久以来,她看到的都不是裴璋的真面目吗?
换了一张面具后,两人一起回到了善云镇。
低矮的城墙,哪里能阻挡的了武功高强的两人。
进来后,两人直奔码头。
若果真如裴璋所说,玉龙山庄暗中做着福寿膏的生意,在这里运转,那这东西,可比兵器重要多了。
来到码头之后,谢云停对裴璋的话又信了三分。
整个码头戒备森严,其间走动的一些人,谢云停轻易就判断出他们是宫中的内侍。
这些无根之人的言行举止,哪怕是刻意遮掩,对比普通人还是不太一样的。
所以,玉龙山庄和宫里的人有往来这一点应该是确定无疑的。
无怪玉龙山庄能在江湖上一家独大,有皇宫中人作为靠山,地位自然是稳如泰山。
朝廷对治下的地区管控能力不强,何尝没有皇宫中人和朝廷中人与各个门派勾结的原因。
政令不能通达,管理如何能有效。
“玉轩之在。”裴璋指了指被一群人簇拥着的玉轩之。
再见玉轩之,他换了一身华贵的紫色衣衫,头上佩戴的发冠上明珠攒集,价值连城。
通身的气派,不像是江湖人士,倒是更像哪个大世家的贵公子,甚至于说他是天潢贵胄,也能让人相信。
他身后半个身位跟着一个微微弯着腰面白无须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和玉轩之说着话,不时指指码头上那些密封极严的货物。
至于秦爷,他根本就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价格上要再加两成,否则这生意我们玉龙山庄不做了。”玉轩之淡淡开口。
“哎呦,二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两成实在太多了!”面白无须的男人惊呼起来。
骤然提高的嗓音又尖又细,是宫中的太监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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